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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1018章 另有它用

赵昺自指挥第一次作战,就已经发现在“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古代,要想在战场上有效指挥“大兵团”作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他也发现各部使用的各式旗帜绝非是为了好看和以壮军威之用,这乃是为了能够有效指挥作战,除了金鼓之外的又一重要即时通讯工具。

古代中国军队用联络旗指挥全军行军赶路,主将在牙旗下发号施令,各部将领得令后挥动将旗命令士兵准备布阵进攻,士兵在号旗的带领下冲锋杀敌:

联络旗在行军时用于前军与后军的联系。古代因为信奉五行学说,所以联络旗的颜色各有所指。青色,属木,如果先头部队遇到山林障碍需要开道时,就会举起青旗。赤色,属火,如果军队遇到地势险要,高山峡谷之地时,便需要防敌人火攻,举红旗示警。

白色,属金,一旦遭遇到敌兵,就要迅速集结兵力,摆开阵型迎战,举白旗为令,而白旗表示投降其实是近代之后的概念,且更多的是表示休战。黑色,属水,如果行军路线上有沼泽或者溪流等,就会举起黑旗。黄色,属土,如果前方一马平川,畅通无阻,举黄旗示意。

号旗是指挥官发号军令之用,当军队冲锋时,号旗在哪里,士兵们就冲向哪里。指挥将领根据号旗所在的方位可以判断出战线推进的进度,并能清楚地看清战果以及军队战损情况。有的号旗上会绣有国号,在混战时可以使士兵通过号旗的颜色区分敌我,以免误伤友军。

由于号旗可以大量携带,可以此来显得己方兵多将广,挥舞起来气势如虹,能鼓舞士气。这便也给指挥者用计的余地,通过增减号旗来迷惑敌军,韩信背水一战时,就曾率二千骑兵携赤色号旗遍插赵军大营,导致敌军误以为大营被端,全军溃败。

古人在长期的战争实践中,受天文星象启迪,结合五行,摸索出了一套行军布阵的方法,发明了“五行军阵”。其中蕴含了先人对于天象、地理、宇宙空间的基本认识,而阵旗就是阵法的核心与灵魂:青龙白虎掌四方,朱雀玄武顺阴阳。军前宜捷,前用朱雀;军后宜殿,后用玄武;军左为阳,左用青龙;军右为阴,右用白虎。后世诸多阵法、阵旗都以此为基础发展,再将五色、五旗等观念融会贯通,变幻无穷,进攻时阵旗一挥,严阵以待,攻防合一。

在战场上,军队一般分为五大营,即前营,中营,后营,左营,右营,将旗则代表各营将领,他们就在将旗之下,一般情况下将领不会放弃指挥冲锋杀敌,否则会发生混乱。只要将领挥动己方阵营的旗帜,士兵就会立刻准备迎战,且作战时士兵要拼死保卫将旗,一旦将旗被砍,这支部队就不复存在了。

而将旗分用红,黄,蓝,白,黑五种颜色,每种颜色都有各自的属性。面朝的方向是前方,即南方,五行属火,火为红色,所以前营用红旗;脚下所立之处为中央,即五行属土,土为黄色,所以中营用黄旗;左手的方向即东方,五行属木,木之色属青,所以左营用蓝旗;右手方向即西方,五行属金,金之色为白,所以右营用白旗;面所背的方向为后,即北方,五行为水,水之色为黑,所以后营用黑旗。

牙旗者,将军之旌。因古者天子出,建大牙旗,竿上以象牙饰之,故云牙旗。牙旗不论是尺寸还是重要性都是军队中最大的,古代出征祭旗就是祭的牙旗。牙旗在古代没有统一制式,一般绣着主帅的姓名,如岳家军的“岳”字旗。打仗时,牙旗在哪里,表示主帅就在哪里,一旦牙旗被毁,就代表主帅阵亡,将全军崩溃。

经历了几次之后,赵昺就知道军队在旗帜的指挥下,才能纪律严明,有条不紊地进行作战,发挥出强悍的战斗力。因此他将‘通号令’作为铁律之一,并在悉数掌握之后,又不断的加以改进,并加入了口令、军号、灯光等新的通讯工具。

当下步军,赵昺一般以师作为独立作战单位,以营作为基本作战单位,以都作为基础作战单位,因此三级皆有号旗,并以颜色和大小作为区分,理论上在战场上实现由师直接指挥到都。而他最大的改进是编制了旗语和灯语及号谱,进而可以实现在较远距离简单的交流。

不要小看这点改进,旗语通信和灯光通信具有其他任何通信方式都不能替代的最大特点,就是器材简单、易于操作、高度保密和生命力强等特点。灯光旗语通信主要是在可视范围内进行,虽然距离比较近,但能够基本保证通信的保密性,尤其适合编队内部的指挥通信。

当然创造这套通讯方式并不简单,且前世的所掌握的那一套无法照搬。这是因为现代的灯光旗语是通过各种规定的姿势打出相应的字母及国际通用的莫尔斯电码,利用汉语拼音组词完成信息传递的。困难的是当下却没有汉语拼音这东西,更没有拼音字母一说。

而古代人识字是采用直音或反切的方法来给汉字注音。直音,就是用同音字注明汉字的读音,如果同音字都是生僻字,就是注了音也读不出来。反切,就是用两个汉字来给另一个汉字注音,反切上字与所注字的声母相同,反切下字与所注字的韵母和声调相同。

另外想引进拼音也不可能,现代所用的拼音来自于普通话,可当下的官话勉强算的上是古代普通话,而历朝多是以都城所在地的语言作为官话,便没有了形成标准官话的基础。大宋的官话是开封话,南渡后依然如此,但现代的拼音是拼不出河南腔的,也就断了赵昺‘山寨’的念想。

不过赵昺还知道现代有‘五笔’可借鉴,通过预先设定的笔画进行编码,配合与相应的姿势动作来传递信息,旗手则可通过预编密码破译旗语的内容。除此外,在夜间还可以通过悬挂单面旗或者两面以上的旗组,或是灯笼表达众多的意思。

当然不能指望这些新兵能够完全弄明白这些金鼓旗帜代表的用法,但是他们要必须懂得最基础的号令,能够掌握营一级的旗号,且还要在以后服役的日子中进一步的学习更为繁复的内容。现下赵昺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新兵们在教头们的号令下前进、后退,排列出不同的阵型,由于时间尚短不免动作生涩,甚至出现混乱,但是教头和伙长们手中的棍子很快就会让他们长记性,这使得他想起昔日的往事,不禁会露出笑意……

“陛下,江东制置司赵孟锦、第一水师都统制董义成、步军第一军都统制陈凤林等官员前来见驾!”这时郑永上船禀告道。

“唉,他们跑来作甚?先候着吧!”赵昺被扰了兴致,皱皱眉有些不悦地道。

“陛下前来巡视,他们这些封疆大员怎能不来,否则岂不失礼!”郑永笑着道。

“又是你们实现通告于的吧,如此一来劳民伤财不说,还会事先做出准备,真实情况朕皆看不到了。”赵昺点着郑永言道。

“陛下可是冤枉属下了,社稷号朝野上下谁不识得,想还未靠港便早已被巡海的战船发现并上报,想瞒也瞒不过去的!”郑永听了却是叫屈道。

“如此朕要换艘船了,免得让他们摸清朕的行踪!”赵昺略一沉吟言道。想想其说的不假,当先别说出京,自己就是出宫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说起来还是前些时候他常常微服出宫‘拜访’那些臣僚惹得祸。据说京中有些官员担心自己上门,回到家后都不敢脱朝服,免得措手不及被人抓了把柄,而有些人则会派人在宫前候着,监视自己的行踪,提供预警。

“陛下,船场中那几艘新式战船是不是要优先配给我们御前水军啊?”郑永一听眼睛一亮道。

其实他也觉得陛下的御船到了要换的时候了,要知道社稷号自被贾似道作为帅船投入使用,可谓是三易其主,成为小皇帝的座驾都有十余年了。而这艘船虽然用料不惜成本,做工扎实,但是也经历了焦山之战、七洲洋海战及崖山海战等几次大战,而像攻泉州、广州、历次琼州保卫战和收复江南的历次水战,社稷号不仅作为帅船,且都作为主力舰参战。

另外社稷号作为首席御船是小皇帝出行首选,出航率都是最高的。虽然每年都会进行整修和保养,但是毕竟已经是艘老船了,而新打造的大型战船都配发给水军各部,御船一直没有更换。所以郑永想着借这次试制新船的机会能够换装,这不仅是出于虚荣心,也是出于对小皇帝安全的考虑。

“哼,想得美,这艘船虽然老点儿,但是并没有到不堪使用的地步,且朕也对他已经有了感情,连大白都舍不得离开,是不是?咱们吃饭去了!”赵昺说着弯腰抱起跑到舱顶的那只大白猫,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说道。

“唉,属下就知道陛下会如此说!”郑永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却又不敢埋怨,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陛下怀中的老猫沮丧地言道。说起来这只猫从几个月就上船担当起清除鼠害的重任,并成为小皇帝在船上的宠物,可现在这只老猫已经显露出老态龙钟之相,其捕鼠的任务早就由它的重孙子接班了,而现下看来它也要老死在社稷号上了。

“知道他还瞎问,造了新船咱们要拿去挣钱,挣了钱才能再造新船,才能天天有鱼吃、有肉吃!”赵昺撇了郑永一眼,又低着头摸着怀中的老猫边走边喃喃地道。

“陛下,那此次就还让属下护送船队下南洋吧!”郑永听了眼睛一亮追上去自荐道。

“出去一趟,心就野了。此次护航任务朕已经交给第三水师,你就老实的待在京中吧!”赵昺却头也没回的言道。

“陛下,属下已经去过,熟知那里的情况,还是我去比较好!”郑永不死心地接着道。

“好了,出海是少不了的,那几艘新船虽然不能作为朕的座船,但还是拨给御前水军使用的!”赵昺见其样子,知道郑永想的是那几艘新船,有些好笑地道。

“真的,如此就让章子珍去吧!”郑永惊喜地道。

“这几艘船虽然编在御前水军之中,但是要拨给事务局使用,你要好好配合啊!”赵昺扭脸言道。

“这……说了半天,原来又是让我们当苦力!”郑永愣了下嘟囔道。

“既然你不愿意,朕大可让董义成去办,他对那几艘船也早就觊觎已久了!”赵昺冷哼一声道。

“陛下,属下是开玩笑呢!”郑永没想到小皇帝听到了自己的话,赶紧赔笑道,“现在监造和先期训练的都是我们御前水军的官兵,换来换去太麻烦了,再说我们与事务局在琼州就相互配合,早就熟悉啦!”

“知道还这么多废话,这种大有油水的苦力你见过吗?哪次人家事务局亏待过你们!”赵昺瞪了其一眼道。

“是属下错了!”郑永急忙施礼道。他知道小皇帝是要重启走私生意,在琼州时他们常常奉命出动战船为事务局打掩护,并提供武装护航,而事后事务局都会给予丰厚的回报,使他们获得比之其它各军都充足的经费。当然他也知道此乃是经过小皇帝特许的,否则即便事务局也不敢妄动一文钱的。

“嗯,季风季已经到了,过几天郑主事会联系你,你们以为北上商船护航的名义提供掩护,切记不可泄露,否则军法从事!”赵昺正色道。

“是,属下记住了,绝不负陛下重托!”郑永立正敬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