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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 穿成亡国太子妃 第81节

隔着一道门帘,净房的水声再清晰不过地传入他耳膜,像是无数细线在他心弦上撩拨。

摆在眼前的图纸是看不下去了,楚承稷抬手按了按眉骨。

七情六欲,平生妄念。

秦筝沐浴完出来时,他便进了净房。

秦筝看出他是也想沐浴,道:“我让下人重新送水来。”

“不必,将就一下就是了。”说话间他已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比起他们刚出宫那会儿,他身上的腱子肉明显更多了些,脱下衣服后,整个人也从玉树兰芝变得极有压迫感。

虽然早就亲过抱过了,但除却他之前重伤又感染风寒高烧那次,这还是秦筝头一回如此直观的瞧见他的身材。

想到他要用自己用过的洗澡水沐浴,饶是秦筝再淡定,脸上也不禁升起几分热意。

她拿着换下来的衣物正要出去,身后的浴桶里传出水声后,响起了楚承稷的嗓音:“帮我搓搓背。”

秦筝正想说让小厮进来给他搓,就听楚承稷道:“流民安置得如何了?正好同我说说。”

这是要边搓澡边谈公事的意思?

秦筝把自己换下来的衣物放到一边,绕回浴桶后边。

“宋大人为官多年,做这些有头绪,我一开始让宋大人负责的这事,他把城中有户籍文书的流民登记造册安顿了下来,那些没有户籍文书的,如何安置还需再商议一番。”秦筝捡起葫芦瓢舀水浇在了他背上。

他很高,坐进浴桶里两臂还能轻易搭在浴桶边缘,肩背腱子肉盘虬,充满了力量感。

秦筝给他整个肩背都淋湿了,才开始揉捏他肩颈。

同楚承稷肩背的皮肤比起来,秦筝指腹的肌肤更为光滑细腻,指尖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推拿揉按着,便是一身铜皮铁骨也能酥软下来。

楚承稷靠在浴桶沿上,双目紧闭,感受着那双在自己肩背游移的手,喉头微微动了动,好一会儿才道:“没有户籍文书的另行登记,自制文书补发与他们,以防万一,集中安置那批人。”

秦筝和宋鹤卿商议了许久都没敲定方案,就是怕没有户籍文书的那些人里有混进来的细作,想核实他们身份也不易,楚承稷这个法子,倒是解决了眼下的难题。

青州官府补发他们文书后,又有名册在手,相当于是把每一个没有户籍文书的流民都打了标签。将他们安置在一起也方便管理,若是不放心,大可在城郊的村落圈出一块地给他们耕种。

解决了一桩麻烦事,秦筝心情颇好:“以后再遇到难题,我写信问你好了。”

楚承稷“嗯”了一声,看似心不在蔫,却已经在盘算,得单独安排个信使给她传信。

秦筝给他捏了半天的肩背,手有点酸了,停下问:“徐州那边如何了?”

“董达前来叫过几次阵,被打回去了,如今退守孟郡,应是想等朝廷五万兵马抵达后,一起围攻徐州。”

董达便是原本的徐州守将。

他顿了顿,又道:“闵州已被淮阳王拿下,从青州派去支援的那两万人马,只折损了一千余人,不日也会北上和朝廷那五万兵马汇合。”

沈彦之带兵两万前往闵州,闵州失守他手中兵马却只折了一千,不难猜测他是刻意保留实力,只等闵州失守再回头撕咬楚承稷。

朝廷那五万兵马,加上董达和沈彦之的兵力,保守估计也得八万往上走了。

对手从原本的旗鼓相当,变成了多出她们一倍人来,楚承稷嗓音里倒是丝毫听不出惧意和忧虑,他似乎早就在等这一仗了。

秦筝却做不到像他那般胸有成竹:“有御敌之策了?”

楚承稷转过身来看着她,眼底是秦筝从未见过的狂意和傲气:“我攻打徐州前,孟郡就已防着我了,总不能让他白防备这么久。”

他这么一说,秦筝就明白了,他想在朝廷兵马抵达前,拿下孟郡这个淮南粮仓。

秦筝帮忙分析:“孟郡原本驻军一万,加上董达的人马,估计得有两万兵马,举青州之力,倒是可以一战。”

楚承稷望着她轻笑出声:“阿筝还记得我是如何拿下徐州的么?”

秦筝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要同时出兵攻打扈州和孟郡?”

扈州军先前已被打散了,只不过有徐州军驻扎在扈州,他们才没敢前去把扈州也给收了,现在徐州军为了保护孟郡粮仓,调去孟郡了,扈州可不就是门户大开?

哪怕强攻不下孟郡,拿下扈州,楚承稷在江淮一带的威望必然更上一层楼,也能在战前打压朝廷大军的士气。

“知我者,阿筝也。”楚承稷面颊上沾着水珠,看她的目光里带了点蛊惑的意味。

秦筝思索着目前的局势,半点没被美色所惑,脑袋瓜转得飞快,自以为摸清了他的盘算:“所以你连夜赶回来,是为了布局攻打扈州和孟郡?”

楚承稷:“……”

眼底的蛊惑褪去,他抿紧唇角,直接拽着她俯下身来,堵住了她的嘴。

第71章 亡国第七十一天

秦筝毫无防备,被他拽着领口吻了个七荤八素。

刚想推搡,整个人却被他带进了浴桶里,溅出去的水花沾湿了大片地砖。

水已经没之前热了,只是温温的,鲜花瓣浮在水面,在秦筝衣裳湿透后,又沾了几片在她衣襟上。

秦筝伏在楚承稷胸膛前,狼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你……”

一句话没说完,又被扣住后脑勺吻住了。

她跌进浴桶里,头发也沾湿了大片,楚承稷五指插入她浓厚的乌发间,指尖用力到骨节凸起。

原本温热的水像是烧了起来,滚烫、热烈。

秦筝唇又被亲肿了,她两手怼着对方脸把人推开,一脸苦大仇深:“不亲了不亲了,嘴巴痛。”

这话不知哪里戳中了楚承稷的笑点,他埋首在她颈窝里,闷笑出声。

秦筝脸上微烫,伸手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不许笑。”

楚承稷拂开她颈侧湿漉漉的长发,在她白瓷般的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现在说说,我是为何而回来的?”

秦筝锁骨处的肌肤敏感,当即瑟缩了一下,脸上热气愈重,雪腮透着薄红。

她其实也不是没想过他可能是因为陆家突然送了个嫡女来青州才赶回来的,只是那样未免把她自己看得太重了些,秦筝不喜欢在这种事上较劲儿徒增烦恼,听了他对战局的分析后,才理所当然地觉着他是为了大局赶回来的。

她捂着被他咬过的地方:“不过是殿下表妹来青州小住一段时间,我在殿下眼里就这点气量?”

这是实话。

楚承稷眉头轻蹙,这是在同他说气话?

他道:“陆家送人过来,我事先并不知晓。朝廷兵马不日就要抵达,青州不可能置身事外,借此机会把人送回郢州去便是。”

秦筝有些无奈:“我真没介意这事,陆家那姑娘也挺讨喜的。不过在战前把她送回郢州,的确不失为稳妥之法。”

陆锦欣是在深闺里被娇养长大的,青州还没开战她就已经被吓哭这么多次,真要到了打仗的时候,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还不哭得把青州城都淹了。

她这么说了,楚承稷脸色非但没好转,还隔着单薄的衣衫在她圆润的肩头咬了一口:“你不介意,我介意。”

他咬的力道不重,红印子都没起,但骤然一下口,还是刺痛了一下,秦筝轻嘶一声,“你属狗的吗?”

而且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楚承稷没接话,他坐在浴桶里,秦筝跨坐在他身上,她身上那件单薄的里衣被水浸湿后几乎是半透明的,妍丽的鲜花瓣沾在她胸前的衣襟处,水波里的嫣红若隐若现。

他抬眸看她,眼睫似被水汽沾湿,底下那双清冷的眸子幽深暗沉:“我想吻你。”

秦筝下意识用手挡住了嘴:“不行,还疼……唔……”

话音戛然而止,他隔着衣襟含住。

做着最放浪形骸的事,半垂的眼睫偏偏又显出几分无辜。

秦筝死死咬住唇,额角很快沁出了汗,两手抓着浴桶沿,力道大得骨节泛白。

她丢盔弃甲的时候,他吻着她耳垂喑哑出声:“阿筝,帮我……”

秦筝睫羽颤得厉害,把脸埋在他怀里,手顺从地被他牵了过去。

楚承稷身上也出了汗,周遭的空气变得炙热而稀薄,颈下青筋凸起,揽在她腰肢上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细腰掐断。

他脸紧贴着秦筝湿透的长发,呼出的气息几乎能把人灼伤,揽在后腰的手上移,扣住她的后颈让她抬起头来,唇迫切地压向她。

混乱中衣襟被扯散了,他又一次吮吻了上去。

一桶水冷尽了,秦筝才被抱了出来,脸色绯红,头抵着他肩膀不愿说话。

楚承稷抱着她在净房的竹榻上坐下,用她先前换下来的小衣帮她擦了擦还在往下滴水的乌发,看她脸上蒸腾着诱人的红晕,低垂着眼睫不敢看人,俯身吻了吻她眼皮。

秦筝眼睫颤动得更加厉害了,一只手紧紧握成拳缩在袖子里。

知道某些事是一回事,真正做了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她脑子里都还晕乎乎的,像是打翻了一罐浆糊。

楚承稷把她那只手拖出来,一根根手指扳开,微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洗干净了的。”

秦筝抬手就要捂他嘴,想到他方才牵着她那只手做了什么,又赶紧缩回去,浑身热气蒸腾,从脸到脖子根都是通红一片:“你……不知羞!”

她憋了半天,只愤愤憋出这样几个字。

楚承稷细碎的吻落在她鬓角,“从前我也是知道的。”

秦筝瞪她,他抓起她那只手在唇边吻了吻:“往后倒是不想再知了。”

秦筝脸红得快冒烟,别开眼不再看他。

楚承稷知道她经常强装镇定,脸皮却是个薄的,倒也不逗她了,在她嘴角偷了个香,眸光里带着几分他自己才懂的缱绻:“今天是我生辰,我很欢愉。”

这份欢愉,是她给的。

秦筝一愣,他生辰到了?

所以他连夜赶回来,是为了和她一起过生辰?

明明才做过最亲密的事,但秦筝心底莫名浮现出几分她自己都摸不清的失落和心慌,只道了句:“生辰欢喜,我一忙没想起来,都没给你准备生辰礼。”

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生辰是哪天。

楚承稷看着她:“我已经收到生辰礼了。”

再听到这样的话,秦筝没有羞怯,抿唇笑笑后问了句:“怀舟,如果……我不是这副容貌,你还会喜欢我吗?”

楚承稷指节轻轻滑过她面颊:“为何不是因为你,我才喜欢上了这副皮囊?”

他这话信息量有点大,秦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楚承稷看着她继续道:“佛曰‘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娑婆极乐皆是你。”

秦筝不懂禅悟,但看楚承稷这一刻的神色,突然觉得他好像是在表白。

心底那一丝不安被柔和地抚慰了下去,秦筝决定等自己有空了翻翻佛经弄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