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斌说干脆结婚,包惜惜那捧在手里的碗差点没拿住。
“结、结、结婚?”她傻了,愣愣看着大家半响,随后羞红了脸。
她和沈子清一起的事除了谢老师看出来以为,其他人应该不知道的呀。不是他们刻意隐瞒,而是……嗐,每个孩子刚谈恋爱应该都会害怕被家长知道的吧。
沈子清看上去比包惜惜好一点,实则也是懵了。
懵过后脸红了,没想到大人们眼光这么犀利,父母只是到了半天就看出来了。
沈子清母亲看着两个孩子都被吓傻了,推了推丈夫,笑骂道:“哪有人像你说的这么直白的,把两个孩子都吓到了。再说两个孩子才多大,你就催着人结婚了?”
沈斌笑了笑,解释道:“也不是催,就是……既然都喜欢几年了,早点结婚也没什么不好,方便搬来省城住。”
“几年?”
“几、几……”年?
第一声几年是沈倩瑶和傅卫国夫妻异口同声的感慨,第二声磕磕巴巴话都没说完整的,是出自紧张道脑子已经不会转的包惜惜之口。
包惜惜人是彻底傻了,两人谈恋爱明明一年都还没有后,怎么成几年了。
等等,莫不是大人们以为她和沈子清早读书那会就早恋了?
天啊,她好想捂住脸,不敢去想此时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红。
偏此时沈斌还火上浇油补充了句:“当然,我绝对没有让你们早点生孩子的意思。”
生孩子……呜呜,包惜惜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了。
她的恋爱进度是不是跳跃的太快了,明明还没告诉家人们,却被误会他们已经谈了几年,都可以讨论结婚生子了。
那藏在桌子下的手偷偷扯了扯沈子清衣服,用意念问他该怎么办。
这顿饭到底是为沈爸爸沈妈妈接风洗尘,还是她丑媳见公婆啊。
作者有话说:
查了下资料,我国婚姻法是在1980年才提出男女结婚年龄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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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已经写了很多内容了,一看字数,竟然还不到三十万字。
咳咳,写到这里,我们来捋个时间表。
1959年,包惜惜和沈子清出生
1968年秋,10岁,穿越,包惜惜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初识沈子清
1968年冬,11岁,包惜惜回到亲身父母身边后的生活步入正规,和沈子清同一个班
1972年,14岁,初一,两人依旧同班
1973年,15岁,包惜惜初潮,男主家出事,沈家一家投靠姑父
1974年,16岁,两人靠通信怜惜
1975年7月,17岁,包惜惜和沈子清初中毕业
1975年冬,17岁,包惜惜不堪各种活动及王树苗骚扰,投奔沈子清
1976年初,18岁,过年,暧昧,表白
1976年10月,18岁,沈子清父亲没事
1976年年底,18岁,沈子清父母来海岛看望他们
? 第62章
沈子清也知道, 再这么说下去包惜惜怕是害羞到恨不能原地挖个地洞钻了。虽然他自己也差不多如此,也急忙站出来制止父亲再往下说:“爸,你说什么呢, 什么几年,什么结婚,我们没有。”
沈斌听到儿子这话,却是拧起眉头, 严肃开口道:“沈子清,平时爸爸怎么教你的?男人得有担待。你几年前就会去有意商店买润肤乳送人家小姑娘, 怎么现在反口不承认了。还说什么结婚?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明不明白?你想耍流氓不成?”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期间沈子清急得数次想开口, 偏插不进去,急的他饭都吃不下了。
好不容易等到父亲说完,连忙解释:“不是,怎么可能,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小。还有那时候买护肤品不过是、不过是,刚好惜惜需要,妈妈又刚好在买。”
沈子清都快语无伦次了, 也不知道大家有没听懂。
好在赵巧香看两个年轻人害羞的说话都磕巴了,适时开口对儿子说:“好了好了,你看你一回来就把孩子说的急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两个天天看着两个孩子的老人说什么了吗?”
沈立强担心自己儿子把惜惜这么好的姑娘吓到, 也是急的忙开口附和:“可不就是,子清是男孩子没什么, 皮糙肉厚不要脸, 可人家惜惜是女孩子, 你再说下去她就要把自己烤熟了。”
“爷爷!”沈子清也要傻掉了,什么叫他是男孩子不要脸。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大人们说的都是什么话,难不成都高兴过头了?
包惜惜本窘困到不行,却被沈立强这出其不意的‘不要脸’逗的噗呲笑出声。
沈立强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心急说错话了,解释道:“说错了说错了,是脸皮厚。”
脸皮厚和不要脸有什么区别,包惜惜控制不住自己,笑得停不下来,其他人亦然。
沈立强这一句口误,也算误打误撞化解了两个小年轻的尴尬。
最后沈子清母亲再次及时出手,可算转移了沈斌的注意力,将话题的中心转移到小儿子身上。
沈斌一开口就是灵魂发问,问他学习成绩如何,明年转回城里上初中成绩跟不跟得上之类的。
沈子恒本正趁着大人们都在关注大哥和惜惜姐,准备闷头苦吃一年吃不到两次的鸡肉,谁料目标还没达成,父亲就转而说自己。
好在他的学习成绩还可以,说出来后沈斌欣慰点了点头,看着他说:“男孩子不要太嘴馋,瞧你吃成什么样。”
“得了喂,不要一见面就跟领导检查工作一样。”
妻子开口,沈斌只得再次闭嘴。
沈子恒感动的给母亲夹了一块很靓的鸡腿肉。呜呜,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
吃过饭后,一家人围坐在烤炉前聊天,直到墙上的挂钟差不多指向九点。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加上体谅沈斌夫妻一路舟车劳顿,赵巧香率先起身,让大伙各自洗漱完回房睡觉。
临回房间前,她看了眼儿子,眼角泛起泪光。
总归是回来了,有什么话想说的也来日方长。
第二天,在部队起床号准时响起时,傅卫国和沈子清两兄弟亦准时起床出门锻炼。
谁也没想到沈斌也这个点醒了,听到他们要去晨跑,立刻开心说一起。
傅卫国有些意外:“没想到大哥你也有锻炼的习惯。”
沈斌笑了笑说:“刚到农场的时候干活体力跟不上,为了锻炼身体,只好逼着自己每天早点起来跑步,跑着跑着就习惯了。”
一句话,没半个字说苦,却听得一大二小三人心疼不已。
四人正准备出门,却又看到赵巧香从房间出来。
沈斌忙把灯开了,问:“妈,天这么冷,你怎么起这么早?”
赵巧香走到客厅的一个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肉票,边数边说:“准备去副食品店买点肉和菜。”
沈斌瞥了一眼,心道,数这么一小叠叫买一点?于是又说:“妈,一会我们跑完步去帮你拿。”
赵巧香没拒绝,笑眯眯说:“那更好,我可以买多点。”说完又加了几张肉票。
现在买了腌制几天,刚好过年可以吃。这是他们家阔别三四年后第一个全家人整整齐齐过的第一个春节,自然要吃好一点。
1977年的春节,全岛最开心最热闹的家庭怕要数傅团长家。
那欢声笑语,从年前一直持续到年三十。
守夜的时候,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人,看得沈立强和赵巧香满眼泪花。
傅卫国则和大哥大嫂说起去年搞的那场烟花,再次一脸心疼说不值当。
大年初一,傅卫国几个战友照例来拜年。
包惜惜和沈子清自从被长辈们误会读中学那会就开始早恋后,也就不再刻意收敛,经常挨着坐在一起。
战友们一进来看到齐刷刷站起来打招呼的两个年轻人,夸赞说好看的跟壁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傅卫国听得一脸骄傲,更是毫不客气对战友们说:“郎才女貌,说的就是如此吧。”
有战友立刻小声纠正:“团长,郎才女貌那是指有情人,怎么能用在两个孩子身上呢。你平日里不是教导我们,咱没文化就少说话吗?”
他虽然压低声音,但在客厅坐着的人还是听到了,忍不住都笑了。
傅卫国忙板起脸佯装训斥道:“你这小子说话怎么只说一半,后面一句不说出来。”说完秒变笑脸对着妻子解释:“我平日里教导他们的话是,没文化就要少说话多读书。”
‘少说话多读书’这几个字他咬的特别重。
沈倩瑶笑骂他较真,给客人泡好茶后去了厨房帮忙。
身为话题中心的包惜惜也笑着站起身,借口去厨房帮忙,远离这‘是非之地’。
来到厨房,她边帮忙干活边对一直在厨房忙乎的赵奶奶和钱阿姨的说刚才在客厅发生的趣事,听得两人直发笑。
钱琳对小姑子说:“我一直以为卫国在部队肯定是个严肃的领导,没想到还挺风趣的。”
包惜惜也点头附和:“刚开始我也以为姑父是很严肃的人,相处久了才发现他好有趣。姑姑,你有眼光。”
然沈倩瑶的重点却落在她那声‘姑父’上,凑上前打趣道:“改口叫姑父是不是比较顺口?”
“姑姑,你怎么就喜欢逗我。”包惜惜瞬间羞红了脸。
被长辈们知道自己和沈子清在恋爱后的第二天,傅卫国听到自己喊他傅叔叔,立刻说她喊沈倩瑶姑姑,却喊自己叔叔,表示这称呼不对,得改。
当时沈倩瑶也在旁,附和说这样确实有些乱,于是自那天起她便改口叫傅卫国姑父。
“好了好了,你别逗惜惜了,帮我把这盘橘子端去客厅给他们吃吧。”赵巧香把洗好的橘子递给女儿,算是帮包惜惜解了围。
沈倩瑶走后,赵巧香把自己额外留下来的两个大橘子递给儿媳妇和包惜惜:“你们也歇一会,吃个橘子。”
两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笑着接过,并剥着吃。
钱琳赞道:“妈,你挑的橘子可真是好吃,多汁又甜。”
包惜惜点头如捣蒜,她以前不怎么吃橘子的,觉得湿热。来这世界后生活的残酷改掉了她挑食的毛病,很多以前很少吃的东西都变得爱吃。
吃完橘子,包惜惜帮忙干活,两位长辈却心疼她白嫩的小手被冷水冻的通红,不让她碰。
在客厅被人打趣,现在连厨房也不能待,包惜惜真不知道干嘛。
“怎么不知道干嘛,坐院子里晒太阳嗑瓜子去。”赵巧香变魔术般拿出一包用油纸包的好好的瓜子,塞到她手里。
“要不我帮忙烧火吧。”包惜惜觉得这总可以吧,烧火还能取暖,不料恰好此时吴大志父女到了。两位长辈让她去陪吴小丽,理直气壮把她赶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