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二十多年的事情谁还记得,我早就忘记了,现在提她干什么?”
“因为延卿想要知道这件事情。”
柳景兰不傻,猛然间联想到自己不平常的遭遇。
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
却见柳景蕙点了点头,又不忍的将脸别开。
柳景兰承受不住,崩溃大喊,“我也是他姐姐!我也是他姐姐啊!”
声音凄厉,像被背叛的孤雁。
“他为了一个哑巴,故意报复我 ,不惜要弄死我,他好狠的心!
那个哑巴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要念念不忘。”
柳景兰宛若一个疯子,眼里全是恨意,“我不告诉他,我死了不告诉他,柳延卿一辈子也别想知道那个哑巴的下落。”
“景兰,你冷静一点。”
“大姐,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冷静不了,我哪一点比不过一个哑巴 ,同样都是他的姐姐,为什么他要对我这样刻薄,为什么!”
柳景蕙抓着柳景兰的肩膀,想要将人摇醒,“景兰,只要你告诉延卿他想要知道的,你就能够离开这里,不必再受折磨。
难道你要为了意气之争,继续待在这里备受摧残,你能够在这里坚持几天?
霍氏集团的人都要被遣返,后天我就要被强行离开内地了,我只有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来看你。
景兰,你别傻了,难道你真的要白白丢掉性命吗?”
柳景兰慌了,“大姐,你别走,难道连你都不要我了。”
现在柳景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若是柳景蕙都走了,她就得永远沉寂在这苦海之中。
“我想尽办法救你,可是无济于事。我疏通关系想让你回港城,哪怕继续坐牢,我总是能够照顾你。可是不被允许,小弟是铁了心,你不说出三妹的下落,他是不会轻易松手的。”
柳延卿下了狠手整治柳景兰,岂会那么容易收手,不达目的不罢休。
柳景兰也想到了这一点,才更觉得的崩溃。
“那个哑巴,又不是我害她的,为什么要将罪责算在我的头上。她被父亲强行送人,有本事叫柳延卿去地底下找父亲要账啊。”
“景兰,当年裴箫引荐给父亲的人是谁?你和裴箫都快要订婚了,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见柳景兰目光回避,柳景蕙更加的着急了。
“景兰,你还想不想离开这里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有什么话是不能够说得。都到了这个田地了,你究竟在顾忌什么?”
“大姐,你别逼我,你别逼我!”柳景兰痛苦的捂着头蹲在地上。
柳景蕙苦笑一声,“行,我不逼你。你不想说便不说吧,我没有本事救不了你。一人计长,二人计短,你再忍一忍,我回港城之后,一定会想办法的。”
“大姐,你不能走,不能够丢下我!”柳景兰真的害怕。
柳景蕙语重心长道:“景兰,你已经年过四十,很多事情应该自己做主,自己衡量得失。我想要救你,但是有心无力,你得自己救自己。
说出三妹的下落,和继续呆在农场,你得有取舍。延卿不是一个予取予求的人,她不像我对你无限包容。”
心里被重重锤击,柳景兰呆坐在地上,“我说,但是柳延卿必须保证放我出去。”
“景兰,我会尽量劝小弟的。现在不是他给你选择,而是你想要出去,就要让他满意。告诉他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柳景兰张了张口,“当年,裴箫身边有一个人,我无意中听过一次裴箫喊他师叔,态度毕恭毕敬。那个人的应该和裴箫有密切关系,而且本事比裴箫大。
就是他眼瘸的看中了家里面那个哑巴,然后和父亲做交易,将人带走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
第557章 药很珍贵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柳景蕙追问:“他叫什么,是哪里人,”
柳景兰摇了摇头,“大姐,你也知道,当年便是裴箫和我订婚了,对于自己的身份来历,依旧只字不提,我是真的不知道。”
有一次裴箫无意中提及过一句,别看对方年轻,其实年纪是他师傅辈的人。”
就是因为驻颜有貌,柳景兰这才特意关注过,一直想要讨要驻颜的法子。
五分钟匆匆而过,柳景蕙再多不舍也不能够多逗留,离去的柳景蕙并没有注意到柳景兰脸上憎恨的表情。
“找吧,便是用再多的功夫,也找不回一个死人。”
书房内,柳延卿捏了捏眉心,他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却也没有赶尽杀绝。
只是柳景兰的劳动待遇恢复成其他人一样,并且没有让她离开农场,回去港城。
快二十年,事情太过于久远了。当年裴箫出现在京市,就像烟花一样,灿烂过后转瞬消失,如今不知道去何处找人。
乔玉溪的财富,每一天都在增加,日子过得有条不紊。
这天清晨,一辆小汽车停在了小二楼。
霍云筝孱弱的像一副骨头架子,柔顺润滑的长发,被剪短及肩,手上戴着密不透风的白手套。
这段时间的遭遇,接连吐血,不良于行,易暴躁易怒,让她从琉璃娃娃变成巫蛊娃娃,阴气沉沉的。
她意气风发的从港城来内地,受人羡慕受人追捧,如今却像老鼠一样,灰溜溜的被人赶走。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乔玉溪无语望天,她并不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
“乔玉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自两人初次见面,乔玉溪就从来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霍云筝不明白自己错在哪?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爱吃苹果不爱吃梨,就这么简单。”
你几次三番强行要把梨塞我嘴里,这不是闹事吗?乔玉溪只会越来越反感。
“可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和你待在一起,我会觉得特别的安宁,乔玉溪我们能不能够做朋友?”
霍云筝脸色苍白,双目期待的看向乔玉溪。
可我不喜欢呀。
“做朋友需要缘分,很可惜,我们之间缘分不够。”
霍云筝不想离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能和我去港城吗?”
“云筝,不许胡闹。”
活生生的人,不是玩具。人家好好的在内地生活,干什么去港城。
柳景蕙发现,云筝不知不觉染上景兰的毛病。
“我只是舍不得她,来内地这么长时间,我只和她一个人相熟。”
霍云筝受伤的靠在椅子上,整个人神情恹恹。
乔玉溪尴尬的都快要抠出三室一厅来了。
“抱歉,让你见笑了。乔同学,其实我们上一次在医院见过。没来得及打招呼,我可以称呼你玉溪吗?”
乔玉溪公式化的笑了笑,我说不行,也没见你改啊。霍家的人,都是只认自己那一套。
柳景蕙觉得乔玉溪的笑,有两分眼熟。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却亲切不已。
“玉溪,感谢你这段时间对云筝的照顾,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以后有机会,来港城玩。”
柳景蕙取出一个红色的礼盒,上面绑了精美的蝴蝶结。
“太破费了,我也没有照顾霍云筝同学,这东西我不能收下。”霍家的东西要不得,白给的都不能要。
“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一份心意而已,你放心的收下吧。”
便宜的也不能要。
霍家有毒,霍云筝有毒。
乔玉溪继续公式化的微笑,脚后跟踢着后面的台阶。
“你送我礼物是想要感谢我。可是我不想收礼,你却偏偏要塞给我,这就不是感谢,是让我为难。”
乔玉溪将柳景蕙堵的哑口无言,手上的红色礼盒变得有点烫手。
柳景蕙甚少遇见乔玉溪这样不给面子,直言不讳的人。
“是我没有考虑妥当。”
汽车缓缓开动,霍云筝转过头,从透明窗户处,看着乔玉溪越来越小的背影。
泄气的将礼物扔在脚边,乔玉溪真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
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终有一日,她会卷土重来。
霍云筝想的太过于入心耗神,身体支撑不住,五官皱了起来。
“云筝,是不是又难受了?”
柳景蕙慌慌张张的找出药瓶,倒出两粒药,喂进霍云筝嘴里。
看着轻飘飘的白瓷瓶,“这药药效好,没剩几粒了。回去让医院开一瓶,你记得随身携带。”
“这是小姨买的药,她说很珍贵,医院那边买不到的。”
每次胸口难受,霍云筝服下一粒,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药效非常的好。上一次她把药瓶打翻在地,还被小姨训斥了。
柳景蕙轻笑,“胡说,怎么可能医院买不到。要真买不到,我就让人去国外买。”
柳景蕙看了看瓶子,却连药名、标记、生产商都没有。白瓷瓶装着,看着像是江湖郎中开的,一点都不靠谱。
柳景蕙不由皱眉,取出一粒药丸,小心地装好,打算等回去之后,让医院检查检查。
“母亲,小姨真的不和我们一同回去吗?”从小由柳景兰照顾长大,现在身边缺了她,连邵爱云也不在身边,霍云筝感到不习惯。
“你小姨的脸受伤了 ,还要继续治疗,不方便同我们回去。等她伤口好了,就会回去看你了。”
柳景蕙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景兰做错了事情,她不愿意让云筝知道。
乔玉溪平时上课,有空的时候就翻看好味来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