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一个激灵,立时叫来殿中小太监道,“快去尚书府,跟我爹说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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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姝跟着系统几乎吃了一整天礼部尚书府的瓜,可谓精彩又充实。
上午,是尚书府众人手忙脚乱给那老头子看病,然而大抵是因着老头年事已高,纵使后来御医去了,也只能将老头勉强唤醒,依然下不了床。
御医判断,这老头极有可能会中风,可把宋家人给急坏了。
而安嫔又从宫中送了消息去——、
一,是叫父母赶紧把二婶杨氏看管起来,免得其胡言乱语叫外人听见;
二,则是叫家中想办法拦住她的新话本,万不可叫更多人看到。
所以安嫔的爹娘在急着到处找大夫给老头瞧病之余,还要去办这两件事。
二人着实一头乱麻,手忙脚乱,是以安嫔的爹下台阶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安嫔的娘则叫热茶给烫了一下……
相较之下,燕姝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热闹,简直不要太惬意。
正在此时,又听系统道,【最新消息啊,尚书府派出去的人要出钱买下话本,不许再印,而书商嫌价格太低不答应,他们便打砸书坊,正好被过路的官府衙役给抓起来了。】
燕姝挑眉,【啧,官府今次怎的出现的这么及时?】
系统,【那是因为最近皇帝的新诏令,朝廷从上到下都肃正风气,办事十分有效率。】
燕姝点了点头,【我的金大腿还是办了不少好事的。】
嘿,如此倒也正好。
——现在京兆府还是皇帝自己的人,而礼部尚书那老头子因为祭礼的事,正不受皇帝待见,估摸京兆府必定不会偏帮尚书府,且会好好办案。
啧啧,若能查出那宋家人不让印话本子的原因,可就更好了。
她惬意的喝了口茶。
反正如今不怕事大,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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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乾明宫中,锦衣卫也正向宇文澜禀报实况。
“陛下,礼部尚书府的人去书坊打砸,已经被京兆府抓获。”
宇文澜道,“叫京兆府查明事情起因,该罚的罚,该判的判,若有涉及官员违禁,立即上报都察院,决不可徇私。”
锦衣卫立时应是,又禀报道,“除此之外,宋家人还将二房夫人杨氏给关起来了,不知还会不有会有其他举动。”
呵,关了杨氏?
果真蛇鼠一窝了。
宇文澜只道,“这个妇人留有后用,决不能死。”
锦衣卫立时应是,便退下行事了。
宇文澜瞥了眼窗外,但见暮色已经落下,便又吩咐富海道,“把晚膳摆到甘露殿,朕过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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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燕姝就迎来了皇帝。
还有满桌的美味佳肴。
她一边向宇文澜行礼,一边瞅着宫人们摆膳,待宫人将碗碟摆好,扫过一眼,不由眼睛一亮。
原来今日的晚膳有山珍刺龙芽,玉笋蕨菜,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主菜则是挂炉山鸡及烤羊腿肉,还有她最爱的双色豆糕和莲蓬豆腐。
她惊喜问道,“今日怎的这样丰盛?”
且还都是她爱吃的呢!
宇文澜瞥她一眼,在桌前坐了下来,悠悠道,“今日朕吃了你的包子,怕你埋怨,这些便当做补偿。”
埋怨他……
燕姝悄悄一顿,却又厚着脸皮笑道,“臣妾怎么可能那般小气,何况臣妾的东西不就是陛下的么?您吃多少臣妾也都不会埋怨的。”
话音落下,却见他眸色幽深的将她上下打量一遍,颔首道,“不错,你的就是朕的。”
而后又带着笑意拿起了筷子,道,“吃吧。”
燕姝,“……”
啧,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怎么看得人有点发毛?
不过……
这么多好吃的在眼前,还是先吃饭要紧。
她于是也拿起筷子,跟着吃了起来。
唔,今晚果然样样都很美味——
刺龙芽与蕨菜玉笋皆是山珍,御厨烹调的鲜美十足;
鸡丝银耳与八宝兔丁亦是各有千秋,各种食材相得益彰;
桂花鱼条外酥里嫩,挂炉山鸡及烤羊腿肉就更不用说了,鲜美之中透着炭火的香味,无不叫人回味绵长。
而她最喜欢的双色豆糕香甜绵密,莲蓬豆腐入口即化,更是合到她心里去了。
这一顿饭,燕姝吃的十分惬意。
待吃罢晚饭,二人又玩了会儿投壶消食。
——自打上回“艰难的”赢了皇帝一次后,燕姝便时常悄悄练习。
而今次果然能力见长,好几回都将羽箭正中壶口,令宇文澜刮目相看。
眼看夜色渐深,二人玩的一身是汗,食也消的差不多了,便各自去洗漱沐浴,准备就寝了。
大约是方才玩投壶玩的高兴,燕姝洗好出来,小脸红扑扑。
宇文澜看得心间直痒,等她上到榻上,立时将人搂在怀中。
“话本子是写给外人看的,无论如何要记得,你与朕之间才更为重要。”他温声道。
燕姝趴在他怀中,乖乖嗯了一声,“臣妾晓得。”
说着还蹭了蹭他的前襟。
——对,她得时刻记着皇帝是她的大腿,无论如何她都得紧紧抱住。
有了大腿才能有一切!
宇文澜,“……”
这丫头,明明爱他,为何总是叫他大腿?
难道还是在担心他有天会将她抛弃?
嫌他不够真心?
他于是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再次认真道,“朕会护好你,不必担心那些不会发生的事。”
燕姝愣了愣。
那一瞬间,竟在他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唔,他这如此温柔,是在说情话么?
原来皇帝也会说情话啊……
宇文澜心间轻笑。
他又不是石头做的,如何不会说情话?
傻姑娘。
这样想着,他便低头下去。
然而,还未等碰到她,却见她忽的又道,“臣妾正有一事,想要禀报陛下。”
嗯?
宇文澜哑声道,“何事?”
却听她道,“近来如果有人因为话本的事想找臣妾麻烦的话,还请陛下说是您写的。”
宇文澜,“???”
第36章
那樱桃似的唇瓣已经近在眼前, 只消头再低一点,就能触碰到了。
哪知此时会听见她如此说。
宇文澜立时一愣,道, “什么?”
燕姝便又说了一遍,“就是, 如若近几天有人将臣妾与逍遥公子往一处联想的话, 还请陛下帮臣妾挡一挡。”
宇文澜又皱眉问她,“为何会有人将你与逍遥公子往一处联想?”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果然,就见她咳了咳道, “就是……前阵子臣妾发现有人悄悄偷臣妾殿中丢出去的废纸,估计是想打探臣妾在写什么。”
宇文澜又皱眉道, “有人偷你的废纸?为何不早与朕说?”
燕姝心道, 早说多不好玩?
如若她早说了,顶多是他派人将那抓废纸的奴才抓住。
然而就算能查到那人是安嫔殿里的, 安嫔也完全可以说句不知道给洗脱嫌疑, 毕竟在宫中偷点垃圾也不算什么重罪。
哪里比得上现在这般,先搞乱对方阵营,再眼看着对方心慌意乱,怀疑人生,信念崩塌,来得痛快?
当然,以安嫔的脑子, 看过她之前故意放出去的小料, 今日再看过正式大作之后,倒是很有可能将她跟逍遥公子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