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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系美人,被迫营业[穿书] 丧系美人,被迫营业[穿书] 第66节

“你一没背景,二没家世,凭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扳倒在荆家待了十八年的荆延旭?”

很残酷也很现实,时家大小姐凭什么看上一个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荆谓云任由指甲嵌入掌心,渗出血来。

他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被人肆意践踏踩过,丢进水沟里,腐烂不堪。

“时先生,我没想娶时郁。”

此话一出,时宴擎准备继续威胁的话全卡在嗓子眼,被狠狠一噎。

“你不想娶她,你和她在一起又搂又抱的,怎么,用不用我丢你进漾西海里清醒一下?”

南城富,北园混,缇东院,漾西海。

这四小句,除了偏远小山村不知道以外,几乎当地每个人都知道。

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南城富有,多出富家子弟。

北园混子窟,多是社会败类。

缇东院,是在东边有个学校缩写是东院,学校很出名,据说聚集了很多高考状元,牛逼的不行,没有真材实料,根本摸不到校门。

漾西海,是西边的一个海,每年都会死几个人。特别深,基本上掉下去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打捞都得捞个好几天。

时宴擎摆明了是在威胁人。

荆谓云却猝然一笑,牵扯到嘴角的伤,让他的表情显得有几分狰狞。

时宴擎见过不少人,和荆谓云这么大的,哪个听了他的名字不哆嗦几下?

在他面前这么疯得还是头一个。

“你笑什么?”时宴擎皱了皱眉问道。

“我笑时先生在给我机会。”荆谓云低着眼笑,身上那股子戾意在想到时郁时,悄无声息散了不少。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给你机会了!”时宴擎气的想把杯子砸过去。

“您质问我凭什么和时郁在一起,而不是说我不可以和她在一起。”

“……”

时宴擎默了默,没说话。

好像是这么回事没错,但他是想让这小子知难而退,怎么还起了反作用?

“所以,我现在没想娶时郁,更不会做出格的事。”

时宴擎想说,那你就赶紧滚蛋,可这话还没说出口。

人家紧接着又来一句,“但不代表以后不会。”

时宴擎差点被荆谓云气笑了。

这狗东西,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被这么一条疯狗盯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漂亮话谁都会说,哦,我现在没钱没房没车,但我会对她好,以后也会努力的,你在这给我画饼玩呢?”

时宴擎说完以后,就等着荆谓云的反应,准备在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子。

结果,他等了大半天,荆谓云幽幽地甩给他两个字。

“没有。”

时宴擎想骂人,是真的想。

他就没见过比荆谓云还气人的。

你说你要泡他女儿也就算了,好歹来几句保证,态度诚恳点吧?

这人倒好,吭呲瘪肚说不出一句好话来。

时宴擎是真的好奇,他是怎么把他女儿拐跑的,难道是靠那张脸?

就在时宴擎犹豫要不要把眼前这人揍得脸破相时,手机突然震动。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高雅打过来的。

大早上的高雅能有什么事?

接起电话的瞬间,不等时宴擎“喂?”字说出口,就传来高雅焦急的喊声。

“时先生你快来,大小姐出事了!”

时宴擎腾得一下站起来,焦急地问道:“小郁怎么了?”

下一秒,原本还站在桌前的少年毫不犹豫冲了出去。

“喂你等——”

身后传来时宴擎的喊声,荆谓云仿佛听不到,只想快一点赶到大小姐身边,再快一点。

他才离开多久,他的大小姐怎么就出事了?

走廊上格外安静,只有荆谓云一个人疯了似的狂奔。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时宴擎恐怕都不知晓时郁的病。

那个独自被困在黑暗世界里的少女,明明身在泥泞,却还是会为了他站出来,用那瘦弱的身体,承受所有狂风暴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变了味。

让那混乱不堪的人生中,多出了一份执念。

是在教室里,她找借口让他去处理伤?还是在体育馆,在所有人冷眼旁观时,只有她毫无畏惧地站了出来?又或是,漆黑无人的小巷,只有她找到了他?

这强烈的感情来的突然也疯狂,带着能摧毁一切的气势。

————

重回到房间时,门并没有锁,荆谓云直接走了进去。

高雅守在洗手间的门口,转来转去,来回踱步,看到荆谓云来了,眼睛顿时一亮,连珠炮一般一股脑说道:

“你们走以后大小姐就醒了,跑到洗手间一直吐。我去给她倒水,等我回来以后大小姐就把门锁上了,无论我怎么喊怎么叫都不理我。在里面快有十分钟了。”

荆谓云走过去想要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

“时郁!时郁!”

荆谓云用力拍着门,大声喊她的名字,仅仅一门之隔却听不到一点动静。

高雅这会也没了故意逗荆谓云的兴致,好看的眉紧皱在一起,“要不要叫人砸门?”

“没有备用钥匙吗?”

高雅摇头解释道:“我们从来不留备用钥匙,来这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倘若有备用钥匙,不好……一般真有事都是直接砸门了。”

这时时宴擎也赶来了,他只比荆谓云落后几步远。显然也很担心时郁的情况。

他先是四下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时郁的身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这个掌握南城经济命脉的时家当家人,又何尝不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听高雅又说了一遍情况,时宴擎怕时郁在洗手间里出意外,当即想要破门进去。

却不曾想,一个身影挡在了前面。

“不行。”荆谓云用力咬着牙,哑着声音挤出两个字来。

时宴擎急红了眼,一把拽住荆谓云的衣领要把他推开,怒吼道:“滚!我女儿在里面。”

“不行!”

荆谓云不甘示弱直直对上时宴擎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眼中满是狰狞。那架势,仿佛时宴擎今天就算是把他活活打死在这,他也不会让开。

时宴擎好似一瞬间就失了气力,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说吧,为什么?”

从荆谓云听到电话的刹那就跑出去的行为,时宴擎不怀疑这个少年对时郁的感情。

情感上,他其实觉得这个少年很优秀,可理智上,他无法认同。

“她是自己反锁门的,她不想有人进去。”

荆谓云紧抿着唇,用身子把身后的门挡得严严实实。

是了,高雅说,大小姐睡醒后就跑去洗手间吐,这很正常,醉酒第二天恶心想吐太正常不过了。

问题是,高雅去倒水以后,大小姐为什么把门锁上了。

另外,大小姐很嗜睡,哪怕周围环境很吵,也不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平时不上课时,她在家能睡到中午才醒。

今天为何醒的这么早?

锁门这个行为绝对不可能有人逼迫她。

也就是说,时郁是自己不想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荆谓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按进了水里。

分明周围都是空气,可却觉得肺部堆满了水,无法呼吸,疼痛难忍。与时郁一同深陷进那逃脱不出的漩涡中。

时郁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才会选择躲在洗手间,靠着这脆弱的一扇门,封闭住自己。

把自己关起来。

没人知道,后背抵着门的荆谓云挡的根本不是门,而是脆弱易碎的少女,最后的心理防线。

这个防线绝对不能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待时郁,永远不可以用强的,那样只会把她逼的越来越远。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就像,紧绷的琴弦,终会断裂。

“你就这么肯定?”时宴擎讶异道,看着荆谓云的目光很是复杂。

荆谓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时宴擎无奈妥协了,“那行,我就在这看着,倘若小郁有半点差错,我会让你连明天的太阳什么样都看不到。”

荆谓云没有保证什么,慢慢转过身,面对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