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布满了红痕,不是打出来的那种痕迹,就像是胭脂涂抹上去的那种淡淡的嫣红。
还有几个很明晰的掌心痕迹,以及手指抓握后的痕迹。
姜鄢面色坦然,李嬷嬷瞧着也比较冷静,就是眼里渐渐带了笑。倒是庆月松月两个,瞧着瞧着脸就红了,替姜鄢把胳膊上的袖子给扯下来了。
“嬷嬷瞧见了,这都十来天了,这些印子还没消呢。”
不但手上有,她身上更多,胸口、肩膀,到处,哪哪都是。
有些痕迹刚刚消下去,第二天康熙又给弄出来了。反反复复,就没有完全消下去的时候。
她开始的时候瞧见这些斑驳印记还有些害羞,现在人已经麻了。就是被康熙摆弄的太久了,有时候稍微被碰一下,印记就有点酥酥麻麻的,特别的敏/感。
“我既称病,那太医就只管来瞧。这十来日在皇庄的时候,你们也都是瞧见了的。皇上如何的需索无度。我可是十天没有下床啊。我的人都虚了。现在都是虚的。”
“太医来了号脉,也能知道我这生活不节制。她们顺势让我告假,她们要成全我,我不去就是了。我还乐得不去呢。”
“至于皇上那儿,一切我担了。你们不必担心。”
“就我这身子,就不可能无事。虚耗过多,就得好好休息。欺没欺君,皇上最清楚了。”
她这张脸所向披靡,姜鄢就没在怕的。还反过来宽慰李嬷嬷,让她不必担忧。
在她没有弄清楚康熙此举的意图之前,她是不会轻易去承乾宫的。
当然了,就算弄清楚了,姜鄢也不想去。
不管那些后妃是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就四个字,太麻烦了。
她一个替身,只管伺候好大老板就可以了,总不能再额外加一些任务吧。
她又不是真正的仁孝皇后,又不需要在后宫里打拼出一片自己的地盘,她只需要好好做一个替身就可以了。
没听说替身还要延续正主的辉煌的。
姜鄢真的不想宫斗,她只想躺平。
姜鄢吃饱了,跟李嬷嬷交过底后,她就不再管这件事了。
李嬷嬷她是万分放心的,一切的事情都会给她处理的妥妥当当的,绝不会出半分的差错。
如今康熙和胤礽都不在,外头又冷,姜鄢这儿没那么多规矩,拉着李嬷嬷和庆月松月一块用了午膳,都吃饱了后,姜鄢才让人撤了膳桌。
一块吃了,也省得李嬷嬷和庆月松月回头再去吃。
寝殿里的墙重新弄过,她中午又吃了好些辣,眼下觉得自己仿佛被辣椒包围了,身上辣乎乎的,出了一身的汗。
姜鄢只得先沐浴,更衣后,身上清清爽爽的了,才去看她那两间新修过的,放着纯金摆件的屋子。
那两间屋子里也挺辣的,屋里也很香。
从前两个庶妃住着的时候,姜鄢从没来瞧过。
后来两个庶妃搬走了,这两间屋子空着了,姜鄢更没去看过。
现下还是头一次走进这两间屋子。
屋子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小,还分为内室和外室,还是挺大的。
住一个人可以,但是人多些,总还是不大方便的。
可见庶妃的生活条件和待遇,就是不太好啊。
这两间屋子大变了样子,就像庆月松月说的,现在极好极华丽,整个屋子都是金灿灿的,特别暖和。
幸而姜鄢来之前洗了澡,身上只穿着小袄子,进来后没有觉得那么热。
外头天光很亮,透过绣着金线的窗户照射进来,比一般糊了纸的窗户要让屋里亮堂多了。
姜鄢进来,走哪儿看哪儿,哪哪都晃眼睛。
纯金床榻上,摆了新的被褥,踏踏实实的放在那里,彻底成为了姜鄢的所有物。
姜鄢美滋滋的去看了隔壁的屋子,隔壁屋子被改成了沐浴的地方。
那个金灿灿的浴池就在里头。
那浴池挺大的,姜鄢看见了,脑海中就忍不住回想起她和康熙在过去的十来天里,在这个浴池里泡着,发生的那些没羞没躁的事情。
姜鄢从隔间转出来,又回到放着纯金床的内室。
被褥收拾过,虽然是新的,却柔软温暖,散发着姜鄢最喜欢的味道。
姜鄢自己脱了鞋袜,然后一溜烟就钻到了被褥里,把自己整个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来。
李嬷嬷笑道:“主子是要歇息了么?”
“嗯嗯。”姜鄢点点头,“你们也去休息吧。这几日辛苦了。”
李嬷嬷笑着说不辛苦。
如今正是无事的时候,庆月松月也心疼李嬷嬷这十来日辛苦,就让李嬷嬷去休息,她们俩在外间休息,姜鄢若有什么需要,她们两个来服侍就是了。
姜鄢这一觉睡得舒服啊。
没有人胡乱摆弄她,将她翻过来翻过去的折腾。
看金子也不再是晃晃悠悠的状态,但是看久了还是有点晃眼睛。
而且她想摸多久金子就摸多久,没有人会突然把她的手指拽过来,一点一点的放在唇边亲了。
姜鄢踏踏实实的睡了好久,就是后头做了梦。
梦见她好像睡在水床里头,整个人都是晃晃悠悠的,好像有人在不停的撞她,怼她。
扰的她不得安宁。
然后,姜鄢就给吓醒了。
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是背上,被康熙摁着过的地方还是有点疼。
梦里的感觉太清晰了,姜鄢差点觉得是真的,醒来的时候还懵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就是一个人躺在床榻上。
康熙没在。幸好康熙没在。
要是梦里的事情是真的,姜鄢真的要疯了。
关键还是这十来天在皇庄里没干别的事情了,专门做这些事情,导致身体的记忆太深刻了。
冬日天黑的早,姜鄢踏踏实实睡觉,没人进来,都怕吵醒了她。
因此屋里还是暗的。不过金子好亮,姜鄢还是能看见一点轮廓的。
她坐在床榻上缓了缓,然后自己掀开被褥下床来点蜡烛。
屋里亮起一点,外头的庆月松月听见动静看见亮光,连忙才进来:“主子醒了?”
姜鄢点点头,问她们:“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除了那个梦,睡得还是挺好的。就是看时间应该不早了。
胤礽还说要过来用晚膳的。
庆月松月一面将屋里点亮些,一面说申时末刻了。
姜鄢就想,那时间还早,胤礽一般要过了酉时正才会过来。她还有时间,可以再洗个澡。
小厨房里的热水都是常备的,姜鄢说要沐浴,庆月松月立刻去准备。
旁边那间屋子与这边打通了,里头可以直接穿过屏风过去,姜鄢也不必回她的寝殿去沐浴,就在这边用纯金的浴池也是一样的。
姜鄢沐浴过后,换了里头的衣裳,外头依旧穿着她的浅金色小袄子,顿觉神清气爽,万分舒适。
姜鄢想着胤礽要过来用膳,就亲自去了小厨房一趟,看看那边给胤礽预备了些什么。
都是胤礽喜欢的菜式。
她不在宫中的这十来日,小厨房的人每天都会去毓庆宫,记下胤礽想吃的膳食,然后回来按照胤礽的要求去做,今日也一样,胤礽自己已经点好了想要吃的东西。
姜鄢看了,又往里面添了几样菜。
这十来日去皇庄,她是没能下床来,那个小园子她就是去的第二天逛了一下,之后再也没有机会逛过,就连她的纯金马,也是只在第一天骑过,后来就没时间去跟她的马沟通感情了。
但好歹是皇庄,姜鄢回来的时候,带了些皇庄田地里新鲜的蔬果回来,做成些小菜点心,给胤礽换换口味。
小厨房里的事情妥了,姜鄢就出来了,结果到了胤礽该来的时辰,人还是没来。
姜鄢让人去问,问的人回来说,汤大人正在毓庆宫书房内与太子读书。今日课业重,汤大人最是严厉,一定要太子完成了课业才肯放人,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说,约莫是会晚一刻钟过来的。
姜鄢知道了,便让人下去。她安心等着就是了。
她午膳吃得早,可睡了一下午没有活动,她也不是太饿。喝点奶茶等着太子过来,感觉挺好的。
果然一刻钟之后,太子就来了。
冬日里,京城还是很冷的。二月开了春,晚上还是寒意弥漫。
胤礽进来后,才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李嬷嬷接过来,然后就去挂在了屏风后的衣架子上。
胤礽的规矩,到了姜鄢这里,就不要他身边的人伺候了,从前奶嬷嬷和太监宫女还跟着。
如今皇太子越发大了,在他进了屋中后,他身边的奶嬷嬷和宫女太监就都没有跟进来,而是熟门熟路的由着储秀宫的掌事宫女引着,去厢房里休息吃饭去了。
胤礽这里,自有姜鄢身边的人伺候。
胤礽一来就很高兴,但又忍不住跟她诉苦,展现出他在旁人面前从不会展现出的孩子气的一面。
“姨母,你同皇阿玛这一离宫,我还以为我在宫中能轻松些呢。结果汤师傅盯我盯的更紧了。皇阿玛这十来日不能当面检查我的功课了,可他倒好,一天入宫两趟,早一趟晚一趟,一次半个时辰,就为了检查我的课业。”
胤礽知道汤斌教授他功课,他必然是要吃苦的,他也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可就是没想到,居然能这么苦。
也就是到了储秀宫这儿,能让他喘口气放松一下了。
胤礽把放在他跟前的水煮豆腐移开。
姜鄢笑着说:“这是皇庄带回来的,与京城的不一样。你好歹尝一尝,很新鲜的。”
胤礽不肯吃,看也不肯多看一眼:“姨母是知道的。从上回南巡回来,我就不爱吃/豆/腐了。”
这辈子都不要吃了。
姜鄢忍不住笑,也不勉强他,自己舀了几块,吃着还是不错的。
姜鄢跟他说点高兴的事:“皇上说,再过些时日,咱们便要搬到畅春园去住了。在园子里便不比在宫中,没有这样多的规矩,你也能自在些。”
胤礽知道这个事,但是这也并没有让他多么的兴奋:“我知道。皇阿玛也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