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把他丢在家里不回来
那个小少爷不懂看眼色将陆余生惹恼了?就算是这样陆余生也绝对不会伤害南家独子,不值得关注。
给二人送上点玩笑般的小礼物,助兴好了。
8.谁更好些
去灯尚文华找人并不在壬辰熙的规划范围,他原本的打算只是出于愧疚关心一下自己名义上的男友,也仅此而已。
谁知被温思淼激了两句,他头脑一热便坐上前往灯尚文华的车,直到面对前台小姐才意识到自己所处何地。
完全包间制的灯尚文华大厅十分空旷,并没有多少人烟,壬辰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时间打起退堂鼓。
前台小姐礼貌提醒:先生?
南仰星是在你们VIP0001房间吗?壬辰熙将脸上的口罩往上提了提,目光落在地板。
前台小姐并未直接回答: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是不能随便透漏客人隐私的,如果您有需要,可以打个电话询问您的朋友。如果他真的在,可以通过内线电话告知前台,我们会安排人带您进去。
壬辰熙几番纠结:算了。
照温思淼的话,挂电话的人是南仰星朋友,还是最好的朋友,总归不会出事。
都能到这种地方吃喝玩乐,想来身体也没有问题。
他过来又有什么意思?
这样想着,脚尖已经朝向大门,正准备离开,却蓦然听见熟悉的声线。
你真不打算还我手机?
壬辰熙停住,扭头望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他正找的那个人。
该如何形容这场面?自己男朋友拽着另一个人的衣袖,笑靥如花,有着他们二人都不曾有过的亲昵。
壬辰熙还没想好自己该做何反应,前台小姐率先开口:希望两位过得愉快。
这出于完美服务的送别,让正说笑着的二人正经了些。
壬辰熙眼睁睁地看着南仰星的目光越过他,然后落在前台小姐的身上,礼貌笑了笑,露出若隐若现的酒窝。
仿佛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不值得半分注意。
南仰星。
壬辰熙将口罩往下拉了拉,终是忍不住开口。
成功将目光吸引,却只能从中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看到陌生和茫然。
谁?被叫名字的南仰星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愿放过眼前人的丝毫情绪波动,他需要借此判断自己该用何种态度:嗯,你也来这里吃饭?
壬辰熙向前几步,带着青涩张扬的少年气,微抬下巴: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吗?
我?陆余生指指自己,觉得新鲜,又对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介绍好奇,干脆束手站在一边。
壬辰熙冷哼一声:怎么不说话?
南仰星给出客观答复:陆余生,一个朋友。要更详细的他也给不出来。
一个朋友就能随便拿你手机?壬辰熙话虽是对南仰星说的,但目光一直紧盯着陆余生,此刻更是锐利,恨不得将陆余生握着手机的手看出个洞。
陆余生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南仰星的男友之一在兴师问罪,沉下脸:你这是在指责我?
别这样说话。南仰星打断,忍不住蹙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
这怕不是陆余生这个大人渣得罪过的人过来兴师问罪了,南仰星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做起和事佬,有什么矛盾说出来让我听听。
无奈没什么经验,导致听着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余生扬眉,眼神像是在看装痴卖傻的小妖精,用手机轻轻敲了敲南仰星的脑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看似纵容而无奈。
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把手机拿回来?壬辰熙面无表情,唇角下移了三个像素点。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南仰星迅速反应,但由于过分震惊,第一句话便是:那个综艺不是对你很重要吗,怎么还过来找我?有一丁点极易被忽略过去的嫌弃。
壬辰熙置气道:我不能过来找你?
南仰星赶紧找补:别生气,我很惊喜,只是担心你那边的拍摄。
真的?壬辰熙不太相信,可南仰星的目光过分真挚,令人不忍反驳。
南仰星一口咬定:当然了。
壬辰熙松口:那我相信你。
南仰星没料到一号小鱼别别扭扭的,还挺好哄。
被忽视良久的陆余生嗤笑一声,眸光渐冷:怎么,这是在我面前表演恩爱情侣?你这演技还不够格。
壬辰熙被戳到痛处,刚准备反驳,被南仰星拦下。
时间挺晚的了,你应该需要回去吧?南仰星引导着壬辰熙离开,然后对陆余生告别,我也应该回家了,否则又会被打电话。
陆余生看出这份袒护,一时失语,心中的郁气却在不断滋生。
走吧。陆余生将视线从南仰星身上移开,又将手机丢过去,谁拦着?
于是南仰星拿着自己的手机,忙不迭地推着壬辰熙离开。
全程没有一丝留恋,余光都没返回过。
陆余生看着两人的背影,低声自语:真是迫不及待。
还以为那三个男朋友是能用来取乐的,没料到南仰星倒像是动了几分真心,那个小明星和他说两句话都要赶紧护着。
难不成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要是不真的做些什么,岂不是白费了南仰星这一片情真意切?
陆余生娴熟地找到那个常用的联系方式,拨通电话,语气十足冷淡:给我调查一下南仰星那三个男朋友,一个小时后我要收到文件。
是。
话音刚落,私家侦探就只能一头雾水地听着电话挂断后的嘀嘀声。
这还是头一回,陆家少爷找他不是为了调查温思淼,只是南家少爷又是怎么惹到了活祖宗?
算了,拿人钱财替人做事,犯不着想这么多。
那边刚一走出灯尚文华,南仰星便连打好几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给出建议:我送你回去吧?作为一个二世祖,对待小情人体贴些是理所当然。
壬辰熙不接受这建议,掏出手机联系助理:不用,我自己回去更方便。
空气静下来。
你以后不要和那个人一起玩了。壬辰熙垂着眼看着手机,似是无意间开口。
为什么?南仰星不解反问。
被这一问,壬辰熙意识到自己的幼稚,连忙补充:他不像个好人。
更像是个小学生了,说个坏话都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南仰星含糊地点头,岔开话题: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果不其然,壬辰熙一怔,结结巴巴地嘴硬 :你、哥哥又没有比我大很多。
南仰星没有咄咄逼人,克制自己揉人脑袋的冲动,说起另一件事: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虽然备注上是小奶狗,但壬辰熙显然不是黏人的个性。
今天你去医院了,是因为不舒服?壬辰熙目光躲闪,耳朵泛起的红被夜色遮掩。
南仰星反应了一下,主要是陪别人检查,我只是顺便。
壬辰熙警惕:就刚才那个?
南仰星摇头,不明白壬辰熙怎么会这样联想:不是,是陪温思淼检查头上的伤。
温思淼?
南仰星还以为壬辰熙不认识,另一个朋友。也没进一步解释。
壬辰熙看了南仰星一眼又一眼,最后愤愤地将目光收回,戳手机的力度极大:嗯。
他才懒得管。
谁在意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哪怕真的是温思淼口中说的那样,他也乐得清闲。
只是偏偏是温思淼,是他怎么也比不上的温思淼。
仔细想来,他的身份至少是男朋友,至于温思淼只是好友送的生日礼物,附属品一样。
南仰星就看着壬辰熙脸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没忍住笑,赶紧偏过头掩盖,担心小奶狗炸毛。
不过是刚成年不久的少年,做出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实在说不出来的古怪。
不可查,一辆黑色车停在二人面前。
车窗里探出来个头,一股子精明相的男人,见到南仰星笑得和菊花一样:南少,我们辰熙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南仰星言简意赅,他不太会应付这种老油条。
男人还想多攀扯两句,被壬辰熙劝住:我不会给他惹麻烦的,还是快点走吧,不然要被贴罚单了。
我这不是想和南少多聊两句,这不也是为了你好?男人这样说着,对南仰星赔笑,最终还是坐上驾驶座。
南仰星以为自己终于将人给送走,正准备松一口气,就看见后车门的玻璃降下。
壬辰熙那张被媒体誉为国民初恋的脸出现,有些青涩,带着羞赧:我和你那个朋友,你觉得谁更好一些?
南仰星一愣:啊?
觉得谁好是个非常主观的评价,有时主要根据二人关系得出答案,而南仰星认真思考一会儿:大概是你吧?
壬辰熙眼睛一亮,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留下车尾气。
南仰星无法理解,明明他说得这样不确信,壬辰熙却仍然为此欢欣,不只是和陌生人进行比较吗?
被众星捧月着的人,居然需要这点儿夸奖。
不过也不算撒谎,毕竟这个结论十分客观。想也知道,现在的温思淼除了一张脸,其他所有的东西都被陆余生单方面给破坏了,说一句毫无可比性都不过分。
实惨
若是温思淼能摆脱陆余生就好了。
南仰星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睛都忘了眨。
他是知道全部小说内容的!就是说,有一些虐身虐心的情节,温思淼若能提前掌握特定技能,就完全可以避免过去。
9.在我这里
翌日,碧日晴空。
南仰星托着腮坐在温思淼旁边听课,哈欠一个接一个。
昨晚他折腾到大半夜都没睡,终于理顺思路,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将温思淼未来会遇到的种种意外列出清单,然后在事件后面给出解决方案。
首先,提升身体素质是基础。
被推入水中需要游泳技能,出席酒会需要跳舞技能,和陆余生打架则学习一下散打技能当然,温思淼作为大学生最重要的还是学习。
想到这里,南仰星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温思淼。
温思淼自从上课来第一次偏过头。
南仰星压低声音,语气像是在马路上推销有害商品的不良商贩:我供你学习好不好?
随便。温思淼将头扭回去,继续认真听讲。
这小少爷又受了什么刺激?盯了他一中午,最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供他学习?听着像笑话。
仔细想来,南仰星昨夜便表现得不太正常,眼神像是找到有趣的乐子,只是没有前一世那种令人作呕感。
被敷衍的南仰星有些不满,虽说是他上赶着的,但要求温思淼稍微有那么一丁点情绪波动,这不过分吧?
不说开心,吃惊也是好的。
南仰星又盯了三分钟,在课本上刷刷写字,写完朝温思淼的方向推了推:你是不是有情感认知障碍?
温思淼假装没看到。
南仰星这次整个人都往温思淼那边凑过去。
太近,甚至能轻易闻到小少爷身上的甜香,如同裹着奶油的草莓,不令人反感的甜腻。温思淼不动声色地拉远距离:没有。
南仰星太无聊,都有点放飞自我了,将课本拿回来,下笔极其用力地重新写了一句:那你怎么那么冷漠!
感叹号是精髓。
温思淼:
第一次被人说冷漠,很不适应。
没得到回应的南仰星又添一句:说话。
写完后把这两个字给划掉,又重新写了一句:你能不能像我一样写字?写我课本上就行。
然后就推到温思淼那边,抬起头眼巴巴地等着。
温思淼被这样盯着,实在说不出是单纯讨厌这样更显冷漠的话,只好将课本推回去:认真听课。
南仰星气得将课本狠狠拽回去,趴在上面,用后脑勺对着温思淼。
浑身上下都写着快来哄我四个大字,结果没过半分钟又偷偷扭过头观察温思淼的脸色,刚好被逮到,差点恼羞成怒。
温思淼甚至都不说四个字了:听课。
一道不属于两人,稍显苍老和蔼的声音响起:那边两位男同学是怎么了,吵架?
这是中午最后一节课,资历丰富的老教授见多识广,又通情达理,对学生之间的小矛盾见怪不怪,因为教的是心理学,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准备调节:有什么矛盾尽量说开,面对面地交流就好了。
班上知道内情的学生低垂着头,担心老教授被这些二世祖的玩乐波及。
南仰星意识到老教授说的是他和温思淼,脸瞬间红到耳朵根,站起身,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对、对不起,我不该上课讲话。
老教授摆摆手,示意南仰星坐下讲话:没事,说说你们是怎么闹矛盾了,老师给你们分析分析,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南仰星坐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半天:没什么大冲突,就、就是他总是不理我。
老教授听完,看向温思淼,问:这位男同学,说说你为什么不理他,冷暴力可不行。
南仰星也看过去,十分担心温思淼不说话,那样太不给老教授面子,刚打算代为回答:他
他说我冷漠。温思淼将南仰星的话打断。
老教授很好奇:这是为什么?他还挺欣赏这个学生的,每次都坐得很靠前,听得也认真。
温思淼沉默片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