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3.有我在,你死不了
听得李世民的话,李破军浑身一个激灵,忙是摆手道:“阿爷说笑了,我还小着呢,不急不急”。
李世民闻言脸色一板,“小?你出生时为父才十七呢,你还小?过了年丽质就要出嫁了,你这个兄长还没成婚,像话吗?”
呃……李破军噎住了,跟您比,谁比得了啊,老爹就比自己大了十七岁,说起来李破军也是脑瓜疼。
当即忙是敷衍几句,落荒而逃了,出了甘露殿,李破军下意识的就想回山庄,因为郑丽婉还在那儿昏迷不醒,但是一看天色,漆黑如墨,只得转去东宫。
摸着下巴,李破军走着有些愣神,为什么自己这么关心那个女子呢,下意识就想去山庄看他,成婚……李破军浑身一颤,甩甩头麻溜加快脚步。
后面陈康看着李破军摩挲着下巴,神神在在的,也是好奇不已。
翌日,李破军正打算出城去山庄,就被长孙无垢唤去了,果不其然,老娘问的正是郑娘子,李破军哀怨看向老爹,却被李世民狠狠的瞪回来了,李破军想了一夜,终究是割舍不掉,当即也是大方的承认了,确实有好感,而后便是跑了……跑了,因为李破军知道,只要他表了态,一切就会被安排得好好的。
刚到山庄,李正就是急急来报,“郎君,郑家娘子早晨醒了”。
李破军听得一个激灵,面露喜色:“醒了,走,去看看”。
一路来到一侧的厢房,见得门口还有侍卫,一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婢女,李破军看了看李正,这小子安排的还挺周到。
进去一看,只见得郑丽婉靠在枕头上,正是脸色微红的看着他,欲要行礼,被李破军伸手拦住了。
“郑娘子无须多礼,安心养伤才好”。李破军站在床边,竟是有点拘谨,不知道还说什么,两世为人,李破军一向都是钢铁直男,这样微妙的处境让李破军不复往日的从容。
郑丽婉何等冰雪聪明之人,见得李破军这般模样,微愣之余也是安心欣喜,面前却是一副愁容,“小女子本是戴罪之身,养好了伤亦是押赴刑场,死又何惜…”。
李破军见状一怔,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忽的眉头一挑,见得郑丽婉低着头,肩头耸动,但又不似乎不是哭泣,一瞪眼睛伸手挑起那下巴,瞪眼道:“休要用言语挤兑我,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郑丽婉愣住了,脸色羞红,李破军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这种轻佻的行为让郑丽婉格外的羞耻,一撇头嗔道:“想不到殿下竟是如此浪荡”。心底却是被李破军那句话霸气外露的话给撩到了。
李破军见状也是一怔,继而咳嗽一声,直转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恩将仇报的”。
此言一出,郑丽婉愕然,抬头看着李破军,眸子中尽是无语和羞辱,直将头迈向一边,打算掀被子下地就跑,但是自己又仅着里衣,当即只得气愤的钻进被子里闷闷不语。
“每人赏钱一贯,照顾好她”,李破军见状搓了搓鼻子,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跟女人打交道真麻烦,李破军头疼的很。
听得房门砰的关上,郑丽婉冒出头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门的方向,熠熠发亮,不知心底在盘算着什么。
顺州,在幽州之北,毗邻妫州、檀州,临近草原和辽东,乃是北方重镇,常年驻有重兵。顺州州治在燕然县,本是突厥故地,这是一座军事重镇,商业并不繁荣,县中居民也大都是军户。
低矮的县城里有一座颇为豪华的府邸,占地甚广,高过城墙,整个县城都是可以看见这座府邸,这正是当今北平郡王,顺州都督阿史那什钵苾的府邸。
什钵苾此时可谓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突厥正式的纳入了大唐的版图,身为突厥小可汗的阿史那什钵苾并没有多少悲伤,反而很是高兴,他向往汉家生活,崇慕汉家文化,草原上的游牧生活实在是太清苦了,而且突厥也没有自己的文化,这在什钵苾看来是非常落后的,并入大唐之后,突厥族人的生活将会更加美好,这是什钵苾所希望的。
这顺州作为军事重镇,李世民让他来这儿是很明显的表示对他的宠信和重视了,什钵苾也是知趣,就任以来,从不掌兵权,无论大小事都要请教汉人长史、司马和参军,以表示他的忠心耿耿,所以什钵苾在这顺州过得还是很舒坦的。
今天,什钵苾又出去打猎了,收获颇丰,穿着汉人的丝绸,手里拿着一只兔子在篝火上烤着,看着堂下的舞女身姿翩翩,什钵苾只感觉这种生活安逸极了,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来,来,吃肉,今天这十几只兔子全要吃光,哈哈,吃不完的话本王允许你们带回家去”。什钵苾一点王爷架子没有,团坐着,手里拿着烤熟的兔子撕咬着,这一点他还是保留着突厥人习性的。
堂下一帮胡汉文武官员,闻言都是开怀笑着,大口吃着,高声谈着,这个新开的郡王丝毫没有架子,一众顺州文武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至少现在是上下官吏还是很和气的,长史,司马等辅官也是很满意,这个都督识时务,没有大权独揽,他们也算是完成了陛下的交代,彼此满意和睦,自是开怀和睦了。
正是吃喝间,忽的,一名信使急急闯进殿,“禀报王爷,京城来信”。
什钵苾擦了擦手,好奇的接过信来拆开看,一看便是大惊,失魂落魄,手竟是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一旁的长史看得真切,忙问道:“王爷,何事惊慌?”
什钵苾面色苍白,手中信件滑落在地,呜呼喊道:“吾弟糊涂啊”,喊罢眼睛一瞪,一口气没接上来,竟是晕厥过去了,一众臣属大惊失色。
“快,请医师”。
慌乱之间医师到来,一阵捣鼓,什钵苾总算是悠悠醒来,眼中含泪,犹自悲愤不已,“糊涂,糊涂啊结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