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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他只想以身相许 侯爷他只想以身相许 第47节

低头,轻轻地敲着算珠子。

雕窗动静响起,她抬头看了过去,那人却已经推了窗,轻轻一跃进了来。

夹着一身风雪,一身夜行服,上来就是把手放在了桌上,只见男人手腕处,一道刀痕,虽不至于皮开肉绽,但血却还在流着。

偏他一副无事人一般,仿佛那受伤的人并非是他。

林雪芙看了一眼眉头就蹙了起来:“你怎的又伤了?”

“晚上去办了个案子,遇上了个贼子,伤到了。”

“没多带些侍卫吗?”林雪芙急声问着,人却已经站起来走向了柜子,取出了药箱。

从见他开始,几乎三次里有两次他都是带着伤的,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她利落地打开了药箱,先替他清理了伤口,上药,因着伤口虽长却不深,是以也不需要缝合,只拿着绷布仔细地包扎上。

处理完了这些,她抬头看他,就见男人眉眼平静淡冷,也不吭一声,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林雪芙杏眸轻轻眨了眨:“怎么了?”

“无甚。”沈从白摇了摇头,目光淡淡地移向了一旁。

“侯爷,您也别怪我爱念叨,您眼下虽说年轻力壮身子骨好武功高,但是有些伤会成为陈年旧伤,等上了年纪还会发作,所以还请得保重好自己。”她有些语重心长。

沈从白深深地望着她,这一次倒是没有说什么,仿佛认真地思考着。

随后就说了一句:“有吃的吗?”

“……有的,我叫人端些果糕进来。”

林雪芙看他样子,便知道他还是没把她的话放心上,但她应说的也说的,身体是他的,听不听就由他了,应了一声,就出了内屋,到外面找环儿取了一些糕果。

林雪芙取了糕果进来的时候,顺带着还提了一壶茶进来。

也不好叫环儿与小菊进来,她自己捧着大大的托盘,有些吃力,进来后,只能小心翼翼地拿脚去踢上屋门,回过头就见沈从白走过来要接手。

林雪芙见状忙叫他回去坐:“你的手伤着,别动。”

可话才落,就见沈从白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轻轻一接,直接端起了整个托盘往回走。

林雪芙看着他那不费劲的样子,无奈地眨了眨眼,她似乎小瞧了男人的手力。

沈从白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后,回头,看着她的脸,问了一句:“可有酒?”

“没。”林雪芙想也没想就回道。

要拿也是能拿到,只是她觉得喝酒误事,所以决定再不碰酒了。

沈从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问了一句:“那日醒来可有闹头疼?”

“疼倒是不疼,就是……”

“就是什么?”沈从白眼神一紧,盯着她的眼神都沉了几分。

“就是我酒量太差了,醉得厉害,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脸还肿了。”林雪芙倒也未曾多想,只如实地回道。

“脸……肿了?”

沈从白想到自己那夜的贼子行为,耳根微微一热。

“嗯。”林雪芙点点头。

林雪芙单纯,撒不来慌,沈从白看她模样,就知道她是真的忘记醉后发生的事情了。

沈从白心下轻轻一叹。

即放心,又遗憾。

倒不知如若她知道他对她犯的那些事情,此刻得什么样呢?

想到她醉时那娇憨软柔的模样,沈从白便觉得得好生地提醒她一番:“你酒量这般差,以后不要碰酒了,这也得亏是碰上我,若是在哪个宴上,遇上哪些怀了歹心的人,可如何是好?”

听他这般说,林雪芙也是心里暗暗地惊了一下。

这京城里没一处是个安生地,若是醉了,落入那怀了歹心的人手里,只怕……

她不敢想想后果,连忙点头:“侯爷提醒得是,我以后定滴酒不沾。”

沈从白点点头。

林雪芙将托盘上的果糕端出来摆在桌上,“只有这些,侯爷先填填肚子。”

小厨房里留的都是林雪芙喜欢的口味,酸甜的枣糕,腻甜的红枣红豆糕,各种各样的蜜饯。

这些沈从白从前是碰都不碰的,可是现下……却是一口一个。

尽管依旧不喜欢,但是并不妨碍沈侯爷为了多坐会儿所以吃下去。

林雪芙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她今夜里吃得多,此时也不饿。

看着沈从白一口一个,心里不由开始可怜起了他。

这位侯爷真的是占着侯爷的位,可是却没有享到侯爷的福啊!

三天两头儿受伤也就罢了,瞧这模样,怕是三餐都不能安生地吃。

待看他吃得差不多了。

她将前几日绣的锦囊取了出来,递给了他:“这是给侯爷做的,绣的是如意纹,还有平安小字,希望侯爷接下来能够平安如意。”

沈从白看着那素白小手里的褐色锦囊,微顿了一下,才接过了锦囊。

手指头轻轻地在那锦囊上那一片绣工精致的银色如意纹上轻轻地磨着,目光却是移向了林雪芙。

“多谢三姑娘。”

“侯爷喜欢便好。”林雪芙软软一笑。

这虽然是她送的第四个锦囊,可却是她真心实意送给他的,意义到底是不同。

从尚书府回去的路上,沈从白手里握着这褐色锦囊,脸上的笑意不绝。

他家侯爷果真是着魔了。

受了伤不说去找柳太医治伤,直接就奔尚书府爬墙。

这倒也罢了,出来还笑得跟个二傻子般。

这位三姑娘……哦不,未来的侯夫人,厉害了。

“侯爷您晚上还没用饭,是要直接去老袁那儿,还是属下过去给你买些回府?”

沈从白冷声地回了一句:“人都跟丢了,又怎还有心情吃,先回大理寺!”

金荣愣了一下,随后就知有问题,接着就应了一句:“是。”

“走吧!”沈从白说完,一个纵身就跃走了。

……

沈从白带着金荣离开后,在另一扇墙后,一个男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世子,求您不要进去了,这事要是让国公爷知道了,他非要了我们的脑袋不可。”

朱岩回头看向了随从:“这件事情,你们不说,谁都不知道,且将来本世子会厚赏你们,但若是我父亲母亲知道了,我会拿了你们的脑袋!”

“世子……”

朱岩冷森地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几名随从终于是惧于他的威胁,不敢再劝。

朱岩近段时间被父亲给关了了祠堂他也是直到昨日里才知道沈五郎在古家长孙百日宴上,救下了落水的林仙之,随后订了亲。

他是好不容易才寻了法子出来这一趟,说什么也是要进去看看仙之,再与她商量一下。

只是想不到会遇上夜入尚书府的沈从白。

也不知道他在追什么凶,幸好他还未入尚书府,若是叫沈从白给撞上了,那便真的是麻烦了!

朱岩不会武功,这种夜探尚书府的事情,他一个人也做不来,于是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侍卫:“还不快点带本世子进去!”

“世子……”侍卫满脸为难。

“你再拖一会儿,就真让我父亲发现了!”

侍卫也知道国公爷狠,且这会儿世子人都到这儿来了,莫不如赶紧带世子进去,再早些带回去,于是几人合力,带着朱岩一起进了尚书府。

而就在他们入尚书府的时候,本已经离开的沈从白与金荣却是从暗处走了出来。

“侯爷,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朱岩也就这么个德性,没必要看。”沈从白淡冷地回了一句,正待转身走,却想起了林雪芙,脚下一停:“你今夜去宜青阁守着。”

“属下遵命。”金荣应了一声,身形如影一般,轻轻一跃入了尚书府,消失于黑暗之中。

沈从白深深地望了一眼尚书府,随后嘴角勾起了冷森的笑。

……

咏梅阁。

与沈从良的亲事林仙之虽是妥协了,但她终究是不甘的,日日夜夜都在等着朱岩。

她总不信朱岩会真的那么绝情不要她。

幸好,她是等到他了。

看到朱岩进来的时候,林仙之一把就扑入了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世子,世子你终于来了,你若再不来,只怕是见不着仙之了。”

“仙之,是我不好,你这阵子受委屈了。”

“仙之不怕委屈,仙之只是觉得自己命苦多磨难,其实吃再多的苦仙之也在不乎,仙之痛苦的是嫁不成世子了,不过在仙之死之前,得以再见世子这一面,仙之已经了无遗憾了……”

林仙之说着,伸出了莹白的手,轻轻地捧起了朱岩的脸,深情又悲伤地望着他:“世子,让仙之再好好地看看你,这样的话,黄泉路上,仙之就不会觉得孤单,若是有了来世,仙之还能记得你……”

少女的手,温柔如丝,少女怕眼神,深情媚转。

朱岩只觉得心疼又心动,不由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激切地喊道:“仙之,仙之……不许你乱来,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娶你的!”

“娶不了的,娶不了了,本来出了林雪芙的事情,我这身份就配不上您了,谁知又在古府被人陷害,闹出那样的丑事,眼下我连给你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世子,仙之走了之后,你不要记挂着我,你好好去娶一门媳妇,好好地过活,好好地生儿育女,这样,仙之心也慰之……”

“你说你是被人陷害?”朱岩果然听出了她话时原意思,急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