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相信命吗?
“与本王何干?”
君临渊面色无波无澜,让人看不出喜怒。
沈文君双眸腥红,猛地挣脱开殿前侍卫的束缚,疯了般朝君临渊冲过来:“阿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该进宫,可是我没有办法啊,父亲以死相逼,情爱和孝道难两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只能暂时放弃你。嫁给你的人本该是我啊,不过没关系,先帝已经死了,弟娶兄嫂,我可以……”
“沈文君,哀家看你是真疯了,还疯的不轻。”
太后震怒,冲着傻愣的侍卫道,“还不快将这个疯妇拖下去,她不要脸,哀家和整个皇室还要脸面!”
侍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拽起沈文君的胳膊。
“不,你们放开我!”
沈文君疯狂地挣扎,两眼死死地盯着君临渊,“阿渊,你能娶这个丑女,为什么不能再娶我?我不求做你的正妻,只做妾,哪怕不要名分也可以,只求留在你身边。你到时一定知道我所言非虚,我真的从未跟过先帝。”
“堵上她的嘴。”
太后神色冷厉,转眸瞥了一眼淡定的君临渊和叶琉璃,“简直荒唐!”
沈文君呜咽的声音全都被堵在了喉间,身子被人往外拖去,可她却死死地瞪着君临渊的方向,对他身边的叶琉璃充满了怨恨。
为什么他宁愿娶个丑颜无才的女子,也不愿再娶她呢?
以他的权力,他若再想和她续前缘,天下人又敢说什么?
“慢着。”君临渊忽然出声。
沈文君狼狈不堪的脸上现出一抹狂喜之色,他心软了。
君临渊勾起唇角,缓步走到沈文君身边,俯下身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后,沈文君的眼眸骤然惊骇瞪大,胡乱地摇着头,脸上一片哀戚。
备受打击,心伤欲绝!
不会的,他一定是骗她的。
又一场闹剧结束,大殿的气氛变得一片死寂。
前有君谦求娶谢如梦,后有沈文君抖落皇室丑闻,好好的寿辰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太后已然兴致全无。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带着小皇帝离席而去。
太后,皇帝都走了,可九王殿下还在。
一个个端着酒杯上来巴结君临渊的大臣,都被他漫不经心地挡了回去。
君临渊转动酒杯,墨眸一瞬不瞬地看向淡然的叶琉璃:“小东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本王?”
“啊,问什么?”叶琉璃茫然道。
君临渊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咬牙:“关于刚才的疯女人!”
小东西,竟然连醋都不会吃?
叶琉璃:“……”
你都将人定义为疯女人了,我还有必要问么?
“那你希望我问什么?”叶琉璃撑起下巴,笑得漫不经心。
他给了她一旨婚约,而她上辈子也没有过男人,当然不介意换种活法,过过有男人暖床的日子。
但,这无关她的心,也无关她的爱!
心和爱这两样东西,她八百年前就摒弃了。
炙热的大掌猛地落在她大腿上,带着男人特有的气息,轻轻地摩挲着,叶琉璃小脸一红,伸手按住他的手,怒:“干什么,吃豆腐也不是这样吃的!”
这个男人不占自己便宜会死啊?
她都还没出手呢。
君临渊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用力地握着,他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因他而染上的酡红,嘴角终于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你相信命吗?”他凝视着她。
“命?”叶琉璃挑眉。
“你遇到我的命运!”
叶琉璃的心一瞬间有什么猛地炸开,垂了垂眸:“难道,不是你遇到我的命运吗?”
“也算。”
君临渊微微颔首,轻抿了一口酒,忽地将金盏酒杯递至她唇边,叶琉璃朱唇微张,就着他喝过的地方将剩下的酒水全都吞进了肚里。
烈酒入喉,加之喝的太急,她揪着胸口难受地咳嗽了几声。
君临渊蹙眉,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薄唇轻吐:“沈文君跟本王并没关系,皇兄未去世前曾议过本王和她的婚事,并未正式定下过聘书婚约,而她最后也进宫了。”
寥寥数语,便诉清了整件事的缘由。
简单,无感,亦无情。
“哦。”
叶琉璃眸中闪过一抹讶异。
他竟然在解释?
她狡黠地眨眨眼:“其实,我比较在乎九皇叔给沈太妃说了什么,让她那一刻那么的绝望,甚至心如死灰?”
君临渊双眸一眯,猛地凑近她的耳际,轻咬一口道:“本王告诉她,是本王将她送给先帝的。”
叶琉璃拧紧了眉头,下意识地就要推开他,却反被他拥在了怀里。
她愤愤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怕惹你的臣子非议?”
君临渊慵懒地拨弄着她的发丝,诡谲若狐的眸冷冷地扫过大殿上的众人:“本王宠自己的王妃,谁敢非议?”
不大不小的声音,穿透大殿每一个角落。
众人心神一凛,默默地垂首。
九王殿下,你继续宠你的王妃,我们就当没看见。
一直低调沉默的君子域看着对面耳鬓厮磨异常亲昵的两人,目光邪佞如吐着毒信子的蛇,却被极好地掩饰在面具之下。
这个陋颜女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能令眼光极高的君临渊如此宠溺!
“主子,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一个小太监悄悄出现。
君子域点头:“好,这太后的寿贺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言罢,悄然离去。
谢如梦见他离开,一脸欣喜地跟了上去。
出了殿门,谢如梦只远远地看见君子域的背影,她一脸急切地想要追上前去,哪知几个眨眼间人就消失在了她面前。
遭了,她要怎么告诉他君临渊要害他的事。
“君子域,你等等……”
“君子域,你在哪儿?”
她急急地喊道,却没任何回应。
君子域隐身在暗处,冷漠地望着焦急呼唤自己名字的女人,那份焦灼做不得假,但他的眼里却无半点动容。
“主子,这谢家小姐也太不知羞耻了。才跟贤王不清不楚的,后脚就又想巴上你,镇南侯府的脸都被丢光了。”
小太监脸带凶光,掌心暗暗蓄起内力,“竟然还直呼主子名讳,要不奴才出手去教训她一番。”
“不必。”
一个肤浅的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