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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失忆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111节

陈婉站在牢门外,看得薛放片刻,只留下一瓶伤药,转身而去。

虽然一直在关心这些事,但陈婉不常去大牢里探望薛放,偶尔去了也不说什么,确认他活着、留下伤药便走。她心里清楚,自己无法判断薛放的话是真是假,不是单凭一句相信或不相信能定论的。

纵对薛放有些好感,然而她不够了解他。

这是令人悲伤的事实。

永昌帝让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彻查,无论是真心想查,或应付一下,终究是要派人去湖广的。

一来一去,加上核查薛放所说的那些事,来来去去需要费不少时间。

徐皇后、徐相以及太子在此期间自未有什么影响。

对于他们来说,一切如常。

太子妃初时得知消息是有过担忧的。

见太子淡定如常,而徐皇后又宽慰她不必担心、不会有事,她仍安心养胎。

腹中的胎儿十分康健,太子妃心中欢喜,只一日未将孩子顺利产下,又多少发愁。十月怀胎,终究是磨人。她恨不能早日到那一天,顺顺利利诞下皇长孙,那样她和太子才是真的放下心。

不过也快了。

已经差不多九个月了呢……

“太子妃。”

大宫女疾步进来,走到太子妃吕月清的跟前,一福身禀报,“太子殿下命身边的太监传话说,今晚不过来了,让太子妃早些歇息。”

吕月清确实准备洗漱歇下。

然听见大宫女的话,她依旧皱了皱眉:“太子歇在何处?”

大宫女听言,支吾了一下没有回答。

吕月清眉心微拢,缓一口气道:“我晓得我有孕在身,不会动怒,你说吧。”

大宫女声音低了些:“在、在那个西凉美人那儿……”

吕月清一怔,脸色沉下来。

“这个月第几次了?”

话出口,她抬手揉一揉眉心说,“罢了,随他去吧,我又哪里管得上。”

吕月清洗漱好便被宫女扶着躺下了。

帐幔落下,烛火透过帐幔变得黯淡几分,她躺在床榻上,手掌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却无睡意。

太子身体不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也正因为这一点,即使他是太子,在王贵妃和成国公府出事前,他的太子之位并不稳。

那以前他在这些事情上是克制的。

说克制,身边的女人亦没少过,只毕竟是盼着有后,常常往她这来。

她是太子妃,她有孕,总比他身边旁的人有孕来得好。

为此,她也换了不少药方、吃了不少的药,后来,她果真怀上他们的孩子。

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

她自不可能让太子再碰她,太子亦不敢碰她。

但也或许正因她有了身孕且胎儿康健,太子放下心,抑或是,想要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他越来越少到她这里看她、留在她这里过夜,而时常都是去宠幸东宫里的其他美人。尤其年前父皇赐下来的西凉美人,迅速讨得他的欢心。

她自然是见过那个西凉美人的。

和大齐的女子不同,那位西凉美人擅舞,妖且媚,说一句勾魂并不为过。

美人在她面前也恭恭顺顺。

虽不喜太子宠这个西凉美人,但也正因是西凉进献的美人,反而没资格与她争夺地位。

在这一点上……

吕月清觉得,是比宠幸别的人好上一些,所以没有动过这个人。

如今冷眼看着太子恨不能夜夜宿在西凉美人那儿,她又莫名烦躁了。

他那身子骨经得住这般欢爱吗?

腹中胎儿未诞下,他这个太子可不能够有事。

吕月清想着,暗暗叹一口气,她手掌在隆起的肚子上摸一摸,低声道:“好孩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明日去母后那儿一趟罢。

吕月清想,她得和母后提上一嘴,让母后去和太子说。

打定主意之后,吕月清终于抛开这些心思闭上眼。

她渐渐睡着过去。

怀孕之后,胎儿越来越大,吕月清夜里其实已经很难睡得安稳。她今天夜里一样起夜了两次,第二次起夜之后,被宫女扶着躺回床榻上,她便有点儿睡不着了。

磨蹭许久才迷迷糊糊生出困意。

也恰在吕月清将睡未睡时,她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动静。

“怎么回事?”

吵闹声持续不休,吕月清睁开眼,皱眉问道。

大宫女当即出去外面查看情况。

未几时,她一脸骇然回来,脚步匆匆,身后跟着个小太监,小太监跪在屏风后,磕磕巴巴说:“太、太子妃,大事不好,太子、太子他出事了!”

吕月清靠自己起不来,只微微仰起身子问:“怎么回事?细细说。”

“太、太子在、在那个美人的床上……去了……”

刹那如五雷轰顶。

吕月清僵硬呆住好半天,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太监,竟敢在本太子妃面前胡说八道?”

小太监不住磕头求饶。

吕月清却变得什么都听不清,她脑袋嗡嗡作响,只想赶紧确认是什么情况。

一时忘记自己有孕在身,焦躁中,险些从床榻上跌下来,幸而被大宫女上前扶住。大宫女连忙劝:“太子妃当心一些,您身子重,不能急。”

吕月清根本听不进去。

“快,扶我过去,我要去看一看,我要马上见太子!”

连洗漱梳妆亦是顾不上的。

大宫女匆忙帮吕月清穿上外裳,扶她往外走。

尚未踏出房门,吕月清感觉到不对劲,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裙摆湿透了。

下一刻,肚腹一阵绞痛,她抱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发白,额头、身上渗出一层一层的冷汗。

……

睿王府。

天将亮未亮时,苏湉睡得正香甜,被陈行舟摇醒。

她眼睛艰难睁开一条细缝,发现房中点着灯,分明时辰尚早,不由茫然看着他:“王爷怎么不睡了……”

陈行舟言简意赅说:“太子出事,太子妃提前生产,我们得入宫。”

苏湉骤惊,立刻变得清醒,揉一揉眼睛坐起身来。

陈行舟已吩咐云苓雪茶准备热水。

苏湉醒来之后,匆忙洗漱梳洗,换上衣裳,随陈行舟坐上马车去往皇宫。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此时,苏湉才仔细询问陈行舟情况。

陈行舟眉头紧锁:“寅时一刻,太子的近侍见太子未起,准备喊他起床时,听见房中的尖叫声,进去的时候,太子已经没气了,身上只一件敞开的寝衣。”略微停顿了下,他才对苏湉说,“当时床上有数名光裸的女子,一个是西凉美人,另外两个是这个西凉美人的婢女。”

大齐的太子殿下光着身子死在西凉美人的身上……

苏湉为这匪夷所思之事惊得合不拢嘴巴。

她沉默中问:“太子妃得知消息,受了刺激,所以提前生产?”

陈行舟点一点头。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苏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悄悄握住陈行舟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一时想温太后得知消息能否受得住,一时想太子是否遭人陷害,一时又想狱中的薛放……

太子不是身体不好吗?

苏湉最终想,那样身体不好的一个人,竟然这般放纵。

陈行舟反握住苏湉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汗,把她的手掌翻过来,摊开。

之后从她身上摸来一条帕子擦去冷汗,问:“紧张?”

苏湉摇摇头。

不是紧张,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大概是太过惊讶。

太子去得如此的不体面,想来不会声张。

消息若传出去,整个皇家都会因此而蒙羞……

苏湉慢慢稳住心神,又看陈行舟。

她蹙眉,抓过陈行舟的手掌,以指为笔,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写字。

苏湉写了很多个字,因而写得很久才停。

也没有什么,她是想问陈行舟,太子的死是意外还是被人设计。

陈行舟握住苏湉的手,侧过脸,凑到她耳边,低声:“王妃怎么不问是不是我做的?”

苏湉亦侧过脸,在他耳边低声回问:“那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