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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明朝 第四六六章——仁者之祸

齐楚嫣走过去揭瓷罐上的盖碗,方中愈急忙出声阻拦,可是齐楚嫣手快已经揭了开来。

“什么东西...?”齐楚嫣忽然退了两步,眼睛往上看。方中愈一个箭步窜过去,“怎么了,楚嫣?”

“不知道...”齐楚嫣一脸的纳闷,“一揭开盖碗就觉得瓷罐里冒出一股凉气,可是...什么也没看到啊?”听她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抬头往上看,可是除了楼顶没有任何东西。

张玉景嗐了一声,“楚嫣姐说是一股气,气能看得到吗...看看罐子里是什么东西吧?”说着挤到前面抓起瓷罐,“咦...怎么是空的呀?”

几个人都凑头来看,可不是空的嘛!连滴水都没有。“弄这么多空瓷罐摆这干嘛呢?”姬媱花纳闷的又揭开了一个,可还是空空如野。

方中愈说道:“算了,我们走吧!不知道什么人住在这,别乱碰人家东西。”

四个人下楼上马出庄,来到高处回视还是看不到人,边走边议论那些奇怪的瓷罐...

第二天孙立本就雇了好多人,开路的开路、挖土的挖土、运砖的运砖...刘半仙说话果然算数,每天亲自上山指点工匠怎样干,还抽空在城北为齐楚嫣相看了一处坟地;什么事情都不用方中愈操心,只他出银子就可。

这天吃过早饭,方中愈想去山上看一看,还没有出门朱瞻基不知从哪听说他回来了、赶来看望。

朱瞻基一直对方中愈非常尊敬,这次来送了一万两银子、还送了许多礼物,又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

方中愈想起武王庄便让他回去查查、是谁住在那里,朱瞻基自然满口答应。太子要查这点小事还不容易,派人到户部衙门一问便知道了,当天下午便让人来告诉方中愈、武王庄还是归朱高燧所有没有易主。

方中愈不禁犯起嘀咕来,那些白瓷罐的用途很值得怀疑、特别是齐楚嫣和姬媱花揭起盖碗都感觉有凉气冒出。

方中愈思虑再三,总觉得那些白瓷罐透着古怪、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次上山时便想顺便都毁掉。没想到他再次进了武王庄时,那些白瓷罐都不见了、庄子里也寻不到一个人。

他越发疑心起来,要孙立本带人仔细搜了一遍武王庄、还是一无所获;打听了半个月也不知道曾经谁住在那,后来去了哪里?也只好不了了之。

再过几天两座坟先后修好,刘半仙帮忙选了黄道吉日、为方家和齐家迁了坟。不知谁传出去的、方学士和齐尚书迁坟的消息不胫而走,到了那日许多南京百姓自发的来帮忙;上香的、烧纸的、祭拜的人络绎不绝,直比真武观的香火还要旺盛...

大事完毕已经是腊月中旬了,方中愈请刘半仙、孙立本等一干帮忙的人到隆祥居好好吃了一顿,并且硬塞给刘半仙一千两银子。第二天,夫妻四人立刻启程回北京...

来的时候是越走越暖和,回去时刚好相反、越走越冷;也亏得四个人都有武功、比常人耐冻一些,加之都是貂皮衣服、所骑马匹也好。即使是这样,回到北京也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

朱瞻基托方中愈带了书信和礼物给父母,方中愈在家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进皇宫去;那时朱高炽在早朝,他便到后面去见张曦月。

收了书信和礼物张曦月笑着说道:“看来我儿瞻基真是长大了,也知道挂着父母了。”

“那是,”方中愈说道:“瞻基知礼谦恭这一点很像皇上,知道我回去修祖坟还特意跑去看我,又送银两又送礼物的。”

“嗯嗯,你是他师父应该如此。”张曦月便问他事情办得可否顺利。方中愈自然不能提什么龙穴的话,只说一切顺利。

两个人说了一会闲话,方中愈便要告辞。张曦月说道:“也好,今日是年三十了,回去准备过年吧!对了中愈...从我这出去直接出宫,可不许往别的地方拐了。”

这句话明显别有所指啊!方中愈不由心中一惊,故作疑惑道:“曦月姐,你这话...我不太懂!”

“你还跟我装糊涂?”张曦月瞬间冷下脸来,“我问你,你回南京之前来的那次...从我这出去是不是去了乾宁宫?”

她既然明白无误的说出来,就说明已经掌握了确着的证据,方中愈面上发热、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曦月在几案上轻拍了一下,“方中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你娶几个女人我不管,你怎么可以...而且还是在这后宫之地!你让我的颜面往哪里放?”说到后来声色俱厉。

“我...我...曦月姐,你先别生气...我也是不得已...”“别过来就站那说,离我远一些...说吧,看你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曦月姐,张太妃她...她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方中愈便把那天的事情从头讲了一遍。

张曦月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方中愈苦着脸说道:“曦月姐,我又不是没有妻妾、而且我的妻妾哪一个不漂亮?我怎么会看上...张太妃都那么大年岁了,我是真怕她说出去。”

张曦月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中愈,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你就把人直接杀了...不管她是谁,善后事情我来处理。我不允许你再有类似的行为,如果再有...我处理的可就是你了!”

她说这话时脸色和语调都是冷冰冰的、和平时判若两人,忽然之间、方中愈感觉两个人的距离拉伸开很远很远...

“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是贪图一时的情.欲,”张曦月接着说道:“我把身子给了你,我就是你的、你也就是我的;你我各有家室这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我不会再碰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许你再碰其他女人。懂了吗,中愈?”

“懂了懂了,曦月姐我真是被迫的...”方中愈想凑过去亲热一下,好化解这尴尬了局面,但是张曦月的神态令他不敢放肆。

“好了...”张曦月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拉了他的手说道:“中愈,感情这东西是自私的、喜欢一个人就想拥有他的一切,我也是这样;我不能嫁你所以才不能要求你不娶妻妾,但是除此之外的女人我不允许...”

“嗯嗯,”方中愈连连点头,“你放心,只有这一次。”“你得想想,你有三个妻妾呢!可我...就只有你,还要我同别的女人分享你,我还有没有尊严了!”

方中愈汗颜,连连保证没有下一次,又说:“万一张太妃说出去...”

“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处理的。”张曦月淡淡的说道:“我的就是我的,绝不许别人染指...。”

春节过后,方中愈听到一个消息,张太妃突患急症殡天了、享年四十一岁;皇后张曦月痛哭流涕,肯请朱高炽加封她为皇太后、陪葬朱棣...

由此,方中愈对张曦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她并非看上去那样和蔼可亲、宽容大度;她也有霸道的一面、而且手段非常强硬,这使得方中愈同她的交往中多了几分谨慎和小心...

出了正月,朱高炽登基近半年了,政通人和、朝野上下无不交口称赞,他也不像他父亲朱棣那样疑心重、总监视朝中大臣,锦衣卫和东厂都很悠闲。

就算朱高熙和朱高燧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于他、朱高炽做了皇帝后都能善待之,不仅恢复了两个弟弟的护卫、而且招来京师好言抚慰、还增加了两人俸禄。

对此,方中愈和张曦月都极力反对,这就是纵容他二人接着造反啊!然而朱高炽却一意孤行,怎么劝说也不肯听。还说人追求权力是正常之事,现如今皇位已定两个弟弟绝不会再闹了。

他是皇上,谁又管得了他?方中愈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务轻松便呆在家中,时常带着一对儿女玩耍、享受天伦之乐。

若不然就邀王贞庆、李庄贤、张懋和于谦等人吟诗作对、舞弄笔墨,天气晴好便出城去游山玩水、忽然之间成了悠闲王爷。

这一日,方中愈闲着无事、又想约于谦等人,谁知于谦出京师去巡视山东、河南两省;王贞庆和李庄贤都有公事要忙,这可没奈何了、想想多日没去抚司了便溜达的走去。

刚进都司大门见岳江川迎面走来,看到他惊喜道:“三弟,你来的正好,我刚要去找你呢!”

“哦...?”方中愈有些意外,“大哥,有什么事情吗?”“我倒是没什么事,是有人找你。”“噢!是谁啊?”

岳江川说道:“你还记得咱们去如东打日.本人时,那个王瑜吗?”“当然记得,怎么?是他找我吗...?”

两个人说话间来到了后院,王瑜正在院中同宋英杰等人说话,看到方中愈连忙迎上来、低声说道:“中愈兄,大事不妙了,朱高燧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