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务室,医生看到脸色苍白的裴安,连忙问:“这姑娘怎么了?”
裴安也不知道。
南伽把裴安放到病床上:“大姨妈来了。”
裴安表情僵硬。
医生:?
顿时了然,医生笑着对南伽说:“对女朋友的生理期记得这么清楚啊。”
“......”
裴安和南伽的脸同时烧了起来。
“我开点止疼药?”医生说。
南伽连忙道:“不行,我的,不是,他对止疼药过敏,我给他泡点红糖水就好了。”
医生笑了笑,将空间留给两个人:“那行,你照顾吧,我去开会。”
“红糖就在柜子里,走廊那边有热水。”
“好。”
医生离开后,南伽给裴安接了红糖水,滚烫的热水里加了稍许凉水,这样不会烫嘴。
“喝吧。”南伽递给裴安。
看着裴安此时苍白如纸的脸,南伽很羡慕:“做男生真好,不用来大姨妈,不会肚子疼。但......没想到,我来大姨妈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裴安叹了气,他将红糖水喝完,躺在床上。
他突然出声:“你真的很虚弱。”
南伽瞪他一眼:“你说什么?”
裴安:“没想到来生理期,肚子会这么疼。”
南伽点头,和裴安有了共同语言:“是呀是呀。”
她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如果没有互换身体,你也不会体会这种痛。”
说这,南伽搓了搓手,将摩擦发热的掌心放在裴安的肚子上。
“南伽,你一一”
南伽咳嗽一声,耳朵有点红:“你闭嘴,我占便宜也是占我自己的便宜。”
“我来大姨妈的时候就这样暖暖,揉一揉,很快就会不疼了。”
裴安侧过头,望着她,良久,他说:“以后我每天跑三公里,锻炼身体,把你的身体养好。”
南伽没听清,她凑近:“你刚才说什么?”
裴安不再说话。
-
除了裴安和南伽疑似谈恋爱的奇葩事情,还有一件事震惊全校。
月考,学渣南伽居然从吊车尾1020名前进到了全校前100名。
而学神裴安居然从万年第一的宝位上跑到了吊车尾。
周末,南伽不情不愿地抱着卷子来到了高二三班,是她没和裴安换身体的班级。
裴安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递给南伽几本手写的练习册:“今天的任务,写完这一本数学练习题。”
南伽:“这么多。”
裴安侧过头,抬眸望着她:“两本。”
南伽立刻趴在桌子上,打开练习册:“一本就一本,我写。”
裴安皱眉,用手拍她的背。
南伽默默地挺直腰背:“你真烦。”
裴安也不生气,他低头写试卷。
南伽的基础太差,老师发的试卷题她都不会做,裴安只能将最基础的题摘出来让她做。
做到一半,裴安看到南伽在本子上烦躁地画来画去。
他凑近:“哪道题不会?”
南伽回头:“都不会。”
她刚说完,没想到两个人离得很近,只余两寸的距离,她睫毛微颤,下一秒,她眨了眨眼,似是不可思议,“裴安?我们换回来了?”
南伽的视野里出现裴安的脸,只是用惯了裴安的身高,一猛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总觉得矮矮的,没有气势。
裴安也愣了一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嗯,换回来了。”
南伽望着裴安,支着腮帮打量了他几眼,裴安被她看得发毛:“你看我什么?”
“看我把你的皮肤养得多好,每天早晚都有好好护肤,涂了睫毛液,还有护唇膏,嘴唇都润润的,你闻闻自己身上是不是香香的。”南伽自夸自的,“比以前的你变帅不少吧。”
裴安很难想象这幅画面。
他用笔敲了敲练习册:“快写。”
“没我替考,下次你还要吊车尾。”
南伽气成了河豚,脸扭了过去,长发甩了裴安一脸。
练习册的题太难了,南伽写着写着睡着了。
窗户外的阳光很刺眼,顺着窗缝斜照进来,南伽将脑袋埋进胳膊窝里,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她看到了为她遮挡阳光的裴安。
裴安的校服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她的身上,他伸手放在她的眼前,刺眼的阳光也变得温和慵懒。
在裴安发现不对时,南伽已经睁开眼睛。
少年的轮廓青涩又刻着凛冽,南伽看得入迷,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抓住了裴安的胳膊,倾身,朝着他的脸靠近。
离裴安的脸庞还有一厘米时,他的掌心抵住了南伽的嘴唇。
“醒了就做题。”
裴安回过头,垂眸写卷子。
南伽整张脸如同火烧,她站起来,难堪地踹了下凳子:“起开!”
-
自那天起,两个人的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
期中考,裴神再次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南伽依旧是吊车尾,只是比1020名前进了100名。
两人不再有任何接触。
偶尔擦肩而过时,南伽全当看不见裴安,裴安一如既往,面向前方。
高三寒假,南伽父母要去c市工作,顺便给南伽转了学。
临走前,南伽最终还是约了裴安出来。
南伽原以为裴安不会答应,但他还是如约到了滑雪场。
裴安穿了一身黑色羽绒服,南伽穿的还是去年那身红色外套,黑色丝绒长裙。
“你不冷?”裴安问。
南伽当然冷:“你管我,这身好看,我喜欢穿。”
滑雪场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南伽和裴安没有滑雪,只是坐在台阶上看着远方的雪山。
“喂。”南伽踩了踩脚下的雪,她问,“我们应该还是朋友吧。”
裴安回头:“不是。”
南伽看着裴安,“算了,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也不在乎。”
她起身:“我明天会和爸爸妈妈去c市,可能不回来了。”
裴安点头,眼眸里像是盛了一片湖:“好。”
南伽觉得她和裴安完全没话可说:“你大学打算考哪儿呀?”
裴安:“没得选择,还在这里。”
南伽之前当过“裴安”,她知道他的家里有一个病重的妈妈,不能离开这里。
“我知道了。”南伽起身,“回去吧,不耽误你学习了。”
裴安刚想说什么,他皱眉,远处的雪山忽然崩塌,大块的雪山朝着他们方向冲去。
地面也随之震动。
南伽慌了,声音带着颤抖:“裴安,这是雪崩?”
裴安没说话,只是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跑。
远处崩塌的雪山像是弥漫在空中的白色烟雾,越滚越大。
南伽被厚雪绊倒,她体力不好,跑了几百米已经没了力气,她松了手,佯装镇定:“你不用管我了,你先回去吧,雪崩不会到这里的。”
裴安皱眉,盯着她发红的眼眶,脱掉羽绒服裹在她身上,蹲了下来:“上来。”
南伽发愣:“干什么?你怎么不跑。”
“上来,我背你。”裴安说,“快点上来。”
南伽爬上了他的背。
裴安背着南伽往外跑。
可雪崩的速度比人跑步的速度快了不止多少倍,南伽能听到裴安背着她跑时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重。
她很后悔:“如果不是我把地点约到这里,你也不会死。”
裴安边喘边沉声对她道:“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