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
当夜。
桑枝拎着临摹好的字帖来找少爷。
云石守在外头,并未阻止。
只是敲了敲门,传唤。
里头淡淡二字:“进来。”
云石才放行。
里头。
楼延钧似乎刚沐浴回来。只散散罩着件朱砂白的外袍,隐约可见外袍里边赤.裸的精壮的上身,冷白的肤色,下身是月牙白的宽散中裤。
长发铺垂,冷峻的五官昳丽如画。
他倚在榻上,翻着一卷章宗,姿态几分慵懒。
桑枝甚少看见如此的少爷,特别是视线看见了少爷未系好的外袍里若隐若现的肌肉,冷白结实,似乎能回想到上面的手感。
桑枝瞬间觉得脸有点燥得慌。
摸摸鼻子移开了眼。
楼延钧撩起眼皮,“怎么了?”
戌时未到,桑枝提前来,还是稀少的。
桑枝把字帖递了过去。
“少爷,我都临摹完毕了……”
桑枝的后话自然是意有所指。事实上她昨日几乎就摘写完了。只是少爷昨夜没有传唤她。
或者说,桑枝被罚练字的那几天,都没有被少爷传唤过去。
从云石口里,桑枝在抓紧练字,但少爷似乎也很忙。好像是关于蔡府的事。
整个长京城都沸沸扬扬。
云石说少爷为此事已经好几夜没离开书房了。
楼延钧抬眼看他,伸出了手。
桑枝往前走了几步,把字帖递上去。
两人的指尖相触了下。
极轻。
桑枝还未反应,少爷已经收回了手,连带着拿走了那本字帖。
楼延钧手托着脑袋,翻了几页。桑枝似乎有好好在练,并没有敷衍,一字一划,透过纸张看得出的认真。
楼延钧合盖上,轻微拧了下眉心。
桑枝看得出少爷的些许疲倦。
又想起了云石之前的话。
桑枝往前走近了几步。“少爷你头疼吗?要桑枝帮你按按吗?”
桑枝现在对自己的技术多少有点自信在身,特别是教了兰茴她们,又得了楼老夫人的夸赞后。而且还经过了陈大夫的□□。
桑枝期待的眼眸望着。
天气渐暖,桑枝今天穿着芙色的襦裙,漂亮雪白的脖颈,裙身点缀着翠枝荷花,已有了夏天的迹象
一头乌发盘起,蝴蝶簪子翘首以盼。
楼延钧淡淡地“嗯”了声。
桑枝脱了鞋,她提着裙摆,轻缓地爬上卧榻。穿着白色的袜子,小小一只,便显露了出来。
楼延钧垂眸扫了一眼,似乎能想象出袜子下,人儿柔软雪白的脚,温吞喜人,轻一捏,人面上便会流露出几丝羞怯,而后泛出泪光来。
桑枝似乎是怕痒的。
但楼延钧未曾试过,去挠一个女子的脚掌心,似乎太过浪荡和不齿。即便是床事,楼延钧也未对桑枝的脚有其他想法。即便那确实是一双漂亮小巧,引人遐想的柔足。
桑枝爬到了少爷的后面,她伸出手来,放在了少爷额上,控制着力度,轻按着。
桑枝的手艺确实有进步。
楼延钧闭上眼。
桑枝的手小,柔软得仿佛无骨。
楼延钧闭眼,感觉人儿身上的香甜味更近了,仿若就在鼻息之间。
楼延钧又睁开了眼,只觉更燥热。“罢了。”
桑枝疑惑地停了手。
楼延钧回首,刚好桑枝探身想询问是不是按得不好。
楼延钧便看见桑枝的摇摇欲坠的发簪。
他心念一动,轻一抽,桑枝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便铺垂下来。配合着人一双蓦地睁圆的眼,几分过于动人。
楼延钧眼暗了暗。
桑枝熟悉少爷的这种眼神。她眸子转了下,莞尔一笑,轻轻贴在少爷脸上,落下温软的触碰。
楼延钧没有推辞,解开了人的绸带。
香鬓云雨。
桑枝还惦记着自己的目的。
她微挑妩媚的眼像是雪水浸润一般,湿漉透澈,抓着人精硕坚硬的手臂,无力又充满期待:
“少爷,桑枝明日可以见知婉了么?”
楼延钧:……
楼延钧冷脸给了极致有力的回应。
第41章
三月二九。
楼知婉成亲了。
凤冠霞帔, 红妆十里,声势浩浩荡,闻者倾羡, 阅者皆喜。
楼府的规定, 桑枝的身份不合, 不能出去看。
所以桑枝跑到高阁处登高望远。
看见了长街的红色游龙,看见鞭炮鸣鼓,看见了恭贺欢喜。
水棠去看了,她是看着三小姐出府的。然后找到了桑枝,
“三小姐可美了,那件衣裳绣工可真了不得, 针脚又密,好看极了。”水棠说, “桑枝你没看见真的太可惜了。”
桑枝并不失落, 之前少爷已经解了她们的足禁。知婉成亲前, 她们是见过的,也说了好一些心里话。
虽然不能见到人成亲,但桑枝还是高兴的:“是吗?知婉肯定美极了。”
桑枝唯一缺憾的, 可能就是没给人上妆。她还专门捣鼓了新的妆容,就是为了给知婉成亲时化的。
水棠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红色的东西,递到桑枝近前, 桑枝才看清是几颗红枣。
“我去三房里送东西,三小姐递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水棠笑,“意喻你能像大胖红枣一样,枣生贵子呢。”
水棠是个还没出嫁的小丫头, 因和人亲近, 开起荤话来笑嘻嘻 。
桑枝脸一讪红。“别闹。”
孩子?
桑枝垂眸望着自己平坦的肚子, 她还没有想过孩子的事,但如果能有和少爷的孩子,她也是顶开心的。
少爷会是个严厉又温柔的爹爹吧。
一楼庭院,相夫教子。
桑枝因为自己的幻想,耳更红了一分。
*
夜幕。
楼延钧回府来。
桑枝过去时,少爷正好也更换下了朝服。
他身段劲瘦,时天气回热,只穿着霜色绣云锦袍,修长的脖和宽阔的肩,显示无遗。
桑枝走上前给人整理衣袍的领子。
少爷近些日很忙,几乎马不停蹄周转在宫中和府邸。
甚至和桑枝亲昵后,披上外袍便去了书房继续办公。
桑枝帮人把衣领折好,却感觉有什么宽解了她的绸带。
桑枝脸一红。抬眼羞燥地瞪了眼人。
楼延钧似若无察觉,俯身,轻轻啜着人的耳垂,而后寻觅到桑枝柔软的唇瓣。
他的眼眸黑而幽深,恍若夜幕皎星。桑枝与人盯久了,总有里头含着深情的错觉。
这个想法让桑枝脸更红。
如若少爷的手没有伸进她衣服里的话。
桑枝今天穿了软袖桃粉的襦裙,外罩樱青色薄衫。薄衫滑落到手肘处,桑枝被放到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