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仇敌忾内涵了许久方晓云,方转移话题。
“大妹子,你今儿怎么上县城去了,公社那边不是招小学老师今天正好考试吗?你怎么没去?”
起先陈小荷还没想起这个茬,还是林桃提起知青点的人都在忙碌备考,她才想起。
“哦,我没报名考试。我们知青点就我一个人没报名来着。我不想凑这个热闹。”
陈小荷:“……”大妹子真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她要是有初中高中学历,她都想去报名考试。
当公社小学老师多好啊,每个月都有钱还有票发不说,还受人尊敬。
不需要上山下地太阳暴晒汗流浃背累死累活赚工分,每天都在遮风挡雨的地方上班,周末还能休息。
天知道大队里那些人有多羡慕。
羡慕知青们可以参加招工考试。
“大妹子不缺钱,不去倒也挺好的。万一又跟前几年那样,也是遭罪。”
林桃随意回答,“可不就是。而且我一把子力气,下地干活对于我来说简单得很。”
这点陈小荷倒是承认,但凡林桃去上工,总是比被人下工快来着。
“而且公社小学老师也不是什么好工作,赚钱少还累,心累。我不喜欢小孩子,太吵太闹了。”
陈小荷:“……”
大妹子你这么说,你未婚夫家知道吗。
“小孩都那样,等长大点懂事了就好了。咱们小时候也烦人。再说自己亲生的,又不是别人家的,肯定会喜欢。”
林桃没有再接话。
这天底下,并不是每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
张桂花不是,她亲生父母也不是,否则原主那辈子也不会那么惨。
所以陈寡妇这话,她无法苟同。
如此,还不如会回答。
这边林桃跟陈寡妇两个人上县城,陈采花那边则是在琢磨怎么收拾陈寡妇。
进来她一直有找人蹲点陈小荷,只是陈小荷这人近来很老实,根本没有找男人。
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男人也不上门了。
陈采花只能把原因归咎于那些男人吓破了胆,不敢再沾惹陈小荷那个寡妇。
但实际上是陈小荷在没发生姚天赐拐卖她儿子之前,就已经跟那几个还有关系男人说清楚断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没让陈采花抓到把柄。
“陈小荷这个贱人,太阳打西边出来,竟然没找男人。”
“不行,她就是没找男人,我也得给她找个男人。”
蹲了这么就,没有一点收获。
既然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总之她绝对不会让陈小荷好过。
私下乱搞男女关系,赶上严重的时候直接吃花生米,就是轻判也得批d游街进行劳动改造。
陈小荷那个扫把星把她儿子害成这模样,自然也要让她尝尝同样的苦。
陈采花左思右想,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在脑海中跳出一些人。
排除掉不合适的,有亲戚关系的,总算是找到了那么一个合适的人选。
本来陈采花是想弄大队长的。
可是大队长毕竟是大队长,势力颇大。
要真的弄了他,村子里保不齐为了保住大队长就把这件事情捂住了。
所以,思来想去,陈采花还是换了个人选。
至于大队长?
来日方长,都是一个大队住着,以后且有的是机会。
“李春花,你可等着吧,这次可让你也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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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城,林家。
当初林耀祖赌博欠了巨款,要债的上门张桂花掏了整整两百块钱,才终于把一群要债的打发走。
可林耀祖欠下的钱,哪里是仅仅两百块就能还上的。
那可是千数。
只有买房子才能凑上,卖房子是不可能买房子的。
林家人当初倾家荡产,连续卖了两个女儿,才终于凑够钱,把租的房子变成了自己的房子。
又怎么可能为了还债就把房子卖掉。
尤其这个债还是赌债。
想都不要想。
要说林大柱也是有能耐。
自己稳着天天上班,指使媳妇儿子出去打听蹲点跟踪。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然他找到了这些人的大本营。
然后林大柱一封举报信,分别送到了派出所跟革委会。
上面不仅写乐赌博的地址参与人的名字,还写了大致的金额。
数量之庞大,又大概有多少人受害家破人亡云云。
于是当天晚上,革委会跟派出所双双出动。
来了个人赃并获。
全体参与人员,全部被抓了进去。
革委会见派出所的人来了,把人直接让给了派出所。
不是他们不想要政绩,实在是因为他们那边已经人满为患。
再也关不下人了。
派出所那边都要乐疯了,白捡一个大便宜,本来对革委会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经此一事,倒是对革委会的人态度都好上了不少。
皆大欢喜。
聚众赌博外加放高利贷,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那伙人很快就被判刑,送到专门接收犯人的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被抓走的这伙人里头,当然也包括了当初上林家要债的那几个。
林大柱专门挑的这几个人在的时候举报的。
非抓他们不可。
现在人都被送去了农场改造,千里之遥的。
那些人就是想要债,那也不可能!
于是林家就这么摆脱了破产卖房子倾家荡产的结局。
林家本来就只有林大柱一个人上班赚钱,张桂花只是偶尔才当个临时工赚一点。
可前阵子因为林耀祖的工作,早就跟纺织厂闹了不愉快。
连临时工也没了可能。
至于林耀祖,在赌场被一锅端之后,立马让林家夫妻两个打包送到了纺织厂当临时工,做仓库管理员。
安排好了儿子的出路,家里也没有了重担,林大柱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心说可算是把这个家保住了。
虽然暂时安稳了,但林大柱算是明白,他儿子真的是长歪了,非得时时刻刻看着不可。
因此也没让林耀祖住宿舍,反而是每天让他走路回家。
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搞得林耀祖苦不堪言。
“爸,您就让我住厂子里吧。”林耀祖跟他爸诉苦,“这些天下来,我感觉我的胳膊腿都细溜了,爸,您就可怜可怜我。”
林大柱眉头狠狠一皱,“我打死你个兔崽子!老子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当耳边风不成!让你每天回家就每天回家,你这个狗东西,一看不着就不学好,你还指望着自己在外面住?下辈子吧!”
林大柱一看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他这辈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
“爸,爸,您别打我啊,我这不是跟你好好说话商量着呢,不行就不行呗,你怎么还打起我来了。”
林耀祖抱着脑袋,到处乱窜。
林大柱上了年纪,又气得厉害,一时之间没追上,让林耀祖成功脱离了挨打圈。
“爸,你还是不是我亲爸了,你怎么舍得老是打我,要是我被你打坏了可怎么办。咱家可就我一个儿子,没了我谁给咱家传宗接代。奶奶在下头都能被你气活。”
“你!你个不孝子!不孝子啊!”林大柱听得后半句话,直接血压上升,心口绞痛。
紧接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林耀祖吓了一大跳。
起先还以为老头子是装的,“爸,爸你怎么了,你别躺在地上啊!”
然而老头子还是毫无动静,林耀祖这才反应过来出事,他吓坏了。
“妈,妈,你快来啊,爸晕倒了!你快来!”林耀祖赶紧喊了在厨房忙活的张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