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4.回程
听了李破军的话,几人也是微微点头,确实是个可怜又可敬的女人,李破军一挥手,亲兵将范安拖出去了,继而听得一声惨叫声,这个通敌叛国的汉奸就归天了。
长孙顺德面色一喜,直上前行礼道:“多谢殿下”。
李破军直接杀掉了这家伙,甚至都没有公开审判一下,这说明了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长孙顺德那能不会意。
李破军笑了笑,直道:“自家人无须二家话了”。
长孙顺德听了更是高兴了,他之前在朝堂上一直做个老好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这一回,李破军却是不得不让他表明了立场了,长孙顺德也乐得借这个机会表明立场,日后,薛国公,云州大都督也是太子党的人了。
李破军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拉帮结派,但是不知不觉之间,朝中几乎一大半的重臣都是心想着他的,这情形自是如他所愿,也如李世民所愿,只有李破军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那么李渊退位时那恶毒的怨言才不会实现。
当夜,看守宅院的薛仁贵便是听得后院中頡利那暴怒的打骂之声,薛仁贵也是眉头紧皱,在他看来,义成的确如李破军所说,可怜又可敬,頡利如此家暴虽是情理之中但也是令人不耻了。
翌日一早,待李破军来时,便是只看见頡利和哭哭啼啼的叠罗支,还有那掩首啜泣令人我见犹怜的萧皇后和颤颤巍巍的杨政道了,却是不见那传说中的义成公主。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问道:“义成呢?”
薛仁贵上前看了看頡利,直说道:“昨晚被頡利可汗打骂一夜,今日一夜我遣人探望时,已是伤重难以下榻”。
李破军一听眉头一拧,眼中发出厉色看着頡利,“可汗好大的威风,拿女人出气长志气吗?”
頡利闻言也是愠怒,脸上变换终究是冷哼一声没敢向李破军顶嘴,自从昨夜逃脱失败后,他也就死心了,现在让他跟李破军硬刚他却是没那个胆子了,李破军那动不动就斩去四肢,剜去舌眼耳鼻的说法着实有些瘆人。
“找医师去看看”,李破军直对薛仁贵吩咐道,而后又是盯着頡利淡淡说道:“若是义成再出问题,你小心自己的脑袋”。
说罢挥袖就走了。
薛仁贵张张嘴看了看頡利跟着李破军出去了,独留頡利原地发怔。
不一会儿,从方才的屋中传出頡利的咆哮声,“小贼,小贼,小贼安敢辱我”。想他頡利可是草原之主,一代可汗,便是到了长安,李世民亦是不会这样当面威吓的。君主自有君主的尊严,这就是历朝历代投降被擒君主还有优待的原因,诸如后主刘禅,周恭帝柴宗训。
但是李破军可不会惯着他的,若是常人还好,頡利终究是异族,终究是手上沾满了汉人鲜血的屠夫。
李破军可是不会忘了曾经看过的那些血淋淋的记录的,突厥南下打草谷劫掠边境,每到一个村镇就是一场屠杀劫掠……这样的人都成了自己阶下囚了,还有礼遇厚待?开玩笑,李破军不是那样圣母的人,搁着李破军的性子,直接给頡利一家扔进大牢戟就好,还特么给一座宅院拘禁,每天吃喝不愁,这是阶下囚的待遇吗。
可是李破军也知道,君主终究是君主,在这个封建时代,即使是一位落了难的君主也是应该受人礼遇的,天地君亲师,这是一个不容冒犯的秩序。
翌日,修整了两日的神策军再次集合,李破军也拜别了长孙顺德,一行六千多人押着頡利一家三口子还有萧皇后两口子回程了。
来时李破军心向战场,火急火燎的,回程就没有那么急切了,尽管已经离家近四个月了,连贞观三年的春节都是在冰冷的草原度过的,战时是记不清岁月的,等到李破军回过神来,赫然已经是发现春节都过去了。
一路向南,从大漠到戈壁,从戈壁到草原,从草原再到关内土地,气候也是回转了,没有了坚硬的冻土,没有了割脸的冷风,已经见得耕田农人了,李破军的心也算是稍安了些。
李破军也是懂得李世民的意思,故而每到一处县镇都是要停留一下,展示一下頡利,夸赞一下大唐的国威,这样一来,行程自是很慢的。
一路来过胜州、朔州、岚州、汾州等地,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李破军开始对这种夸赞国威,向百姓宣扬大唐牛逼的事儿还挺上心,只是后来经过的地方多了,也就疲了。
“前面是那个地方?”李破军揉着脸,也是怪自己作秀,非要跟将士们一起,坚决不要长孙顺德准备的舒适马车,非要骑着马跟将士们一起走,这一路走来,脸上都起了皱,冻得有些开裂了,现在也是恨不得早些回去,靠在炉子旁跟稚奴丽质他们聊聊天。
一旁的张文瓘也是紧了紧衣衫,直说道:“前面到晋州了,过了晋州,而后经绛州,蒲州,华州就到京畿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几个地方他都知道,隔着长安都不算太原,接下来加快点行程,应该能在月底回京了。
只是李破军算着路程又是一怔,继而也是笑了,直把薛仁贵三人叫来,“仁贵,周青,先图,过了晋州就到绛州了,到时候我准备在绛州停留三天,你们回家看看,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薛仁贵三人听了大喜,忙是道谢。
衣锦还乡,哪个不想啊,何况是他们这几个正年轻的小伙子。
“哈哈,谢谢大将军,到时候我得穿着这一身出去逛逛,当初那些个瞎了眼的都说我是败家子,说我是不务正业的混子,这回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我薛先图也是朝廷的七品校尉了,哈哈”。薛先图是个直爽没有遮掩的性子,听得李破军的话抖擞着身上英武的甲胄兴奋的挥舞双手叫道。
薛仁贵周青二人虽是没有这般激动,但也是欣喜若狂的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