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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墙小皇后 趴墙小皇后 第32节

“......”时月影矢口否认,“臣妾没有偷看,就只是听了一会儿。”

“你没看顾书礼?”

时月影实在无辜,从前无论朝臣说她祸国殃民说她妖后当道,元景行都不会放在心上,这一次太傅大人丞相大人们可真时对症下药了。

“臣妾偷看他做什么?”她小声嘀咕。

“这要问皇后了,问朕朕怎么知道?!”元景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时月影心中暗自叫糟糕,怕又引来一顿训斥,她捏着手中御笔,歪了歪头,发髻上赤金飞凤步摇轻轻晃动,在皇帝邪气横流的眸光之下,她小声道,“臣妾要偷看也是偷看陛下。”

皇帝右拳一锤御案,正要开口。

时月影又接着说下一句,“你比顾书礼好看多了。”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如同春风拂面,叫人心旷神怡。

作者有话说:

皇帝被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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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皇帝右拳一锤御案, 正要开口。

时月影又接着说下一句,“你比顾书礼好看多了。”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如同春风拂面, 叫人心旷神怡。

元景行好看么?在他去北疆之前自然是好看的, 他的母亲在年轻时是皇城贵族圈子里第一美人,皇室纯正血统的后代模样皆周正, 所以先帝自然也生得英俊非凡, 元景行年少时便是皇室子弟中容姿最出众的。即使是当年憎恶他的妖后时惜兰也曾夸赞过他的相貌。

北疆多年, 血战沙场。

从前贵气的少年郎活生生地蜕变成一个肌理遒劲, 身形健硕的男人。

世人皆爱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比如顾书礼。而元景行如今所拥有的是令人敬畏的君王气势。

现在时月影却说元景行比顾书礼好看。

她分明就是在说谎!元景行不但不欢喜, 反而神色阴鸷, 咬牙切齿,“住口, 不许说欺君的言辞!”

时月影动了动唇,“臣妾并未欺君, 臣妾就是这么觉着的。”水润双眸泛着微弱的光, 怔怔地凝视着皇帝。

他虽然很凶,但是好看是真的好看。

“你心里并非这么想的,嘴上却这么说来讨好朕,还不是欺君?”元景行语气凶狠。

“臣妾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时月影揪着手指, “陛下又不住在臣妾心里, 怎么知道臣妾所言非所思呢?”

元景行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臣妾就是觉得陛下必顾书礼好看。并非阿谀谄媚......陛下的眼眸,陛下的鼻梁, 皇上的手都比顾书礼好看。”她一口气说好好几样, 固执得可怕, “臣妾就喜欢陛下的模样。”

啪嗒--

一阵刺耳的断裂声响起, 绿玉笔管在皇帝掌心生生地被被攥裂成了两段,“时月影,你给朕住口,你还练不练字了?!”

小皇后吓得一哆嗦,收敛神色唯唯诺诺地不敢再言语,视线悄悄略过男人的耳轮,红得滴血。

哪有人一生气耳朵就红了的,明明就并非真生气。

她一伸手扯住了皇帝的锦袍窄袖,元景行如炸毛的猫儿一般扭头瞪过来。

“陛下先说,夜里来不来未央宫了?”时月影轻轻柔柔地问道,一句话到了最后尾音几不可闻。

元景行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云纹窄袖袖口,女人的红润指尖正生生地扣着捏紧着他的袖口。

他气息回咽,语气依然凶狠,“不来!既然皇后不愿意练字,那就回未央宫去。”

小皇后指尖缓缓释力,松开男人的锦袍。

她东施效颦企图效仿贵妃,看来这一招并不管用,他的脾气实在阴晴不定。

“那臣妾就回未央宫午憩去了。”她仔细收起奏折与御笔。

走出去推开御书房的门,窈窕身姿消失在了长廊之下。

德乐趁机进去换茶盏,见皇帝眸色阴沉地收回视线。

“皇后今日是不是有些古怪?”元景行问德乐。

德乐腹诽道当然古怪了,眼看着贤妃娘娘的孩子再过数月就要落地,她这皇后的位置还保得住么?再蠢钝的女人也知道要拉拢男人的心。

德乐微微一笑,“皇后确实不对劲,要不皇上今夜去贵妃那儿安寝?奴才去传太医给皇后瞧瞧她是不是发了癔症?”

这话惹得皇帝侧眸鄙弃地瞥了他一眼。

***

时月影伏在凤榻上休憩了整整一个下午,醒来时透过幔帐隐约见着宫人们进进出出往殿里搬东西,白霜银雪二人立边上清点物件,正压低了声音嘀咕。

银雪:“听闻今年番邦的进贡的东西又多又好,光是貂皮狐裘装了满满一船舱。分到咱们宫里尽是这些次等货!还不如皇商从边境采买来的好。”

白霜:“低声些,如今凤印在贵妃娘娘手里,她统领六宫,内务府自然什么好的东西都往贵妃吉嫔她们宫里送,怎么轮得到未央宫?”

银雪:“可不只是内务府那帮人,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苛待皇后。是贵妃在贡品进宫之后亲自去了趟内务府库房,调换了送来未央宫的东西!”

时月影揉了揉眼角。

凤印在尹蕊儿手中也有一段时日,也该还回来了。

深夜子时,时月影正躺在床上看话本,忽得听见殿门口一阵响动,她起身撩开幔帐去瞧。

元景行撩袍坐到东墙下的那张木塌上。

“陛下不是说今夜不来么?”时月影趿进绣鞋,缓缓走近。

明明盛秋,元景行面容凛冽恍若蒙了一层冰霜,他瞥了眼依旧留在榻上的玉枕,“朕根本不想来,是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朕来,朕也很是烦恼!时月影你是不是没有朕就不成了!”

“臣妾哪有?”时月影嘀咕一声,“夜深了,陛下请沐浴就寝吧。”

“这枕头怎么还在这?”元景行劈头盖脸地一声斥责。

啊?时月影睁着水润双眸看向那个枕头。

“枕头......怎么了么?”

皇帝邪眸睨她,“你少给朕装傻!你这是欺君之罪!”

“???”什么欺君之罪?

时月影转了转眼眸,想起她在御书房的时说的话,犹豫着抱起枕头,“深秋天渐凉,陛下进内室来,咱俩一块儿吧。”

她壮着胆子去牵皇帝的手。时月影心里想着他大约会甩开她。

事实却是她几乎没用丝毫力气,元景行就起身跟着她进了内室。

除了初一的夜晚,她极少与他同榻而眠。

明明他白日里怒气盎然地说不会来未央宫的,口是心非的男人。

又想起白日里他通红的耳轮,一瞬间醍醐灌顶,或许他爱听她的甜言蜜语,也并不厌恶她的亲近。

不如拿贵妃开刀,如法炮制,试试能不能从她那里把上好的贡品夺过来?

时月影扯过身上的薄毯,盖到皇帝身上,藕臂就这么明晃晃地横在坚实胸膛上,骨肉匀停,婀娜生媚。

靠在床栏的男人神色阴沉地瞥了她一眼,丝毫不领情,“朕不需要,拿开。”

“天气渐凉,今日内务府送来了番邦进贡的狐毛貂皮,臣妾想着给陛下裁制几件冬衣,只是这些东西并非上品,挑来挑去没有合适的。”

“皇后想说什么?”

“贵妃与内务府皆苛待臣妾。”语气娇嗔,润眸盈盈。尹蕊儿平日里就没少给她使绊子,这次她也试试。

元景行意味深长地睨她,“苛待?你少在朕面委屈,朕私库里的貂皮狐裘比番邦进贡的都好,你平日里进进出出是当看不见么?”

“......”

元景行虽然口头上不待见她,总是动不动就训斥,但在吃食穿戴上确实不曾苛待过她,她过得可谓是穷奢极欲,一年四季的衣裳足以令她日日都穿不重样的。

谄媚讨好,撒娇卖乖这一套对他究竟管不管用啊?

“可臣妾就想要番邦最近进贡的那一批,上品都进了贵妃的寝殿。皇上--”

元景行眸光一横,小皇后穿着软烟罗寝衣,起身跪坐着,抱着他的手臂,甚至还晃了晃。

他并非那等轻易被美色魅惑的昏君!

“你再遥一次试试?再遥?坐到朕怀里来遥。”皇帝狠声道。

“......”时月影睁着无辜双眸,被训斥得静若寒蝉。

正当元景行以为她不闹了,小皇后忽然得倾身靠近,淡淡的茉莉花香直冲脑门,轻薄的软烟罗晃过眼前,之后怀里微微一沉。

时月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就明目张胆地落到了他怀里。

在男人冒着邪火的眸光下,她尽量控制住自己不颤抖不退缩,“是陛下这么吩咐的。”

显然小皇后把他的话理解成摇晃他的手臂。

时月影指尖攥着男人的锦袍,在他越发阴狠阴鸷的眸光下,她有些退缩了,“臣妾、”

粗粝大掌霎时间扣住后腰。

眼前的景象实在炫目,她的衣裳华美,简单剪裁也能勾勒玲珑身姿。

晶莹纯白的容颜近在眼前,鸦睫轻轻地颤。

初一心满意足的君王终究难以自持,认真问她,“你白日里说朕比顾书礼好看,是不是真心话?还是你在糊弄朕?!”

两人近在咫尺,淡淡的气息氤氲在雪白额间。半响过去了,不等时月影想好怎么开口回答他的问题,他便俯身,绕过她小巧的鼻尖,轻轻印上了唇。

元景行带着怒意。

小皇后忍着不挣脱,一双细腕任由粗粝大掌紧紧攥着。

这样的隐忍不但没换来半分怜惜,他反而增了几分力道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