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讨价还价之下帅府军和朝廷达成‘协议’,恩准卫王殿下和应节严回府过年,但帅府军必须撤离行朝泊地二十里以外,没有诏令不得擅入,再有便是由琼州再供给朝廷粮食一万石,就这么把赵昺和抚帅给换回来了,大家都觉十分便宜。众人欢欢喜喜的将殿下和抚帅接上船,调转船头高唱战歌打道回府了。可大家却发现殿下自上船后便坐在舷窗边抱着那具人偶发愣,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时的叹气,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皇帝哥哥你可把给害死了。”赵昺瞅着怀里的人偶心中暗叹道。小皇帝给自己的这份诏书在他看来更像是遗书,而自己接了身份就不止是一个亲王那么简单了,他现在已经是皇太弟,大宋王朝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对于并不想接下烂摊子的他来说,等于被套上了副枷锁,再也不能自由的玩耍了,尤其是不能总想着自己逃命了。
“唉,只能盼着小皇帝长命百岁,能听过这一关了!”只要能让小皇帝活下去,赵昺宁愿每天祈祷一万遍,当然他不止是为其,更是为自己,只有其活着自己才能卸下这复国的重担。可万一历史没有改变那岂不是自己跳坑里又把自己埋了。越想他心越窄,暗自后悔当时自己心软答应了小皇帝,接下了这个人偶。
“但小皇帝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赵昺转而又想到小皇帝再三叮嘱自己时坚定的眼神。自己有这份诏书在手,可以说等于拿到了通往帝王之路的通行证,即便小皇帝活了下来,并有了儿子,自己依然可以凭此登上皇位。
只此一点赵昺就认为小皇帝要比自己适合座龙椅,先不说以后怎么样这份决绝就令人钦佩,其不仅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也押上了后代的命运。另外赵昺以为小皇帝可能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担心自己命不久矣,这就有可能是皇权旁落。两年的皇帝生活已经让他意识到皇帝在权臣的眼中不过是个傀儡,最重要的就是听话,谁当却是无所谓。而其已经看出自己的性格绝不会屈服于他人之下,所以为了能保证皇权能在他们这一系延续,便早早立了遗嘱,保证他能合法的继承皇位。
赵昰的一系列所为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恢复江山,继承祖宗大业,使皇室血脉得以延续。而其却不是像自己一样,儿童的身体却有着大叔的灵魂,这份志气和担当可以说让赵昺极为震撼的,尤其使一心逃命的他心境难平,不得不重新考虑和规划自己的未来。而那份密诏他却不想示于他人,免得那些人又生出‘坏心眼’。
“这家伙倒是纯金的!”赵昺一动腰里绑着的帅印便会硌的肉疼,现在船上已经安全了,他便将它掏了出来,打开锦袋入眼就是一片金光,但只有一寸见方,后有半寸左右,上面是卧虎印纽,上面刻着‘宋天下兵马都元帅之印’的阳文,比之自己的佩戴卫王印大小差不多。
在前世赵昺一直以为帅印都是像戏里演的的那样半尺大小,专门有人捧着,到了这个世界才知那都不是真的,若是真金铸造的那么大帅印别说一个人捧着了,背着都不一定能坚持多一会儿,更不要说使用了。而帅印也不是摆着看的,它要随身携带挂在腰间的,因而并不会做的很大,否则不仅人受不了,腰带也受不了,这也就是‘挂帅’的由来。
“殿下,你在干什么?”应节严见殿下抱着颗金印反过来调过去的看,还用牙咬,在衣服上蹭,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凑过来问道。
“我看看这颗印是不是真金的。”赵昺抬头笑笑道。
“这是什么印?”应节严是识货的,品级和官阶不同,印的材质和大小,甚至绶带都不同的。他见殿下摆弄的这颗金印的紫色绶带就知不凡。
“天下兵马都元帅!”赵昺又拿衣袖蹭了蹭,借着窗口的光细看道。上辈子他没见过金子看不出好坏,可现在不同了,家里的金子都论斤称,好坏还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殿下,这枚印何来?”赵昺话一出口把应节严吓一跳,天下谁都知道皇帝逃出临安前被谢太后授予天下兵马都元帅之职,殿下只是副的。可现在正印却在殿下手里,因而怀疑他是不是从皇帝那偷的。
“皇兄给的!”赵昺随口说道。
“皇帝亲授予殿下的?”应节严面色一紧道。
“是啊,陛下和我开了个玩笑,就送给我了。”赵昺笑笑说道。
“老夫瞧瞧!”应节严看殿下不以为然的样子,皱皱眉说道。
“先生尽管看,真的假的又有什么用,若是赤金还能多换些银子。”赵昺毫不犹豫地递给应节严道。他清楚这帅印并不像人们想想的那么有用,其只是一种身份证明,表明佩戴者的官职,并不能真的调动军队。想要调军还需要皇帝授予的虎符,因而赵昺被授予都元帅一职更多的是荣誉和身份,并非真的能调动所有官军。否则他帅印在手,张世杰他们还不转眼就成了光杆司令啊!
“这金印以老夫看确实是真的,宗保你看看!”应节严没理这个败家子,拿着金印仔细的验过后,又递给了江璆惊喜地道。
“嗯,抚帅说得不错,从材质和做工看都是出自宫中,殿下又是得自陛下之手,定是真的了。”江璆又审视良久得出了与应节严同样的结论。
“本来就是真的,皇兄再穷也不差这点金子。”赵昺没好气地说道,自己只是拿出了这颗印,若是把诏书亮出来他们还不得疯了。
“恭喜殿下就任天下兵马都元帅!”应节严双手捧还金印,躬身施礼道。
“恭喜殿下就任天下兵马都元帅!”舱中众人听了也急忙施礼贺道。
“唉,有什么好恭喜的,这明摆着就是个坑,坑了本王,也坑了你们!”赵昺叹口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