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进冷宫后皇帝火葬场了 进冷宫后皇帝火葬场了 第53节

“你祖父说的是小孙儿。”赵维民面上带笑,温声道,“当年,你三弟可不就是他小孙儿么?差上半岁不紧要,给他报大些便得了。”

原来早都打算好了,就在这儿等着呢。

赵辰面色发寒,难怪不叫二姐姐来,若是二姐姐过来,以她那性子,必定会哭个天翻地覆,直叫宫里也知道才好。

父亲怕宫里知晓得太快,引得大姐姐来出头,便从他这儿入手,想要快刀斩乱麻将此事定下。

可父亲错了。

他平日脾气虽好,那是因为没必要争,争也什么都争不到,还不如乖巧些,以博取父亲几分怜爱。可事关自个,他不可能就这么拱手让人,继续大度下去。

“那时,祖父并不知晓,还有舜年这个孙儿。”赵辰躬下身子答,“祖父只当儿子是他小孙儿,方有此求。”

他说这话,无疑是揭穿了赵舜年私生子的身份,是那般不告父母而苟合下的私生子。

赵维民神色一僵,徐氏亦是满面涨红。

旁边云竹脸色阴了下来,沉声道:“淮安侯说话前,该当三思为好!当年淮安文宣侯本就是为阿辰郎君求的恩典,岂是说能转赠就能转的?我还在这儿呢,淮安侯便说要改三郎的年岁,此举与欺君何异?况且此事是娘娘提起,你也该思量娘娘的心意!”

赵维民神色一僵,旋即道:“云司宝,舜年亦是娘娘阿弟,娘娘自然也疼惜他的。”

什么阿弟,云竹心里头暗啐了一声,倏地沉下面色:“十根手指尚有长短,淮安侯自个子女也分厚薄,娘娘那儿,自然也分亲疏了。”

被她挤兑一通,赵维民面色愈发的臊。

赵维民道:“云司宝,我给那程祭酒的信件中,已然提及了舜年名讳,阿辰这厢,便等改回罢。若是进不成国子学,便是入那太学,也是一样的。”

云竹怫然大怒,冷笑道:“淮安侯若执意如此,此事,我自会回禀娘娘,请娘娘来裁夺!”

说罢,她却是径直转身走了。

前后不过两刻钟的工夫,便收拾好了行囊,领着宫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

云竹回宫时,赵懿懿正要准备出发亲蚕。她头戴十二花钗,身着皇后亲蚕鞠衣,足蹬乌舄,妆点整齐,叫人下意识抬目仰视。

听云竹诉完经过,她挑了挑眉稍,淡声道:“他怎么不去死呢。”

云竹心下一惊,匆忙抬目扫向四周。

这、这……娘娘从前再厌恶那淮安侯,也从未这么直白的骂过啊。她也就出宫这么几日,娘娘的性子,怎就……

她急忙看了圈周遭,见是无人才放下了心,皇后咒骂亲父,传出去到底不是个好事。

赵懿懿一面往眉心描绘花钿,一面淡声道:“放心,没人,都被我遣走了。”

云竹稍稍松了口气,立在一旁静静等着。

待皇后描好眉心那朵梨花,施施然起身时,却见她抬目看了眼窗外,淡笑道:“我想起来了,上回叫左姑娘抄的那几遍清静经,字迹不是很端正,一直忘了叫她重抄。我们赵家向来以字闻名,她既入了赵家的门,自不可辱没我家门风,就让她再多抄几遍练练罢。”

“哦,还有,昨儿个我梦见祖母了,她说自个身子不爽利,叔母远在豫章,便叫徐夫人去寺中住几日,替祖母祈祈福。”

“至于旁的。”她揉了揉眉心,“待我回来再处理罢。”

她起身,由众人簇拥着朝外行去,直至那恢弘壮阔的仪仗处,登车前,却瞧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影逐渐朝她走近,温声解释:“朕那日应承过,陪你一道去的。”

“妾身正好不熟悉流程,如此,便多谢陛下了。”她俯下身子行了个礼。

她嘴上说着谢,面上带着笑,眼中却无半点喜色。

对他如何,仿佛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顾祯忽而觉得自个很可笑。

他一直想着,要将前朝的那些个事处理好,因此,在着手处置那批世家时,半点也不曾手下留情。

也因此,他满心满眼一直只有政事,从未装过旁的。

可谁知,前朝事尚且未毕,后院却先着了火。

作者有话说:

懿懿:……

顾祯:我陪你去啊

懿懿:嗯

顾祯:你多说几个字不行啊?@_@

今日份更新!啾啾啾!依旧是30个小红包~

第44章 喜欢

一阵阵的惠风拂过, 夹带着几分缠绵的意味。

强压下心头的些许不适,顾祯轻声问她:“可用过朝食了?”

都这个时辰,赵懿懿自是已经用过,便轻轻点了下头, 温声道:“多谢陛下挂怀, 用过了。”

她额前飘散着几缕细碎发丝, 随那阵微风漾开,发髻上花钗上的金花也跟着轻颤几下,眉心的那朵梨花, 仿佛蕴满了季春的暖意。

徐徐笑开时,那一双杏眸足以勾人心魄。

却又隐约, 透着几分疏离之色。

纵使不愿意承认,他却知晓,皇后这是想与他保持距离, 想离他远些。

喉间微微哽塞, 似是想说些什么,然半晌后, 他只是轻声说:“时辰不早了,既已用过朝食,那便启程罢。”

赵懿懿道了声好。

她今日所着是皇后亲蚕所服的鞠衣,上月才将将赶制好,顾祯亦是头一回见她穿。

本是庄严华贵的一身装束,因眉心的那朵梨花,霎时化作一片温柔。

听着她轻声细语应了声好,绵软柔和的声音, 叫顾祯心头微热, 下意识伸了手过去:“早些到先蚕坛, 先歇上半日,朕可带你去西郊跑一会马。”

赵懿懿第一反应是想避开,手指都微微蜷了起来时,忽的想起是在人前。抿了抿唇瓣,她到底按捺住心中升起的那股子烦躁,僵在那儿,没将手拿开,就这么被他给结结实实握住了。

温热而略显粗粝的手掌将她完全包裹住,试着挣了几下,然那骨节分明的大掌看似未曾用力,却将她牢牢禁锢着,半点也挣脱不得。

“多谢陛下。”她略显不虞地道了声谢,却又道,“陛下还是自个去罢,妾身骑术不佳,又许久未骑过马,便不去拖累陛下了。况且……妾身也不大想骑马。”

不太想骑马?

可上回,她怕自个忘了答应她去西郊跑马的事,隐晦提醒了一次又一次。

分明该是喜欢的。

却又说自个不喜欢。

触及她那微拧的眉尖,顾祯顿了顿,凤目渐渐沉了几分,却没曾接话,只是将手中力道卸去些许,将她一路送到了那厌翟车前。

侍从打开车门,赵懿懿便有些急切地挣脱开他,转身登车。

及至上了车,急促地喘息几息后,她闭目靠在隐囊上缓了片刻,才觉出从方才那阵压抑感中抽离,心头的不适感渐渐散去,身子霎时放松了下来。

她不想再与他无休无止地争执下去了。

明明已下定决心,如他所言恪守本分,做好皇后的分内事、打点好宫中庶务。仍将他当做帝王那般恭敬,再不敢僭越半分,也不会去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可却总觉得难受,只觉得仿佛被一只大掌攥住了心口,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拼了命的想要逃开。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偏偏,怎么也逃不脱。

她知道自个是在逃避,是不敢再见着他,只要一见着他,总会勾起过往的伤心事,叫她再度陷入那般近乎崩溃的情绪中。

云竹紧跟在后边上了车,见她面色不佳,忍不住小声说:“今日起这么早,娘娘可要歇上一会儿?先蚕坛离得远,过去少不得要几个时辰,等到了,奴婢再唤娘娘起身。”说着,她取出一张薄毯,盖在了赵懿懿膝上。

直至那道身影消失在车厢内,顾祯才缓缓收回视线,朝后边扫过一眼,蹙眉沉声问:“临川呢?还没过来?”

宫侍急得额上都冒出了汗,讷讷道:“先前已往万春殿催过一回,想必长公主就快来了。”

看了眼天色,顾祯眉宇间划过一抹烦躁,淡声道:“不必管她,启程罢。”此时出发,还能赶在午膳前到。

她身子本就不好,还是别折腾了。

宫侍心中一惊,想着太后娘娘那儿不好交代,然触及帝王冷肃的眉眼时,便知晓皇帝已然下了决断,容不得旁人置喙,遂不敢再多言。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临川方才姗姗来迟,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庆殿,她一时间愣在那,以为是自个来早了,面色便有些难看。

正要叱骂催她过来的宫人,却有着青衣的内侍过来,回禀道:“长公主,奴婢等已为公主备好车马,请公主登车。”

临川面色愈发的难看,难以置信道:“皇嫂她竟没等我,就这么走了?”

胸前起伏几下,她气得想要去找太后告状,那宫侍的话却叫她霎时哑了火:“是陛下命启程的。”

临川烦躁的甩了甩袖子,恼道:“皇兄在哪儿?”

“陛下已同皇后娘娘一道赶往先蚕坛去了。”

临川蓦地瞪大了眼,皇后率命妇亲蚕,皇兄去做什么?

他……

突然间,临川想起了皇兄上回亲耕,亦是携了皇后同去。

她有些费解,却又觉得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与她一直以来的认知,有些不一样了。

“请公主登车。”那宫侍又请了一次。

晨曦挥洒在殿前汉白玉石阶上,铺出一片隐隐流淌的金色,那恢弘繁复的丹陛纹路若隐若现,衬得其上的五爪龙纹栩栩如生。

临川自个恼了片刻,愤然拂袖,一骨碌钻上了那宫侍替自个准备的车马。

上了车后,她仍是有些着恼,气咻咻地抓着手里头的帕子,一腔怒火却又无处发泄。

-----

行至中途,赵懿懿自睡梦中悠然转醒,突然有些不舒服。

车中光线昏暗,且沉闷压抑,又兼已然出了洛阳城,哪怕行的是官道,路面也总是不太平坦的,马车很是颠簸。

胃中翻涌的难受,她忍不住弯腰呕了起来。

云竹唬了一跳,欲要唤那车夫停车,却被赵懿懿给制止了:“罢了,还是快些赶到先蚕坛为好,今日出发本就不算早,莫再闹出多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