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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夫君同掉马 我与夫君同掉马 第53节

“你爱信不信,反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连朔随口又道:“听说云州城里突然来了不少高官显贵,也是来找人的,但是因为没找到,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万一你夫君过来找你也没找到,那可就……”

“他在没找到我之前,肯定不会回去的。”听到这话,谢姝月才坐直了身子。

云州既然已经封城,现在又有人能自由进出,那便一定是殷玄铮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不然云州官吏也不敢这样随意就将城门打开。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我家夫君?”谢姝月吸了吸鼻子,又补充道:“你放心,答应你的黄金百两,绝对一分不少。”

“如果你夫君已经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不过……”

连朔停顿了片刻,谢姝月有些着急,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连朔补充道:“毕竟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我怎么带你去找你的夫君,又怎么去拿那千两黄金?”

谢姝月微微抿了抿唇,面前的连朔面色如此坦然,俊朗的面孔之上丝毫不见任何慌张之意,仿佛只是为了求得那千两黄金,但不知为何一看到他,谢姝月便总会想起尉迟策的那张讨人厌的脸,因而心中还是有些警惕。

“我……我叫谢矜。”

“谢矜?”

连朔挑了挑眉,似乎是在判断谢姝月话中的真实性。

那双锐利的鹰眼正仔细观察着谢姝月的反应,直到谢姝月双拳紧握,有些别扭的别过了头,他才意味深长道:“行,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夫君。”

————

“让一下,让一下。”

“殿下,太子殿下——”

云州刺史慌里慌张地拦在了殷玄铮的马前,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作为云州官吏之首的仪态了。

“怎么了?可是月儿有消息了?”还未等殷玄铮说话,一旁的谢轻寒便脸色焦急地忍不住地问道。

云州刺史一路跑来,长久养尊处优的富贵生活让他气喘吁吁,喉咙里仿佛都带着一丝血腥味,好半响也没缓过来。

“你说话啊,到底什么事?”

一旁站着的谢轻寒都快急死了,恨不得现在就扒开云州刺史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匆忙跟上的官吏出声帮云州刺史回答道:“谢小姐现在人在就州衙之中?”

“此话当真?”

“微臣不敢胡言乱语,但是谢小姐身边有一个神秘男子,说是要见到太子殿下和千两黄金才肯放人。”

“州衙里那么多守卫都是死人吗?”殷玄铮面含愠色,一想到谢姝月不知被哪里来的奸人所挟持,他的心口就忍不住泛起酸涩。

“那人手上还拿着刀剑,守卫们不敢轻举妄动。”

殷玄铮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静下了自己的心绪,拉紧了缰绳,一前一后与谢轻寒快马加鞭朝着州衙赶去。

连朔淡定的立在州衙的正堂中央,周围被拿着刀剑,面露警惕的兵士层层包围,他也丝毫没有半分慌乱。

因为他的保命符就在他的身旁,被他用一把匕首抵着脖子,只要周围的人略微有所动作,那匕首便会前进一分。

周围的守卫不敢乱动,生怕连朔手下一抖,在场的所有人便都要为其陪葬。

谢姝月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老实实的充当着人质,即使是连朔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她也不做任何反抗,乖巧的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面人娃娃。

直到听到了州衙外的喧闹和哒哒的马蹄声,她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面含希望的看了过去。

守卫们自觉让出了一条道路,一脸冷肃的殷玄铮快步走了进来,见到被连朔挟持着的谢姝月,忍不住瞳孔一缩。

“黄金千两在这里,你快把人放开。”殷玄铮冷声道。

云州刺史挥了挥手,连忙带着人抬着装满黄金的箱子走上前来,又亲手将盖子打开,金灿灿的黄金整整齐齐的码在箱中,正正好是千两黄金。

连朔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丝毫不惧眼前焦灼的气氛,大大方方的迎上了殷玄铮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视线,甚至颇为轻松的含笑低头问道谢姝月:“你确定这就是你的夫君?”

谢姝月与殷玄铮现在的距离也不过仅有四五步之遥,数日未见的思念在这一瞬间席卷而来,若不是脖子上还抵着连朔的匕首,她估计在看到殷玄铮的第一时间便会扑上去。

她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殷玄铮,含着泪水的眼睛湿漉漉的,似乎下一秒便要沁出露珠,听到连朔这么问,微哑的声音顿时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夫君……”

殷玄铮听到这话明显一愣,心湖中像是被投入了一粒石子,荡起了阵阵的涟漪,但理智还是让他勉强定了定心神,抬眸看向连朔道:“你先把人放过来,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

“你衣服样子倒是真难得,看来传言果然不虚啊。”

连朔哼笑了一声,似乎对殷玄铮的这般表现颇为意外。

“不是说好了给你黄金千两你就放了我吗?”谢姝月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现在你也见到我家夫君了,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要说话不算数了。”

连朔淡淡道:“我现在反悔了,突然发现你夫君也是我的仇家,估计我今天是走不出去了,不如现在就把你杀了泄愤吧。”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连朔笑眯眯地将匕首又抵进了三分。

可还未能说话,一阵破空声从身后响起,他的手腕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哐当——

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刀锋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殷玄铮敏锐地抓住了时机,见连朔还没有反应过来,抬腿便踹向了他的膝盖。

连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连受到两次袭击,尤其是膝盖处传来的痛感,让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殷玄铮趁机将还在愣神的谢姝月拉到自己的身后,早就等候多时的兵士蜂拥而上将连朔拿下。

谢姝月还有些惊魂未定,刚想去看看情况,手却被殷玄铮紧紧的攥住,冰凉的温度让她一愣,想到殷玄铮刚刚的紧张表现,直接便扑到了他的怀里轻声哽咽起来。

谢轻寒也松了一口气,将手上绑着的袖箭解下来交给了身后的侍从,这才前去想要查看谢姝月的情况。

见到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忍不住轻咳一声。

殷玄铮猝不及防地被谢姝月抱住,数日的思念涌上心头,尤其是见到谢姝月过分苍白的脸色,甚至都有了落泪的冲动,失而复得的惊喜感将他紧紧包围,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抱的更加紧了些。

直到看到谢轻寒略微不虞的神情,他才勉强把人从自己的怀里捞了出来。

“矜矜,刚刚有没有被伤到?”殷玄铮摸了摸她的脖子,低声哄道:“你先抬头让我看一看,是不是被划伤了?”

谢姝月的眼圈微红,似乎不满于殷玄铮的行为,看起来反倒更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但还是乖乖地抬起了头,任由殷玄铮打量。

细白的脖颈之上只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即使刚刚的匕首直接抵了上去,也没有破皮流血。

殷玄铮皱了皱眉头,这才看向被压制住的连朔,问道:“你故意的?”

连朔虽然被周围的兵士押着,但依旧面不改色,听到这话甚至笑出了声:“一把没开刃的匕首罢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紧张。”

“黄金千两,怎么你还越过越回去了?”殷玄铮嗤笑了一声,看向连朔的眼神都带着冷意。“不是都失踪了吗,还有这闲心过来挟持本宫的太子妃?”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把她从尉迟策手中救了出来,当时她还发着高热,就算没被尉迟策送出云州,估计也能掉半条命。”

“矜矜,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殷玄铮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将手放在谢姝月的额上试了试温度。

谢姝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才犹豫地看向连朔道:“你们两个……认识吗?当时我确实承诺过要给他黄金千两的。”

殷玄铮忽而冷笑了一声,揽过谢姝月说道:“正好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好师兄,尉迟策的皇兄,南疆三皇子尉迟朔。”

“至于那黄金千两……”

殷玄铮顿了顿,忽而笑道:“到时候我与月儿大婚时,这就当做是三皇子殿下的半份礼金,抵了便是。”

“三皇子殿下,你说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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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师兄

“……师兄?”

谢姝月与尉迟朔面面相觑, 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疑,两人的声音都诡异地停顿了半响,如果眼神能够说话, 那他们一定会异口同声道:就凭他?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 这话还是被他们纷纷咽回了各自的肚子里,长久的沉默过后,两人又双双移开了视线。

“原来是师妹, 那还真是太巧了。”尉迟朔嘴角抽了抽, 未曾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勉强笑了笑说道。

“矜矜,还不快提前谢谢尉迟师兄,到时候剩下的半份礼金就劳烦师兄送到府上了。”殷玄铮故意在“师兄”二字上着重强调了一下。

谢姝月顿时心领神会, 眉眼弯了弯, 笑道:“谢谢尉迟师兄,师兄你可真是个好人。”

“半份?”

尉迟朔差点都要被气笑了,刚想要站起身来, 身后的守卫连忙警惕地想要将他再次压制住,殷玄铮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人放开。

“殷玄铮, 你是掉钱眼里了吧,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帮你救了人,结果还要再倒贴千金给你?天底下哪有这么黑心的买卖!”

“那也是你先提出来的。”

殷玄铮听到这番指责的话语依旧淡定自若,不紧不慢地揭穿了尉迟朔的说辞:“再更正一点, 你这不是救人, 是最开始就别有所图才对。”

尉迟朔顿时哽住, 直接扭头道:“到时候的贺礼南疆自然会送上, 南疆的贺礼就是我的贺礼。”

“那正好, 南疆五皇子在盛朝的地界犯了盛朝律法, 就一并有劳师兄了。”

“那与我何干?”

“还不快赶紧送三皇子殿下去和五皇子作伴。”站在一旁看戏的谢轻寒煽风点火,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一旁的云州刺史说道。

尉迟朔是别国皇子,听刚才他们的对话还是太子殿下的师兄,尉迟策被抓入大牢还事出有因,现在这情况……

云州刺史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看了看谢轻寒,又看了看殷玄铮,见两人脸上皆是认真的神情,这才多了几分底气,抬手便命令道:“还不快赶紧将人拿下!”

见到准备上前的众位兵士,尉迟朔的表情才出现一丝裂纹,难以置信道:“殷玄铮,你来真的?”

殷玄铮轻轻嗯了一声,头都没有抬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着谢姝月的一缕发丝把玩着,似乎让人拿下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匪徒,而不是南疆的三皇子。

“等等,等等——”尉迟朔脸色僵了僵,勉强扯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咬牙道:“师弟和师妹大婚我怎么可能不参加呢,再怎么样也得送上一份贺礼聊表心意。”

“师兄太客气了。”殷玄铮完全不吃他这套,含笑补充到:“不过盛情难却,既然师兄这么热情,那就先付一半定金吧。”

“你!”尉迟朔刚想说话,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手腕上被袖箭划出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只得不情不愿地妥协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