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压着姓王的,把程、楚两人踢翻在地。
场上的喝彩声比刚才还盛!
连御林军都没忍住鼓掌叫好!
三人,硬是没打过云执一个男子。
若是刚才脸面只是扫地,如今却是没脸见人。
三打十二没打过还能说是对方以多欺少,而现在是三对一都没打过。
她们被云执压制着,没有半分还手的能力。
尤其是王将军,腿弯被云执踢了一脚,疼到咬牙切齿青筋暴起,却被他摁着起不来。
“还钱吗?”
云执手捏在她脖颈后面,语气微凉。
王将军脸色一白,心头泛起寒意,不敢嘴硬。
三人分别派人去取银子,能拿多少是多少,剩余的明日凑齐送到时府。
时清让蜜合清点银两,居高临下的站在王将军面前垂眸看她。
王将军本以为她要说一堆难听的话,结果时清只是讥讽一笑,语气轻蔑不屑,说了两个字:
“废物。”
仅仅两个字,如同头顶遮天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王将军头上,让她直不起脖子。
时清这次带着银子收兵回去,三人没一个敢动弹的。
都等人走了,侍卫才敢出府将她们从地上扶起来。
跟前几次要账不同,这次时清还没到时府,宫中就传旨召她进宫。
时清就知道。
将军府门口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皇上怎么能没听说。
时清奉旨进宫,云执站在时府门口。
“又不是时清的错。”
时鞠从府里出来,云执问她,“为什么要时清进宫?”
时鞠单手负在身后,一脸平静的跟他解释,“因为你们打的是将军,是朝中武力的代表,是边疆的战力。”
这也是为何刚开始的时候,时清并没有让御林军将三人往死里打。
云执不是很明白,就这种货色,还能作为武力的代表?
他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指攥起来,眸光闪烁着看向时清离开的方向。
“我是不是,给她惹麻烦了?”
他不该这么好胜忍不住动手。
若是御林军把三人打了一顿,就好收尾很多。他一个没有名声的男子,上来把三个将军打的趴在地上,是挺难看的。
朝堂不是江湖,并非是打赢了就是一切。
可是她们想对时清动手……
时鞠倒是不担心,宽慰他说,“无碍,皇上心里有数,咱们等时清回来就行。”
时鞠是真的不担心,说完话就回府了,根本没有坐马车进宫的意思。
只是跟蜜合说,“看天色可能要下雨,你驾车去皇城门口接时清。”
蜜合立马去办。
外头天色阴沉沉的,就跟云执现在的心情一样。
京中全是束缚,连动手都不能放开拳脚。
云执呆愣茫然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雨点落下来,砸在府邸两边的狮子头上。
鸦青拿着把伞出来,举手撑起遮住云执。
“主君,咱们进去等呢?”
云执摇头,他接过伞,自己坐在门口台阶上,“我就在这儿等她回来。”
他让鸦青进去,自己却是连半点躲雨的心情都没有。
而时清才刚进宫就下雨了。
内侍撑着伞过来迎接她,跟她一起奉旨进宫的还有程、楚、王三位将军。
三人脸上都不好看,因为内侍的伞就只撑在时清一人头上。
“……”
她们三个直接是淋雨进宫。
皇上这心偏的实在有点明显,根本都不屑找理由。
“见过皇上。”
四人行礼,三人虽然已经拧干湿漉漉的衣服,但看起来还是跟落汤鸡似的,就时清一人衣服清清爽爽。
皇上看向她们,“今日这事,就没有什么想跟朕说说的?”
三位将军打输了,头都抬不起来。
她们不开口,那时清可就不客气了。
“皇上,臣觉得通过今日一事,算是发现一个问题。”
皇上坐在书案后面抬眼看她,“哦?”
“那就是将军们在京中疏于演练,懈怠了。”
时清看向旁边的三人说,“先是不敌御林军,后是连个男子都没打过,我要是你们,我都没脸自称是朝中将军。”
“我朝将军,定是铁骨铮铮,不说为国为民,至少行事应该是光明磊落,而有人却背地里对文臣动手,半点尊严跟骨气都没有。”
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脸,“脸都不要了呦。”
程将军没忍住开口,“皇上明鉴,若不是时清欺人太甚,我们怎会对她动手?”
“这么说,还是动手了?”皇上端着茶盏轻抿,“我朝将军,抵御外敌如何先不提,倒是先跟同僚动起了拳脚?”
“回京这么久,半点朝中的规矩都没学会吗?”
轻飘飘的语气,带着说不清的重量,像是一记警钟,敲在三人心头。
今日这事若是就这么掀过去,那就没有意义了。
京中的将军,先是不敌御林军,后是被云执压着打,太丢人了。
若是再不趁机整治一二,将来战事突起的时候,朝中怕是无人能领军带兵。
时清从进宫时就自己头顶单独多了一把伞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过来的意义。
如今看皇上的意思,配合的提议说,“皇上,将军们许是更擅长带兵打仗,疏于各人锻炼。如今边疆没有战事,不如让她们多锻炼锻炼,提升自己的能力。”
皇上朝她投去视线,“如何训?”
“比如一月一小考,三月一大考,列出具体的比试项目,从武到文全面发展。”
三人齐齐瞪向时清。
让大老粗参加文试,听听这是人话吗?
时清微笑,继续说,“赢得有赏赐,输的有惩罚,从而激励将军们奋发往上提高个人能力。”
既然没打过,那就多练练呗。
尤其是三个人没打过一个男子,那不得“好好”练吗?
这可不怪她,要怪只能怪这三人自找的,为皇上提供了一个机会。
“这主意不错,回头朕找兵部尚书拟个具体章程。”
皇上淡淡的说,“至于程、楚、王三位将军,每人各降三级,罚俸一年。”
还完欠银再罚俸一年,以后三人可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三人低头应,“臣领旨。”
时清行礼说,“臣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务必让兵部点出这主意的灵感来自三位将军,没有她们,就没有其他将军奋发向上的机会。”
时清看向三人,“相信所有在京将军都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是“敢卸”吧!
平时她们三个人缘就不是多好,现在因为她们打输了连累所有武将受罚,想必以后练武场上,会有不少将军来找她们“训练”。
这比连降两级还痛苦。
三人看向皇上,皇上竟觉得这主意不错,许了。
“……”
果然还是偏心。
她们三人灰溜溜的离开后,皇上看向时清,“听闻今日动手的是令夫郎?”
时清行礼,坦然承认,“是。”
皇上朝内侍点头,内侍捧着一个小匣子过来,走到时清面前,“这是皇上赏给令夫郎的,说他协助讨债有功,因为是男子身份不方便当众封赏,便让奴把这个交给您,由您带给他。”
时清疑惑的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全是宝石,比巴宝阁的还要好。
时清眼睛一亮,说的真心实意,“谢圣上!”
“时清啊,距离期限结束仅剩几日,你还差几位大臣?”皇上端着茶盏看她。
“还有三五位。”有几个清官实在没钱,最后还有一位安乐王。
皇上忙完了大事,想聊点有趣的,“某人那里,需不需要朕给你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