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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弱受,我装的[穿书] 分卷(53)

脸色没有任何异常,但身上阵阵发冷,淳乐水怀疑自己发烧了。

他用偷偷藏在房间里的温度计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低烧。

他把体温计丢回去,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退烧药吃掉,自从生病后他就偷偷往自己房间藏了一个小药箱,里面什么都有,就是为了防止这一类情况的发生。

吃完药后他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开门下楼,面上看不出任何不舒服的痕迹。

外公早许叔早徐姨早。淳乐水喜气洋洋给家长拜年,然后挨个从他们手里收到几个大小不一的红包。

他一点也不客气地装进了兜里。

吃完午饭宋时清说要拍全家福,让淳乐水和宋含章上楼去换套正经点的衣服,他拄着拐杖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老爷子我也去换一套,还有许清和徐敏,把你们最漂亮的穿出来。

怎么突然想着拍全家福了?宋含章看了眼淳乐水。

淳乐水哪知道,摇了摇头,也从座位上站起来。

宋含章正要起身,就见路过他身后正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的徐姨顿住脚,看向淳乐水的餐位抱怨道:这孩子怎么才吃这么几口,一会儿我得说说他

徐姨越走越远,宋含章半垂着眼,淳乐水餐碗里面的饭量只是他往常的一半,就这样他也只吃了三分之一。

他想起吃饭时淳乐水好像确实吃得不太专心,有一搭没一搭仿佛是数着粒数一样在往嘴里塞。

他皱了皱眉,放下餐巾上楼换衣服。

和一开始接触公司业务一板一眼穿西装时的浑身不自在相比,宋含章现在已经相当习惯把衬衫的纽扣扣到顶,然后将领结推上去。

他把西服外套搭在手腕上,一边系着衬衫手腕处的扣子,一边拉开门。

对面的门同时开始,门边站着穿戴整齐的淳乐水。

看着他身上那套熟悉的双排扣白西服,宋含章不动声色地继续系着另外一边手腕处的纽扣,但扣了几次也没把纽扣塞进扣眼里。

这身衣服难免让他想起一些可能算不上太好的回忆。

他很想问淳乐水是只有这一套礼服吗?

但事实就是,如果不算结婚礼服的话,淳乐水确实只有这一套。

因为除了去程齐桥生日会这次,过去两年他又没什么用得上正装礼服的场景。

看到宋含章他倒是挑了挑眉。

【宋狗现在越来越有霸总那味儿了。】

【人模狗样的真不错。】

宋含章很是怀疑淳乐水是在骂他。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淳乐水已经像只小鸟似的从楼上飞了下去,扑到沙发边从后面搂着宋时清脖子:外公!

宋时清被他吓了一下,拍拍他的手臂:含章呢?

外公。宋含章走过去。

坐。宋时清拍拍身侧,乐水坐我这边。

两人一左一右坐到宋时清身边。

老爷子今天这一套格外正式,西装马甲三件套,连发型都梳得格外精神。

外公您今天好帅。淳乐水挽着他手臂。

宋时清乐呵呵地帮他理了理衣领:你也不赖。

他们俩爷孙亲亲密密,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其乐融融的一幕看得宋含章眼神也不由自主柔和下来。

许清拿着相机偷偷记录下来这一幕。

第一张照片只拍了他们三个人,淳乐水挽着宋时清胳膊,小孩儿似的靠在他肩膀上,根本不像别人拍这种正式全家福那样正襟危坐。

宋时清由着他,另一只手覆旁边宋含章手上。

三人都望着镜头,眼里带着深浅不一的笑意。

拍完之后宋时清身边的人变成了许清和徐姨,淳乐水和宋含章站到了他们身后。

我看看拍得怎么样?快门一闪,淳乐水准备凑过去看看成图。

宋含章叫住他:淳乐水。

淳乐水:?

宋含章在旁边抽了张纸递给他:你流鼻血了你没感觉吗?

【不是吧,又来?】

他依言往鼻下一抹,指尖绯红:真的耶。

大概是因为这次出血不严重,只是轻微渗出所以淳乐水没有察觉到。

谢了。他抽走宋含章手上的纸,拍了他一下,我去处理下。

说完三步一个台阶地跨上楼。

【不行啊,我得赶紧在外公手术后离婚然后从家里搬出去,不然早晚会被发现。】

宋含章拧眉看向他消失的楼道拐角。

宋时清的手术就安排在年后,为了把前后几天的时间都空出来,即使是在过年整个集团都放假的情况下,宋含章仍然有些工作要处理。

虽然工作量和平时比也不算很大,但助理同样没办法放假,每天都准时到老宅报道,宋含章甚至临时在书房里给他安排了张办公桌。

搬回老宅这么久,宋含章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呆这么长时间,虽然他更多时候都是关在书房里,但淳乐水和宋时清的欢声笑语总会见缝插针地从门缝里,从窗外的院子里挤进来,钻进他耳朵。

以前宋含章没有留意过,只知道淳乐水很会讨外公欢心,现在宋含章才发现,只要淳乐水想他几乎可以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徐姨的主要工作是帮他们准备一日三餐,淳乐水经常和她凑在一起研究菜谱,有时候只是随便找她聊聊天就莫名给她打起了下手;嗅到香气就要钻进厨房问徐姨在做什么,然后理直气壮拿着筷子偷吃第一口,吃完还可劲夸,哄得徐姨全家最爱他,有什么好东西都头一个想到他。

许叔呢大多数时候是跟着外公的,偶尔会帮徐姨分担一些家务上的琐事,淳乐水看到就会凑过去帮忙,帮忙的时候嘴还停不下来,许叔东许叔西地撒娇。许叔的性格虽然不像徐姨那样开朗外露,但宋含章也能看出来他真心疼爱淳乐水。

最后

宋含章看向窗外,淳乐水拿着喷壶和园艺工具,和宋时清并排蹲在花圃边。

老爷子打理那些花他就一边帮忙递工具,然后不停问:外公,浇水前为什么还要松土?

松土可以提高土壤的透气性,防止它板结,不然土不透气,水浇下去也渗不到最下面,外公这些花就要死喽。

他拿着小钉耙跃跃欲试:那我帮您。

别动别动。宋时清忙拦着他,手套上还带着泥,你别回头把花给我铲死了。

平时这些活儿都是许清帮着宋时清一起干,这会儿许清已经被淳乐水给挤到旁边去了。而淳乐水哪有什么养花的经验,宋时清可不敢让他轻易上手。

院子里的都是他的心肝宝贝,淳乐水懂,从善如流道:那我帮您浇水吧,这个我会。

宋时清笑他:你也就会这个了。

宋含章:嘿嘿。

宋总助理把文件发到宋含章邮箱,我刚把相关数据整理出来发给您了,您看一下。

没有得到回应,他以为宋含章还是像以前那样沉浸在手上的工作中没听到,抬头准备再提醒一次,却看到宋含章出神地看着窗外,脸上带着浅笑。

小助理顺着往身后望去,看到他们董事长和他们宋总的合法夫夫两人蹲在院子里,头对着头围着一盆花。

董事长衣服上好几处都是灰却浑然不觉,指挥着宋总小丈夫往花里浇水,一边让他浇一边教他怎么观察这个水有没有浇透。

想象中的豪门是珠光宝气佣人扎堆。

实际上的豪门是亲手种花满手泥巴。

这接地气的一幕初次看到时把小助理震惊到不行,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就还挺温馨的,看着就很幸福。

虽然小助理能理解小宋总此时的失神,但是对不起,作为打工人他更想早点完成工作然后回家。

他只能十分歉意地打扰宋含章:宋总宋总?

宋含章回神,看向他时唇角已经捋平了:说。

我把数据打包发您邮箱了,您看一下呗?

嗯。宋含章点头,重新把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但耳边仍然能听到淳乐水和宋时清说笑的声音。

彻底身处于这个氛围中,宋含章才清楚认知到家里这些愉悦的声音,都是淳乐水带来的。

这里虽然是宋家,但淳乐水才是那个调动氛围,让家变得更像家的人。

有天淳乐水不在家,家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明明也没几天,但宋含章竟然变得有些不习惯。在他以前习惯的安静的工作氛围中,他反而频频走神。

他让助理帮他倒杯咖啡,说了半天没人应,抬头看到对面的空桌时才想起助理去给他跑腿了。

宋含章捏了捏眉心,端着空掉的咖啡杯站起来。

打开门正好撞见坐在沙发上的宋时清。

看到他,宋时清道:来得正好,你来看看这两张全家福挂哪里比较合适?

茶几上摆着两个二十八寸的相框,里面分别嵌着家里五个人以及他们三个人的合影。

宋时清拿着拐杖指了指墙壁:你说是客厅好,还是放玄关比较好?

玄关进门就能看见,但那里挂这么两个相框有些挤了,宋含章稍一思索:就放在客厅吧。

我也觉得还是客厅好。宋时清做了决定,等你许叔回来我让他挂上去。

我来吧。宋含章说着四处看了看,状似随口道,淳乐水呢?

和许清去花市了往左边挪一点

等宋含章把两个相框都挂好,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宋含章敛眸看着桌上其他正常尺寸的照片。

第二天小助理就收到了一个新任务,宋总让他把他的全家福拿去放到他办公室里书桌上。

七天假期眨眼即过,宋时清在手术前三天住进了医院,进行一系列检查和身体情况的监控,确保以一个最稳定的身体状态进行手术。

老陈,我病房里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宋时清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坐在床上,还有心情和来给他做检查的陈医生开玩笑。

明天就要手术,今天全家都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来医院看他。

虽然这间VIP四人病房空间很大,但加上医生和患者一共堆了六个人,看着人是有点多。

老爷子心情不错,陈医生笑道,不紧张吧?

反正我这条老命就交到你手里了,你自己看着办。宋时清道。

陈医生也是宋时清的主刀医生,听到宋时清的话后他会心一笑:今晚您就好好休息,明天在手术台上睡一觉就行了。

他对屋里的其他人说:人确实太多了,会影响老爷子休息,而且你们都在这儿也会给他增加压力,留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他就行了。

留谁那自然是再明显不过,徐姨立刻道:那我赶紧回去给老爷子做点好吃的送过来。

陈医生又看向淳乐水和宋含章,用眼神赶人。

淳乐水说:那外公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过来看您。

宋时清点点头,笑着摆手让他们出去。

出了病房,宋含章向陈医生询问情况,陈医生道:现在心脏搭桥已经是很成熟的手术了,老爷子身体各方面的情况也都很稳定,你们不用太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不管是宋含章还是淳乐水都做不到像已经完成过无数台心脏搭桥手术的陈医生那样淡定。

这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

虽然淳乐水不停以他所知道的剧情安慰自己,但到底他和宋时清相处了这么久,在他心里宋时清就是他外公,而不是纸页上的一个名字,他仍然有些紧张。

于是他辗转难眠,最后还是从床上坐起来,推开窗户透气。

今天白天天气很好,夜晚也同样晴朗,没有乌云,月亮银盘一样挂在天上,明天应该也同样是个好天气。

这些仿佛都是好的预兆。

他趴在窗边看了会儿,才注意到花圃边蹲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好藏在花圃和阴影的夹角处,没有被月光发现。

【那谁?小偷吗?】

淳乐水刚这样想,就见那个人站了起来,转头望过来。

【哦是宋含章。】

【宋含章大半夜不睡觉,在那儿糟蹋外公的花?】

转念一想淳乐水就悟了。

【他估计也是紧张到睡不着。】

宋含章穿着睡衣拖鞋踩在沾满了夜露的草地上,外面只套了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他拿着小钉耙将视线从淳乐水脸上移开,重新蹲了下去。

他并没有如淳乐水所想那般糟蹋外公的花,他只是拿着园艺工具,不停地翻着花圃面前这一小块草坪。

他确实是睡不着,但也不全是因为外公,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淳乐水。

他有段时间没做过关于淳乐水失温后死在他怀里的梦了,但今天可能是想着明天外公手术太焦虑,从迷迷糊糊睡着到被那个梦惊醒,前后不过才十几分钟。

醒来后想到最近淳乐水看着总是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他差点就要去敲淳乐水的门问他近期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在手要落到淳乐水房门上时,宋含章顿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真要把门敲开把人从床上挖起来没头没脑这么问一句,才是有病。

大概是因为明天外公手术,导致了宋含章今晚如此焦躁且杯弓蛇影,他想做点事情让自己静下心来,所以才在花圃里给草坪松土。

母亲刚去世时从家里搬过来的花都是宋含章和外公一起照料的,两个人什么都不懂,外公就买了很多花卉养殖的书来看,把他从房间里拖出去,往他手里塞个小钉耙,告诉他要怎么做。

两个人照着书上的方式再加上询问家里专业的园艺师,才慢慢把那些濒死的花救回来。

后来外公真的爱上的养花,而宋含章却很少拿起这些工具了。

他蹲在这里,做着外公平时最常做的事情,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淳乐水不知道宋含章是不是在外面挖了一夜的土,反正他早上下楼,宋含章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桌边吃早餐。

两人对视,心情都不是不同程度的凝重,均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