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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百武回
初一入席,卢元达便是大惊,只见得左手第一位坐着一位中年将军,正是抚着短须微笑的看着他们。
“傅总兵?你…”卢元达惊呼道,原来那人正是傅文昶,他们昔日同在王君廓麾下共事,自是相识的,卢元达还一度很是敬佩傅文昶的才干。这时见得也是吃惊,不是说傅文昶兵败不知所踪了吗,最大的可能便是死于乱伦之中了吗。
傅文昶也是起身行礼拜道:“哈哈,今日在此相逢卢将军,真是有缘啊,我等皆能脱离魔掌得以身白影正,万幸啊”。
卢元达听得一愣,继而看看李破军和傅文昶那笑容也是明白了。
待得三巡酒过,双方众人也都是明白了,傅文昶并非是战不利失了城,而且压根就没想着为王君廓卖命,直接暗中献了城池,而傅文昶为何隐匿献城,卢元达也是能够猜出个大概的。
而卢元达等人见得王君廓末日将至,又是受不了王君廓暴戾性子,所以才是密谋杀了王君廓。来昌州找李破军献上了首级,至于卢元达等人是否心怀忠义这不得而知,但是眼下王君廓首级在此,这是毋庸置疑的。
李破军高举手中果酒,直说道:“卢将军,还有诸位将军,能够迷途醒悟,弃暗投明,我心甚慰,定会如实向圣人表述的”。
卢元达等人听了也是举杯感谢,心中甚是激荡,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
接待罢了卢元达等人,李破军又是忙碌起来了,直写了一封奏疏,让人送去朝廷报捷。
一旁的翟长孙直眼神烁烁的说道:“大将军,此时王君廓已死,幽州叛逆无首定是一番大乱,正是收复良机,请大将军发兵蓟县,一举光复幽州全境”。
房遗爱等人听了也是大喜,直拜道:“请大将军发兵,一举光复幽州全境”。
但是李破军听了却是并未向他们一样激动兴奋,直面无表情的敲打着案桌,似乎是在思略着。
房遗爱见得大急,忙是说道:“哎呀,大将军还犹豫个甚啊,赶紧发兵吧,再晚待会儿蓟县便被卫国公攻下了,如此大功,卫国公可不会错过良机的”。
杜荷等人听了也是赶忙附和,而李震看着沉默的李破军也是若有所思,但是翟长孙听了房遗爱这急急燥燥的一句话,眉头一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惊,便是低头不再言语。
李破军听得房遗爱的话,也是抬起头来看向众人,见得房遗爱等一干小将都是急急忙忙,生怕错过了这大功一样,李破军暗叹一声,直喝道:“安静”。
众将安静下来,直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直语重心长的说道:“弟兄们,我等一干小将出京以来,连破会昌,雍奴,昌州,现今更是得了王君廓首级,已是得了泼天大功,我等年岁还小,日后立功的机会多的是,大唐东南西北四面皆有敌,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我等去征服,何必急于这小小的蓟县一地,卫霍几公,劳师动众率数万朝廷大军平叛,若是功劳皆被我等小辈夺得,那太不像话了,依我看,这蓟县之功,便不贪了”。
众将听得李破军的话,也是一惊,继而也是若有所思,翟长孙眼中发亮,微微的点点头,抢先附和道:“大将军所言甚是,神策军之功,已是颇大,却是不敢再与其他诸功争功了”。
房遗爱听了瘪瘪嘴,直嘟囔道:“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却是不取,要让给别人,什么道理嘛”。
李破军闻言眼睛一瞪,直喝道:“若无卫霍几公为我等牵制住幽燕主力,你以为我等能够如此顺利?莫要以为有了些许功劳,便天下大可去了,传我将令,守好昌州,静候朝廷之令,若谁妄动,严惩不贷”。
房遗爱见得李破军又是怒了,也是不敢再嘟囔,忙是低下头,默默应着。
对于房遗爱这愣头青,李破军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了,脑袋是硬伤没办法,要能够充值智商就好了,幸好房遗爱虽是脑瓜子不行,但是对李破军却是敬爱有加,听从命令,对于李破军的命令那是刀山火海丝毫不含糊的。
见得众将应着了,李破军又是吩咐道:“景阳,通报各方,便说王贼已经授首”。李震应着了,似乎明白李破军的心思。
李破军又是笑道:“现下幽燕已定,待得朝廷来人接受幽燕军政之后,我等便可得胜回师了”。
众将闻言也都是一脸欣喜,房遗爱直雀跃道:“殿下,等我们回了长安,就会有了朝廷正式的官封了吧?”
完全没有了方才被李破军训斥的模样。
李破军闻言笑了笑点点头,房遗爱闻言大喜,直哈哈笑道:“哈哈,这下子我老爹总不会说我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了吧”。
众人闻言都是一笑,大家都是熟知的,梁国公房玄龄在家中教子是很严格的,房遗爱却是没少受教训的。
正在这时,堂外响起脚步声,亲兵直报道:“禀大将军,都尉梁百武求见”。
众人闻言皆是看过去,“嗯?修文怎的来了?难道朝廷已经派了会昌官员了吗?”李破军也是疑惑道,继而直挥手说道:“进来吧”。
一身戎装的梁百武阔步进来了,看到了久违的李破军众人也是会心一笑,走到堂下直拜道:“末将梁百武见过大将军,末将奉命主会昌,今朝廷命官已至,特来交令”。
李破军笑着扶起梁百武,看到梁百武眼窝微陷,脸庞瘦削,心中也是感动,直拉住梁百武的手说道:“修文辛苦了,短短半月,消瘦许多了”。
对于李破军这一孩童说出如此暖心话语,众人也是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梁百武更是直感动拜下,铿然拜道:“敢不为大将军效死”。
会昌新近攻下,县中尚有许多不稳定因素,而李破军又不能给予梁百武兵员帮助,仅靠梁百武一人之力还有汪正雍一介文士,借着数千降卒稳住会昌,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