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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3节

第3章

从扬州府到京城全程陆路,约莫要走大半个月。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行程中,叶平乐把贺先生和叶女士前半生的狗血剧情大致了解了一遍。

她爹叫贺啸天,是手握兵权的宣宁候,虽说这朝代公侯府邸的爵位是世袭罔替,但若子孙后代没有能力,那爵位的含金量也会直线降低,甚至可能被降爵架空。

贺啸天从二世祖老宣宁候手里承袭爵位时,侯府正面临被降爵的风险,是贺啸天只身将侯府撑起,跻身京中一流侯府之列,成为肱骨。

而他和亲妈的故事跟叶平乐猜的差不多,狗血加误会,在他们故事里有个主要反派,就是贺啸天的亲娘邱氏。

叶秀芝是江湖草莽出身,她自小父母双亡,在叔伯家寄人篱下,八岁时离家拜师学武,虽然师门也算叫得出名,但终究不是知书达理的世家女,跟邱氏想找的儿媳标准实在差太多了,因此百般阻挠。

十三年前,贺啸天领兵出征,将当时刚经历师门变故,身体微恙的叶秀芝留在家中照料。

说是等他凯旋两人就完婚,怎料邱氏从中作梗,表面答应儿子好生照料他心爱之人,背地里却用栽赃嫁祸的手段污蔑叶秀芝偷盗财物,用恶毒难堪的言语逼迫心高气傲的叶秀芝离开贺家,让她脱离了贺啸天临上阵前安排的保护范围,邱氏再暗中派人冷嘲热讽将叶秀芝驱逐离京。

叶秀芝离京之后,邱氏假借她的名义为贺啸天大肆张罗婚事,对所有到门上看望叶秀芝的朋友都以‘要成婚谢绝见客’为理由拒绝。

那段时间,尽管叶秀芝从未露过面,但京中所有人都在传宣宁候贺啸天要娶一个江湖侠女为妻,贺啸天每每听闻的家书也是这么写的。

凯旋之日便是他大婚之时。

与其他将军一同从宫中复命回来,贺啸天连铠甲都没来得及卸下,就被邱氏以赶吉时为由拉去喜堂完婚,贺啸天没有怀疑亲娘的举动,加上周围所有人都在恭喜他和叶秀芝的婚事,于是在没看见新娘本貌时就糊里糊涂拜了堂。

直到夜里送入洞房揭开红盖头时贺啸天才傻眼,发现和自己拜堂的女子不是叶秀芝,而是他的表妹邱凤莲。

贺啸天自知上当,喜婆子和婶娘们七嘴八舌劝他顾全大局,要他忍下这场欺骗。

顾全大局就是邱氏的底牌。

她料定肯为家族前程上战场拼命的儿子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做出有损家族颜面之事,只要他认下,至于他接不接受、喜不喜欢都是后话,反正人已经娶进门,假以时日,定能日久生情。

邱氏打了一手好算盘,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她错估了自己对儿子的掌控力。

她想用控制老宣宁候的方法来控制儿子本身就是错。

老宣宁候没有野心,就是个袭爵享乐的富贵闲人,面对邱氏强势,老宣宁候选择隐忍与配合,但宣宁候府交到贺啸天手上的时候就面临降爵,是贺啸天主动请缨上战场,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挣来功绩稳住了宣宁候府在朝中的地位。

他不是老宣宁候,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喜好和婚姻去维持所谓的体面,他自己就是宣宁候府的体面。

贺啸天发现拜错堂,连一刻都没耽搁,把花容失色的新娘子赶出新房,到邱氏面前对峙,质问叶秀芝的下落。

邱氏见势不妙,未免让儿子恨毒了自己,如实告知叶秀芝被她驱离京城之事,贺啸天当天夜里便打马出城,在外不眠不休找了三天三夜,始终没有叶秀芝的消息。

在贺啸天一蹶不振时,边疆又起战事,他不得不点兵出征,暂时忘却伤痛。

战事断断续续打了七八年,贺啸天一有闲暇就辗转多地寻找叶秀芝的下落,却始终无果,期间很多人叫他放弃,但贺啸天没有,为表态度,在旁人问起他有否婚配时,他总说自己已经婚配,妻子姓叶名秀芝,甚至在叶秀芝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的名字录入贺家族谱,写在宣宁候夫人那一栏。

这十多年来,贺啸天几乎将叶秀芝所有的亲戚都寻访了一遍,只是叶家早已因为水患分崩离析,流转天涯,他寻来颇费周折,所幸皇天不负,让他终于在一年前寻到了叶老三一家的下落。

又是一番波折,贺啸天从叶老三那儿得知十多年前他确实有个外甥女前去投奔,只是那外甥女生下孩子后就离开了会宁县,前往扬州府做镖师。

听完贺啸天的经历,叶平乐做理中客问叶秀芝:

“当年是他娘使坏,可你也该当面问他才对。况且他找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没去找找他?”

叶秀芝顿觉自己当年心智真不如女儿,说:

“唉,当时年轻气盛,听了些污蔑就气急败坏要死要活。后来你怎知我没有去找他?”

事实上叶秀芝找过,她在扬州做镖师时,有一回听说宣宁候贺啸天在朔州扎营打仗,她赶了好几天的路去看过他,可当时她从朔州军民口中听说宣宁候早已婚配,叶秀芝以为他早忘了自己,失望而归,独自带着女儿在扬州府生活。

两人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误会了这么多年,若非贺啸天痴情执着,他们今生还不知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太狗血了!

不过弄懂前因后果,叶平乐就明白亲妈为什么那么爽快答应跟贺啸天回去了。

两个有情有爱的人因为误会分别了这么多年,实在可惜,没有必要再为世俗眼光所累,无意义的矜持下去。

在还能爱的时候抓紧时间相爱,没毛病!

**

马车走走停停,贺啸天并不急着赶路,想趁此机会带久别重逢的妻女多看看湖光山色游玩一番。

午饭没赶到城镇,便寻了一处景色宜人的空地生火做饭。

此番随护都是宣宁候府的年轻家将,不少人随贺啸天上过战场,对于扎营做饭之事十分熟练。

叶平乐蹲在小溪边看逆流而上的小鱼,小小的鱼尾不住摇摆,阳光入水折射在它身上泛着光彩。

“看什么呢?”贺啸天在叶平乐身边蹲下,递给她两颗红艳艳的果子。

叶平乐接过果子咬了一口,连连赞道:“看鱼,果子好甜。”

虽然孩子这么大了,但贺啸天却是初为人父,还不知要如何跟孩子相处,只想把好的都给她捧到面前。

“鱼好看吗?阿爹把它抓上来给你玩。”贺啸天说。

叶平乐连忙制止:“不要!它生在溪流,奔向湖泊,抓上来就活不长了。再说我都这么大了,不玩鱼的。”

贺啸天看着女儿澄澈通透的双眸,不禁眼眶发热,感慨自己实在错过太多。

“是,平乐说得对,你都这么大了……”贺啸天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这波说哭就哭的操作把叶平乐看愣了,让她多少有点手足无措,赶忙回头想找外援,可亲妈刚才主动要求掌厨做鱼,现在没空管她,更没空管一个突然感伤的男人。

“那什么,您别哭呀。”叶平乐无助的安慰。

“好,我不哭。”贺啸天嘴上说着不哭,眼泪却一点没少。

叶平乐思考要不要抱抱他。

谁料两名随护跑来,贺啸天见状转过头去擦眼泪,强行把悲伤咽下,恢复沉稳:

“何事?”

“启禀侯爷,探路的来报,前方不远有山匪出没。”随护回禀。

贺啸天疑惑:“淮南路怎会有山匪?”

随护说:“不知。人还不少,有个车队被包围了,离咱们很近,要不要出手?”

贺啸天是军候,路上不遇到便罢了,既然遇到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让陈忠先带人去救,我随后就到。”

“是。”随护领命下去。

贺啸天调整好情绪,对叶平乐吩咐:

“与你娘说,阿爹去去就回。”

冷静下来的贺啸天和刚才说哭就哭的样子判若两人。

贺啸天接过随护递来的长剑,往他们扎营的东南方去。

叶平乐来到正在烧鱼的叶秀芝身旁,叶秀芝指着贺啸天离开的背影问:

“你爹去哪儿?”

叶平乐说:“前面不远处说是有山匪,他去救人了。”

“山匪?”叶秀芝惊讶,手中铲刀立刻丢下,飞快从马车取下她惯用的长鞭,紧随贺啸天而去。

“娘!”叶平乐在她身后唤她也没能把她唤回来。

贺啸天说去打山匪,叶平乐没什么特别感觉,可亲妈跟着去了,她就不由得紧张起来,想跟着叶秀芝去。

张挺是留守的随护,见状赶忙阻止:“小姐,侯爷和夫人没事的,那里危险,你不能去!”

叶平乐急着跟叶秀芝走,把张挺往旁边一推,就跟着叶秀芝身后去了。

张挺跌坐在地,看起来有点懵,他怎么会被个小姑娘推倒?

手下人把他扶起来问:“挺哥,咱要跟上去吗?”

张挺猛然惊醒,一拍大腿:“跟啊!还用问嘛。快快快,抄家伙!”

这边叶平乐跟着叶秀芝往有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跑,叶秀芝的到来让正在战局中的贺啸天有些焦急:

“这小场面,不劳你出手,快回去。”

叶秀芝直接用鞭子缠住个山匪将之从马上拖拽下地,横扫一片用实力说话。

山匪们人数还不少,个个蒙着面,武力值不低,在后方有一辆大马车,马车的车门车窗全都紧紧关闭,像是从里面锁起来的样子。

马车里里坐的应该就是这帮山匪们想抢的肥羊,也许是个财主,也许是个员外。

叶平乐环顾一圈,发现还是马车附近比较安全,于是绕到马车后的一处草丛猫着伺机而动,亲妈虽然师出名门,武功高强,但从小却未曾教过叶平乐一招半式,因此她不能像亲妈那样直接上阵。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亲爹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第4章

叶秀芝和贺啸天两人联手协助那家护卫队抵御山匪,那帮山匪眼看落于颓势。

叶平乐在草丛中暗暗叫好,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等她发觉的时候,背后之人的刀眼看就要冲她挥下,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长钉自马车内飞出,正钉在那对叶平乐挥刀的山匪眉心,当场毙命。

眼看山匪的尸体要砸在身上,叶平乐慌忙自草丛跑出,近处的匪徒就转而向她奔来,显然是想把突然闯入的叶平乐当突破口,挟持做人质。

“平乐!快跑!”

叶秀芝想去救女儿,可距离太远,周边又被山匪拖住,没法瞬间赶到女儿身边,焦急不已。

叶平乐仗着年纪小身体小,在马车前前后后的跑,在夹缝中逃命,其间撞翻了一人,踢飞两人,战绩还算可以,但双拳难敌四手,一会儿过后,她还是被山匪逼得退无可退,靠在马车车壁上,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马车推翻跑路,就听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上车。”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原本紧闭的马车门也忽然打开,叶平乐没敢晃神,手脚并用攀爬而上钻进车厢,原以为自己动作很快,没想到还是带入了两个山匪,人进去之后,车门再次紧闭。

其他山匪在马车外一通砍砸,但马车纹丝不动,车壁根本不像木头,坚硬如铁,山匪们的刀刃都砍得卷了,车壁都丝毫没被破坏。

这马车主人原本的护卫队纷纷涌到马车旁杀敌,贺啸天和叶秀芝也焦急赶来。

马车里传出女孩儿害怕的尖叫声,叶秀芝焦急的拍打车壁呼喊:“平乐!平乐!”

贺啸天也担心被困马车的女儿,可他得率先保证妻子的平安,便护在妻子身边三步之内,不让任何山匪靠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