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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125节

谢无苔是真怕她,有些绝望道:“好啦,大娘子,你容我想想好吧?”

叶善摇了摇头,语气冷清:“你在敷衍我,你压根就没想杀王朝阳,所以想一想根本就是随口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她看他的表情能猜到他的想法,但她不懂他。

人类感情的复杂,她永远不懂。

谢无苔被激起怒火:“过去的每一天每一年我都想杀了王朝阳,为了早死的娘和受尽折磨的姐姐报仇!我怎么不想杀他了?我想!我想杀了他!”但他迟迟不敢说一句,大娘子我求你帮我杀了他。

因为若是叶善真能干出来。

顾诚看谢无苔乱发疯,也就不管他了,眼看着孩子又要被吵醒,拽着叶善走了。

监视他们的护卫看他们出来,一脸愤怒。方才几人在屋内的话肯定都被他们听了去。顾诚也无所谓,“劳驾,请问府上有奶妈吗?孩子小要吃奶。”

护卫怒目而视:“你不会自己喂啊!”

顾诚嘿嘿笑:“我倒是想。”

这些护卫也不是真的啥都不懂,看叶善的样子也不是刚生完孩子的。所以这孩子的娘是谁,他们也疑惑了。

顾诚又说:“说真的,帮个忙。”

其中一人站住了脚:“你等下。”这人说话就离开了。

一直到顾诚和叶善回了小院,老太太已经睡了,隔着门说:“有话明儿再说啊。老太太睡眠不好,都别进来打扰我。”

她是有意早睡,留下空间让二人独处。大将军府的人虽对他们严加看守,却也只守在院门外,出了门贴身跟着。进了小院子。也没谁进来打扰。

不一会,护卫牵了头羊进来。

顾诚看到都傻眼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找个奶妈,让她把孩子接过去照顾……”

护卫:“顾大人,现在只有一头母羊!”

顾诚:“你给我母羊也没用啊,我又不会挤羊奶。”

护卫不耐烦:“那就请顾大人将就着用吧。”

顾诚:“哎,你别走,你这什么意思?我晚上不睡觉了?”

护卫放下羊就走,毫不留情。还顺手将院门给落锁了。

顾诚隔着门缝喊:“你不能这样啊,王卫国的孩子凭什么我来照顾?你给老子开门!老子踹门了啊!”

屋内传来小婴儿的哭声。

顾诚于心不忍,又转回身。婴儿饿了,之前在谢无苔的屋子哭闹起来就饿了。可是他大少爷真不会挤奶,抱一抱哄一哄也就罢了,再多的就超出了他能力范围。

**

叶善都打算睡了,房门被敲响。

顾诚站在门口:“善善姐,帮帮忙呗。”

“善善姐,你不答应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进来啦。”

叶善解了衣裳正掀开一条被子往里躺。顾诚礼貌性的闭了下眼:“对不住,不知道你睡了。”

叶善:“那你现在知道了。”

顾诚一手牵羊,一手抱娃。母羊咩咩咩,女娃哇哇哇。

顾城站在正中一动不动,说:“善善姐,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表情,你一定能猜出我有什么困难需要你的帮助。你看我!”

叶善坐在床上:“看了。自找的。”

一拉被子,躺平,挺尸。

小娃儿哇哇哇。

母羊咩咩咩。

顾诚善姐善姐善善姐。

叶善纹丝不动,当自己已经死了两百年了。

顾诚好脾气,他不怕吵,就是怪心疼孩子的。他走到床边扯叶善的被子:“好心的姐姐,求你帮个忙,想个办法啊,在我眼里,你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善善姐。”

叶善心硬如铁。

顾诚暗自嘀咕:“看来是真不喜欢孩子。”

他牵着母羊,抱着孩子出了门,像个被媳妇赶出家门的可怜汉子。

**

北地昼夜温差大,涿郡知府衙门的后堂,知府老爷孟大人的卧房燃着一盏灯。他靠墙坐着,酒气冲天,神情癫狂。他怀里抱着一座牌位,牌位的棱角都被抚平了,上头的字也斑驳不堪。

他意识不清,嘴里喃喃道:“含君,含君呐。”

脚边有一根马鞭,上头沾满血迹。

顺着马鞭往前,趴着一个人,那血就是她身上的。

她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跟死人一般无二。

不过如此重伤,还能不能活,也就看造化了。

此刻若是叶善在的话,一定会认出她就是孟大小姐的侍婢红袖。

门外有人靠近,被护卫拦住。护卫似乎对他颇为敬畏,随即又行了礼,恭恭敬敬。

那人穿一身古怪黑袍,兜帽宽大,只露出光洁的下巴。

见过他真容的都知道他有一张过分白皙滑嫩的脸,看上去跟婴儿一般娇嫩,然而他确确实实是个成年人,有人猜他大概只有二十岁或许更小。然而他却亲口说过,他快五十了。

此人自住进孟大人的府邸就没出过门,只夜里偶尔出来一下,也只是小范围走动。据说此人会推演算卦之能,夜观天象能断出此后百年天灾人祸。高深莫测,如神降使者。

**

顾诚带了一晚上娃,大早上的别人起来都是精神抖擞,就他哈欠连连,眼底发青。

顾老太太瞧见,笑着打趣:“哟,第一次当爹,感觉如何啊?”

顾诚:“能活着我就谢天谢地了。”

叶善已经和奶奶在吃早膳了。

顾诚顺手剥了个鸡蛋给叶善,又敲碎了一个,自己吃了。老人家年岁大了,不爱吃,怕噎人。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看着,笑眯眯道:“你俩想清楚了?认定彼此了?”

叶善抬起头看向奶奶,目光纯粹,还有一丝茫然,独独没有老太太想要的含羞带怯。

顾诚满眼欢喜,那是完完全全发自肺腑的开心,他乐呵呵道:“那还用说,我的心里只有善善,善善也只有我。”

顾老太太:“善善呢?”

叶善:“不是的。”

这三个字说的干巴巴的,自从她卸掉了温柔的伪装后,说话做事总给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不过并不讨人厌,甚至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好笑。

顾诚:“善善,打人不打脸,好歹给个面子啊。”他说完就想起来,他的脸早就被叶善抽肿过,这话说来十分没有必要。

叶善:“我心里还有奶奶,爹,娘……”她顿了顿,犹豫了下,“还有梅梅。”

加上这个人,对叶善来说是十分新鲜的。

说完了,她自己似乎都有些不解为何要加上她,但是她还是加上了。

顾诚等不及指着自己:“还有我!还有我!

叶善:“奶奶,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都不会走的,我说过的我要为你养老送终,我说话算数。”

又来了,又来了!

顾诚:“葱油饼不错,来一块。”

老太太:“嗯,不错不错!”诸天神佛,辟邪去祟,“小诚啊,你那么喜欢小孩,将来打算生几个?”

顾诚快速的瞄了叶善一眼,正经道:“老太太,这我得提前跟您讲清楚啊,你先听着,慢慢消化。我从昨晚带了一.夜孩子,我发现孩子太难带了,太熬人了,我真不喜欢。所以我决定,将来就算我成亲了,我也不要小孩。我真不喜欢孩子,你瞪我干吗?我生不生孩子我还做不了主了?您老人家喜欢就让我爹生啊!我爹身体不错,让他生!人类幼崽真实太烦人了……”他缠.绵婉转的拖长了调子,嫌弃的不行的样子。然而心里想的却是,叶善从来没对俩人间成亲表示过反对,但是她强调过数次她不喜欢人类幼崽,而且表现出来的也是退避三舍。那就证明,她是真不喜欢了。

凡是善善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老太太刚被准孙媳妇无意识噎住,又被亲孙子有意识断了美好念想,气得不行,“你俩是合起伙来不给我老太太痛快是吧?”

叶善:“我没有。”她是真心实意要陪伴奶奶到死。

顾诚学叶善:“我也没。”

老太太伸手打顾诚:“滚!滚!滚!”

顾诚刚好吃饱了,见叶善也早就放下了筷子,笑闹着抓了叶善的手就跑。

叶善一直被他拽出了院子,不情不愿。

非必要她不喜欢出门,一点都不喜欢。

“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难得过来一趟,以后不见得有机会了。”

护卫轮了班,今天换了新人,不似之前的冷面冷脸,闻言道:“不好吧?大将军有令,不准临安的贵人出府。”

顾诚:“我去跟大将军说一声,不叫你们为难。”

他拽着叶善的袖子又去了大将军的住处。

老远的,就听到了咳嗽声。顾诚之前就发现大将军身体不好了,问:“是偶感风寒还是一直这样?”

护卫回答:“自大将军去年夏狩猎后负了伤,身体就每况愈下,断断续续的咳嗽有小半年了,不过近来咳得严重了许多。”

顾诚:“找郎中看了吗?”

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我说他义父,您就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了,要怪就怪孩子他爹死的早,一个男孩子没有爹教,怎么能长的好。要是您当年肯过继他,养在您膝下,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没出息的样子!”

孙贤弟就这么一个独生儿子,将他过继到王家,改名换姓,孙家就后继无人了。王将军实在不明白这妇人怎么说的出口,且一而再再而三。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就跟他欠了他们几世的恩情,怎么都还不完了似的。

孙公子扑通一声跪下:“义父,我错了,求您责罚,孩儿保证下回绝不再犯。”

大将军神情冷淡,再是心肠软的人,几十年的反复折磨,也够了。

他说:“我说过,昨天是最后一次!你母亲求我救你。我却因为你再次伤害了我的儿子。还不够吗?”

孙寡妇忙道:“他义父,您别这样说啊,谁也不希望这样啊,宝儿不是听说他大哥来了,想先去探个究竟。这么些年,您一直在寻访他们母子几个,先头也不是没人冒充过。还不都是奔着您偌大的家业来的。宝儿也是一番好心,提前帮您看看,防止您被骗。”

大将军实在懒得听她诡辩,说:“怕我被骗就江湖买凶,夜里行刺?”

孙寡妇大概是习惯了说谎推卸责任,竟不慌不忙道:“那令公子也毫发无伤啊!倒是我宝儿挨了打,脖子倒现在都是歪着。再说了,令公子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是您自个控制不住脾气造成的。我们都可没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