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希说话根本就没想听回答, 言斐干脆也就略过去,道:还没呢, 你吃了吗?
嘿嘿, 我也没呢。孟希往沙发上一倒, 我刚学完车回来,轮一次大半个小时, 烦死人了诶,谁在厕所洗澡呢?孟希听到了水声。
江忱。言斐说。
哦。孟希对于江忱在言斐家洗澡的事儿并不奇怪,但他奇怪的是:怎么这个点儿洗澡?
言斐对孟希一贯的措施便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都不用找借口直接转移话题就行,所以他问孟希:什么时候考试?
果然,傻白甜马上把上一个问题忘了。
大后天,教练让我通知你们,后天去看考场, 先在考场那里包车练几把, 然后大后天考试, 你俩这两天最好去学一下。
行, 知道了。言斐往厨房走去, 我煮面,你要吃吗?
吃, 加俩荷包蛋,我得补补。孟希跟过去,打开冰箱找了找, 看到有几根火腿肠,便拿出来递给言斐。
言斐接过来,t恤太过宽松,领口滑动,露出锁骨处的斑斑红痕,那地方是江忱故意吮吸出来的,脖子上不能留痕迹,江忱便往这地方嘬,既能满足他隐秘的小私心也不会太招摇。
言斐淡定的将领子扯上去盖住,拿起菜刀切青菜:被蚊子咬了。
别提蚊子了,学车那破地方全是草丛,草丛里全是小蚊子,这几天给我咬了几十个包。孟希扯着衣服扬起脖子给言斐看,你看我脖子上,胳膊上,还有腿上被咬的
言斐瞅了一眼,孟希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疙瘩,看着就痒。
不过我告诉你,我妈买了个药膏,叫青草膏,抹上就不痒了,比花露水什么的管用多了,我去拿过来你抹一下。
孟希是个行动派,说完就往外走,反正离得近,来回就一分钟的事儿。
言斐也没管他,见他出去便把厨房门关上开了油烟机。
孟希刚走到门口还没打开门,便听浴室内有人喊:言子,我内裤是不是落在外面了?
孟希看了看厨房,里面油烟机嗡嗡响着,而这边还在着急等内裤,孟希便往言斐卧室走,打算给江忱翻一条内裤出来。
还没等走到卧室内,就看地上扔了条黑色内裤。
孟希疑惑了,这咋内裤还在地上呢?
孟希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又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可能是掉地上了。
孟希捡起内裤来到洗手间门口敲门,不等他说话,洗手间的门便被从里面拉开,伴随着江忱的声音:敲什么门啊,直接进来不得卧槽
咣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关的地动山摇。
孟希一脸无辜:你内裤不要了?
对于孟希而言,大家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不能看的?
而且江忱关门关的太快,他只看到了江忱胸膛处被蚊子咬的一片红,别的可什么都没看到呢。
孟希纳闷,咋的这要是言斐,就可以大大方方看,到了他,就得关门关的像是被狗咬了一样?
而且言斐家这蚊子也太厉害了吧,他学车蚊子咬的是一个一个的包,言斐家蚊子则是一咬咬一片,难不成状元家的蚊子比别地方的蚊子厉害?
内裤我给你挂门把手上了啊,我回家给你俩找青草膏,你们家蚊子太厉害了。孟希啰嗦着开门走了。
江忱直接空档套上裤子出了洗手间,然后回到卧室重新找了条内裤换上,他受不了那内裤被孟希摸过。
外面发生的事情言斐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孟希找了青草膏回来给言斐,还好心道:我看江忱也被蚊子咬了,给他也抹点儿,止痒。
言斐看向江忱,江忱黑着张脸,个傻白甜,早晚他得揍他一顿。
我也没见你家有蚊子啊?孟希还四下看了看,实在蚊子多,喷点儿杀虫剂吧。
吃饭。言斐将面往孟希面前一放,孟希闻到香味瞬间把刚才的话题给忘了,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言斐瞪了江忱一眼,江忱也瞪了言斐一眼。
要不是孟希在这,俩人可能得干一架。
孟希以为这俩第二天会跟着他学车,但这俩货第二天去了别墅区那套要装修的大平层,江忱给言斐打下手,量完房后还在那画了个平面图。
看考场这天俩人倒是都去了。
科目三考试之前是可以在考试的考场上租车提前跑两圈熟悉一下考场的,所以三个人包了一辆车,孟希看着这俩几乎没来学过车的货开的那叫一个熟练,不由心生羡慕,他现在开车正襟危坐,连话都不敢说,生怕一说话就忘了怎么挂档。
这俩人没把考试当回事儿,孟希则紧张的要死。
第二天开始考试,大家一大早就来到考场。
考试时要轮着考的,考场就这么大,车就这么几辆,所以得等。
言斐排在前面,是三个人里第一个考的。
言子,加油。孟希给他打气。
言斐一贯的没什么表情。
可能是一直在考试上没掉过链子,加上上辈子的经验,所以言斐心态很稳。
江忱也挺放心,毕竟学霸嘛,走到哪儿头上都顶着小场面几个字。
他们教练这次带了十个人过来考试,除了他们仨,还有几个四五十岁的大姐,这几位大姐学车的时候每天被教练骂的狗血淋头。
跟言斐第一波一起考试的就有俩大姐,一直不停的在默念考试注意事项,显而易见的紧张。
见言斐走了,江忱叼着根烟开始打电话,他们快开学了,开学后要军训要上课,别墅区装修的事情言斐肯定不能亲力亲为,但这次这杯羹江忱可不想被他爸分去。
上一次那套房子只是小打小闹,以后的别墅区才是江忱的目标,抛开言斐的设计,这里面的施工队,材料费才是真正的大头,一套别墅下来赚个十万八万的不成问题。
江忱一个电话没打完,便看到言斐已经回来了。
言斐脸上一向表情就不多,但江忱跟他相处久了,还是能从他的微表情上看出些什么的,这人现在很不高兴。
江忱飞快的对对面说了句:我现在忙着,等回去再说。便挂了电话。
教练蹲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看到言斐出来,对他打了个招呼:过了吗?
言斐冷着脸没说话。
教练了然,不在意道:没事儿,有好几次机会呢。每个教练在驾校这里都是有考勤的,学员合格率的高低关系到他们的奖金以及名声,所以每次考试前教练会估测自己这一批学员大概率能过几个,而他这次估测当中,言斐便是那个很可能过不了的,毕竟这位开车开得太溜了,于是这样的越容易出问题。
所以对于言斐此刻的结果教练相当淡定。
江忱不可思议的言斐,没过?
他家这个一直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学霸竟然没过?
怎么可能?
考试系统出问题了吧?
孟希也惊呆了,他比江忱直接多了:言子,你怎么可能没过呢?你都没过,我怎么可能过得了啊?
孟希话音刚落,不远处几个大姐激动的跑过来,喊着:教练,我过了,我过了,吓死我了
江忱:
孟希:
言斐脸色更冷了。
考试是有两次机会的。
第一次是他忘记打转向灯,这点儿是他以前开车留下的不好的习惯,有时候看前后没怎么有车便不打转向直接驶出,这个毛病他犯了两次。
他练车的时候其实是知道自己这个毛病的,所以他格外留心,但到了考场上却每次都是手快过脑子,所以第一次机会便没有了。
第二次考的时候,路边突然蹿出了一辆摩托车,他打了转向将车子避开了,直接扣一百分。
就这么,两次机会都没有了。
孟希还想上前安慰,被江忱摆手制止了。
这时候安慰没用,言斐也不需要安慰。
言斐属于一直站在神坛之上,不小心跌落神坛,自尊心受到严重撞击,这时候千万别安慰,谁安慰谁找死。
尤其是那些之前被骂的狗血淋头的老大姐们一个一个兴奋的走出来,而咱们省状元却一朝失手,这对比着实惨烈。
所以江忱很聪明的离言斐远远儿的,对别人言斐还可能留着情面,但自己这时候撞上去很可能就是个出气筒。
孟希排到了中午,而江忱的考试则是在下午,因为考试地点太远,所以他们要等江忱最后考完后一起走。
言斐自从考完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孟希对江忱小声嘀咕:那也不能不管他吧,怎么办?
你就扔着他,别管他,别往他伤口上捅刀子,过两天他自己就好了。江忱说。
这是学霸考试生涯当中的一次滑铁卢,是后半辈子想起来便会觉得憋闷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忽视他。
你怎么这么冷血啊?孟希觉得江忱相当冷漠,亏得言斐对他那么好。
江忱冷哼一声:那你去啊,你去安慰啊。
孟希到底没敢去,他想了想,觉得江忱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就像他当初被南青扒了裤子,谁跟他提这事儿他跟谁急,多丢人啊。
所以当孟希考完出来后,言斐看向他时,孟希觉得一阵腿抖,他是不是不应该过啊?
过了吗?言斐问他。
孟希结巴半天:过,过了
言斐点头,没再说话。
挺好。
江忱去考之前过来搂了搂言斐的肩膀,豪情壮志:看哥哥替你找回场子。
对江忱,言斐不是太担心,毕竟这货确实聪明,二则上辈子他考的也挺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