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柯长歌的记忆中发现战玉霖改变气质,是从第一次去京都回来后开始改变的。
十八岁之前的战玉霖因为常年遭受林女士的虐.待,气质有些阴郁。
一般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会不自觉去模仿羡慕或嫉妒的对象。显然,战玉霖那次上京都,见过战玉元,才会气质大变,渐渐跟战玉元靠拢。
做了一番猜测后,秋昀将杯子放在唇边,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过去。
俩人的眉眼官司一错不错地落入战玉元的眼。
他拨.弄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瞥了眼忐忑不安的父亲,淡淡道:你怕是玩得都忘了老爷子的大寿,我下来办点事儿,顺便通知你和见见你娶的小爸。
战泽朗一听,微弯的腰立时挺了起来,眼里流露出几分怨恨: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不差我这么一个废物儿子。
这话秋昀听得就有点不对味了。
战泽朗渣归渣,但他经商是一把好手。
战氏集团虽然没上市,但却在他的手中扩大了数十倍,资产更是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这怎么说也不算是废物。
不过你能来看长歌,还愿意叫他一声小爸,作为父亲,我还是很高兴的。战泽朗说着,悄悄松了口气,旋即走到秋昀身边,背着战玉元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秋昀被他这欲求不满的眼瞪得汗毛直立,脑海里冷不丁浮现出刚穿来那会看到的一幕,恰时耳边又传来战泽朗咬牙切齿的埋怨:你个小坏蛋,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回头我再慢慢收拾你。
秋昀身体本能地发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说分就分的情侣关系,而是有证的夫夫关系。
他突然想到什么事儿都没晚上要跟战泽朗同床共枕还要挥鞭子的处境更迫切,更别提旁边还有个三五不时跟柯长歌偷吃的战玉霖。
顿时站了起来,仓促地找了个借口:我想起来了,徐权之前说找我有点事儿,抱歉,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拔腿就往大门那边走。
战泽朗被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又听到他说要出门,登时喊道:心肝,你先回房换身衣服再出门。
这个称呼喊得秋昀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敏锐地察觉到背后投射而来的几道视线,强忍着心中的尴尬,镇定地走上二楼。
战泽朗无奈地摇摇头,又对战玉元解释道:长歌平时挺稳重的,大概是今天见到你害羞了,年轻人嘛,脸皮薄。
说着,他又问:你今晚是留下来住还是急着去办事?
战玉元捻了一颗佛珠,忽地戴在手腕上,起身道:我就是过来看一下,既然见过了,我就先走了。
他一发话,傅昭辛便站了起来,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战玉元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扭头道:这次老爷子大寿,你把小爸
他顿了一下,终于舍得把目光转向了文质彬彬的战玉霖:和弟弟一块带上吧,让他们也见见爷爷。
秋昀换完衣服下来,客厅里只剩下战泽朗和战玉霖。
到时候你记得别乱走就行了。战泽朗看到了他,匆匆交代了一句,迎上秋昀:心肝,你不用出去了,玉元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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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白月光的小爸(03)
暮色悄无声息地降临在繁华城市上空。
华灯连天的大街上, 一辆悍马堵在了长龙里,驾驶着车子的傅昭辛挂了电话,摘下蓝牙耳机, 扭脸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战玉元。
对方捻动佛珠,闭眼靠坐在轿车后座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穿过车窗, 投进一缕缕光影, 他望着对方微翘的唇角, 张了张嘴:是蓬莱上岛葛家少主的电话,试探我们知不知道十处突然召集各大隐世家族的原因。
战玉元眼皮子都没撩一下:你再打个电话, 问问小叔那边打探的怎么样。
是。傅昭辛又戴上蓝牙耳机,蓦地想到什么, 欲言又止地看着家主的侧脸,几次张嘴想问什么, 却总在关键时刻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有话就说。
傅昭辛闻言, 面色一紧:家主,我不太明白。
什么不明白?战玉元继续捻着佛珠问。
您傅昭辛迟疑了片刻,道:您为什么要让大老爷带柯先生和战玉霖去上岛?还有,咱们这次下岛,您突然拐道去了一趟大老爷那
战玉霖的身份在他第一次上京都请私家侦探调查大老爷时家主就知道了, 就连当年私家侦探主动透露给战玉霖的那条消息,也是家主授意的。
而柯先生的底细, 和战玉霖私底下的关系, 家主心中也是一清二楚。
放任这样两个图谋不轨的人祸祸大老爷傅昭辛本身就不太能理解,现在还要带人回上岛, 他就更不明白了。
战玉元拨.弄佛珠的拇指顿了一下,缓缓睁开眼,扭头看向窗外掠过的建筑, 心中茫然了一瞬其实他也不太明白,就是在某个瞬间心突然迫切地催促他去父亲那边看看。
这种紧迫感,在他见到柯长歌时,才平静下来。
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勾搭的柯长歌和战玉霖,和他父亲对柯长歌说的那句小坏蛋,他抿紧唇线,按下心中莫名升起的不悦,淡淡道:战泽朗终归是我的父亲,既然父亲那么喜欢柯长歌,认了也无妨。
可柯先生他和
不要紧。战玉元知道他想说什么,收回目光继续闭目养神:既然嫁进了我战家,就是我战家的人,回头你安排人给他测测根骨,有资质的话,就留在上岛好好培养。
。
这边的秋昀被战泽朗的话说得懵了一下。
什么叫玉元走了,不用出去了?
莫不是战泽朗以为他突然想出门是为了躲战玉元?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战泽朗抬起手指,宠爱地点了下他的鼻尖:我这个大儿子从小是被他爷爷养大的,又因为我之过导致他妈妈跟我离婚,所以与我关系不太亲近。如果刚才他跟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从这番话就能听出战泽朗对儿子战玉元不够了解。
正在收拾茶几的老管家听了战泽朗的话直摇头。
秋昀也无心去探究这对父子的关系。
他看着战泽朗那双宠溺的眼,尴尬得扣紧脚指头,强忍着把人推开的冲动,想说你误会了,战玉元没为难他,旁边的战玉霖突然插话进来
小爸,哥哥刚才邀请了咱们一块去参加爷爷的寿宴。
他不动声色地挤过来,噙着温润的浅笑:这事儿咱们事先不知情,又第一次见爷爷,爸,你说我和小爸该送什么给寿礼才合适?
战泽朗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他这副态度,谁见了都知道他跟战老爷子关系不好。
秋昀瞄了眼替他解围的战玉霖,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露出不赞同:虽然咱们已经领了证,但到底是第一次去见你的父亲,总要慎重一些。
说着,他想到之前找的借口:正好,我要去见徐权,顺便向他取取经。话落,他不给战泽朗开口的机会,快步奔向大门。
心肝跑了,战泽朗不太高兴地瞪了战玉霖一眼。
本来么,刚才心肝玩到一半突然要去喝水,把他吊得不上不下,他那个大儿子突然造访,吓得心肝想往外跑。
好不容易走了,还以为能跟心肝回房继续,这个没什么眼色的小儿子又跑出来搅合他的好事。
越想,战泽朗看这个小儿子越不顺眼当年小儿子他妈搅合得他离婚,现在又害得他今晚百分之九十要独守空房!
顿时皱起眉,不悦道:以后我跟你小爸说话的时候,你少来插嘴。
战玉霖推了下镜框,看着对方眼里没有半点父子之情。
心中愈冷,面上就笑得愈发的灿烂:好的爸爸,下次我会注意。
开车出了庄园的秋昀狠狠地吐了一口浊气,他实在是佩服柯长歌,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也应付的游刃有余。
战玉霖这个人也是奇怪。
说他喜欢柯长歌,他能亲手把柯长歌送到战泽朗身边。
说他不喜欢柯长歌,每次柯长歌跟战泽朗上.床,他都要逮着柯长歌狠狠地洗去战泽朗留下的痕迹,实在洗不掉,就自己去覆盖那些痕迹。
柯长歌心理也不太正常。
从记忆中来看,战玉霖当初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犹豫就接受了,甚至还很享受这种父子俩匍匐在他脚下的感觉。
只要一想到今后不但要找借口推脱战泽朗的求.欢,还要面对父子相争的修罗场,秋昀就恨不得直接开车跑路。
【仙尊。】小镜子察觉到他心绪混乱,偷偷冒出来小声道:【我发现战玉元有修为,且修为还不低。】
【嗯?】秋昀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
【他身边那个叫傅昭辛的男人也有修为。】小镜子说:【而且,傅昭辛好像就是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子。】
秋昀微微一怔。
他不太在意世界之子是谁,只要不是战家那对父子。
但是修为
他定了定心神:【我没察觉这个世界有灵气啊。】
【可能跟战家那个所谓的老宅有关系。】小镜子猜测道:【方才那个战玉霖不是说战老爷子大寿在即,到时候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秋昀本来还琢磨着找借口不去,毕竟这一世的元是他的继子,到时候他跟父子三共处一个屋檐下那画面无法想象。
只是小镜子这么说
他深吸了口气:【天道还没把剧情传输过来吗?】
秋昀想知道这一世的元是怎么把世界玩崩的。
【还没有。】小镜子也奇怪,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我勘测一下此界的既定命运?】
【也行。】秋昀点头。
他趁着小镜子去看世界命运的空隙,戴上蓝牙拨通了徐权的号码。
徐权是柯长歌在俱乐部认识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是俱乐部的台柱子,调.教能力很强,且跟柯长歌一样,尤为喜欢征服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就包括S。
俱乐部很多调.教师都是他的奴隶,柯长歌第一天进俱乐部就被他盯上了,而柯长歌是天生的支配者,也想征服他。
俩人暗地交过几次手,就跟两个纯1相遇一样,打成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就互相交流调.教手段,然后成了朋友。
电话通了,话筒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这个时间不陪你家那个老头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方便吗?方便的话出来请你喝酒。秋昀是不太想接触柯长歌的这个朋友,但他既然用了这个借口,为避免战玉霖知道他没找徐权,跑出来找自己,只能找徐权挡一挡。
方便,你来我家楼下的酒吧吧,别的地儿太远了我不爱去。
挂了电话,秋昀驱车前往酒吧。
说是酒吧,不如说是清吧,他停好车,直接进去。
清吧不大,时间也还早。
里面没什么客人,只有角落里的卡座上瘫着个昏昏欲睡的年轻男人。
他抬步走过去,对方撩了下眼皮,把双.腿从沙发上挪下来,打着哈欠道:你这个电话打得倒是及时,正好我今天休息。
说着,他端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一杯,醒了醒神,又道:刚才在电话里听你情绪不太高,怎么?家里那一对惹你生气了?
秋昀瞧他T恤加大裤衩,完全没什么形象可言,眼角抽了一下,找了找柯长歌说话的语气,道:那倒没有。
哦。徐权看他不说,也懒得问,给他倒了杯酒,说:看你一脸没精打采,跟你说个好笑的,前两天,我有个小可爱说这个世界有妖精,嗯好像是说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一株花,然后就被国家带走了。
他说完,秋昀还没什么反应,自己却先笑了:现在的年轻人,脑洞也太大了,他怎么不说世界上还有修.真者呢?就是小说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那种。
徐权显然是把这些话当成了玩笑。
但秋昀眉头微拧了一下,状似感兴趣道:详细说说看?
小可爱说是他家邻居小姐姐。
徐权斜了他一眼,举起酒杯将手肘支在吧台上,摇晃了两下,懒洋洋道:小姐姐喜欢养花,养了一院子的花,他清早起来撒尿,拉窗帘的时候,瞄了一眼,就看到正在院子里给花修枝的小姐姐突然变成了一株玫瑰,吓得一旁的花匠当即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没来,却来了几个衣着古风却自称十处的人,挖走了玫瑰,还用记忆消除棒把看到的人的记忆都消除了。
秋昀眉梢微挑:那他怎么还记得这事儿?
他说他躲在厕所的窗帘后面,没被人发现。徐权说到这儿失笑摇头:要真是妖精,还能等着人来挖?我这个小可爱醋意比较大,最近我又没什么时间陪他,估计是吃醋了,才编了这么段不中不洋的故事来哄我开心。
秋昀抿了口酒,心说你的小可爱未必就是在逗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