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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纨绔 京城第一纨绔 第23节

“他这么爱面子,知道了还不得又闹脾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省得再看他的臭脸。”

云烟噗嗤一笑:“倒也是,他脸那么臭,我也不乐意见。”

温娴默默没接话,催促云烟赶紧收拾好,主仆俩一个扛棉被,一个提食盒,悄无声息便离开了。

等人一走,第五辞立马跳起,真是又生气又感动,不过是先生气再感动,感动完了还是……感动。

他这是吃人嘴短,睡人嘴软,彻底栽倒在温娴的仙女裙下了。

“不过……”第五辞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有个贴心的小媳妇,好像也还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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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又想起那个全网皆知的梗了

第五辞:我就是饿死,从这儿跳下去,我也不会吃她一口东西!

后来:真香!

明天暂时更不了辣,呜呜呜后天再来

第二十九章

温娴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实则早就落入侯夫人的眼中, 她一边又气第五辞的混账,一边又感慨于温娴的贴心。

且不说家里有个懂事的儿媳妇,省了多少做父母的心, 光是温娴对待第五辞的情谊,就足以看出她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好姑娘。

侯夫人便也不再追究第五辞的过错,大手一挥, 把他从祠堂放了出来。

第五辞重获自由, 头一件事便是给老祖宗们上了一炷香, 并暗暗发誓要改过自新, 重新做人,可这誓言究竟能撑多久,还得看他往后的心情。

毕竟嘴上说着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温娴摆上好些饭菜特来关照一下他饿坏的胃,亲自服侍, 直教第五辞吃得饱食餍足。

他午后自然又搭起了那张吊床, 躺在上面悠闲地晒太阳,而温娴则静坐在旁边, 拿起绣活儿做女红。

第五辞一个人躺着也没事做, 无聊过后便逮着温娴瞎聊天, 忆起那日清早听到的话, 他作势要弄个明白。

“你是不是平日挺厌烦我的?”

温娴闻言吃了一惊,连针扎错了位置都不自知, 抬起头, 轻声问:“夫君为何这么说?”

第五辞哼了一声, 别过头, 阴阳怪气道:“不是觉得我脸臭么,背地里是不是也这样骂我来着?”

温娴脸色募地变得苍白, 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下,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没有,你很好,我不会骂你。”

“我好?”第五辞好似被气乐了,说话也变得口不择言:“京里谁不说我是一个纨绔,简直烂泥扶不上墙,连街上的狗见了我都得绕道,你说我好?温大小姐是聋了还是瞎了,难道连这些都看不出来,还是你打算自欺欺人,就此耗死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执拗又自负,他的嘴也抿成了一条线,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明明长得那般好看,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都带着刀子。

温娴听得难过,心里也难过,可鼻子再酸,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来,摇摇头,浅浅笑着:“别人说的话不算,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她重重地点点头,说:“我感觉得到,你并非只如表面那般。”

“夫君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是侯府的嫡子,以后也会是世子,你是爹娘的希望,也是全府的希望,你不该这么说自己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可第五辞看得刺眼,她越是这般,越衬托得他毫无建树,他的心里更加自暴自弃。

第五辞跳下吊床,走到温娴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叉腰说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就这样,成不了大事,我做不了世子,也撑不起这个家。”

“你别在我身上抱太大的希望,我不值得。”最后这句话他是用了心的,既是在对着温娴说,也是在告诫自己。

可这话未免太过伤人,温娴复又想起从前还在温府的日子,胆小甚微,处处都不讨好,她没得到过什么爱意,即便入了侯府,也不指望第五辞能够全然接受她,她只是盼着他能成长一点,像个男子汉,不要再惹爹娘生气,就这么一点点的要求,真的只是一点点,竟不知会这么的难以企及。

他这番说辞,无异于断了武安侯和侯夫人的后路。

温娴死死攥着手里的绣绷,一动不动。

良久,她才抬起头,目光澄澈,眼神坚定,里头虽有泪珠滚动,却丝毫不见怯意,这是她首次与第五辞袒露自己的心意,无所畏惧,坦坦荡荡。

第五辞垂眼瞧着她泪眼婆娑的娇弱模样,只觉得心口跟着堵得慌,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怜惜之情,喃喃道:“你……”

温娴接过他的话,唤道:“阿辞。”

这道呢喃鼻音略重,不似埋怨,却似撒娇,又甜又软,直攻人心防。

第五辞一时竟有些语塞,浑身定住,宛如被施了法术,酥麻之感传遍四肢,心口处跳得极快,他动了动唇,好半天才道:“你唤我什么?”

温娴一抹眼角盈泪,站起来同他对视着,她声音软,人也软,绷直了腰背也只堪堪挨到第五辞的胸口。

“我会替你撑起这个家……”她哽咽着说:“我会好好守着这个家,我嫁过来是要跟你过日子的,我想好好跟你一起过日子,你不准再说这些丧气话,什么值不值得,那都不是最要紧的事,人活着并不一定就是为了七情六欲,我们还有很多责任和担当,以后的半辈子,我都可以陪着你,但是爹娘还能陪你走多久,他们如今的岁数,又能够等你到几年……到了那时,你再幡然醒悟,时间还来得及吗,夫君你从小读书,懂得道理应该比我多,怎么还会说出这么没头脑的话来……”

温娴垂下头,声音也变得嗡里嗡气的:“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先回房了。”说完她也不理人,径直离开了。

过日子……

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第五辞脑中反复闪过这两句话,喉结一滚,情不自禁想去拽温娴的胳膊,但抬眸看到她一脸梨花带泪的失落模样,一股破碎感撞入心扉,他在这一刻怯弱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他到底在做什么啊,明明是想与她好好聊聊,以此改变对他的不好印象才是,可为什么到现在却成了这个局面。

第五辞眼看着温娴转身离去,颓然地拍拍脑门,一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份还没完工的绣活儿。

青绿色不过巴掌大的帕子,上头绣了两株兰花,一高一矮,并排而列,高的那株已经成型,矮的那株只绣了半朵花蕊,极简却很传神。

第五辞心里蛮不是滋味,憋了半晌终究还是转身背对离去。

——

温娴擦干眼泪,待平复好心情,才缓缓往卧房走。

云烟本在房内剪花枝,听到动静随意抬了抬头,却见着温娴红通的眼角,立刻变了脸色,上前焦急询问道:“小姐怎么了?是有谁欺负你了?”

说着她展开绢帕要去替主子拭泪,但被温娴摇头拒绝了,她没有回话,而是转身往内室走,似乎并不打算与别人解释。

云烟紧跟着走过去,边打量边嘀咕:“我瞧着侯爷与夫人对小姐都很客气,丫鬟们更是不敢得罪主子,那只有可能是少爷干的。”她撅着嘴,一跺脚,恨恨道:“简直是欺负人!我找孟天问问去。”

这丫头说风就是雨,不听劝,一溜烟就往外跑,温娴没心思管束她,也觉得疲乏得很,就这么合衣躺了下来。

温娴睡了好长一觉,直到晚间才起,用膳也没什么胃口,筷子一提一放,便又对着满桌子珍馐发起了呆。

第五辞同样磨蹭到这时才回,进屋见到温娴有一瞬的尴尬,但很快便落了座,恍若无事地吃起菜来。

他手上的动作一刻都没停,余光却不自觉地往旁边觑了好多眼。

温娴实在有些受不住他这频频打望的眼神,起身就要往外面走,但刚到门口,便听身后之人开了金口。

“今天的话……你别介意。”第五辞别扭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温娴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我不介意的。”

“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第五辞说得倒有些委屈,“你以前不是挺爱对我笑的么。”

天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卑微,从前顺风顺水,任何时候都是别人满心满口哄着供着的小祖宗,今儿倒是首次因为嘴瓢认了怂。

他的头埋得很低,看不出表情,只是从不断戳着空碗的动作来看,某人心里焦躁得很。

温娴转过身来看他,第五辞同时缓缓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他却冷不丁地别开了脸,哼哼唧唧道:

“果然已经开始厌倦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完,他又悄悄觑了一眼温娴,那股小心翼翼的模样,活似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温娴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那点小小的委屈当即便消散下去。

可不就是个孩子,一个只有十九岁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温娴坐回原位,转而问他:“你吃饭了么?”

第五辞听后眼睛蓦地一亮,连忙摇了摇头,但下一瞬他又改了主意点点头,道:“我没吃,可我不饿。”

“那就不吃吧。”温娴眉眼都是柔静的,似乎并不打算问他缘由,只是微微使了个眼色,身后便有丫鬟过来收拾第五辞身前的碗筷。

隔着重重人影,第五辞看向温娴那道处变不惊的瘦弱身影,心头酸甜苦辣各种味道齐齐涌了上来,一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满室静谧,气氛逐渐变得尴尬。

须臾过后,第五辞才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极不情愿地递到温娴面前。

“我挺喜欢这个颜色的,你把它绣完吧。”

温娴偏头看过去,没接,但有一丝极浅的微笑掠过她的唇线,她答:“好。”

听到这声回应,第五辞心里霎时就舒坦不少,嘴角扬起笑,下意识就把帕子往温娴怀里揣。

可他性子急,动作也鲁莽,唐突之下竟失手误触了温娴的胸·脯。

十多岁的女儿家,身材发育早已初见成效,即便温娴瘦弱,可该有的地方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差,凹的凹,凸的凸,第五辞一掌抚上去,刚好能遮盖个大概。

这股柔软的触感,像是屉中刚出锅的嫩馒头,又白又松又可口,一抓甚至还能留下个印,第五辞脑子越想越不对劲,咽了口唾沫,赶忙收回了手。

屋内的丫鬟极有眼力地背过身去,温娴后仰一步,双手交叠,死死攥住胸前的衣襟,她紧咬嘴唇,含羞带怯地盯着第五辞,脸上闪过难堪和羞恼,那双极富灵气的眼睛,湿漉漉的,就快要沁出水来。

第五辞不敢看她,手麻,脚麻,全身都麻,一时间哪还记得什么绣活儿,慌里慌张便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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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辞:从此不敢吃馒头……

第三十章

周围的视线重新打量过来, 温娴一时羞愤难耐,紧跟着也踏出了房门,第五辞当众欺负人, 她发誓近日都不要再搭理他。

可后者显然没猜到温娴的心思,以为她是生气耍性子,还琢磨着要拿些东西来弥补一下过错。

第五辞不知温娴的喜好, 听从孟天的建议从市面上淘得两只耳坠子, 借着侯夫人的名义, 不情不愿地给温娴送了过去。

但他还未走近, 甫一见到温娴的背影,就又想到那日的尴尬场面,她的余泪,她的羞颜,还有她的……触感。

第五辞鼻头一热, 险些涌出血来。

“我来给你送个东西。”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小匣子, 塞到温娴手里,“给你的。”话虽对着温娴, 可眼神左顾右盼, 显得散漫又无心。

温娴被这匣子硌到手, 低头把玩了数下, 没有打开,反而凝视着第五辞, 启唇问道:“夫君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