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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搞事业[重生] 分卷(5)

即便如此,小师弟仍越挫越勇,冒着肺痛的风险,日日勤耕不缀地来他房间找气受。

弄得方轻鸿忍不住打趣:你以后要有道侣了怎么办呀,他会不会吃我醋?这回他留了个心眼,不再提劳什子的女修了。

正揪他头发的何田田闻言冷笑:我看云师兄没脸,你也挺缺的,要真有那么一日,我就带他天天来找你,届时二打一,看你还怎么拿我寻开心。

方轻鸿:?

随即哀哀戚戚叫了声:不是吧,你一个奶娃娃就够我麻烦了,居然还要拖家带口,让我帮你养道侣,咱们仨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合该做师兄弟。

何田田面红耳赤:找打!

云鸿,云霁?

这时,从拉开的房门边伸进一个头来,见两人都没干正事,不由喜上眉梢:正好师兄有了点新想法,咱们去外边练练。

何田田拍拍手跳下床:好啊,大师兄我们两个组队打二师兄吧,替天|行道。

云真子:替□□道?

方轻鸿眉峰一抬:小师弟,这样可不行,他又不是你道侣。

云真子:什么道侣?

何田田斜他一眼:打好你的架,其他不用你操心。

于是云真子就高高兴兴地放弃思考了。

行程最后几日,云真子天天来找他们比试,仿佛于他而言,师弟们只是无情的陪练机器。

师兄弟三个闹得整艘轻云舟鸡飞狗跳,再后来,其他峰的弟子也来凑热闹,跟着起哄、相互拱火,从一个个下场和云真子单挑,变成随机搭配,还开盘口下注,玩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道衡御下宽容,本着赛前热身的原则,也由得他们瞎胡闹。有时,他甚至还会隔岸观火,开玩笑般点评两句,或者现场解招,全员学习情绪空前高涨,险些都要忘了此番出门的初衷。

果然,只有打架是剑修最感兴趣的乐子。

然而好景不长,浣花剑宗一脉不欲寻事,事情就主动寻上了门。

第十九日,一行人终于抵达昆仑宫。

他们来的不算早,昆仑山腰附近的广场上,已有不少人聚集,依照门派分立,在昆仑弟子的指引下先后上山。

方轻鸿知道这不过是九牛一毛,回回大比都有数以百计的门派参与,更别提还有散修,只怕往日清冷高远的昆仑宫现在跟鸡窝一样热闹。

昆仑宫大殿在主峰云顶上,世人称之为金顶天宫。

宫殿主体由色泽剔透的云石砌成,瓦是琉璃瓦,路面是汉白玉。到冬季时,皑皑白雪覆盖,雕栏画栋、亭台石桥都凝结着一层薄透的冰晶。当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金色的天光破开缭绕的烟云,照射在山顶,整片宫殿群折射出的夺目光彩,看过的人无不被夺去心神,赞颂此景只因天上有。

从云顶极目远眺,终年为云雾所缭绕的昆仑山脉绵延起伏、雄浑壮阔。崇峰峻岭、苍松青翠,自有一派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的仙家意象。

可惜咱们来的不巧,而今才入秋,挨不到冬天了。方轻鸿给围在身边这些没出过远门的师弟们讲此地的风貌奇景,临末不无惋惜道。

何田田被挤得拉下脸来,不高兴地咕哝:说得好像自己来过一样。然后就被捏住了鼻梁。

方轻鸿手势很轻,象征性地摇了摇,而后歪过脑袋低头瞧他,双眸弯成了好看的桃花笑眼:这么多人在呢,给师兄留个面子,嗯?

少年脸颊发烫,偏开视线哼哼唧唧,像只被顺毛的小动物。

这位小友很有眼光,昆仑历来好客,小友若无要事,待宗门大比结束,不必急着走,就留到冬日如何?

道骨仙风的白须老者笑呵呵走过来道,语毕朝道衡真君施礼:贫道灵虚子,见过真君,此次大比竟劳得道衡真君亲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诸位还请随贫道上山,宫主早已恭候多时。

这也算修真界不成文的规矩了,到访的大宗门由长老亲自接待,其余接交给弟子打点。

道衡外表是三十出头的成年男性,不同于其他剑修毫不遮掩的锋芒毕露,他身上自带一股引人亲近的气质,温文含笑着交谈时,给人如沐春风般的舒适。

这位昆仑宫派遣的接引长老和他寒暄了几句,两人间的距离,就在无形中被拉近不少。因而前往正殿的这会儿功夫,道衡套取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从昆仑山门往上走,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玉阶,俗称登仙阶,取极九之数,尽磨人之事。照方轻鸿的话说,就是走的能死人。

但山门前不得驾驭法器是五域各派约定俗成的规矩,西王母传说下更无人敢造次,谁来都是老老实实步行上山。

昆仑建筑群落古朴大气中,又隐含尊贵,和浣花剑宗的风格截然不同。

要说当年的剑宗创派老祖也是个讲究人,在落址和建派上,很是花了番心力。光从青莲峰日月同天的设计,都可看出她比旁人细腻的心思。

玉林山脉六十四峰,座座雕栏画栋、九曲回廊,无一不透着水乡的婉转流丽。实在是后来几代弟子不争气,完全不识审美的重要性,任由那些奇巧心思在日复一日的风吹雨淋里,落满尘埃,逐渐破落。

直到道衡当上宗主,有心装点门面,才终于恢复了点往昔精致的意韵。

可惜媚眼都抛给了瞎子,这一世的浣花剑宗空顶着个风雅的名头,而门内一干憨直剑修,就只会立在昆仑宫的登仙阶上感叹此地灵气之浓郁,竟还要胜过宗门三分,要能于此闭关就好了。

真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何田田恨铁不成钢。

他们走的神思不属,后方亦有人在高谈阔论。

我看这些往来的门派也不怎么样,今年大比能有什么看头。

倒也不能小看,不是说昆仑宫的柳梦寒金丹境无敌手吗?

那燕师兄也不差啊!我看啊,是那柳少宫主还没碰到过真正的对手。

阴阳合欢宗的妖人向来诡异,不得不防,听说近年来收了个十分契合他们功法的弟子,刚好在凝脉阶。

还有天麓寺,那帮秃驴惯爱走真人不露相那套。

不过筑基阶论天资论实力,放眼整个上修界,也没人能比过咱们少主!

欸,刚刚是不是少算了一个,五域龙头不还有个浣花剑宗吗?

浣花剑宗?先前出声的那人嗤笑了声,慢悠悠道:也就东域不争气,才会让这么个除了剑修,其他一无是处的小门小派侥幸得魁。论门派底蕴比得过谁?区区凤尾有什么好担心的。

呦呵,好嚣张的口气。

剑修又岂是忍气吞声之辈,浣花剑宗除道衡外,当即齐齐转身,看向声源处。

距离他们数十步外的台阶上,一行四十余人,正慢吞吞往上走。个个身着黑色劲装,前胸、肘部、下摆处绘有古朴的深蓝纹样,背生双翼、鹿角蛇身、四足五爪、面目凶悍威严是上古龙族图腾。

这是太微垣的门派服饰,而图腾所绘制的,也不是普通龙族,而是应龙神。

方轻鸿眼皮一跳,心道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8章 男人,就是麻烦 这个也是命运的安排

何田田最先按捺不住,他在宗门内怼惯了人,此刻嘲讽的话张口就来:今儿可真是奇景,别家的蛙坐井观天,这里倒有几只是直接把井都背出来了。

修士对气机的感知十分敏锐,早在剑宗众人望过来时,太微垣的弟子们就已经抬起了头。

目光在半空交会,彼此都从服饰法器等边边角角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太微垣一行人面无愧色,甚至还有几名年轻气盛的弟子目露挑衅,结果被兜头盖脸一顿削,脸上顿时不好看起来。

早先出言最多的那位站在前头,嚣张地回击:我道是谁,原来好好的鸡头不做,非要来充数的剑宗门人,怎么,我难道有说错?道域五大派,你浣花剑宗是不是垫底?难道还想挤掉哪家,往上再升一位不成?

北境魁首太微垣是和昆仑宫一样的道修门派,涵盖道法、御器、符箓、炼器、炼丹等多个类别在内,是样样擅长的综合型门派。不像浣花剑宗一窝剑修,只捣鼓手里那把剑,其余全部抓瞎。

除此外,太微垣还有样放眼五域,都拿得出手的本事问卜。

北方尊玄武大帝,亦名真武大帝,全称北极镇天玄武玄天大帝,是镇守仙界北天门的武神。

洪荒时期,玄武大帝负龟甲行走世间,龟甲刻有伏羲阵图,为人皇伏羲大帝神通幽冥后亲手镌刻。阐天地洪荒奥义,通阴阳两极,是远古传承下来的无上瑰宝,其内容玄奥非常。

最后,伏羲阵图随玄武大帝回到仙界,只有一位道门老祖机缘巧合下,有幸观瞻到十之一二,回去后凭记忆拓录下来。

据传,阵图残卷现今藏于太微垣,而那位老祖,就是太微垣的开派祖师青霄上仙。

玄武亦主兵戈,养成了北境以武为尊的风气,作为盘踞在极北千丈原的庞然巨物,太微垣地位超然。

宗门上下平日里更张扬霸道惯了,即便出了北境,也丝毫不改做派,怎么排场大怎么来。

以太微垣如此血雨腥风的体质,如何能不得罪人?

可他们就是在风雨飘摇,为争夺资源而你死我活的上修界屹立不倒。这其中,门内天师一脉功不可没。

大天师能以玄术窥得天机,从而引导门派趋吉避凶,将隐患扼杀于摇篮中。太微垣虽不及昆仑宫、阴阳合欢宗历史悠久,但也是经历过那次天地大劫的。

洪荒末期,众仙因天人五衰而凋零,人间界修士更十不存一,而太微垣能成为幸存者,天师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也因此,天师在太微垣地位超然,他们容易夭亡,也受供奉敬仰。

当然,太微垣的难缠还远不止于此

何田田不甘示弱:风水轮流转,当心你连鸡头都做不成。

对方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哂然道:不劳操心,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家吧,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大门大派会让出窍真君当宗主的,也实在是没人了。遥想当初道衍仙君何等风采,可惜天命有数,在他之后剑宗江河日下,竟是一代不如一代。

浣花剑宗诸人勃然变色,他们宗主就杵这儿呢,竖子敢尔!

你!何田田长眉倒竖,七窍生烟,手都按在了剑柄上。

师弟。方轻鸿及时拦下他。炼气期弟子连将灵剑纳入体内以真元滋养都做不到,在这个档口委实不方便有什么动作。

前世他可领教过太微垣的不好惹。

剑修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酷爱单挑的独来独往派;亦正亦邪、行事乖张的阴阳合欢宗则属于令人捉摸不透的存在你永远想不到他会用什么办法,把你欠下的债讨回来。

而太微垣,就是护短,十分护短并且记仇。真正做到惹完小的,招来老的,层层往上无穷尽也。

怎么也不能让年纪轻轻的何田田,在太微垣面前拉足仇恨。

方轻鸿排众而出,居高临下地看着挑衅者,这位道友所言不错,天命有数,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确过犹不及。

他口气很温和,如玉石相击般清凌凌的声线像含着柔情,十分具有迷惑性。

对面人不自觉地泄了火,用算你还有眼光的表情轻哼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拿自己的话反将,顿时恼羞成怒:你敢耍我?!

方轻鸿置若罔闻,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对方身上扫过。骨龄不大,修为在凝脉期中期或者后期,放在普通修士堆里也算有天资的人了。然后翻找记忆,看能不能和前世的谁对上号。

所幸宗门大比各派来的人都有限,还真被他翻出个符合条件的。

太微垣内门弟子路非同,拜在当今掌门师弟向恒长老门下。

方轻鸿:路师兄。

路非同一愣:你怎知

师兄修行时日比在下长,在此便厚颜喊你一句师兄,想来师兄也比我这初亏门径的小小剑修懂得许多。客随主便,你我今日能在此相遇,也算是场缘分,但昆仑宫终归不是太微垣,也不是我浣花剑宗属地。宫主尚在云顶金宫等候咱们,也不好在此耽搁太久

方轻鸿故意拖长尾音,目光轻飘飘地在人身上点了下,你说对吧?他全程仪态端方、彬彬有礼,教人挑不出半点错,却又偏偏透着股浑然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的轻慢。

路非同脸都青了。

方轻鸿这一顶大帽扣下来,昆仑宫两位接引长老也不好再放任他们争锋相对下去。

负责接引太微垣的那位和和气气对路非同道:这位小友先回来罢,云顶天风为西极地界有数的胜景,等见完宫主,贫道再带各位领略一番。

他很清楚,自己是指望不上太微垣那三位领队长老出面的能放任门下弟子如此口出狂言,甚至对出窍真君都不含半分敬畏,足可见在北境有多横行霸道。

这是门内上行下效培养出的风气,没看到从刚刚开始,三名长老无一人出声制止?摆明了睁只眼闭只眼。

昆仑长老心中不愉,太微垣如此行径,何尝不是没将他们昆仑宫放在眼内?可又不好发作。

路明非自知丢了颜面,嘴仗打到这份上已无意义,他快速瞄了眼台阶上方泰然自若的方轻鸿,咬咬牙故作沉稳地借坡下驴。

慢着。

就在此时,一道清越的少年音突然插进来,出口便是凌人的盛气。

声音的主人从太微垣后方走出,年岁看上去和方轻鸿差不多大,约莫十七、八岁光景,身量却很高。五官深邃,线条立体,生的极是英挺俊美。那双眼是标标准准的龙睛,在日光下转动视角,偶尔会变成明黄色的竖瞳。

但方轻鸿知道这不是错觉。

他的好看是带着锋芒的,似出鞘的宝剑,在寒月下闪过一泓冷厉的弧光。

少年扬起下巴,傲然道:太微垣沈柯,你是什么人?

沈柯在方轻鸿前世叫沈珂,听名字就知道是女的。

她的来历很不简单,不但是太微垣掌门爱女,体内还流淌着上古应龙的血,是真正的神血后裔。后期血脉觉醒成功,修行一日千里,在他重生前,实力已跟柳梦涵不相伯仲,都在大乘境前期。

在上修界的美人排行榜上,沈珂位列第四,只若单纯论相貌,是完全不输柳梦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