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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 谋娶臣妻 第42节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日记——

腊月二十,晨,大雪转晴。

快回京城了,要抓紧时间悄悄部署。

第56章 糖醋排骨

府里多了这些人, 要真说有哪里不方便,琴濯也说不上来。有时候就连她也不得不感慨,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 周到之处让她根本无从诟病。

一行人中,除了卧雪在她房里伺候, 其余都在门房跟后厨负责。平日她若要做什么, 厨房的两人也不会多言,只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厨,否则并不会多加干涉。

总而言之, 府里的一切看起来倒也并无太大的差别。

只是琴濯想到日后孟之微回来,每日都要提心吊胆的掩藏着身份,心里就愁得很。

回到京城这几天一直在下雪,今日倒是好不容易晴了。太阳照着遍地的白雪, 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早上起来的时候, 琴濯就看到院子里的雪都被扫成了一堆堆的在树根底下,只有后院花园的小道上还铺着一些, 白雪附着着草皮,白茫茫的干净,似乎是扫撒的人刻意留下给她赏景的。

琴濯暗暗感叹了声,正打算去安安那里瞧瞧,她正好带着儿子过来送东西。

眼下也快要年节了,安安拎着一大包的枸杞、菊花、金银草,还有一些常用的药材给她,知道她平常喜欢自己研究些吃的喝的,这些都能用得上, 逢年过节的总要捎来不少。

“我还道你们过年不回来了呢,他爹昨儿跟我说看到你回来了, 我还不信呢。”安安进了门,摸了摸儿子的脑门,没摸着他头上有汗,方才将他不喜欢的棉帽给摘了,“我看你这里多了几个新面孔,何时添置的?早跟你说用几个人了,孟大人又不是供不起,你这状元夫人当得也太俭省了。”

听着安安一通唠叨,琴濯只是暗自叹息,抓了把攒盒里的干果给了团团,拉着她到暖阁里说话。

“我一向清净惯了你也知道,偏偏皇上赐下来这些人,之微如今不在,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安安左右看看,才发觉不见孟之微的人影。不几日就过年了,朝廷早已封印才是。

“孟大人没跟你一道回来?”

“她调任到大理寺,转道去陈州了,如果事情办得顺利,约莫能赶在过年时回来。”

安安先是恭喜了一声,听到她方才说府里的人是皇上赐下来的,转而一脸兴奋:“我听团团爹说,在钱州的时候有幸见着了皇上一面,那可真是丰神俊朗、威仪不凡呐!早知道那天我也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碰到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琴濯心底咯噔了一下,想到那天张酉生送她到军器所时的情形,很怕安安说起别的细节,见她只是一味歆羡感叹,默默抹了把虚汗。

那日她担心孟之微出事,思绪都被打乱了,许多事情都没注意,回头想想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早知如此,她一定躲得远远的!

“怎么老发呆?又想孟大人了?”安安说了半天,看琴濯神游太虚的样子,揶揄着打量她。

琴濯回过神,对她话里关于薛岑如何如何仪表不凡的部分都不想在意,拉着她道:“你既来了也别着急走了,多陪我一阵,午间我亲自下厨,做糖醋排骨给你。”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安安笑着,见卧雪进来换了茶水,气质礼仪温和有度,看着就叫人顺眼,“不过如今府里都有人伺候了,也不必你劳神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要是什么都不做,迟早变成一条米虫。”琴濯自觉没有靠人享福的命,所以从不想着叫人伺候,在她心里依旧是靠人不如靠己,就是寻常事也是如此。

想到眼下没办法处理的这些人,琴濯又是一阵犯愁。

厨房知道她要做什么,提前就把排骨买好,剁成了等份大小的块,放在盆子里供啾恃洸她使用。

其他的材料也已备好,都洗净放在了分类的碟子里,但没有切,是条是块由着琴濯自己发挥。

自打回来以后,茶饭都是他们伺候,琴濯还没怎么进过厨房。厨房里本来有两个灶台,之前只有琴濯和孟之微两口人,所以只用一个就足够了。

如今府里多了六张嘴,一口锅灶便有些忙不过来,对面的灶台也就被清理出来使用了。

当年琴家虽然是钱州大户,但琴濯父母都是天南海北到处跑,不是坐在家里端着手当老爷夫人,因而家里也并非奴仆遍地。

这几日睁眼就有饭吃,让琴濯感到十分不适,她也没办法将卧雪他们纯粹当人下人使唤,看到台子上还有剩的排骨,便一块儿剁了,用酱油跟香醋腌上。

厨房一侧的柜子,是琴濯平常放各种香辛料和粮食豆子的,如今又新添了一架,琴濯打开看了看,也是一些做菜用的东西,不过有几种比较昂贵,她平常能找到代替的东西,轻易不会使用。

府里的钱财都由琴濯掌管着,她自然知道这些花费没从自己手里出,愈发觉得烦恼。

她把柜子推了回去,将安安带来的东西一一分拣到自己原来的小柜子里。

安安闲不住也过来帮忙,团团被她摁上棉帽在外面玩雪,他们两人便坐在门槛前一边干活一边说话,也没人来打搅,倒是和往常一般。

以往府里只有琴濯和孟之微两个人,这么大的宅邸也属实打理不出来,一大半空着总有些寂寥。方才安安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各处都被扫得干干净净的,连根杂草都没有,碰了下琴濯轻问:“孟大人这么安排,你们是不是打算要孩子了?”

府里的人琴濯没法细说,安安便以为这是孟之微跟皇上求的恩准,下意识也就联想到了这里。

琴濯都不明白她怎么就想到了这儿,摇头道:“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

安安不解,他们成婚也几年了,还往哪里后去,想来想去后正色问道:“喳喳你老实说,你跟孟大人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不好说的?若真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认识一个老大夫专看这些,等孟大人回来,你们不妨去瞧瞧?”

对于安安的关怀,琴濯自然心领,只是她跟孟之微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孩子来,与其日后还在这个问题上遮遮掩掩,倒是不如就此定论了。

她一时的犹豫让安安的猜想更为肯定,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未免再多引得她心里不痛快,适时将此话题揭了过去,也让琴濯松了口气。

把柜子都整理满当,琴濯便起身去炸排骨。腌过的排骨稍微入了味儿,炸得金黄微酥,便是不用调味也很香。

在外面玩雪的团团循着香味跑进来,琴濯夹了一块排骨吹了吹递给他。

团团吃得一嘴油,连安安看了都有些等不及,凑到锅灶旁道:“要知道你这府里添人,我就带着团团来了,我负责给你端茶递水,你负责我一日三餐。”

“美得你,那我不亏大了!”琴濯笑着也给她塞了一块排骨,将娘儿俩赶至一旁坐着。

排骨已经炸熟,后面只需用肉汤煮沸,加盐和香醋收汁,酸甜的味道就有了。

琴濯又炒了两个爽口的素菜,盛好排骨打包到提盒里预备回屋,见卧雪要来帮忙,她便道:“锅里还有做好的排骨,是给你们留的,待会儿你让厨师傅再添两个菜就行了。”

卧雪没想到她还顾及了他们,愣了一下忙颔首称谢,又见她似乎要跟朋友独处,便帮忙把东西提到屋里,旋即告退了。

连安安都称赞这宫里出来的人有眼色,“这么周到的人,月例也不便宜吧……不过孟大人升了官,这倒不是问题了。”

听到安安的话,琴濯心里也有了计较,或许她可以从这方面婉拒了这些人?

安安把排骨嘬得干干净净地丢到一边的空碟子里,满足又感慨:“我要是早点生个儿子就好了,把你娶回去天天给我做排骨。”

琴濯看了下旁边勉强到自己大腿的小不点,笑她道:“你还要怎么早?你干脆说我生早了就是。”

“有个诗怎么念来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吃你的排骨吧,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呢就瞎比喻!”

吃罢饭,琴濯又跟安安坐了许久。冬日天黑得快,琴濯也不放心他们太晚回去,看着太阳微微西斜,便叮嘱人起身了。

琴濯原本要让门房的茶白去送,安安却连连摇头,比她还不惯人伺候,拉着团团便走了。

“后面还没安置马厩吧?”也是今日要送人,琴濯才想起来这么一茬。

茶白颔首回道:“回夫人的话,还未。”

方才琴濯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日后留着他们还是不一定,又暂且打消了念头,“先别管,等我……等大人回来再做安排。”

“是。”

琴濯没有回房,径直去了后厨。

厨师傅跟卧雪他们也已经用过饭,琴濯看见吃光的排骨,问了一句:“这排骨做得可合胃口?”

“夫人的厨艺精湛,此番劳烦夫人了。”

琴濯并不想听这些客气恭敬的话,见他们说话做事都掐着礼数,也很无奈。

快过年了,她是想来做一些糕点,预备到时候送人。她准备材料的时候,厨师傅和负责帮厨的小丫头就站在一侧,一副等候指使的模样。

琴濯便把一筐栗子递给他们剥,状似无意问道:“皇上……可有交代你们什么?”

薛岑指派出来的人,琴濯自不指望他们说实话,可还是由不得想问。

厨师傅神情自若,“皇上让我等尽心伺候好夫人,夫人平常自有安排,若无吩咐不必代劳。”

这话里除了夫人就没有一个大人,琴濯心里冷哼,对薛岑的安排更为不喜,好似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他凭什么就知道她的行为习惯?这男人未免太多事!

作者有话要说:

薛岑:(阿嚏!)一定是喳喳想我了!

第57章 黑芝麻桃酥

琴濯不像薛岑, 心里想着一套表面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对他的逾越更是感到浓浓的不悦。

厨师傅看她磕鸡蛋把蛋液倒进了火炉子里,蛋壳却放到了盆里, 直觉她现在心情不是太好,小心上前道:“这些小事, 夫人大可交给我们就行。”

琴濯原说不用, 低头看到盆中的蛋壳方才醒悟,白浪费了几个鸡蛋着实心疼,自然而然又把这笔账记在了薛岑头上。

把蛋壳倒掉后, 琴濯又重新拿了几个鸡蛋,看到厨师傅把炉子边缘都擦得干干净净,问道:“师傅您以前也是在御膳房当差的?”

厨师傅对她的敬称忙道了句“不敢”,方才说道:“我在御膳房中不过一个小小帮厨, 皇上吩咐我来夫人府上做事, 也是难得的提拔。”

从帮厨到掌厨,那自然是有所升迁的, 只是琴濯觉得给谁做饭可就有区别了,这哪里是提拔,根本就是贬黜罢了。

可她也不会那么尖酸地去刻薄人,只道:“劳您来照顾我们二人的饮食,实在屈才了。”

“夫人言重了,能奉皇上口谕做事,也是我们的福分。”

这福分琴濯是没感觉到半点,只觉得那条龙过分。路上的事就不说了,回京以后还明目张胆往自己家里安排人, 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别有意图, 真是道貌岸然虚有其表!

把薛岑翻来覆去又骂了一通,琴濯才觉得这心里敞亮了些。

孟之微不在家中,她也找不着人发泄,就只能泡在厨房里做些吃的东西,注意集中在一起,倒也不是那么心烦意乱了。

在厨房里这处看看那处翻翻,等着和的面醒好,琴濯团了一些等份大小的面团,又刷了一层鸡蛋液,在烧热的锅壁上按压成小饼,让锅子的余热来烘烤饼子,便不用人守着灶台留神,等过个把时辰饼子烘干,用锅铲轻轻一铲就可以完好无损地下来。

只是锅子地方有限,只能烤好一批再贴另一批,加起来的时间就长些。

在做菜方面,厨师傅还是很热衷的,见琴濯这么烤饼子,就道:“夫人常做糕点,不如我回头帮您做个专门的炉子,只需事先用一把柴火把炉子烘热,能盛的东西比这多些。”

“那就麻烦师傅了!”想来宫里在这方面的技巧多些,琴濯也不排斥多学学。

在后厨呆了这半天,身上不免染上了油烟味,琴濯把饼子一一贴好,回屋去换衣服。

卧雪旋即端着盆热水进来,见她在梳妆台前坐下,便走过去帮她挽发。

琴濯的首饰不多,常用的就是些做帕子剪下来的丝缎,把毛边整理一下用来绑头发,轻巧又灵活。只有在比较正式的场合,琴濯才会用些簪子发钗,不过也就那几样。

卧雪看她的发间朴素,可惜道:“夫人的发质好,若是用几样花片簪着,一定更好看。”

若不说别的,琴濯觉得卧雪确实是个生活中的好帮手,她的手巧,挽发的花样也多,这几日下来琴濯都暗自叹息,若是成了习惯,往后还真离不了这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