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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第140节

他这又赶忙去了正清堂,同老侯爷禀告过才与赵钦平一起进宫。

从前许铭良颇觉许锦湘这个女儿承了他的性情,懂得什么是韬光养晦,也知晓如何利用人心。

如今看来,她连什么是分寸都不懂,又如何能成大事。

用厌胜之术算计林雁回便也罢了,但是她竟然还敢算计到赵琼华身上。

这般秘而不传的咒术,她又是如何能得知的……

许铭良看着那生辰八字,恨不能就此呕血晕过去,这样他就不用清醒着来给许锦湘收拾这一团乱的局面了。

心下思绪繁杂,但顶着仁宗的探究目光,他此时也只能实话实说,“回皇上,上面的生辰八字确实是小女的。”

殿内瞬间一片寂静,是比方才闹出催情引更为沉沉的死寂感。

白布小人上的生辰八字不是赵琼华的,上面却写着赵琼华的名姓,这般诡异的厌胜之术在场人几乎都是闻所未闻更不知其作用。

甚至连对厌胜之术都稍知一二的张太医都失了头绪,一时间也揣测不清这诡异咒术是何阴邪作用。

谢云辞扫了一眼坤宁宫中众人的神态,故作沉思状回忆片刻后,他这才主动起身,朝向仁宗方向俯身拱手道:“皇上,臣好像在民间听过类似的说法。”

见他这般自告奋勇,仁宗定定瞧了他片刻后才点头应允,“云辞你说,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

谢云辞谢过圣恩后挺直腰背,行至放置着小人的漆盘处仔细看了半晌、又动手捏了捏小人内腹后,他这才将东西放下。

“回皇上,臣曾听闻南疆有种厌胜之术,是要用血将别人的名姓和自己的生辰八字分别写在白布小人的背后,而另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则放在小人的身体里。”

谢云辞每多说一句话,许锦湘就感觉自己的前路破碎一分。

这明明是南疆秘而不传的咒术,谢云辞竟也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难不成百笙骗她?

许锦湘越想越心惊,可当她侧目看向百笙时,只见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和惊讶。

她顿时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咒术有什么作用?”

赵钦平看向赵琼华,转而又盯着谢云辞定定问道。

不论是何结果,这次赵家都不会善罢甘休了。

深吸一口气,像是难以开口一般,谢云辞摇摇头,“是用来同人换命数的。”

“两个人命道互换,此后或是性情大变、或是顺遂转坎坷、凤凰成山雀。”

“人所求的太多,即便臣听说过此等咒术的作用,却并不知晓会对郡主有什么消沉影响。”

将道长说与他的话全部重复一遍后,即使知晓赵琼华安然无恙,可谢云辞还是自作主张添油加醋地补充过几句。

也因自己的这番话,他心下都不住泛出许多心疼与酸苦。

今生是他和赵淮止及时发现,这才破了许锦湘一手布下的局。

可前世呢?

前世她是不是就因如此,才会和亲南燕,沦落潦倒。

无人相护,她一个人承受着那些悲苦困顿,在这人世间又行走了不知许多年。

谢云辞一番话落,仁宗和赵钦平的面色更加难看。

即便他们心下早有准备,知晓这小人定不是什么干净东西。

可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料到这白布小人竟然是这般毒恶作用。

许铭良的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担心赵琼华,而是因为许锦湘。

同赵琼华换命道的厌胜之术,她竟然也敢动心思去用。

还教人抓得正着。

但许锦湘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下她才行。

如此想着,许铭良再度开口:“谢二公子会不会记错。”

“锦湘同郡主之间一向和睦,怎么会用这种阴险咒术来害郡主?”

“许铭良!”

他的话音刚落,尚且不等仁宗和赵钦平有何反应时,玉阶之上便传来一声气急的嘶喊声。

赵淑妃侧目心疼地瞧了眼满是震惊颓然的赵琼华,伸手还如赵琼华小时候那般抱住她轻声安抚道:“琼华放心,这件事姑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厌胜之术何其不端邪祟,许锦湘既然敢用此术对赵琼华下手。

那她许家就也别想好过。

强行压制了这么多天的怒火在此刻倾泻而出,赵淑妃安定好赵琼华的情绪后便放开她,直直下了台阶又走至赵钦平和许铭良身边。

“娘娘……”

许铭良话音未落,赵淑妃便直接抬手狠狠扇了他一掌,不待他反应过来是,淑妃复又用尽力气掌掴了他一下。

这两巴掌赵淑妃都未曾留情,用尽全身气力去扇他。

两掌过后她自己的手心都只觉火热疼痛,更别提是许铭良了。

看着自己父亲的脸已经泛红微微发肿,许锦湘下意识攥紧手,“爹……”

“淑妃娘娘,我父亲并无过错,你不能枉顾宫规这般动手。”

见许锦湘此时还不知悔改,赵淑妃一下被气笑了。

她乜向许锦湘,“本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品这“并无过错”这四个字,淑妃笑得愈发冰冷,“子不教父之过。”

“许铭良为人父便当为人师,本宫父亲接他入京、送他去学堂读过万本圣贤书、又让他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不算薄待于他。”

“而本宫记得清楚,许铭良膝下只你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他便只教出你这么个不知感恩,心肠歹毒的女儿。”

“他无错……本宫许久都没听到过这么荒唐的笑话了。”

这些话仁宗碍于身份、她兄长碍于老侯爷的面子不能说,那便由她来说。

左右如今她在宫中,旁人管不到、也不敢管到她头上。

“许铭良,本宫问你,这么多年来本宫和兄长,整个侯府可曾有亏待过你们许家一丝一毫吗?”

许铭良忍着脸上的痛,竭力按捺住心中的耻辱回道:“回娘娘,不曾。”

“那嘉懿长公主尚且在世时,可曾对你们厉言相斥、万般苛刻过吗?”

提及长公主,仁宗和赵钦平的面色都一变,目光也朦胧上些许追忆和温柔。

而许铭良心中却是警铃大作,他踌躇片刻,斟酌着措辞回道:“回娘娘,长公主待我们一家向来很和善,不曾有过任何争执矛盾。”

“既然侯府没亏待过你们、嘉懿更不曾得罪过你许家,你许家凭什么如此恩将仇报?”

“给琼华下催情引、如今又将这种偷天换命的厌胜之术用到了琼华身上。”

“再假以时日,你们许家是不是还想将镇宁侯府取而代之啊。”

许铭良闻言连忙跪地,诚惶诚恐地回道:“臣万不敢有如此念头,还请娘娘明鉴。”

“那今日的事,许叔叔又想如何解释?”

心下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赵琼华故作颓然般起身,整个人像是被抽净了所有气力,无精打采地下了台阶、走到许铭良和许锦湘中间。

“换命。”

“许锦湘都已经动手了,本郡主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动的这份心思,更不知道这小人做好了有多久。”

“若如谢二公子所言,这是南疆秘术,那想来能帮许锦湘行这咒术的,就是这位姑娘了吧。”

赵琼华说道,转而将目光放在一旁的百笙身上。

“她就只是借住在我挽湘阁的一位道姑而已。”

“赵琼华,就算你想污蔑我,也不必见风就是雨。”

许锦湘双腿的痛觉还没彻底消失,站起来都困难,更别提走路了。

她小试了两次后便放弃起身,只端坐在靠椅上看向赵琼华,讽刺说道。

事已至此,她也不需要再和赵琼华虚以委蛇了。

“道姑?”

“寻常道姑为什么要敲木鱼念佛经?”

赵琼华问道,随手又指向搁置在漆盘上的、略有残缺的酒壶,“寻常道姑也需要九转鸳鸯壶吗?”

那只九转鸳鸯壶的壶嘴略有残缺,想来是摔了一下,亦或者是做的时候便有了裂纹,这才被弃之不用的。

“说起来,本郡主还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一面说道,赵琼华一面走至百笙身边,微微俯身将塞在她口中的手帕抽了出来,“既然许小姐称姑娘是道姑,那不知姑娘出自哪座道观?”

百笙闻言抬头看向赵琼华。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言中的琼华郡主,容颜昳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气。

即便是在这坤宁宫,面对皇帝皇后和一众妃嫔,赵琼华还是这般恣意敢言。

更难得的是,在听到这白布小人是用来更换命道时,除却一瞬间的震惊颓然后,她竟然没有崩溃到又哭又闹。

百笙不免觉得有几分惊奇有趣。

她浅笑着应道,不见丝毫慌乱,“我名为百笙,不曾记名在任何一座道观中。”

“今日这两桩厌胜之术,可是出自你手?”赵淑妃见她肯开口,没多绕圈子,只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赵琼华转而与百笙说话时,许锦湘全身都在紧绷着,生怕百笙会将一切都供出来。

到时她们两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淑妃的问话后,许锦湘更是紧张,竟抢先一步开口:“淑妃娘娘,我从不知林小姐的生辰八字,又怎么会用厌胜之术加害于她。”

“更何况百笙只是我随手救助的姑娘,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闻言,懒得与她多作纠缠,赵淑妃抬手唤了白芍过来,示意让她上前堵住许锦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