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淮叔你先去接待,我稍后就来。”
淮叔领命退出去。
秦烟继续同纪南风交代完事情,之后,起身前去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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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郡主府中,位于莲塘南侧的花厅中,并无名贵花卉,而是摆着许多应季盛放的姿态各异的菊花。
封玉瑶一边喝着茶,一边赏着花,心中甚是认同自己过来的决定,这难道不比在行宫拘着更有滋味?
秦烟进来,结果沈淮上的茶,同封玉瑶一同品鉴着厅中的花卉。
“今日怎么想起过来?”秦烟问向封玉瑶。
“还不是父皇,突然说要请大觉寺的皇后回宫,好像是为了父皇的万寿节让皇后主持后宫事宜,让我们去玉泉山请皇后。”
“吃闭门羹了?”见封玉瑶不算太高兴的样子,秦烟道。
“去之前就能预料到了,皇后当年那么硬气离宫,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同意回去。”封玉瑶掐了一朵花儿,放在鼻尖轻嗅着。
封玉瑶突然想起一件不算愉快的事,
“对了,万寿节之前贤妃要在宫中提前办一个夜宴,烟烟你得到消息了吗?”
秦烟看着封玉瑶一回儿掐一朵花儿,心中诽腹,这些花是纪先生要制药的花,等纪先生回来该心痛了。“今晨,贤妃的帖子就送到了府中。”
秦烟没阻止封玉瑶,封玉瑶继续掐着花儿。
封玉瑶懒洋洋开口:
“贤妃这是抓住皇后还没回来之前最后的机会,要享受一把她这些年代掌封印,主持后宫的舒爽吧。”
“这下皇后若是回宫,宫中的格局被打破,又有热闹可看了。”
秦烟对宫中的八卦没兴趣,但她的确有些事情想要问封玉瑶。
不待开口,沈淮进来道:
“二皇子殿下来访。”
封玉瑶转头,皱眉嘀咕,“这个跟屁虫。”
第46章 虎狼
二皇子封羡被引入花厅时, 一眼就捕捉到了倚在临窗软塌上饮茶的秦烟。
花厅中临着莲塘是一整面开敞的北窗,其上方半卷的湘帘被微风吹地轻轻晃动,风入厅中,软塌之上的绝色美人发丝轻扬, 如此景色, 看得封羡呆立在了原地。
“这个点儿, 二皇兄是来蹭饭的?”封玉瑶语带揶揄。
现在是申时,倒也不是临着晚膳时分,不过封玉瑶实在对封羡缠着烟烟的行径有些不喜。
封玉瑶认定了平南伯府是最合适烟烟的夫家,无出其右。
君彦表兄是舅父平南伯的独子, 舅母也早已离世, 府中没有有叔伯兄弟和妯娌,上头也没有婆母压着, 烟烟若是嫁入顾家, 不知道日子能过得多么滋润。
而二皇兄……淑妃那关就过不了。
秦烟并没起身行礼, 只是吩咐沈淮看座, 上茶。
二皇子封羡也习惯了秦烟的随性,自行入座,端起手边的青釉茶盏,抿了一口。
“好茶,这是?”封羡神色不掩赞赏道。
立在另一侧的沈淮道:“回二皇子殿下, 这是君山银针,性微寒,可以解秋燥。”
封羡自上回在昭仁郡主府的乔迁宴上,就知道这府中饮食用度规矩甚多。
秦烟是个随性洒脱的美人, 却也是个精致讲究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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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羡看向秦烟。
“昭仁郡主, 今日有没有兴趣玩儿两局马吊?”
封羡甚是知道投其所好。
秦烟闻言抬眸看过来, 眼中透出兴味。
今日的公事已经给纪先生交代清楚,而这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淮叔,命人将牌桌摆到花厅。”秦烟吩咐沈淮。
封玉瑶也起了兴致,上次没玩儿尽兴,不过她也算是摸到了些门道,这次定要一雪前耻。
不过烟烟,二皇兄,和自己才三个人。
封玉瑶看向秦烟:
“烟烟,还少个人啊,让沈莹来?”
秦烟笑笑,“赢自家人的钱有什么意思。”
“沈莹,去隔壁请太子殿下过来玩儿两局。”
沈莹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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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玉瑶对秦烟的话目瞪口呆。
二皇子封羡本来刚喝下的一口茶全都喷到了地上。
两人均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秦烟。
而此时沈淮正指挥着下人将牌桌摆上。
“怎么,对我给你们找的牌搭子,不满意?”秦烟饮着茶道。
封玉瑶一脸惊诧:
“烟烟,你是不知道我那位太子皇兄有多严肃正经,我平日里连话都不敢同他说的,若不是太子皇兄只比我们年长几岁,我都觉得太子得是我们长辈才对。你敢去请他打马吊?”
封玉瑶不禁抖了抖。
封羡可是记得太子当众说过,沉迷马吊玩物丧志,耽误公事。
况且,太子也不能由秦烟随传随到啊。
秦烟自顾喝着茶。
封玉瑶独自坐上牌桌,摸着牌熟悉感觉。
封羡却趁此间隙,想到了另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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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郡主,上次说的扇子?”
秦烟这才忆起,之前的确是答应了二皇子要送他一柄扇子。
“淮叔,去库房取几柄玉骨折扇。”秦烟向沈淮吩咐。秦烟记忆尤佳,她似乎曾见过二皇子封羡用过玉骨扇。
不多时,沈淮端来一只黑漆托盘放到二皇子旁边的几案上,托盘上置有四柄玉骨折扇。
封羡抬手将每一柄扇子都打开仔细端详,爱不释手的样子。
虽说封羡向秦烟讨扇子是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但这些扇子真不逊于大家之作。
秦烟,不仅是个绝世美人,家世还如此出众,财力也是惊人,身手也好,却还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才女,说是尤物也不为过。
哪个男人不想得到如此女子。
“昭仁郡主,这些扇子都极好,我不忍放弃其中任何一柄,可否允我皆收入囊中……”封羡试探地说道,也是想要夸赞一番讨好秦烟,却被封玉瑶打断。
“不行。”封玉瑶神色不善。
封玉瑶自己都只有一把烟烟的扇子,还是硬抢来的,凭什么二皇兄全都要了。
秦烟对那两人的谈话不予置否。
封羡又继续挑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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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太子府,太子封湛今晨入宫主持朝会之后,例行入南书房议事,方才回府,得空,在书房提笔习字。
宋执进来:
“殿下,昭仁郡主府派人来,邀殿下……”宋执对后头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封湛抬眸。
宋执触到殿下不悦的目光,他甚至殿下不喜下属吞吞吐吐,但这……
“昭仁郡主派人邀请殿下过府打马吊。”
宋执方才收到这个消息时很是惊讶。
打马吊?打马吊!
昭仁郡主真是想得出来,殿下这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打马吊?
上回在郡主府乔迁宴,殿下只是因为被大雨困住,不好驳了主人家昭仁郡主的面子,勉强参与,这……
封湛搁笔,净手,出门。
宋执……
怎么看殿下的样子,就是在等着昭仁郡主的消息?
而似乎殿下并不在乎消息的内容是什么,那就只是寻个理由去见面?
宋执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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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莹到太子府外递了消息之后,就等在了府外。
沈莹心中诽腹,主子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但她没对能请得动太子打马吊这种不正经的邀请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