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了元衿,她两都自认没有五妹妹聪明,但受不了对方指出这一点,每次谁提起,另一个一定要掐回去。
“三公主!您是熟读诸子百家了,还是会谋略兵法了?”
“嘁!我只是有一双慧眼,看出我们小元衿在你打开前,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怎么可能?”四公主一惊,“她才多大,是吧?元衿!”
她回首去瞧元衿,却发现五妹妹正在若无其事地看窗外的风景。
端的是一副装傻的模样。
四公主抓住元衿的肩膀,“你怎么会懂?”
元衿心里默念:依靠前世怨种海王闺蜜发来过20t素材,并十年如一如绘声绘色描述过各类帅哥,她早就是理论上的王者了。
三公主理所当然道:“元衿也十四了,她心里还有舜安彦呢,说不准那日就用上了,是不是?”
“不是!”
元衿吓了一跳。
三公主在聊这种事上提那条弯路干什么?
无论是“鄢洵”还是舜安彦,她都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那么无趣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当然,身材是不错,肩宽腰细腿长,脸也还凑合,但就没表情。
可万一床上也没表情呢?那得多吓人!
元衿被这想法吓坏了,心底的哀嚎放大了十万倍:救命,放了她吧,这种事交给容柳柳那个海王那个打分控去,她拒绝想象!!
四公主眯着眼凑近了瞧她,“小元衿,你不对劲,你脸有点红。”
她转头看看旁边的三姐,“你红的样子像那个不正经人想起她夫君的样子。”
“你别瞎说!”
元衿抄起马车上的软枕砸向四公主。
“自己回去好好研究去!别带坏我!我是个八字没一撇的人,再说了,鄢少爷有什么好的。”
三公主唉了声,“是不怎么,不开窍,不像话!大哥说皇阿玛问起他要不要做五额驸,竟然敢扭扭捏捏不答话!”
“他是不是瞎了?这可是我们小元衿,皇阿玛和他提都是高看他!”
元衿呜呜地扑进四公主怀里,“四姐,还是你说得对,就是高看他了,他这人就是对我不好,你说对不对!”
这四公主就不敢接了。
舜安彦对元衿不好?这话得瞎了才能说出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三公主念叨着,看见了个熟悉的地方,“哎!停车!”
她招呼两个妹妹,“走,这是南城最有名的药房,里头有个郎中特别有名,就是清高得很,不上门出诊,只在这里等人来看。”
她们下了车去,药房里的小厮招呼她们先在旁边坐。
“请夫人小姐们稍作歇息,大夫刚才与一位公子看方子去了,马上就来。”
四公主取出一张银票塞在小厮手中,“我们等着就是,你也且请大夫今日为我们留足时日,我们也要好好看看。”
等小厮走了,她低声说:“据说他治跌打一绝,旁的也是妙手回春,就是药费有些贵。诶,来了来了,那个长胡子的!”
元衿她们抬头望去,只见似乎是大夫的人从最里间走到次间取药,边取边与身后的人说着——
“公子,弱质之症其实是要对症下猛药医的,你给我说的看的这些不足以老朽配药。”
“但她来看不方便,能否和大夫打个商量上门诊脉?钱的事都好商量。”
“诶,老朽的规矩是绝不破的。公子这些年是帮衬过老朽不少,但逼着我破规矩,真真不合适。”
“求您帮个忙,我不日要离开京城,她的病不治,我放不下心。”
“是公子很重要之人吗?”
伴着这一问,从次间走出个半头白发半把白胡的老人,他身后还跟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
“嗯。”他顿了顿,“世上没比她重要的了。”
四公主突然咳嗽了声,从荷包里掏出个小木盒,在桌子底下塞到了元衿手心里。
“小元衿,我觉得,你会比我更早需要。”
作者有话说:
qaq撑着一口气写完了,妈妈转阳了,今天一直在消毒。
第72章
问:在大清朝手握小黄本是什么感觉?
元衿小公主答:就是她此刻的尴尬!
她的手藏在桌子下,把那木质带色物体硬塞回了四姐怀里。
四公主习武,硬撑着不收,两人你来我往半天,“啪”一声,东西掉在了地上。
四公主比元衿的脸红的更快,她再大胆也是土生土长受着皇家教育长大的未嫁公主,这样的东西在大庭广众下落出来大大挑战了她的底线和廉耻。
再加上,这一声落的极响,在医馆里传出声回想引得四周回顾。
四公主支吾着:“我,不是……我……”
元衿比她镇定,弯下腰,瘦弱的手快速将木盒勾起,绷着脸将这玩意儿藏进了袖子。
“四姐既然送我,我就收了。”
三公主大约知道桌子底下的战场发生了什么事,惴惴不安地瞧了元衿一眼,然后抬手敲了下四公主。
“淘气!”
四公主脸红到了耳根,抬眼望向舜安彦,立即又撇开头去,只推了把元衿。
“重要的人快去诊脉。”
舜安彦已瞧见了元衿她们,见三人寻常打扮又有公主府护卫在外,大约知道是三公主邀姊妹小住。
只是不知道四公主为什么脸红,且似是羞红。
而元衿似也有些尴尬,素来高傲明艳的脸庞垂着,手上不停摆玩荷包带子。
四公主和元衿都是很少面红心跳的姑娘,四公主是大大咧咧脾气冲,元衿是上天入地胆子大,少女的外表成年人的心。
两人今日这番有些表情,舜安彦心里默算了下,给今日评上“十年不遇”的殊荣。
因是在外,他也不能行大礼,只拱手朝三人,“夫人安好,格格们安好。”
三公主喊他:“哟,这不是彦少爷嘛。”
这声“彦少爷”是随元衿的,只是诸人从不知道此“鄢”非彼“彦”。
舜安彦再拱手,“夫人。”
三公主笑笑,问:“今儿可凑巧了,不知道彦少爷在这儿为什么重要的人求医问药呢?”说完,她往元衿那儿投去了个眼神。
舜安彦突然也窘迫了起来,耳根有些发烫,手足也无措不知如何安放。
他刚刚这么一说,一是想说服郎中出诊,二是自以为四下无人认识,三是确实是事实。
“夫人,我……”
他抬眼瞄了瞄元衿,她满脸事不关己地继续玩着荷包带子,只是耳根微微发红,水灵的眼睛也一直在滴溜溜地转。
“我什么我?你与我们也是一个学堂念书多年的,要有什么事,我们也该帮一帮。”
三公主用胳臂肘戳了下旁边的元衿,“是吧,妹妹?”
元衿甩了甩肩膀,清了清嗓子,回:“姐姐你有心帮就帮,别拖上我。”
“嘿!平日你不是你一口一个彦少爷叫得起劲,怎么今儿都推我身上了?”
四公主这时突然回神,也加入战局,“可不是,彦少爷就是你先叫的,还不快问问他有什么难处?”
她两一唱一和,舜安彦瞧着元衿的尴尬已经要突破这医馆,以他对元大小姐的了解,自己这本欠账本子再这样下去要加纸另书了。
可这世上有更灵巧的人,那郎中端坐在了自己正堂上的诊脉圈椅上,理了理面前的脉枕,比了个“请”的姿势。
“那位最小的格格,请坐。”
元衿抬眸望去,这老郎中精神烁烁面色红润,端的是个经验十足的样子。
“郎中为何叫我?”
“格格是今日这方寸之地中,唯一需要诊脉的人。”
元衿指向舜安彦,“那他呢?他前几日可刚生过大病。”
“不过是急火攻心、操劳过度罢了,他习武练筋骨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脆生生的十来岁黄口小儿了。”
“黄口小儿?”元衿一笑。
“这位少爷第一次来,不过十三四岁,还伤了一条腿,老朽已过天命之年,叫他小儿有何不可?”
元衿站了起来,坐到了诊位上,手腕轻轻落在脉枕上。
她骨骼瘦弱纤细,皮肤白皙胜雪,手腕如此平放着能隐约看见静脉的青色。
郎中取了块新帕子搭在她腕上,安静地把了会儿脉后,眉头倏然皱了起来。
“格格出生前,生母是否有过异样?”
元衿哪知道这些,只是原来的记忆里,好像德妃在生她前没过一个孩子。
倒是三公主更清楚些,“是,她母亲那之前有个不足月夭折的孩子。”
“没隔太久吧?”
三公主和四公主对视了眼,交头接耳地对起了日子,她两那时候都还小,只隐约记得个大概。
“应该就差个一年多。”
“出生后是否一直饮食不调,年少时每入秋就咳嗽不止,直到来年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