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莹莹感冒了,不停的打喷嚏。
从巴蜀之地,押送到咸阳城,路途颠簸,更无比寒冷,这一路上遭了不少罪。
终于抵达咸阳大狱,却是病了。
赢鱼云瞧她可怜楚楚却兀自坚强的样子,心中一软,对她的怒火又减弱三分。
“你过来。”
吕莹莹疑惑的扭头望着他。
“你过来,俩人靠一起,暖和点。”
吕莹莹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
这人怎么这样,一肚子坏心思。
吕莹莹没有挪窝。
赢鱼云也懒得搭理,实在冻得厉害,又起来活动活动。
吕莹莹就一直蹲在角落里,离着赢鱼云远远的,蜷缩成一团,不时打个喷嚏。
过了午夜,整个大狱一片死寂。
吕莹莹停止了打喷嚏,嗯,停了得一个多时辰。
就在赢鱼云琢磨她下一次什么时候‘阿秋’的时候,发现蜷缩在角落的吕莹莹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赢鱼云皱了皱眉头,就这样睡着了?
明天一早怕不是要冻死。
他坐在草席上,又等了一会,感觉不对劲,急忙走过去,蹲下身,试了试吕莹莹的额头。
发烧了!
“该死!”赢鱼云暗骂一声。
他们两人都是商贾,并非朝堂大臣,地位低下,在咸阳大狱发烧,是得不到救治的,不出意外,会病死狱中。
将吕莹莹抱到草席上,吕莹莹迷迷糊糊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出现赢鱼云模糊的脸庞。
眼皮似有千钧重,她脑袋无力的歪倒在赢鱼云的怀里。
赢鱼云进入仓库,查看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找出感冒药片,又取出一瓶农夫山泉,喂吕莹莹把药吃下去。
随后他从仓库里拎出来一只兔子,塞在吕莹莹怀里,给她取暖。
自己这些天,晚上就靠兔子取暖。
兔子乖巧,不乱跑,不叫唤,不容易引起狱卒的注意。
他自己,则灌了一口茅台。
搂着吕莹莹,长长叹了口气。
吕莹莹的身体不停往赢鱼云的怀里钻,身体本能的想获取一些热量,两人贴的越来越近。
赢鱼云对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压根不放在心上,就那样紧紧搂着吕莹莹。
漫长的夜,终于熬过去。
阳光开始从三个碗口大的小窗户洒进来。
吕莹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缓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处大狱之中。
她抬了抬头,却碰到赢鱼云的下巴。
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搂在怀里。
吕莹莹的脸刷的就红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跟任何男人这么亲近过。
她想挪开,却发现浑身酸软。
“别动。”
赢鱼云轻呼一声,嘴里的热气喷在耳朵上,有些暖,有些痒。
吕莹莹心乱如麻,想挣扎又没有力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赢鱼云搂的更紧了些:“你病了。”
吕莹莹虚弱的‘哦’了一声,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自己居然被这个少年搂在怀里,怕不是搂了一夜?
这要说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
哦,好像,也出不去了呢···
吕莹莹躺在赢鱼云怀里,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暖意,竟是有些不愿离开。
她发现,赢鱼云的一只手,握着她的两只手,有些握不过来,但能感受到那大手传来的热量,很暖和。
吕莹莹发着呆,感觉自己的世界,忽然之间就变得疯狂起来,打破了她所有的认知。
众叛亲离,打入大狱,秋后问斩,被死对手搂在怀里···
一时间五味杂陈。
两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吕莹莹的小脑袋在赢鱼云怀里蹭了蹭:“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赢鱼云:“嗯?什么梦?”
吕莹莹脸上露出一丝丝的笑意:“我梦到,自己抱着一只小兔子,光着脚丫,走在雪地里,很冷,但是又很暖和。”
赢鱼云愕然,随后坚定的说道:“小兔子?你确实是做梦了。”
不多会,狱卒把饭食扔进来。
吕莹莹呆呆的望着那团黑乎乎的饭食,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赢鱼云用额头抵在吕莹莹额头上。
吕莹莹的眼泪瞬间止住,有些呆呆的抬头望着他。
“不烫了,捡回来一条命。”
吕莹莹反应过来:“我昨夜,发热了?”
赢鱼云点点头。
在这种条件下,发烧是会死人的,赢鱼云说她捡回一条命,一点都不夸张。
吕莹莹轻声道:“谢谢你。”
赢鱼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去了包装纸的士力架,塞在吕莹莹嘴里。
吕莹莹有些莫名其妙,但知道是吃的,轻轻咬了一口。
她的眼眸忽然明亮起来。
甜甜的,脆脆的味道,有些粘,很好吃,从没吃过这种东西。
像是糕点。
饥饿无比的她,对士力架毫无抵抗力。
张开小嘴,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浑身好像都恢复了一点力气。
嗯,这东西,很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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