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白点头。
见他点头,许新月直接就着他咬过的地方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对胡胜利道:“他咬过的,不给你吃。”
胡胜利也不想吃陆白咬过的,但这不是没得选嘛!
“你要给我整颗的,我也没意见。”
“给吗?”许新月问陆白。
“看你。”陆白说。
许新月不缺苹果,见他没反对,就从竹筐里拿了一颗苹果给胡胜利。
胡胜利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她居然给了,愣了一瞬才伸手接过,然后,飞快地咬了一口,生怕她反悔。
苹果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不枉他为之付出这么多努力。
“你这苹果哪来的?”他记得苹果好像不是这个季节成熟的?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许新月不答反问。
胡胜利没听过这句话,但他能听出她这话的言外之意。
“好的,我不问。”
他不问了后,厅里就只剩下三人吃东西的声音。
许新月吃完一颗苹果的时候,陆白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见他面前的饭盒见底了,许新月便问他:“吃饱了吗?没吃饱还有别的。我们今天买了不少零嘴,我一样给你拿了一些过来,有些我觉得挺好吃的,有些味道一般,你都尝尝看,喜欢吃什么跟我说,我下次还给你带。”
“好,我先去把饭盒洗了,洗完,再过来看要吃什么。”陆白其实已经吃饱了,但他许久没吃零嘴,有点馋了。
他走后,胡胜利没忍住问了许新月一句,“你真的是许家的许新月吗?”
许新月闻言,下意识眯了眯眼,眼缝里闪过危险的锋芒。
她以为胡胜利看出她不是原本的许新月,但她也没有傻到直接承认,还算镇定地反问道:“我不是许家的许新月,我是谁家的?陆白家的吗?”
胡胜利:“……”
胡胜利感觉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
“我记得你们家的日子好像挺拮据的。”
“什么意思?”许·文盲·新月不懂什么是拮据。
胡胜利不知道她不懂“拮据”的意思,误以为她是在质疑他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就……我听大队里的人说,你爸妈都没了,你们家的日子过得挺拮据的。”
“拮据是什么意思?”许·文盲·新月问。
“你不知道拮据是什么意思?”胡胜利一脸惊讶。
“我该知道拮据是什么意思吗?”许新月疑惑。
“你们在聊什么?”陆白洗完饭盒过来,见他们俩,一个一脸惊讶,一个一脸疑惑,有点好奇他们在聊什么。
“她不知道什么是拮据。”胡胜利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还是难掩惊讶。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很奇怪吗?”陆白面露疑惑。
许新月可是富婆, 富婆不知道什么是拮据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他喜欢的人连拮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居然不觉得奇怪。
“不奇怪。”陆白说。
“所以,拮据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新月问。
“穷。”陆白言简意赅道。
“哦。”许新月懂了, “我不穷。”她刚卖了人参,有很多钱。
胡胜利看得出来她不穷,也正因为看得出来她不穷,他才觉得奇怪。
他知道的许新月,家里是很穷的, 穷到只需二十斤粮食就差点能买到她, 但眼前这个许新月却像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二十斤粮食的人。
这样贫富差距明显的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他想不通,只能问了。
“你们家之前明明很穷, 为什么突然富起来了?”
“因为我和我弟去医院看病的路上,碰巧救了个老爷子, 老爷子的家人为了感谢我们,给我们买了不少东西,还认了我们当干弟弟和干妹妹。”许新月把许冬至编的那套说辞跟他说了。
胡胜利听完后,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不啊!”许新月不信,“但这是事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们确实救了沈老爷子,沈追司也确实因为他们救了沈老爷子给了他们报酬, 还认了他们当干弟弟和干妹妹。
胡胜利还是不信,问一旁正在吃苹果的陆白:“你信吗?”
“信啊!”陆白不假思索道。
“她自己都不信, 你居然信了。”胡胜利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她说的, 我都信。”作为一个软饭男,他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富婆, 哪怕明知道他的富婆在说谎, 他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质疑她。
胡胜利:“……”
胡胜利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陆白。
他以前真的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这人性格孤僻, 不善与人交际,这特么哪里是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分明就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暴露本性,愿意去交际的人。
就他对许新月这态度,换作他是许新月,也对他死心塌地。
“不说算了,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才怪!
他超级无敌巨想知道,但他眼前这对狗男女只顾着秀恩爱,不告诉他。
“说了,是你自己不信。”许新月懒得跟他吧啦,站起身在竹筐里翻找一番,从里面拿了一串她用油纸包着的冰糖葫芦出来递给陆白说,“这个好吃。”
冰糖葫芦陆白吃过,酸酸甜甜的,确实好吃,他也很爱吃,但吃的次数并不多,尤其是长大了后。
拆开外面包着的油纸,咬了一口,味道似乎比他过往吃过的任何一串都还要甜,不知道是他太久没吃了,忘了之前吃的具体有多甜,还是因为这是他的富婆给他的,所以,格外的甜。
“你也吃。”他把他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递到许新月嘴边。
许新月没跟他客气,把他咬了一口那颗吃了。
胡胜利:“……”
一定是他不够亮,所以,他们俩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他的存在。
“你们俩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们俩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许新月不解。
“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你们好意思吃独食吗?”胡胜利愤愤不平道。
许新月想说好意思,但还没等她开口,胡胜利就又道:“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胡胜利差点忘了她是一个宁愿不当人,也不愿意和他分享吃食的人,幸好及时想起来了,不然,就自取其辱了。
他不想听,许新月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去,继续在竹筐里翻找,很快又从里面拿出了云片糕。
“这个也好吃。”她取下一片云片糕喂到陆白嘴边。
不同于冰糖葫芦的酸酸甜甜,云片糕的味道清甜细腻,吃在嘴里也别有一番风味。
“好吃。”陆白说。
“我也觉得好吃。”许新月把她觉得好吃的,都给他喂了点,让他先尝尝味,她觉得一般的,她也喂,不过,是放在后面。
等她喂完所有种类的时候,陆白的嘴瘾已经过得差不多了。
坐在他们对面的胡胜利,也望梅止渴地吃完他的窝窝头。
见许新月停止投喂,他仍不死心地问了句:“你们真不打算分我一点吃的吗?”
“分吗?”许新月问陆白。
陆白犹豫了下,分了胡胜利一点瓜子。
胡胜利:“……”
算了,瓜子再小也是零嘴。
分完瓜子给他,陆白就把剩下的零嘴拿到他屋里。
胡胜利见他只拿了竹筐里的零嘴,没拿篮子里的,整个人瞬间又支棱起来,一脸期待地问许新月:“这些该不会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许新月就开口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会,这些是给大队长的。”
他这话一出,胡胜利整个人瞬间又蔫了。
“他怎么了?”陆白出来见他整个人蔫头耷脑的,随口问了许新月一句。
“幻想破灭了。”许新月说。
陆白没问她什么幻想,他直接对胡胜利说:“做人一定要认清现实,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
“再见……不对,不见。”胡胜利不想再看到这对一点同志爱都没有的狗男女了。
陆白也不是很想看见他这个五百瓦的电灯泡,直接拎着篮子和许新月一起离开了知青点。
出了知青点,他才问许新月:“你这是去给大队长送礼吗?”
“不是送礼,是还钱,顺便答谢。”许新月说,“我和夏至弟弟早上去开介绍信的时候,骗大队长说,我们是去镇上看病的。他没有怀疑,还把身上的钱给我们应急。我这趟去,主要是还钱给他,顺便答谢。”
“你刚才和胡同志说的那些,有几层是真的?”陆白又问。
“半真半假,但经得起查证。”许新月把他们到镇上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