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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71节

谁稀罕跟他赌气。

虞冷月蹙眉道:“离远点,你身上有别人的香粉味儿,我不喜欢。”又十分嫌恶地说:“难闻死了。”

周临渊只是略松了手,语气也好了些,缓缓地道:“都是家族里的女眷。”

虞冷月阴阳怪气地笑道:“原来是远房表姐表妹,青梅竹马呀。”

她的脾气发作起来,浑身长刺似的,摸不得。

周临渊也学会了顺毛:“哪有你身上暖。”

他闭着眼,低头在她温暖的颈窝里痴迷地吸了一口气。

这样久违的亲昵,好像回到了明苑。

他好像也变得会疼人了些,都知道哄她了。

虞冷月抿了抿唇角,身体也软了些。

周临渊开始不管不顾地亲她,发顶,耳垂,脖颈。

人一旦放纵起来,便是一步步沉沦的过程。

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样无耻,像个登徒子。

耳边全是他喷过来的温热气息。

虞冷月都感觉不到冷了。

但那醋味儿,还没散去,周临渊眼睫半敛,又揉回那里,声音沙哑地问:“这里也靠着他了?”

虞冷月实话实说:“靠了。”

都是女孩儿家的,有点儿亲密挨蹭怎么了。

话音刚落,周临渊忽然停了动作。

他拽着缰绳,继续往前奔驰。

虞冷月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皱眉问道:“到底要去哪里?”

周临渊冷声说:“找个地方让你闻仔细,我身上有没有香粉味。”

虞冷月瞪大了眼睛。

这荒郊野岭的,他想干什么!

疯了吗!

周临渊带着虞冷月去了宝河庄上一处隐秘的柴屋。

往年冬天过来打猎,有时不回别院,就会在这里暂歇。

近些年周家人都爱去骑射场或者草原玩儿,柴屋很久没人来了。

但这回来庄事宜,是周临渊的人在安排,底下人都谨小慎微,生怕出差错,连这处也简单收拾过了。

柴屋里面有水、火折子,干净的粗布铺被和碗筷之类。

外面堆了些木柴,但被雪盖着,早就湿了,不大好用。

周临渊带着虞冷月下马,把马拴在外面。

他扣着她的手腕,像拽着带枷锁的犯人,一点点把她往柴屋里面拖。

虞冷月是上磨的驴,抱着柴屋外的一根树,不肯进去,抗拒地说:“我不去,里面肯定很不干净。”

这时候还由得她说不去了?

周临渊立在树边,星眸凝着一层冰雪似的,审视着她,一言不发。

他缓步走到她跟前。

虞冷月就地捞起一把雪,往周临渊眼睛上撒。

他像是早知道似的,挽着大氅一挥,那雪一点都没撒到他眼上。

反倒有一些反喷回了虞冷月的嘴巴里。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苦皱着脸,“呸呸”吐出嘴巴里的雪。

周临渊就在这时候,把人横抱起来,往柴屋里大步走去。

这样的野外,虞冷月都不敢乱叫。

万一引来野兽,只怕正好做了它们的盘中餐。

因此只是闷哼,在周临渊怀里骂骂咧咧。

周临渊冷瞥她一眼,不以为意。

他抬脚勾开柴屋的门,一进门,又一脚把门踢上,转个身,正对着柴门,低头看着怀里的虞冷月,抬下颌示意她把门栓弄上。

虞冷月摇头。

原来他还知道羞,还知道担心可能会被人看到。

她以为他不怕的。

周临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直奔床铺。

根本没所谓。

虞冷月急了,喊道:“我关,我关。”

她奋力伸出胳膊,弄了一下门栓,幸好一拨就插上了,因为他直接忽略了她说的话,脚步一点都没停下,仍旧径直往床铺那边走去。

周临渊把人放在床铺上,慢条斯理解下狐毛大氅,铺陈在上面,淡淡道:“躺上去。”

当然是他的大氅干净又舒服。

虞冷月坐了上去,怕给他踩脏了,蹬掉了鞋。

周临渊一把捉住她的脚腕,一拽。

她整个人都被迫躺下了,脑袋还磕了一下。

幸好大氅够软,磕得那一下,倒也不算很痛,她还是捂着后脑勺,骂了一句:“顾则言,你是不是有病。”

周临渊勾着唇角笑,却不是真的在笑。

下一刻,他就直接撕了虞冷月的衣裳。

让她看看,他是不是有病。

腿上一凉,虞冷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冷嘶一声,对上那双眼,才知道事态比她想的更严重。

……

虞冷月只觉得自己大约是脑子糊涂了,才会以为他懂得哄人了。

她被迫闻遍他全身,被迫确认了:“……没有,你身上没有香粉味儿,哪里都没有。”

周临渊没有放过她,步步紧逼:“还有哪里往他身上靠了的?”

虞冷月又痒又难受,只得服软,主动告诉他真相:“……是个姑娘,她是个姑娘,不是男人。”

形势比人强。

末了,她还要夸他一句:“……则言,你真是越发威武了。”

再撒娇:“想你,这些日子,想你想得紧。偏你不来看我。”

松柏之上,雪屑抖落。

柴屋里一声不咸不淡、半真半假的轻笑。

第51章 (二更)

已经是事后。

周临渊眼眸半明半昧, 清冷的眉宇很是放松,有些松散愉悦的意思,倒不像是在雪中柴屋, 而像是在盛夏午后的凉席上。

虞冷月更懒了, 缩在他怀里,懒洋洋地发呆。

这般亲昵过后,那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周临渊随意绕一缕虞冷月的头发在指尖,嗓音懒散低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虞冷月睁开眼,眼睫往上扇,低喃道:“买点山货、野兔皮子。”

买地的事,她没有说。

这是她们留的后路, 再怎么单薄,也不想让他知道。

周临渊眯眼道:“要野味儿、皮子怎么不跟我说?”

虞冷月眨着眼笑:“跟你说有用吗?让你写的信、情诗呢?不过费笔墨的东西,你都没放在心上,哪儿敢找你要皮子呀。”

真是狭促得厉害,但凡有点儿不顺着她的心,什么都能往她介怀的事情上扯。

周临渊把人往怀里一搂, 在她耳边低斥一句:“不会正经说话?”

虞冷月闷哼一声, 伸出手摊开, 理直气壮地要:“到底写了没?写了给我拿来。”

周临渊低额,抵上她光洁的额头。

虞冷月听见他轻笑一声, 然后他说:“……现在写给你。”

接着, 她就感受到了一支凉凉的笔,在自己脖颈上落墨。

那笔触格外不规律, 写写停停, 似乎词人边写边推敲着似的。

“不要脸。”

虞冷月红着脸, 咬牙切齿小声骂他。

周临渊面不改色, 甚至没有一点表情,跟她对视的双眼再波平浪静不过。

直至写满了整张纸,正面,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