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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995章 先行一步

送走了两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儿,赵昺耳边终于清静了,他趴在桌几上看着飞剪船模型,心中却是并不平静,今天从未离自己的愿望之近。这艘船的模型早在他刚刚到达琼州时就已经做好了,那是他最为困难的时期,想着一旦无法在琼州立足,便倾力造出一艘飞剪船,以其领先时代的性能和速度,没有船可以追上他。

但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终未能付诸实施,船模也只能在工作室中蒙尘至今。可现下自己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而南洋还有大批的造船的木材可用,赵昺觉得是应该让飞剪船面世的时候了,也可以说是应时而生。他清楚海贸在一定时间段内,仍然是填补内藏库的主要来源。

不过他们强势的大规模介入,尤其是最为赚钱的香料生意,这定然会引发新的竞争和贸易摩擦,而海贸也是许多国家和邦国的重要收入。一旦上升到国家层面的竞争,贸易摩擦就会上升到竞争的最高形式,引发一场战争,直到分出胜负,打出一个老大为止。

所以赵昺知道要打赢这场贸易争夺战,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远洋舰队,而自己的水军虽然在与蒙元的海战中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所用的战船只适用于近海作战,并不适合长途远洋作战。打造新型战船,建设一支远洋舰队,也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不过飞剪船并不适合作为战船使用,当然也不是赵昺唯一的选择,他知道在三百年后还有一种战船在西方的大航海时代诞生,其也成为战列舰的先驱。

十五世纪的西方世界同样为了寻找传说的东方香料之地,展开了海上探险。当时,地中海的三桅划桨帆船因为适航性太差,无法在大洋上发挥作用。一种被成为克拉克的帆船成为倍受宠爱的船只,它拥有足够的空间可供大量的船员居住,以及容纳返航时搭载的货物。在麦哲伦扬帆进行环球航行时,他所用的船只就都是克拉克帆船。

但是克拉克帆船有一个巨大的设计问题。那些巨大的前船楼与后船楼使得船只的重心过高,极易招风,这一点在遇到强大的风暴时很容易使得船只翻覆,也减少了船帆的受风面积,使船在逆风时不易操纵。于是人们对克拉克帆船得到了改良,那就是现在众所周知的盖伦帆船。

盖伦船是一种完全风帆化的船舶,大多配备有三至五根桅杆。除了最后一根桅杆使用三角帆外,它大多都配以横帆作为船帆。它采用了被调低的船首,以及延长了的船身,更为修长及狭窄,再加上它以方型的船尾楼取代传统的弧形船尾,其独特构造更减低了其前舷的风阻,航行速度得以提高,亦易于操舵。使其在水面航行时有着前所未有的稳定性,令它更为适合远洋航行。

有几个国家宣称是他们发明了盖伦帆船,但是不管谁是首创,其良好的性能大多数的航海国家迅速采用了盖伦帆船,英国人,西班牙人,法国人,丹麦人与荷兰人都根据他们各自的需要而对设计做了更改,发展出各自独有的设计。由于用途广泛,盖伦船亦可以轻易的改装成商用及军用帆船,让商用的盖伦帆船一般也会装上数门的加农炮或重火炮以作武装。

在英国,造船家开始发展轻型盖伦船,为了使之更适合与远距离炮战,改善操作性能,他们把首部上层建筑降低,移入船体之内,甚至置于首挂之内。下层船体的墙板是贯通的,这样重型火炮能够安放于下层甲板上。从克拉克帆船所沿袭而来的丰满外形得到修改,使得龙骨的长度三倍于船的宽度。船楼结构得到了简化,尤其是前船楼,它的大小被大大缩小。

西班牙在美洲建立殖民地后,需要运载大批货物和士兵横渡大西洋,因而西班牙人建造的盖伦船一般有四桅,前面两桅挂栏帆,后两桅挂三角帆。标准长度为五十米左右,排水量为一千二百吨级的庞然巨物。采用斜形肋板使它可拥有数层统长甲板,船尾甲板甚至有七层之多,吃水达八米,当然庞大的船身赋予了其有较好的续航力,使他们在很长时间内是世界上最大的海船。

盖伦帆船不仅拥有良好的适航能力,坚固的船身,且可装载更多的物资,具有不凡的续航能力,令它适合于远洋探险、远洋贸易及海战等多个不同方面的范畴。并且被制造出来的年代,正好是西欧各国争相建立海上强权的大航海时代。所以,盖伦帆船的面世,亦对欧洲局势的发展有一定影响。

另外盖伦型帆船的巨大成功使得它在帆船时代结束之前一直是军舰,包括战列舰的设计标准。其中,对适航行与火力的要求是压倒一切的条件,以便在战斗时抢占有利阵位,发挥优势火力。成为战争中的主力舰,均有清一色的低舷、横帆、两舷装备加农火炮的特点,多艘这样的舰只排成一个长列以发挥两舷的火力优势,这也是“战列舰”这一名称的首次被使用……

若是按照赵昺的设想,当然希望组建一支以盖伦帆船为主力的远洋舰队,因为提到盖伦帆船就不可避免的会联想到西班牙的财宝船队,因为满载新大陆财宝的西班牙盖伦帆船总会激发我们的想象,纠缠我们的思绪。这在西班牙3个世纪的新大陆统治的早期,财宝船队就已经发展而出,并成为经济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

而一个典型的财宝船队由多种类型的船只组成。重武装的盖伦帆船和商船成为船队的主体,一些小型递送船,小型侦察船,与补给船一起伴随着船队,而商船与盖伦帆船的唯一区别就在于武器的装载量。它们满载着在新世界的西班牙殖民地需要的工业制成品离开西班牙,带回的却是满船的金银和工业原料。

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赵昺当然清楚这样的一支船队对一个国家意味着什么,他不仅可以帮助国家摆脱财政危机,为国家的发展和建设提供大量资金,支撑起一个国家的经济,还能使其在列强中迅速崛起,扬威于世界,将国土拓展到海外之地。

未来很丰满,现实而骨感。这次海外大赚了一笔,但对于赵昺来说只是缓解了危机,离可以大手大脚花钱的地步还差的远。且这笔钱早就找到了婆家,首先工坊外迁,打造工业小镇,每个百万贯是下不来的;其次临安城改造,解决官员的住房问题,虽然最终亏不了多少,却要先行垫付;再者安葬生母,太皇太后奉安也都需要大笔的银子。

制造飞剪船起初就不在预算之内,且其铁木结构,材料成本和研发、制造费用也不会少。而盖伦帆船一般使用橡木作为龙骨、松木作为桅杆以及一些硬木作为船身及甲板,要制作一架盖伦帆船的费用也不菲,需要动用大批木匠、铁匠、船匠花费数月才可完工,问题是盖伦帆船还只存在于他的脑子中,连个船模都没有呢!

不过赵昺一旦有了想法就不愿意放弃,尤其是自己来一趟不容易,且生命短暂,稍一放松时光即逝,想着带着诸多的遗憾而去,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想干不等于蛮干,事情都要分个轻重缓急,必须要有个合理的规划。

沉思良久,赵昺想明白了,当下最缺的还是钱,因此赚钱仍是第一位的。而大家都知道,贩运货物跑的越快,装的越多则成本越低,赚取的利润越多。因此他将飞剪船列为优先项目,船跑的快是一方面,其次还有个应季销售在里边。即便是个水果,大家也想吃上第一口尝鲜,而代价就是需要付出更高的价格。

当前贩运香药也是这个道理,受信风的影响,货船每年只能往返一次,大家都赶在一个季节贩运货物,自然量大价格就便宜,但有了飞剪船就能够错峰出行,赶在大批量香药上市前已经开始了销售,那就是蝎子屎独一份儿,没有竞争对手的结果就是价格随自己开了。后来者便只有吃灰的份儿了。

赵昺的打算利用飞剪船不受信风影响,船速快,载重较大的优势,只贩运价值高的茶叶、丝绸和香药。其它想瓷器和中草药等利润较低的东西则利用普通商船贩运。回航可以贩运大宋急需的马匹和金银、珠宝等物。因此船队的规模起初不用太大,待有了一定积累后再逐渐扩大。

当然建立飞剪船队也有着现实的意义,利用其可以达到快速对海外增兵,运输急需的物资。且也可以临时客串下战船使用,郑永说的很对,火炮不能列装,咱们不是还有弩炮吗?在当下冷兵器称雄的时代,一样可以称雄海上,再说打不过还可以跑啊,此时的地球上还没有比其跑的更快的船。

相对而言,赵昺以为对于盖伦船的需求并不那么迫切。当前大宋的主要敌人还是蒙元,近海作战仍然是主要作战形式。且蒙元水军也没有远洋作战能力,如今一败再败,早已经元气大伤,根本无力与己方水军对抗。至于由于贸易摩擦而发生战争,当下虽然无法确定会在何时爆发,但在短时间内尚不足以引发战争。

同时建造一支远洋船队,也并不是只有战船就可以了,还需要熟悉船只,进行训练,成军同样需要时间。所以赵昺以为当下可以进行技术储备,先行进行设计,造出一两艘试验舰,用于验证其性能,进行优化设计,训练水手,有了人才储备,再有了钱就可以很快进行大规模的制造和列装。

琢磨清楚了利弊,赵昺将此事列入了日程,每天下午抽出两个时辰的时间与将作监的几位大匠进行研讨。说实话,他对于能否造出飞剪船心中也是没底儿,毕竟从结构上来说仿制的龟船要复杂的多,且在现代飞剪船早已被淘汰二百余年了,根本就没有见过实物。

即便船模也是赵昺根据资料记载和遗存的图片摸索着做出来的,而那些大匠们更是两眼一抹黑,这与他们经常涉及的船型有着莫大的不同。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先按照原有的船模,不假改变的进行全仿制,并将船模拆开,一点点的从用料,到配件的制造,及如何组装进行讲解,力求让他们能清楚、明了。

于此同时,赵昺令军器监所属的船场,开始做准备工作,收集和购买所需的材料,修建船坞,安装调试所需的设备,挑选工匠,待这边研讨班一结束便能够开工。又令郑永从御前水军中挑选一批水手,搭建模拟训练场,用于训练软帆的操作,制定规则。

赵昺要上朝,又要召见臣僚听取汇报,与宰执们议事,还要批阅奏章。眼下加上研讨飞剪船的制造工艺,稍有空闲便钻进工作室中,计算数据,绘制图纸,为制造盖伦帆船做准备,真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根本无暇顾及宫中事务,和众后妃也说不上几句话。

“咦,今天怎么安排外臣觐见,公文也少了许多?”这天非上朝的日子,但赵昺一早还是来到书房,御前办的陈识时依例送来了今日的工作安排和所需处理的公文,可他看后皱皱眉奇怪的问道。

“陛下,今日是夏至,依例休沐三日,各部省都已经封衙,自然公事便少了许多。”陈识时听了笑着施礼道。

“唉,朕都忙糊涂了,怎么你没有回去休息?”赵昺听了苦笑着摇摇头,又问道。

“回陛下,属下今日轮值,明日才休沐。”陈识时回禀道。

“朕事情多,你们也跟着不得闲,也苦了你们,无法陪陪家人!”赵昺点点头道。

“陛下万勿如此说,父亲常言不可因私废公,且家中夏至也只是在府中小聚宴饮而已,并无什么事情!”陈识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