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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99节

“殿下方才许的什么愿?”

文凤真转过身:“不告诉你。”

湖面潮湿的水汽扑在皮肤,寒意顺着袖口往里钻。

她方才本就出了汗,墨色长发拂落腰侧,脊背单薄,裤管随风轻轻晃了两下。

文凤真掀起帘子:“这是我的私船,里头有干净的衣裳。”

“不是一直说要换衣裳吗?”

辽袖进了屏风里,良久,又原封不动地出来。

迟疑了好一会儿,纤白手指按着茶壶柄,抬头说:“换衣裳太麻烦了。”

文凤真笑了笑。

他知道她不想换。

因为里头都是他的备用衣裳。

“你想生病吗?”

他又说:“你只需要将里衣换了,总归旁人又看不出来,穿着湿衣裳,被水汽一激,又该惹奶奶担心。”

辽袖想了一想,磨蹭着在屏风后头,换了里衣。

殿下的一套里衣叠得整整齐齐,白绸面摸上去很柔软,干净清爽,熏了淡淡的松枝香,温暖舒适。

文凤真倏然贴近她,指腹泛着甜梨冷香。

她一怔,不自觉后退一步,腰身一下子软软贴在窗口,窗口低矮,她险些翻了下去。

没来得及一声低呼,她的胳膊被他稳稳拽住,拉了回去。

文凤真轻轻托举她的小腰,给她抱下来,温热气息浇灌在耳侧。

他凤眸微暗:“你要去水里洗澡”

他没这么容易放过她,漫不经心地伸手没入少女柔软发丝,扣托着她的后脑勺,逼她不得不仰头,贴得更近。

“好了,辽姑娘,该下船了。”

辽袖低头,胸铺起起伏伏,有些不舒服,分开的腿内侧软肉,硌到了他的佩剑,被磨得发红发麻。

文凤真修长的手指缓缓往下,替她整理衣领。

不由得神色专注地盯着她的小脸,眼底含着潋滟春水,大眼眸天真又惹人意乱。

水红的饱满唇瓣,忍不住想尝一尝甜味儿。

她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干净,晕着一抹淡淡粉色,像被猛烈亲过似的。

呼吸交融,焦灼炽热。

辽袖尴尬地别过头,望了一眼窗外:“殿下,我还是一个人上去吧。”

“嗯?”

他略微疑惑,手臂长而有力,懒懒地搭在她小腰,慑服感十足迫切,叫人如履薄冰动弹不得。

文凤真弯曲指节,蹭了蹭她的下巴。

“可是你一个人,被花子拍晕了拐走怎么办。”

她低下头,撒谎时耳朵微动,小脸写满了抗拒。

“这就不劳殿下您担心了,云针那个丫头不是总监视我吗。”

他盯了她好长一会儿,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她一惊,偏过头,半个身子滑落,整个人陷在软榻上,腰身恰好抵着枕头。

银簪坠落,乌黑如绸的长发披散开。

手腕被他按着,小脸压在锦衾薄被中。

辽袖紧张极了,手里紧紧攥着银簪,他要是敢过来就划拉他!

“好吧。”

他突然很乖地说。

*

辽袖上了岸口,戴上了帷帽,白纱垂落,将身形遮盖住了。

云针随时跟在暗处,她回头看了一眼,略微安心。

走进了戏院,说是戏院,其实也是一间弘敞的厅堂。一二十人待在里头也不见拥挤。

宋公子朝她扬了扬手,将靠着北墙下的正座让给了她。

他望了辽袖好一会儿,牵起嘴角:“今日辽姑娘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辽袖愣了一下,低声说:“没有,只是今日放了烟花,驻足多看了一会儿。”

她的领口露出一截雪白里衣,绣了一只小蟒。

宋搬山眼神一顿。

他偏过头,仍然维持着笑意:“若是我能与辽姑娘一块儿吹夜风,看烟花就好了。”

两名小厮抬了一面兽皮屏风过来,在离地两丈远的地方立定。

满室灯笼蓦然熄灭,只剩屏风透出薄薄黄光。

黑暗中,周遭落座了几位清贵的雅客,安静下来。辽袖听到了熟悉的呼吸,甜梨香一缕一缕萦绕。

她浑身一凛,不由自主前倾了身子,错愕地转过头。

殿下?

黑暗中,只能看清他极白的侧颜。

文凤真漫不经心地牵起笑意,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

“辽姑娘,我是见不得人的吗?”

辽袖环顾四周,进禄冯祥两个老奴才竟然跟在后头。

他果然还是跟来了,辽袖叹了口气。

文凤真从不会一个人孤独地在湖畔饮酒,自怨自艾。

霸道地横插一脚,让所有人看他的脸色,一颗心坚韧不拔地认定自己是对的。

这才是文凤真的作风!

她失措地低垂眼帘,衣领透出纤长的脖颈,沉闷的光线照着她的皮肤,泛起光泽,她浓睫晃了晃,不安地问道。

“殿下不是回去了吗?”

她竭力维持着镇定。

她与宋公子有约在先,被他看到又如何呢。

她没有给他解释的必要。

因为这辈子,她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文凤真将一个礼盒放在桌上,不轻不重一道声响,引来了宋公子的注意。

文凤真敲了敲礼盒:“忽然记起,辽姑娘的礼物,我还未打开。”

宋搬山有些诧异,随即面色如初,静静一笑。

“殿下怎么有空来看皮影戏了,我记得殿下十分不喜这些民间玩意儿,不喜人多的地方。”

文凤真忽然绽颜一笑,眼底清亮,微微疑惑。

“咦?原来宋公子知道今夜是本王的生辰啊!”

文凤真慵然靠在椅背上,微掀眼帘。

“本王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毕竟一年到头就这一次生辰。”

冯祥是个惯会观察眼色的人精,顿时冷汗直流,气氛不对啊。

殿下明明是怡然自得说出这句话,怎么杀气升腾。

宋搬山愣了一下,笑道:“原来今日是殿下的生辰,我还未备礼,实在失礼,改日一定送上。”

两人正你来我往的寒暄客套间,小厮跑上来递了戏单。

一把折扇上工工整整写了三十多个戏名。

“其实辽姑娘是看戏的行家。”

文凤真一眼未扫。

上辈子宫里专门陈设的有她喜欢皮影戏、口戏班子,从南到北搜罗来技艺精湛的手艺人,当时有个叫张六郎的她很喜欢。

“就点一出县令治堂。”

文凤真嘴角微扬。

宫人每日都会禀报辽姑娘看了什么戏,这出《县令治堂》她每月都会看一两遍。

想着想着,他不免瞥向宋搬山,牵起一抹嘲讽的笑。

宋搬山真的清楚她喜欢什么吗?

文凤真眸光一顿,他看见辽袖转过肩,将折扇递过去:“宋公子喜欢看什么?”

宋搬山认真地点了两出戏,随后抬头,笑道:“听殿下说,辽姑娘是看戏的行家?”

辽袖神情微敛:“我不拘看什么都可以。”

她淡淡一笑,侧脸:“其实再好的戏,也会有看腻的一日。”

文凤真听了这话,眼底渐渐吹了风雪,清冷月光栖满长枝。

看戏间,宋搬山取了一盏热茶,微笑着提起。

“殿下今日过生辰,是二十二还是二十三了?免得我备礼时错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