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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弱受,我装的[穿书] 分卷(50)

淳乐水也开始忙起来,除了自己的独舞部分还要一边和其他演员配合群舞,经常一大早就出门,半夜才回家。

一开始还是家里司机每天晚上来接,后来被姜不厌送了两回后,每晚淳乐水都会等到姜不厌来叫他的时候才会从排练厅离开,或者偶尔姜不厌临时有事,又会和他打声招呼让他等等。

明明也没有特地约过,但两人就是莫名地形成了一种蹭车的默契。

姜不厌导演摩托车的后座几乎都要成淳乐水专属了。

而本着帅哥豆腐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淳乐水蹭车蹭得十分乐意。

这天被送到家门口,心安理得蹭了许久车的淳乐水终于表示:姜不厌,要不我改天请你吃顿饭怎么样?天天蹭你车,多不好意思啊。

姜不厌正从他手上接过头盔,闻言推上头盔挡风板,眼中带着点揶揄的笑意:我可没看出你哪儿不好意思了?

这不都藏在心里嘛!

他小道理一套一套的,引得姜不厌失笑:行啊,你确定好时间告诉我就行。

姜鸣有空你把他也叫上呗。好久没见,淳乐水还怪想的。

到底谁天天送你回家?姜不厌说着,往淳乐水脑袋上薅了一下,不叫,走了。

他一脚油门轰下去,飞速蹿出淳乐水视线。

怕吵醒其他人,淳乐水把拖鞋拎在手里,打着光脚上楼。

还没走几步,楼下突然亮出一道光,他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一阵缓慢拖沓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淳乐水匆匆下楼:外公?

宋时清睡衣外披着衣服,站在客厅和蔼道:我吵醒你了?

没,我刚回来呢。淳乐水上前扶着他,把他安顿在沙发上,您是要喝水吗,我给您倒。

宋时清摆摆手:做了个梦,醒了有些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倒是你,不用管我这老头子,这么晚才回来累着了吧?他拍拍淳乐水手臂,快上楼去休息吧。

没事,我明天可以晚点去不着急。淳乐水还是去给他倒了杯水,挨着他坐下,您睡不着我陪您聊会儿天。

以前南风就是含章的妈妈,要是撞见我失眠,也会像你这样非要陪我聊天。

这是淳乐水第一次从宋时清嘴里听到宋南风的名字。

他直觉外公这个梦可能就和宋南风有关。

这个在家里像是禁忌一样鲜少被人提起的名字。

淳乐水倒也不是好奇,就是看宋时清一脸怀念,起了这个话头明显就是想要找人倾诉,便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呀被我和你许叔宠坏了,任性得很。话是这样说,老爷子却满眼宠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立马暗了下来,感叹着:就是太任性了。

非要和孙明鸿结婚,他不同意就和他闹脾气搞冷战不吃饭。

实在是太任性了。

外公

宋时清不想再去回忆,说了句外公没事,问淳乐水:我看你最近天天都排练到这么晚才回来,你们那舞剧什么时候能排好?外公还想去给你捧捧场呢。

快了外公,五月就能看了,到时候你身体也恢复好了,我给你留前排最好的位置,你和许叔徐姨一起来给我捧场。最好再给我送个大花篮让我放在后台给我的同事们显摆显摆。

他撒起娇来一点也不含糊,逗得宋时清直笑,连声说好。

其实宋时清自己心里也没底,这个手术他到底能不能撑着。

第二天照常去医院复查,路上宋时清想起淳乐水的话,嘱咐许清:许清,你帮我记住乐水舞剧首演的时候要订个大花篮给他,越大越好。

好,我记住了。

宋时清点点头,靠在座椅闭上眼睛,嘴里却问起了宋含章。

许清把宋含章的工作情况向他汇报了下,宋时清一边听一边点头,到了医院才睁开眼:出了问题没有想着直接来问我,而是自己先想办法解决,虽然绕了点弯路,不过结果还是可以。

小少爷,成长很快,您可以放心了。许清笑道。

能独当一面了。

说着两人和等在医院的陈医生汇合,陈医生和许清陪着宋时清做完所有检查,看着检查报告陈医生欣慰地笑了:老爷子,最近病情控制得非常好,动脉狭窄的情况也没有加重。

宋时清说:那我这样是不是不用做手术?

您可是答应了小少爷要做手术的,事到临头还反悔?陈医生笑着安抚他,您啊别担心,你现在情况稳定做手术的风险相比之前小了很多。

宋时清想到当时他在医院发病后宋含章说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并且劝他做手术的场景。

他叹了一声:行吧。

姜不厌说不带姜鸣,就果然没带姜鸣。

包厢里热气蒸腾,桌中央的火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淳乐水夹起一片鲜切的嫩牛肉放进锅里,看着手表计数,十秒一到立刻就捞起来要往楚林碗里放。

正好遇到楚林把涮好的鲜牛肚放进他碗里。

两人相视一笑,淳乐水一边享受他师哥涮好的第一片牛肚,一边吐槽对面的姜不厌:我又没有约宋含章,你何必这么紧张呢姜导,你看我订的都是四人座,就缺你们家姜鸣。我又不会吃了他。

姜不厌一脸无语地涮着牛肉,淳乐水要早告诉他还约了楚林,那他说什么也肯定把姜鸣给他淳乐水带来。

他把牛肉夹进碗里,没忙着吃,放下筷子道:我去趟洗手间。

诶,一起啊。淳乐水出门前对楚林道,师哥你帮我烫个肥牛呗,等我回来吃。

楚林依言夹了筷肥牛放进锅里。

一出门他就被姜不厌勾住脖子:淳乐水,我好歹天天送你回家,你单独请我吃顿饭怎么了,非得叫上你师哥?

姜导。淳乐水笑,您要想和我单独吃饭,您直说呀,那我肯定

淳乐水说着觉得鼻子有点痒,他抽了抽鼻子,转了个话头:等等,我好像要流鼻涕了。

正巧两人路过一处服务台,淳乐水顺手拉开抽屉拿了张纸巾,正准备擦,他就被姜不厌两步拽进洗手间:仰头。

姜不厌抓过他手上的纸巾给他擦了下,淳乐水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红,然后他就听姜不厌说:什么流鼻涕,你是流鼻血了。

大冬天的吃火锅我也能上火?淳乐水仰着脑袋,揪了节纸团吧团吧塞进鼻孔里。

谁知道你的?

淳乐水开了冷水,拍拍额头又拍拍后颈,余光瞟到姜不厌还杵在他旁边,就开始赶人:你赶紧去上厕所吧,姜导,你杵我旁边把我盯着怪渗人的。

姜不厌一阵无语:感情是我吓得你流鼻血的?

他说完轻笑了下,抬脚往里间走。

淳乐水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仰头看着镜子上面的灯,等了会儿才低头把鼻子里染红了一大截的纸取出来丢进垃圾桶。

他又塞了一截进去,重复往颈后拍了拍冷水,有水珠顺着他脖颈流进衣领里,冰得他鸡婆疙瘩都起来了。

姜不厌出来见他还是这动作,在他旁边弯腰洗手,问道:还没止住呢?

这不是多塞会儿保险吗。淳乐水低下头,正视镜子里的自己,见纸巾边缘并没有被染红,他放心地取下丢掉,低头拿水抹了把脸,今年冬天我都留了两回鼻血了,比我过去两年流的都多。

说完他表示自己还没上厕所,让姜不厌先回去不用等他。

行吧。姜不厌把擦手纸丢进垃圾桶,越过他推开洗手间大门出去了。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淳乐水才抬起头。

脸上的水珠汇聚到下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盥洗池里坠落,有的则顺着他的脖颈往下。

一道殷红的液体,又从他刚止住血的鼻腔里流了出来。

淳乐水淡定地仰起头,团了小团纸塞住。

几秒钟后他放平视线,抽了张纸慢悠悠地把脸上的水擦干净,然后低着头往池子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咧开嘴照了照镜子,大半齿缝中都夹着血丝。

淳乐水感受着口腔里血腥味,笑着叫出系统:我记得贱受好像是急性白血病?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明天继续保八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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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任何事情一旦关联到急性两个字, 就代表它发生得很突然并且不可控性极高。

而当这一类急性疾病有明显症状而送医确诊时,大多数人已经处于危及生命的病情晚期,进行治疗就是争分夺秒和时间赛跑, 如果不治疗,可能从确认到离世的时间也就只有几个月。

为了确保不撞见熟人, 淳乐水特地去隔壁市做的检查, 然后等到所有报告结果都出来后和剧组请了半天假。

他平静地翻阅着手上厚厚一叠检查结果, 虽然看不明白,但某些明确表示异常的数据和指标还是明显指向了他心里的设想。

其实淳乐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来做这个检查,因为当他和系统确认的时候,他基本已经确定了答案。

他甚至有些藏不住心底的愉悦, 从唇角泄出两声轻笑。

旁边一脸愁容排在他后面的一家人,先是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 紧接着在看到他用报告单捂住脸弓下腰时又开始同情他。

应该是很严重的病吧,把人都逼疯了。

上一位病人出来, 机械的电子女声开始叫淳乐水的名字。

淳乐水压制住自己的喜悦之情,拉下报告单露出一双微弯的眼睛,他从座位上坐起来,推门进了就诊室。

急性髓系白血病,医生说:发现得还算早,尽早入院治疗。

在没有合适的干细胞前,先进行放射治疗能够很大程度地抑制病情,延长患者的生存时限来寻找配体。

这点淳乐水都是很清楚的,在他记忆里贱受在确诊后的第一时间就住进了医院,一边治疗一边等待合适的配体,只是他发现时已经是高危,连化疗都没完成撑过, 从确诊到去世连一个月都不到。

淳乐水之所以来医院检查,就是想要确认自己目前是什么程度,治疗那是不可能治疗的,反而他巴不得自己快点走完贱受的结局翘辫子。

现在的他就是一位赌徒,在赌他能不能如愿以偿。

但如果他失败了,这段时间就将是他最后的时光,他又想要尽可能多的和他的朋友或者家人呆在一起束。

他还没有真正地在舞台上表演过一次,所以他也希望自己至少可以撑到首演。

淳乐水目前是中低危,他只想用药物稍微控制一下病情,医生表示:你也知道靶向药物只能简单控制病情,你光吃药不配合治疗耽误了时间同样会导致癌细胞扩散。

一位急性白血病的病人,不治疗的平均寿命只有三个月,平均的意思就是虽然也有人存活率率在三个月以上但最多也不会超过六个月,而大多数患者根本连三个月都撑不到。

那种确诊几天后就去世的也大有人在。

没有医生愿意看到患者消极治病,他只能在给他开药的同时语重心长地劝淳乐水:你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最好和家人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做决定。

淳乐水也不反驳,反而非常乖巧地点头应好,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把医生的话听进去。

他不需要自己活太久,三个月刚刚好。

从医院出来一脚踏入阳光下,淳乐水脸上笑容灿烂,任谁看了也不会把他联想成以为绝症病人。

索性冬□□服还算厚实,他把药藏在羽绒服帽子里,也不怕被发现。

他今天是这段时间最早的一次,正好撞见徐姨给外公拿了件黑色大衣出来让他穿上。

淳乐水诧异:外公,您要出门吗?

宋时清寻声回头,同样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天结束得早。淳乐水随口就来,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没看到许叔的人,许叔呢?

许清出门帮我办事去了。宋时清说着在徐姨的帮助下穿好了外套,你回来得正好,就不让你徐姨陪我了,让她留在家给我们准备晚饭。

老爷子是嫌我碍事哦?徐姨一边打趣宋时清,一边把旁边的拐杖递给他。

老爷子一身黑色,忽略那头白发,光看背影即挺拔又沉稳,丝毫看不出是个年过古稀的老年人。

贱受躺在病床上,老爷子知道消息过来看他,离开时前者就是这样望着他的背影。

自从上次宋时清在医院发病后,家里人都紧张他的病情,走哪儿都必须要有人陪着他,淳乐水甩掉脑子里的画面:那外公等我下,我先上楼放个东西。

出发前外公让他把院子里那盆开得正好的三色堇抱上车。

宋时清带淳乐水去了墓园,他把那盆淳乐水一路抱着的三色堇放在宋南风墓碑前,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非常仔细地开始打理起墓碑。

但和旁边稍一对比淳乐水就能发现,宋南风的墓碑显然是有人会每天打理,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这还是淳乐水第一次到这里来。

照片上的宋南风很年轻,应该是在她是学生时拍的,从肩膀的衣领样式就能看出来她当时还穿着学校的校服。

浓密柔顺的黑发搭在胸前,宋南风对着镜头笑得很甜,完全就是一副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模样。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宋时清也同样看着照片,笑道:含章和他妈妈长得很像吧?

淳乐水点点头,说:和您也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