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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夫君后 换了夫君后 第27节

颜如月点点头,嗯了一声。

小两口送走颜德春后,二人坐上马车一同往家走。车里,柳枝莫名的觉得气氛很怪异。

自家小姐和谢公子,往日里虽然不甚亲近,但是很少这般冷场,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柳枝觑了觑谢砚,就见他薄唇抿着,鸦羽似的睫毛垂下,遮盖住眼底的神色,也不知在想什么。

柳枝又悄悄的看自家小姐,见她闭目休息,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这是,闹别扭了?不过,为什么啊?谢夫子不是主动为小姐解围了吗?

等到了地方,柳枝先一步下去,摆放好矮凳。谢砚先出来后站在一旁,颜如月最后一个掀开帘子,提着裙摆就要往下跳。

柳枝赶忙上前一步要接人,谁成想她慢了一步。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稳稳当当的扶住颜如月的小臂,在她站稳之后,他又快速的收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颜如月觉得心里怪怪的,她有心和谢砚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等到走回院里,想要说话的时候,谢砚已经回了自己房间。

罢了,就让他好好温书吧。

.

事情已经落下帷幕,但是王氏的行为还是被颜德春告诉了颜老大。

颜德春难得的和他兄长生气,道:“你若是再管不好她,让她做出伤害月儿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念亲情!”

说完,颜德春甩袖子离开,颜老大一脸愧色。

王氏的日子当然不好过,颜老大为人软弱,但是强硬起来的时候王氏还是怕他的。颜老大直接说让她在家里呆着不许出去!

这是禁足啊!

王氏不干,坐地哭闹起来。颜老大铁了心要治她,任凭儿子女儿求情也不肯松口,还道若是她敢偷偷出门,他就以谋害亲眷的罪名休了她!

王氏本来张嘴大嚎的,闻言声音立马小了下去。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本以为像往日那般糊弄过去就算了,却不想颜老大这回真生气了。她可不能被休,若是被休掉那可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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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这一场,颜如月有些疲惫,泡了热水澡后就靠在小榻旁,闭眼休息。不过她并没睡着,而是想到茶楼里,谢砚当时的表情。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但是谢砚身高长相出众,所以她第一眼就看见他了。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神?旁边看热闹的人眼里有热切,而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宛若一潭死水。

而颜如月当时心里是忐忑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谢砚看见她当时的样子。

大概是在他面前丢脸的次数太多了吧。

颜如月扯开嘴角笑了笑,她想,她和谢砚不过是演戏而已,她也没必要和他报备行程不是吗?而且这算是颜家和宁家的事情,她也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颜如月这般想完,本以为心里会放松一些,谁成想还是那般沉重,好似心口处压了块石头似的。

而同一个院子里,谢砚坐在书桌前,长眸盯著书籍,却半响也没见翻页。

当时王氏碰见他,说颜如月正和宁泽私会,他只觉得心里一咯登。他当然相信她,但是又怕她出了什么事情,就随着王氏去茶楼。

发现那家茶楼便是颜如月和宁泽总见面的地方。

王氏着急上去,谢砚则是在一楼掌柜的那里问清情况后留了钱,才长腿一迈上了二楼。这也是后来伙计上来找钱,众人确信他和颜如月一起来的证据。

其实王氏当时是懵了,若是她反应快一些,抓住伙计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就露馅了。不过他自然是有应对的法子就是了,总不会让颜如月受了委屈。

想到颜如月,便想到在茶楼里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宁泽。现在,她当真都忘了吗?

谢砚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天都黑了,他将蜡烛点燃,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没有立场去干涉她的事情。拿过狼毫笔,谢砚本想写字。

可提笔后却一个字都不想写,滴下的墨汁将纸张洇湿一片。

月儿高挂,清冷的月光洒向小院。

忽地,谢家的房门开了,谢砚从里面走出来。

他负手而立仰头望月。身上的青色衣袍沾染了清冷的月光,男人姣好的容貌在月色下更显俊逸,所谓月下仙人,不过如此。

颜如月出来的时候便见他似乎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没有温度,瞧着像是无奈的笑。

“咳咳,”颜如月状似嗓子不好咳嗽两声,然后似是才发现他一般,“没睡呢?”

谢砚点点头,见她披散着头发,便知她已经沐浴过了,不过按理说应该睡了才是。

“睡不着?”他问。

颜如月走近了一些,手指搅着肩头的发尾,不自在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偷偷在屋里将窗子打开缝隙的柳枝无奈的摇头,她们小姐怎么不承认呀,明明是听见谢夫子的房门响了,她立马下地穿鞋出去的。

颜如月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所以想找他说说话,她道:“月色不错。”

一轮圆月于空中挂着,四周散落着一闪一闪的星星,画面美极了。

有夏虫鸣叫,有微风拂过,鼻尖还萦绕着女子淡淡的馨香。谢砚心口处那点郁结竟神奇的消散,他看着她的侧脸,点头应和:

“嗯,很美。”

月色如水,洒下的月光将人间镀上一层银色。

地上,二人的影子并肩而立,不过瞧着那高大的身影似是往旁边凑近了一些。

不着痕迹,小心翼翼。

作者有话说:

谢·疑惑·砚:请问怎么能让老婆彻底忘记前男友?

第27章

◎女子柔软艳丽的裙摆和男子长衫下摆触碰交叠,亲密无间。◎

自从那晚之后,颜如月和谢砚就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样子,看的柳枝暗暗惊奇。她记得,小姐和谢夫子也没说什么啊,就说了几句月色不错的话。

这也行吗?

柳枝摇头,不明白男女之间亦或者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晴柔姐姐总算是身子好了,”颜如月坐在梳妆镜前,边打扮边笑着道。

自从颜如月成婚后,苏晴柔就一直没露面。颜如月差人去问候,她只说身子不适,也不让颜如月去探望,加之颜如月这些日子也忙,便没去上苏家。

正好,苏家老爷子过寿,她收到了苏晴柔的信,早早过去姐妹叙话。

苏家是富户,也资助了不少贫困书生。当然不似颜家这般为了找个女婿,而是为了搭上一条路。若是哪位书生走上青云路,那么他们苏家也能借借光。

所以此次苏老爷子过寿,不少书生也是要去的,其中自然包括宁泽。

宁泽出来的时候正好颜如月也出来,明显见到颜如月时宁泽眼眸亮了一下,不过颜如月压根不理他,直接带着柳枝走了。

“小姐,谢夫子也去吗?”柳枝见到宁泽去,她想若是谢夫子在就好了,这样他们一对璧人站在那,气死宁泽。

颜如月摇头:“他不去,对了以后叫他姑爷。”

柳枝一喜,以为是自家小姐对谢砚有意思。说起来,她和桃红还暗地里讨论过,觉得谢砚此人不错,配她家小姐也配得上。左右颜家有钱,不怕找个穷书生。

就是不知道谢夫子念书怎么样,能不能比宁泽强。

柳枝刚要试探的问问,就听颜如月接着道:“做戏就做到底,人前人后一个样子,这样也不怕穿帮。”

颜如月都将自己的后路想好了,等稳定好之后她便寻一个合眼缘的孩子抚养,左右她也没什么心思再成婚了,那就养养孩子,花花钱,过过普通的小日子吧。

她们主仆是乘坐马车,宁泽是双腿走路,不一会就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了。那日在茶楼里颜如月狠心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可宁泽觉得她定然是因为李婉儿的事情同他置气。

宁泽心里难受,他是和李婉儿成亲了,但是婚后从未和她有过夫妻之实,他想的是,有朝一日颜如月还能回来。

这些颜如月都不知道,她正拉着苏晴柔的手,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好。

“真的,天呐,我都看不出来!”

苏晴柔一脸慈爱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道:“现在月份小,自然看不出的。”

本来苏晴柔因为成亲没孩子的事情暗自难过,谁成想忙活完颜如月的婚礼她觉得有些晕,一诊脉,竟然是有了!

但是月份太浅不确定,因此也没声张。而且苏晴柔怕这孩子随着她操劳发生什么闪失,便一直卧床静养,直到今日大夫说胎像稳了,她才告诉颜如月的。

颜如月握住她的手,高兴的都要哭了。“太好了,这事告诉姐夫了吗?”

本来苏晴柔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忽地落寞起来。她垂眸低声道:“告诉了,不过还未收到回信。”

颜如月知道苏晴柔在难受什么,她劝解道:“路途远,一时半会自然是收不到的,再等等,不急的。对了,今日有什么好吃的,我可是要吃好的才行。”

这么一打岔,苏晴柔抬头笑了笑,“有你爱吃的水晶肘,一会走的时候再给你做一份拿回家去。”

苏府自然也有自己的厨子,而且听说是和从宫里出来的御厨学过厨艺,一道水晶肘做的极为好吃,一想到这道菜,颜如月就觉得流口水了。

姐妹俩说说笑笑,苏家前院贵客迎门。

苏晴柔的爹苏长贵正站在门口迎接往来的贵客,这是府里苏老爷子大寿,是好事,请了不少相熟的人过来热闹。

从街头有人策马而来,风尘仆仆的样子。苏长贵还好奇,心想这是来参加寿宴的?等走近了他才抚掌大笑。

“父亲,小婿来迟了。”

两匹高头大马,打头的是个模样俊秀的男子,正是苏晴柔的夫婿靳峥。

“你这孩子,从京城那么老远过来辛苦了吧?对了,不会耽误你的差事吧?”

靳峥科举之后在京城当了个小官,虽在京城这等地方不起眼,可到了北山镇,那可就是大佛了。何况士农工商,苏家觉得能找到当官的女婿着实是好的很,就这么一会苏长贵觉得腰板子都硬起来了。

靳峥笑笑:“正好休沐便回来给祖父过寿,顺道和晴柔一起回京。”

苏长贵连说三个好,慈眉善目的看着靳峥,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还将他介绍给相熟的友人,胸膛挺起与有荣焉。

友人听说靳峥是当官的后也纷纷巴结起来,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苏长贵本想让靳峥去歇着,但是靳峥看出他的小算盘,便顺着他说道:“小婿陪着父亲在这里迎客,正好认认亲人。”

苏长贵高兴极了,也没推脱,便让靳峥站在他身侧,随同靳峥来的仆从自然也是要站在一旁的,他偷偷看苏长贵高兴的见牙不见眼,不由有些瞧不起苏家。

他家少爷现在可是吃皇粮的,哪能做这等迎来送往的活计?仆从撇撇嘴,却也不敢说话。

渐渐的,日头大了起来,靳峥本就加急赶路,风尘仆仆路上没有怎么歇着,此刻又站了许久,因此有些头脑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