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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穿进恋爱游戏后(快穿) 万人迷穿进恋爱游戏后(快穿) 第172节

为防殷漾误以为自己对他图谋不轨,宁姝言简意赅解释。

殷漾环视自己未来几天乃至几周要住的地方,整体观之,还算不错,他摩挲指尖,斜睨宁姝:“那行吧。”

似乎还是不太情愿。

他想起什么,指了指一旁的鹰戈:“这个男宠,怎么回事?”

鹰戈:“……”

宁姝笑着解释:“他不是男宠,他叫鹰戈,雄鹰之鹰,金戈之戈。我与他合作,现下,我与他是一条船上的。”

殷漾知道事情不简单,既然答应下来,也做好上贼船的准备,鹰戈是其中一员,他稍稍敛起神色的不屑,道:“不是男宠就好,我不喜别人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由内流露的不屑,如有实质。

鹰戈五指握住剑鞘。

宁姝安抚地看一眼鹰戈,回殷漾:“得了,鹰戈能一手打五个你,你话少说几句,要是被鹰戈打了,公主府不会帮你。”

殷漾:“这就护起来了?”

宁姝隐约发觉,殷漾对鹰戈有种莫名的敌意,她还没说什么,殷漾又道:“不磨蹭了,你要我看的东西呢?”

三张案卷,已经誊写出来,做了备份。

宁姝把绘有“香荷居”的画,给殷漾看,讲明上面字所对应,大抵不会出错。

殷漾喃喃:“前朝的密语文字……”

他起了兴致,坐在宽榻上,双腿交叠,面前案几摆着那几张纸。

“怎么样?”宁姝问。

殷漾琢磨一会儿,说:“从香荷居三个字对应能看出来,凡是带有四画如‘口’,在密语里,应当是对应这个符号。”

他能一下点出关节,宁姝和紫玉相视,找对人了。

但是,这个简单的对应,能被看出来,也是香荷居三个字已经被破译,没有破译的字,还多了去,三页案卷,加起来也有二千二百来个字,剔除重复用字,还有一千三百个,三个字用来解密显然不够。

殷漾说:“殿下要告诉我,纸上大概写了什么,我才有一个推测的方向。”

宁姝没有隐瞒,指着其中一张:“你可还记得,十一年前,先皇后病逝后没多久,西北尤家通敌卖国。”

殷漾:“这是尤家的案卷?”

宁姝点头。

殷漾没问她为什么要调查尤家,只凝视着纸上符号。

这一看,就看了两天两夜,除了睡觉和吃饭,殷漾一言不发,眉头紧锁,偶尔拿着手指在手心写写画画,偶尔在纸笔上画着什么,失败了就把纸团起来,丢掉。

每当这时候,宁姝就在一旁看书写字。

好在这两天狂风暴雨,就算她不出门窝在屋里,也不惹人注目。

午时后,鹰戈自屋外进来,紫玉接过他身上的蓑衣,他身上有一股雨的水汽,手上抱着琵琶,宽大的衣袖匿去少年本身的锐气,目光清淡,乍一看,并不能知晓他身手不错。

将琴放下,鹰戈脚步轻缓,他没有出声,坐在宁姝旁边,见状,宁姝塞本写过注解的《太公六稻》给他。

鹰戈识字,但没有读过这些书,也并不抗拒,甚至破觉有趣,他捧着书,安静地垂首。

这一幕,不能说不平和。

一会儿,紫玉端上热的老君眉与形形色色的糕点,房中漫开一股糕点香味,宁姝喝一口茶,拿起块藕香糕,咬了一口,放在碟子一角,打算等一下再拿。

过了会儿,她手摸过去,却没找到自己那块藕香糕。

只看鹰戈手上拿着一块藕香糕,他没有察觉,已经吃起来,而一叠藕香糕五个,现在里面还有四个。

鹰戈拿走了她咬过一口的。

宁姝心想鹰戈面皮薄,没好意思在殷漾面前点破,打算自己再拿一块,哪知一抬头,便看殷漾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人。

殷漾不损两句,就对不住他的狗脾气。

他扭扭脖颈,哂笑:“古有分桃,今有分糕。”

宁姝:“咳。”

鹰戈读书少,不懂分桃典故,没能一下明白殷漾的意思,但“分糕”他懂,只奇怪地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糕点。

他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盘子里,分明还有四块,本来摞起来五块,宁姝拿走一块,他拿走一块,应该只剩下三块,却分明有四块。

他拿错了。

他面色倏然一僵,薄红浮面,一时进退两难,放下不是,不放不是。

见鹰戈羞赧,宁姝忍住笑意,也好帮他解围,问殷漾道:“你不是在看么,怎么发现的?”

殷漾语气带着傲,说:“因为我似乎解开几个密信对应,想找你说。”

几人凑过去,殷漾在三页案卷上,挑出七个符号,道:“这三个符号,其实是同一个符号,但不同写法。”

紫玉好奇:“同个符号还有不同写法?”

殷漾道:“譬如楷书行书隶书草书,这三个案卷,用了至少四种类比书法的方式,搅乱人的视线,防止密语被破译。”

宁姝眉头一跳,难怪这东西这么难看出来,听雪阁挺有一手。

殷漾圈出有这些符号的字,一共八十八个,他道:“加上这一张是讲尤家的事,那是元嘉九年,已经知道会出现元嘉九年的记时,除了‘口’外,还有几个笔画能破译。”

紫玉和鹰戈满头雾水,却看宁姝拿起纸笔,写下一个符号,道:“这个符号,就是‘丿’。”

殷漾看着她,一笑:“是的。”

既然破译“丿”,那就有三个字能够被确定。

宁姝和殷漾几乎同时开口:“元、九、尤。”

一边说着,殷漾一边圈出这三个字,宁姝道:“‘嘉’和‘年’,也能确定下来,除去‘口’与‘丿’,其他却不能通用。”

殷漾:“这就是我刚刚说的,它用多种方式表达字形,干扰正常解密。”

宁姝:“那拆字拆形?”

殷漾点头:“试试看。”

一张大纸被铺开在桌面,宁姝和殷漾,两人各据一边,悬腕半空,盯着那三张纸,各自在纸上写写画画。

紫玉和鹰戈面面相觑。

他们听不懂,也看不懂,然而宁姝和殷漾有难言的默契,他们在纸的正中央,写下元嘉九年对应的符号,一一盯着案卷对应。

大纸很快要被写满,下一刻,宁姝回头去看正中间的纸张,同时,殷漾也抬起手,她的头磕到他的手臂,发出“嘶”的一声。

鹰戈方要上前,殷漾已开口:“你过去点。”

宁姝挑眉:“你怎么不过去点?”

殷漾冷笑:“好啊,看我们两个谁解的字多,我要是先你一步解开三个字,你就去地上写,别碍着我。”

宁姝:“……你幼不幼稚。”

殷漾:“呵。”

这么说着,她立刻低头开始写写画画,面上不服输。

等她再度回头去看案卷时,殷漾下意识侧身,收了收手。

短短几个呼吸,他们两人之间,好似谁也插不进一脚,鹰戈保持着迈开的步伐,过了会儿,收回来。

紫玉在一旁小声啧啧,声音极低,唏嘘道:“想不到,殿下和殷漾还能相处得这么好。”

鹰戈垂眸,盯着自己身上佩剑。

两个半时辰后,宁姝停下笔,她甩甩手,而房中,铺在地上的大纸,合起来得有三十多张。

紫玉晾干最后一张纸,道:“殿下看出什么了?”

宁姝还没回答,殷漾自己拿起一张纸,刷刷写下三十多个字,宁姝也拿起纸,写下三十多个字,两人合起来,解开大概七十多个字。

她与殷漾对视,皆能在彼此眼底看见笑意。

实则知道规则后,每解开一个字,便尤为痛快。

这七十多个字,零散分布在三页案卷里,已经能拼出一句话:【元嘉九年,西北尤家遭诛九族。尤家犯欺君……与岳……服……遂斩……】

殷漾道了声怪,喃喃:“尤家,不是通敌么,为何这里写的是欺君?”

宁姝手指捏自己下颌,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鹰戈。

“好了,”宁姝拍拍手,道,“现下晚了,明天再弄吧。”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紫玉端来热腾腾的晚膳,莲藕淮山焖饭,鸡丝蘑菇,红烧猪蹄,清蒸鳜鱼,炒丝瓜,南瓜香芋甜汤,宁姝闻到味,才晓得饿了,四人不分主仆,围在一桌,吃起来。

紫玉满心的好奇,问:“你们怎么能这么快解开啊?”

宁姝:“也不快了吧,都好几天。”

紫玉眼珠子从宁姝身上,滑到殷漾身上:“两人各自三十多个字,就不怕重复了么?”

宁姝道:“所以我没和他拿同样的。”

殷漾家教严,食不言寝不语,他嚼了东西咽下,用巾帕擦擦唇角,才说:“你分明和我拿过一样的字。”

宁姝:“咦,我怎么记得,我没看到你和我拿一样。”

殷漾没好气:“是我发现了,换了个字。”

紫玉懂了:“哦哦哦,你们虽然各自沉浸地解字,其实也一直相互关注对方吧?”

倒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殷漾愣了愣,宁姝坦然:“对啊,合作嘛,不然两人解开同一个字,浪费精力。”

殷漾重新拿起碗筷:“对,没错。”

他面色如常,只在夹起鸡丝时,筷尖一打滑,又夹一次,才起筷。

另一边,鹰戈夹起碗里米粒,索然无味。

紫玉则暗戳戳弯起两边嘴角,殿下今年也十六,不说旁的人,就陆安雁,也快定下来了,殿下实该找个良人。

这殷漾,除了嘴巴不太饶人,家世啊,外貌啊,品性啊,都是上佳,最重要是,他无父无母,后宅干净简单,公主也就不用纡尊降贵拜别人,何况他那张嘴,也不定能说得过公主,嫁给他,舒心啊。

他头脑这么灵活,中榜是板上钉钉的,长安城定会有世家看上他,不若趁他没中榜前……

紫玉想得脑子有点飘,待得晚饭散了,宁姝往床上一趟,紫玉便把这念头说出来,宁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