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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招娣的重生 一个招娣的重生 第146节

中日韩三国的“干杯”发音很相似,三个女孩喝的其实是大麦茶,但豪迈不减。

余自新后来思考,日本韩国的富裕程度和发达程度是超过现在的中国的,可为什么重男轻女的风气并没因为经济发达而有显著的减轻呢?

再想想后来韩国发生的各种社会新闻,日本首相想要推动改革让公主继位失败,她觉得,也许中国的女性该感谢社会主义人人平等的价值观。

日本还保留着皇室和天皇,韩国有大财阀,怎么可能让人相信人人平等?

接下来几天四人小队加上恩熙一起行动。

他们去了乌菲兹美术馆,余自新拿着两张预约票,大摇大摆带小伙伴们到预约票的队伍排队,等检票时她顺利找到黄牛,讨价还价后多付了大约两百块人民币给另外三个小伙伴买到了票,一起进了美术馆。

她顺利看到了《维纳斯的诞生》和《春》。

确实如秦语所说,非常美,只可惜游客太多,管理员不让停留太久。

余自新后来还找到了秦语说的那座花园。

站在花园的瞭望台上真的能看到最典型的托斯卡纳景色——墨绿笔直的丝柏,红色瓦片屋顶,金色的土地。

他说的风车茉莉是一种开白色五瓣小花的爬藤植物,茂盛的藤蔓几乎能覆盖住整座建筑物,轻风吹动是绿叶白花一起摆动,香气浓烈得从花园另一条路沿着山坡走下许久还能闻到。

这条路上还有一座米开朗琪罗雕塑的大卫的一比一复制品。

她还按照餐巾上画的地图找到了秦语说的那间冰淇淋店,只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也许,如果秦语也在,能够说服她。

五人小队一起到了米兰。

余自新登上米兰大教堂的屋顶时,看到那只雕刻在台阶扶手上的鸽子,像若干年前的秦语和无数游客一样轻轻摸了摸小鸽子的脑袋。

李英琪问她,“是那位给你寄画册的朋友告诉你的?”

余自新点点头。

终于到罗马了。

这里曾经是世界所有大路的终点,也曾是伟大的文明和帝国的起点。

它拥有可追溯到两三千年前的古迹,见证了不同帝国、不同宗教的兴衰更替。

这是一座永恒之城。

五人小队也要在这里分手了,李英琪要飞回海市,余自新要去g市,花子回东京,恩熙和尤里决定结伴继续向意大利北部走。

分别的前一晚,五个人又来到trevi喷泉池边,一起背对水池扔硬币许愿,许三个愿,其中一个愿望一定是再次回到罗马。

余自新想,最后这个愿望一定能实现的。

在机场余自新问李英琪:“开车自驾游欧洲的成就达成了,有什么感受?”

李英琪笑,“学了好多大人根本不会告诉你,学校也不会教的东西。”比如找黄牛买票,比如驾照能不能上路要看意大利警察管不管。

从前的他什么都要严格遵守规章制度,现在他知道了,这世界有很多灰色地带,有时甚至规则的执行者也不是完全清楚规则。

这一刻,余自新的感触很复杂。她想起那个曾经认真告诫她“人生没有捷径”劝她走正轨人生路线读大学的男孩,他身上最方正的棱角在激烈的碰撞旋转中被磨平了,幸运的是,内核里那些东西却因为这次磨练变得更坚硬了。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李英琪说:“谢谢你。”

谢谢你信任我,鼓励我,帮助我。

谢谢你帮我找回自信。

谢谢你,我终于长大了。

第164章 2001年的9月  人类的悲喜并不共通……

余自新飞回g市时是八月末, 她立刻投入忙碌的工作。

寻找新新女孩的选秀活动今年第一次同时开了两个赛区,来g市报名的选手不仅有g市和周边城市的,还有不少从西南、华南来的, 不仅报名人数比预计得要多, 选手的平均水平也相当高, 海选时竞争就很激烈。

电视台可高兴了。这样节目才有看点呀!

他们跟文娟商量, 要不要修改赛制, 多进行两场分组对抗赛,这样真人秀节目可以多做出两期,那广告收入自然就更多了, 作为承办方,时予新文化传播收到的广告分成也水涨船高。

但要是这样的话, 要么g市的初选要提前进行,要么g市的决赛会比海市的晚一周进行。

文娟认为提前进行初选。余自新当即同意了。她也是这么想的,不同赛区同时决赛更便于她们进行之后的宣传活动。

余自新看了初选的录像带,和程欣文娟重点圈了几个看好的选手。

照这个水平看,到了二十四强晋十二强的时候一定会神仙打架。

参赛人多,选手水平高, 但新新投钱办选秀的目的是什么?是宣传自己的品牌啊!怎么让在校大学生高度参与选秀, 提升产品在这些靶向客户里的好感才是重点。

海市六校联合选秀的选手有天然支持者,她们的校友和同学啊,但是g市选秀有很多有潜力的选手并不在g市上大学,那怎么才能让g市的大学生成为真情实感的观众呢?

g市选秀的事一定下,余自新就跟程欣文娟做了各种策划,在g市生产的新新产品加一个太阳花形状的号码牌,一牌一号。

海选时在新新官网和各g市高校论坛同时宣布,新新为了回馈用户, 在各大高校设抽奖台,凭号码牌和学生证可以参与抽奖,除了各种产品试用机会,幸运儿还可能抽到现场观看比赛的票,拥有投票权!

没有用过新新产品但对选秀感兴趣的同学也有机会,可以参加问卷调查,只要你认真填写问卷,也有机会被随机抽取为现场观众。

抽奖获得的门票有三种,橙色的霜霜,青色的慧慧和小紫,分别代表举行比赛的三个会场,电视台,中大,还有美院。这样一来每场比赛的观众几乎哪个学校的都有,按比例打乱了。

在正式比赛前,成功过了海选的上百位选手也要随机抽票,被分成了橙、青、紫三组。

行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选手和观众们锁死了,从此后你们就是家人了。

这种随机玩法立刻遭到质疑——为什么我不能选我喜欢的选手?随机匹配给我们的那些选手我一个都不喜欢怎么办?

莫慌。

第一轮的三场pk时,每个观众都有三次机会更换自己支持的选手。

其他规则和原先一样残酷,每场比赛淘汰支持率最低的几名选手。

每场比赛结束后,问卷和号码牌抽奖都会再次开放,新新会再抽取现场观众,已经参加过一次评选的观众将有更高机会抽到门票。

但如果这次抽不到,还想继续支持你喜欢的选手,那就帮她拉票吧。

这个规则让外地来的选手有了和g市本地选手尽可能公平一战的机会。

当然,比赛的火药味和残酷性也更浓了。

电视台导演直呼这个玩法过瘾,有悬念、有反转的可能,这才有看点啊!

这法子是程欣想出来的。

她在大学最喜欢的科目是概率论和统计学,拿到g市各大院校的新生人数等资料后,她又找楚健搞了个数学模型,这法子理论上可以制造相当高的观众粘性和参与意愿。

文娟说这个法子让新新的销量在海选前就快速提高。上升曲线和数值就和楚健的模型预测的一样。

余自新看臭臭的眼神跟从前都不一样了——知识就是力量呀友友们家人们!

怎么她以前只让臭臭干维修电脑、画图上色、做flash这些活儿呢?她都知道他是条大鱼了还没用对地方!

自从余自新从法国回来,楚健就一直对她摆着张“你欠我钱”的脸。

是的,是的,他知道李英琪跑去欧洲找她一起自驾游的事了。

嫉妒倒不至于。

他有没有想过去找她?有。

他有没有能力去?也有。

比起被家人束手束脚的李英琪,他还拥有更大的自由。

只是,他的生活里有比“去法国找余自新”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但他依旧不高兴就是了。

不过呢,被余自新用充满好奇、探究、羡慕、感叹的眼神看了几次,楚健心脏狂跳的同时反省,我摆个臭脸对她是要做咩啊?蠢!我得赶紧趁她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多多展现我的魅力!

于是臭臭同学连夜写程序,然后在各大高校bbs上爬数据,收集好了数据再分析,还贴心做成excel图表,他露着小酒窝问余自新,“你喜欢看饼图还是柱子图?”

余自新纳闷,这有区别么?

甭管饼图还是柱子,臭臭搞的这些非常有用。图标数据拿出来一目了然,大家都能看懂。

自从抽票的方法公布,g市几大高校论坛什么声音都有,当然有人骂新新想钱想疯了,为了卖货黑心烂肺,答问卷就抽到门票的幸运儿们当即反驳,那你也答问卷嘛!你又不买人家产品,又不想参与问卷调查,你寻找新新女孩做咩啊?

其他高校论坛的声音很统一,羡慕你们啊,我们根本到不了现场,也没法参与,只能全程围观!

有人提醒他们,不,你们还能为自己喜欢的选手在线上拉票!发动你们在g市的同学老乡投票给她们!

9月中旬,g市和海市的选秀同时进行了第一轮初赛。

余自新在g市电视台演播室后台一边看比赛,一边跟程欣讨论这次抽选观众的方法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目前看来虽然网上各种声音都有,但其实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这个方法的,参与度高呀,外地来的选手也快速有了不少支持者,而且这次选秀让全国不少高校的学生觉得也有了一定参与感。

第一轮比赛结束后,余自新召集晋级选手去拍摄。舞台表现出彩,有观众缘和亲和度是一回事,拍硬照上不上镜是另一回事。

余自新并没觉得这天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拍摄结束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她正和摄影师说话,突然接到楚健的电话,他语气很紧张,“你那儿有电视么?快看新闻!”

这天是9月11日。

余自新后来听楚健说,他当时正在图书馆自习,突然他右边有个男孩嗷了一声站起来,拔掉收音机耳机大喊:“撞了!世贸大楼被飞机撞了!”

电视新闻中反复播着那段画面,飞机向着世贸双子塔冲去,撞在大楼中间,浓烟烈火中,被困住的人绝望地从高楼跳下。

余自新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她会对这件大事毫无印象?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冷静后她又问自己,这件事对现在的她会有什么影响么?会影响新新向海外扩张么?关税会不会因此提高,使中国产品的廉价优势变弱?对她身边的人有什么影响?啊,楚健。他要去美国留学。

楚健打电话找她也是因为这个,“会影响我申请么?”然后又自嘲,“我们真冷血。”

他的许多同学看到新闻首先是震惊,然后想到的自己的奖学金和签证。

余自新知道他又动摇了。保研的申请在9月底结束,前几天楚健接到p大一位教授的电话,只要他愿意来p大,可以直博。

她极冷静地分析:“工科专业像化学之类的可能会被影响,理科基本不会,数学更不会。不要给自己退缩的理由。”

楚健叹口气,“我也这么想的。”他顿一顿,“可我还是想听你说一遍。”好像这样就更安心了。

很快余自新明白为什么上辈子的她对此事毫无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