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心跳砰砰的,莫名升起一股满足感。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你的男人”。
谢纾真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地对她宣示着主权。
明仪别过脸哼了声:“什么你的男人?好厚的脸皮。”
谢纾抬手圈她在怀:“不是吗?”
明仪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从身体上讲,的确是的。
“殿下。”谢纾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病好了。”
明仪:“……”所以呢?
“好久没有服侍过殿下了。”谢纾道,“臣觉得今日是时候该做些让殿下高兴的事了。”
“臣想为殿下效劳一二,好不好?”他的声音似带着点点引诱,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明仪,让明仪难以抗拒。
似被勾了魂一般,明仪稀里糊涂应了声:“好。”
谢纾会心一笑,低头轻啄了啄明仪的手背:“臣会让殿下满意的。”
他似乎是想大战一番的意思。
“……”明仪体贴道,“你大病初愈,适度就好。”
“好。”谢纾应道。
这声“好”完全就是一句敷衍的废话。谢纾完全没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样子,抱她回了长春院卧房,一直拖着她,从黄昏到深夜。
明仪已然有些精疲力竭昏昏沉沉,眼前这个男人还不肯放过她。
明仪也不知道她和谢纾这样了多久,直到远处隐隐传来京郊大慈恩寺佛塔上的大钟垂摆之声,明仪才有了点时辰的概念。
竟然已经子时了。
“明仪。”眼前的男人在她耳边道了句,“生辰吉乐。”
明仪从昏沉中抽出一丝清醒,倏然听见外头礼花升空的声音。
烟火在夜空绽开,流光溢彩。
明仪望向窗外,那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样子。
她心扑通扑通似小鹿乱撞,声音断断续续的,问他:“你备的?”
“早备好了的。”谢纾道,“从这个角度望去,最好看。”
不光是角度,时间也算得刚刚好。
“给夫人的……”他笑,“惊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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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明仪本没有打算在宜园留宿,却因各种“意外”不得已宿在了长春院卧房。
一番操劳过后,明仪靠在谢纾怀中,她唇角微微扬着,似是很满意今夜的惊喜。
谢纾亲了亲明仪的额头,揽着明仪入睡,开始烦恼来年该准备什么样的惊喜才好。
这一觉明仪睡得很沉,待醒来时已是次日晌午,她起早素来自律,今日却是睡久了。
云莺带着一群婢女进来伺候明仪起身梳妆。
明仪问云莺:“怎么不早些唤醒我?”
云莺回道:“王爷说昨夜殿下辛苦了,想让您多睡会儿。”
明仪面色微红,昨夜不适的地方,在她沉沉睡去之时,他都已替她清理上过药了。
“他人呢?”
云莺道:“在洗墨堂与程御史议事。”
谢纾与程之衍谈完已是正午。
刚出洗墨堂,刘管事便迎了上来,送上红木食盒:“王爷,这鸡汤补身益气,是殿下亲自吩咐膳房为您熬炖的,交代了等您议完事便喝了。”
谢纾唇角微扬,心花怒放,瞄见站在一旁的程之衍,故作淡定微笑道:“殿下昨夜一番操劳,自己身子尚还不适,却还总惦念着我。”
程之衍:“……”
这句话充满了已婚男子臭屁的炫耀味,尤其是谢纾说这话时着重点明了昨夜操劳一事,长公主那副金尊玉贵细皮嫩肉的样子还能操劳些什么,不就是那回事吗?
谢纾这是想跟他炫耀,短短一月余,自己已经凭实力和夫人有了重大进展,马上就要上位了。
殿下不仅因他操劳,还会操心他的身体。
这该死的谢纾,真是阴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隐隐带着“你体会不了这种快乐”的味道,令程之衍感到严重“不适”!
谢纾脸上带着明显的“得意忘形”对程之衍道:“今日是殿下生辰,我需回长春院陪伴殿下,就不送了你了,你自己走好。”
丝毫没察觉气氛有异的刘管事,老老实实补了句:“殿下已经回长公主府了。”
程之衍抑制不住笑了几声:“殿下好像不需要您陪的样子。”
谢纾:“……”
程之衍回击道:“怎么您努力了这么久还没把人哄回家住?”
怪不得人家只住了一夜,你就当是天大“恩赐”一般,到处炫耀。
程之衍不遗余力地损道:“哦对了,昨夜殿下操劳时,您都做了什么?以至于……她一大早就要给您送鸡汤补身。”
别是不行吧,毕竟殿下还年轻,但你已经不小了。
谢纾皮笑肉不笑地把程之衍请出了门外,并下了逐客令,要他赶紧滚,五日内不许出现在他眼前。
谢纾沉着脸送走程之衍后,静坐在洗墨堂反思。
他自认为这段日子已足够真诚,到底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也不知怎的,想来想去忽想起那日在他告诉明仪他的心意后,明仪说她很高兴,却遗憾他没有早一点告诉她。
往事不可追,无论他再怎么弥补也不能把“早一点”三个字赔给明仪。
才投机取巧了几天就想重新换回她十年如一日的爱,是他过于天真了。
过了不久,乘风来了洗墨堂,递上了一封明仪写给“舒艾七”的信。
谢纾立刻打开了明仪的信。
明仪在这封信里,感谢了舒艾七上回的提点,慈善会要办成,虽然有些困难,但她会努力试着去做。
另外她提到,慈善会一事,多亏了有舒艾七这个“军师”从旁提点,她不好独占功劳,打算用舒艾七的名字为慈善会命名。问他意下如何?
谢纾盯着明仪的信,若有所思。片刻后,淡笑了一声。
次日,明仪收到了“舒艾七”的回信。
明仪看着舒艾七给自己的回信,回信的内容,越看越让人觉得嘴角僵硬。
这个舒艾七首先表达了自己被她看重之后受宠若惊的心情,然后说自己不敢当,委婉地推辞了明仪的好意。
并且他表示慈善会应该叫一个更好更响亮的名字——纾仪会。
这个纾就是谢纾的纾。
舒艾七在信中写道——
摄政王年轻有为,果干刚毅,不固步自封勇于尝试新事物,是个英明的决策者。
慈善会一事也多有赖于摄政王的支持与信赖。
他认为摄政王在这个慈善会应该要有姓名。
光看舒艾七这几句马屁,明仪还以为这个舒艾七是谢纾的狂热崇拜者。
谁知道信的后面,舒艾七又话锋一转——
殿下为慈善会劳心劳力,同样也不能没有姓名。
故而舒某认为慈善会的命名,既要有摄政王的名字,也要有殿下的名字。
摄政王与殿下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可谓天生一对,乃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殿下和摄政王应该永不分离,名字当然也该挨在一起。
纾仪会这个大胆露骨的名字,既是摄政王与殿下心血结合的象征,又能彰显夫妻恩爱情深,真是再好不过了!
明仪:“……”
这个舒艾七,想尽办法要把她跟谢纾摁头凑在一起,很难不让人以为他是媒婆转世。
明仪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上除了姜菱以外,还有人真情实感地认定她和谢纾是天作之合。
“纾仪会”这个名字倒也不是不行。
明仪眼珠滴溜溜一转,似想到了些什么,“嘿嘿”一笑,唤来云莺:“你去给宜园递话,就说今晚本宫想请摄政王过府喝杯素酒……”
谢纾收到明仪的邀约,未至黄昏便赶到了长公主府。
来之前,他先沐浴焚香了一番,想到喝了酒之后可能会情难自控做些什么,提前服用了避子汤。
今日的明仪刻意穿了他曾说过“好看”的藕荷色,见到他的第一眼,不是嫌弃他来得太早,而是:“我等你很久了。”
谢纾很久没有被明仪这么“期盼”过了,受宠若惊,唇畔含笑问:“你那么想见我?”
“嗯,很想。”明仪羞答答地应了声,勾人的眼直直望着他。
明仪凑近谢纾耳边,轻声道了句:“我在房里备了壶好酒,要不要随我一道去尝尝?”
谢纾被撩拨得呼吸一乱。
心里深知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