袁绍这会儿也被吓到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叔父袁隗还有那五十多个袁家的族人,都是被此獠所害,顿时又感到十分的解气。
于是他顿时仰天大哭了起来,对着长安方向拜倒,连连叩首,遥拜死去的袁隗和那些被董卓、李儒所害的族亲们。
接着袁绍下令准备火烛祭品,在营中搭建了一座祭台,将李儒的这幅皮囊摆在了袁隗以及那些袁家族人的灵位前面作为祭品,率领部下们,再次正式隆重的祭奠了一番袁隗以及被害的袁家族人。
虽然李儒并不是他所杀,但是他能取得李儒的皮囊作为祭品祭奠袁隗等袁家族人,也算是了去了他的一个心愿,也多多少少的算是为袁隗报仇雪恨了,从心理上来说,也让袁绍欣慰了不少。
于是袁绍在隆重祭奠过了袁隗等被害的袁家族人之后,还询问了一下当时李儒死的时候,是不是当真是被活剥的,郑先信誓旦旦的点头称是,还声称他亲眼所见,李儒是受尽痛苦之后,才彻底死去,这更让袁绍欣慰了不少,大呼解气。
接着袁绍重赏了郑先,让郑先回去代他谢过李琛,帮他杀了李儒这个仇人,还询问郑先,不知道李琛这次让郑先把李儒的皮囊送来给他,可有何事需要他帮忙的没有。
郑先于是朗声答道:“我家主公并无所求,仅仅只是痛恨李儒此獠残害忠良,弑杀先皇,才如此处置了他!让在下将其送到这里,交给将军,用以祭奠太傅的在天之灵!现如今此事已了,在下就告辞了!”
但是袁绍却挽留住了郑先,令人给郑先安排一个住处好生款待,让郑先等两天再走,在送郑先离开大帐去休息之后,袁绍召集了自己的手下谋士们,对他们问道:“诸君可知李琛此次为何要将李儒的皮囊送来给我妈?”
这时候袁绍手下的谋士逢纪开口说道:“启禀主公,以纪之见,这李琛李舒琼此举,应该乃是出于善意!”
袁绍眯着眼摸着下颌的胡须对逢纪问道:“哦?何以见得?”
“当初主公表李琛为河南尹,李琛坚辞不受,主公另表周昂为豫州刺史,很显然李琛更是不肯接受,故此这段时间他和主公之间,就难免会产生隔阂!
现如今后将军(袁术)也有取豫州之意,另外徐州陶谦陶恭祖历来跟李琛不和,很显然李琛并不愿让出豫州之地!
故此李琛唯有继续结好主公,和主公结盟,方能有能力对抗后将军和徐州陶恭祖!
他很显然是通过将李儒此贼的皮囊送来给主公,来向主公示好,以此来弥合之前跟主公之间的嫌隙!所以纪以为,李琛此举,乃是向主公主动释放了善意!”逢纪恭敬的对袁绍说道。
当逢纪说罢之后,荀谌也跟着说道:“主公,谌以为逢君所言有理!李琛虽然兵强,但是却还远不到可以藐视天下群雄的地步!
而且主公声望远高于他,虽然李琛此人胸怀大志,但是却也有自知之明,很清楚以他一己之力,绝不能四处结敌,眼下他如果想要守住豫州之地,那么就唯有继续和主公结盟,否则的话,假如群雄群起攻之的话,即便是李琛再强悍,也只有败亡一途!
故此谌以为,李琛此举,乃是主动向主公示好!”
但是这个时候,郭图却在一旁起身对袁绍拜道:“主公,李琛此人乃是个奸诈小人,嚣张跋扈,而且反复无常!不足与谋!如果任由此人占据了整个豫州,那么今后必为枭雄,成为主公的大敌!
现如今以图之见,当趁其羽翼未丰之际,夺其豫州之地,将其诛杀,方能剪除掉未来主公的一个大患!”
郭图刚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旁边有人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郭图!你是何居心?曹某早闻你和李候有隙,但是你蛊惑将军,和他反目!难不成想要献你家主公于不义吗?”
众人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曹操这个时候怒容满面,正以指剑指郭图,怒声质问郭图。
原来曹操这个时候,也在袁绍这里,自从曹操去丹阳募兵回来路上,发生兵变之后,曹操无颜再见李琛,于是便带着千多名部下,直接到了酸枣,力劝酸枣诸公进兵讨伐董卓,但是酸枣诸公却无人肯响应,曹操一怒之下,便投到了袁绍这里。
这段时间曹操一直留在袁绍这里,名义上现在算是袁绍的从属,但是曹操因为家世和少年时期,便跟袁绍乃是故交好友,另外他现在也被表为代奋武将军之职,所以在袁绍这里地位超然,远比郭图他们这些谋士的地位要高。
今日听到郭图居然鼓动袁绍和李琛为敌,鼓动袁绍征伐李琛,顿时就勃然大怒,当众怒斥郭图居心不良,这一下把郭图给怼的面红耳赤,但是又不敢正面硬杠曹操。
袁绍看曹操发怒,怒怼郭图,把郭图怼的下不来台,于是连忙说道:“孟德!我等只是议事,当可各抒己见,不必如此发怒嘛!”
曹操怒色不减,对袁绍拱手说道:“本初,李舒琼乃是忠义之辈,此次起兵讨董,拼尽全力数战董卓大军,屡战屡胜,最终攻入洛阳城中!夺得了伐董首功!
此等忠烈之士,但是在郭图口中,却成了奸佞小人,还鼓动于你,征伐于他!
假如这个时候本初你听从郭图这等小人之言,和李舒琼反目成仇的话,那么岂不令天下人所不齿?只会说你本初不辨是非,嫉妒贤能,定会让天下人耻笑于你!
更何况李候此次还将杀害太傅以及贵族族亲的李儒剥皮实草,为太傅以及贵族族亲报仇雪恨,并且将李儒此贼的皮囊送来,供你祭拜太傅他们的在天之灵!此乃是对你袁家有恩!
可是郭图却只因他和李候的私人恩怨,不念本初你的名声,却蛊惑你与之反目,如若你听其所言,当真于李候反目成仇的话,那么岂不招致天下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