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在这二人身上打量。
却听君王直接发话,“他们既然不肯交代,那便带回去上刑吧。”
侍卫们应是,便要上前。
哪知那东倭使者又急道,“陛下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就算昨夜高黎王子见过她们两个,但她们只是弱女子,如何伤害得了王子这样的男人?”
燕姝没忍住道了一句,“或许贵国的女子,与寻常女子不同呢?”
却见那东倭使臣一愣,狐疑的看她,“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姝却懒得理他,直接吩咐侍卫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快些动手吧。”
侍卫们应是,便直接上前拿了绳索,要将那两人绑住。
那东倭使臣无法,又在旁跳道,“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们的女子,这也是我们国君精心挑选的美人,就算皇帝不想领情,好歹她们也是人!”
燕姝没忍住又道,“这话说得甚好,既然知道他们也是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变成你们国君的玩物呢?”
哪知话音落下,方才还装作柔弱的那两名“女子”忽然反抗起来,趁侍卫们没防备,竟然转眼之间就打倒了三四人。
这叫众人一惊,慌忙往后躲,宇文澜也下意识将燕姝护在身后,对侍卫发话道,“务必制伏!”
侍卫们应是,重新冲上前去。
毕竟人多,倒也没费多少功夫便将那两人给制服了,并拿粗粗的绳索捆绑了起来。
众人惊魂未定,纷纷道,“东倭竟然敬献会武功的女子,到底是何居心!”
燕姝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要是叫他们知道这俩人其实是……
咳咳,希望大家的心理承受力都强些,可别都跟那弱鸡色批高黎王子一样,被吓疯了就好。
正这么想着,却见有一正捆绳子的侍卫道,“这两人腰下鼓鼓的,莫不是藏了什么凶器?”
嗯?凶器?
闻言众人都纷纷看去。
闻言中郎将立时发话,“搜身!”
——娘的方才那情景可真叫人后怕,万一叫这俩刺客伤了陛下娘娘,他的脑袋也甭想保住了。
所以此时对他来说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消除一切隐患!
管他什么男女大防,刺客只有杀头,没有男女之分。
话音落下,侍卫们立时动起手来。
哪知很快却愣住了。
这这这……
这怎么好像是……
而见此情景,众人也都愈发好奇起来。
——侍卫们这到底是摸到了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傻了?
中郎将却没了耐心,所幸直接上前,亲自查看。
然而查过之后,也是一愣,不可思议间,索性拔剑划破了两人的衣裳。
那一瞬间,燕姝一顿,下意识伸出手掌去捂宇文澜的眼睛。
哪知几乎与此同时,她自己的眼前也忽然伸过一只大掌,将她的眼睛给捂住了。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而耳边却立时传来一片惊呼声——
“妖,妖怪啊……”
她听得出来,叫得最大声的,似乎是中郎将的声音。
啧,她心里不由为那位仁兄默哀,希望他能撑过去。
但与此同时,愈发努力摸着□□她的小皇帝挡着眼睛。
毕竟这可是她自己的男人,千万不能留下阴影,影响以后的幸福生活,咳。
宇文澜,“……”
他也认真帮她捂着,总之也不能叫她看见别人的。
还好,中郎将的心理素质似乎确实还不错,叫过之后,又赶忙吩咐侍卫,“快给他们挡上!”
说着又转身来禀报君王,“陛下,这二人竟然是……是男女同体!”
却见被爱妃捂着龙眼的君王开口道,“岂有此理!东倭竟敢如此侮辱与朕!且蓄意伤害高黎王子,妄图挑拨两国关系!立即将全部人员捉拿归案,押入天牢!”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应是,立时行动起来。
宇文澜则摘下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双小手,顺势牵在手中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回宫。”
语罢,便拉着她速速离开。
第93章
当日午后, 使臣驿馆的事便在京城传开,一时之间,引起朝野一片震惊。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 众人群情激动,无不唾骂那东倭国君欺人太甚。
有脾气急的武将, 甚至当场上书君王请求带兵出战,恨不得立即夷平那弹丸小国, 以泄心头怒火。
这当然不现实,用不着君王发话,立时有大臣加以阻拦道, “此事那东倭固然可恨至极, 但战事劳民伤财, 且那东倭与大梁还隔着东海, 兴师动众一番, 也并未有胜算。”
“不错,战事如若没有胜算,还是轻易不要打的好,反正今次那高黎王子是被东倭人刺伤,想必待消息传回去,他们两国之间也未必太平, 我们何不先隔岸观火, 待到时机成熟,坐收渔翁之利?”
这话引来一片附和声, 却也依然有人愤恨道,“难道我们今次要眼睁睁受他们的侮辱?”
此时, 宝座之上的君王终于开口道, “对方越可恨, 尔等越要稳住,而今之计,先加紧培育沿海水师,稳固海防。就算暂时不打仗,也要时刻为打仗做准备,若那倭人胆敢再犯,立时坚决回击,绝不留情。”
话音落下,众人齐声应是。
又听君王道,“鸿胪寺立即给高黎及东倭去信,说明今次之事,并对东倭予以严厉谴责。若有机会,也该叫其国中百姓知道他们的国君有多荒唐才好。”
鸿胪寺官员也立时出列应是。
只不过……这向两国去信好办,之时君王这最后一句……
啧,该如何叫那东倭民众也知道这件事呢?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翰林学士邹墨中道,“臣有一主意。听闻今次逍遥公子的最新话本,正与东倭之事十分相似,鸿胪寺的大人们,何不将此故事翻译成东倭语,叫那些东倭商人看见,再带回国内流传?”
咦?这倒的确是个好主意啊!
又有人道,“邹学士此言甚是!最好若那东倭国内也有说书之类的杂剧,再将这故事改编一番,在田间地头演出,可就更好流传了。”
——若是那些东倭百姓知道,他们的国君为了满足自己荒唐的私欲,如此祸害无辜平民,估计那王朝自己也撑不了多久的。
众人也都是如此想,一时间,殿中响起一片赞同声。
见此情景,君王便颔首道,“这主意的确不错,也交由鸿胪寺去办,若有不明之处,大可请教邹卿。”
话音落下,鸿胪寺官员们再度应是。其余众人也纷纷赞道,“陛下圣明。”
当然,这其中,尤以工部尚书陆开河陆大人心间最为激动——
太好了,他最喜欢的逍遥公子的作品终于要流传到异国了!
当然,激动的同时他也愈发急切,今早赶着上朝,居然不知今日逍遥公子又出了新书?
等会儿下朝之后一定赶紧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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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慈安宫中,燕姝正抱着自己的新话本同自己的榜一大佬太后交流心得。
听完了故事的太后颔首道,“你处理的甚好,此事毕竟太过荒唐,只怕百姓们听了也会吓到,所以不若直接写成这般鬼怪故事。只不过,到底算是便宜那东倭国君了,到头来竟然还要我们替他遮掩。”
燕姝忙道,“没关系的,反正照他这般把人不当人的折腾,想必这王位也长久不了,再说,此番真相查明,他们也算同高黎结下了梁子,咱们等着看热闹就好。”
太后嗯了一声,“那高黎王子也是活该了,在别人地界上做客,还这般不老实,今次给吓成这般,也不知还能不能好。”
燕姝道,“昨日听姜太医的意思,似乎只要接下来不再接触那些刺激他的东西,应该也还能好,只不过就是时间可能要长些。”
说着又压低声同太后道,“您不知道,听说他现在都见不得陌生女子,一见到就大喊妖怪,只能叫自己的王妃近身伺候。”
太后哦了一声,不由笑道,“这倒正好合了那王妃的意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夫君拈花惹草,想各种迂回的法子了。”
燕姝也笑道,“谁说不是呢?所以现在她特别配合我们,昨日就叫跟着的使臣赶紧写信给高黎,说那东倭多可恨多荒唐,见行刺咱们陛下不成,就趁机行刺了她的丈夫……不过就是没提她丈夫先起色心去找那两个……人的事。”
太后讥讽一笑,“这要叫她如何说啊?她虽埋怨,却还想着要保着丈夫的地位及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样的人,心里也不会有多痛快的。”
——要么不计较,要么一点都不在乎,这般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有什么意思呢?
话音落下,大抵是察觉自己有些太过感慨,太后又对燕姝道,“难为你双身子还要为这种事操心,如今话本子也写完了,好好回去歇息一下吧。”
燕姝应是,便起身告退了。
心间却不由暗想,方才太后莫不是有感自身而发?
——大抵太后当年便是对先帝完全死心后,才能活得如此通透的吧。
一路推开门,却见忍冬正在门口等她,竹书与庄嬷嬷等太后身边的宫人也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纷纷向她行礼。
燕姝颔了颔首,在忍冬的搀扶下,登上了候在一旁的肩舆。
一旁,竹书与庄嬷嬷目光皆都扫过她手中的话本,而后默默对视了一眼,进到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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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使臣驿馆的案子,又出了新的话本,燕姝此番也算劳苦功高。
接下来,她打算一边休息,一边看看读者们的反应。
——毕竟今次写的是志怪故事,且还是长篇连载,她一时也有些拿不准,读者会不会喜欢。
不过两日,却见富海给她扛了一袋子宫外的读者来信。
说起来,因为有孕之后话本子出的少,这读者来信也少了许多,如今新的话本才发,便一下收到这么多,看来读者们还没忘了她,燕姝十分期待,立时拆开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