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气若兰,酒意微醺。
她问他,“你怎么还穿这么多呀?”
齐晔嗓音全哑,眸光发直,望着她漂亮白皙的蝴蝶锁骨,“我——”
只说了一个字,忽然薄唇被含住。
江茉在逗他。
把他接下来的话都堵成含糊不清的声音,她觉得很有意思。
等他不说了,就直起身来,咯咯直笑,花枝乱颤。
颤得齐晔的目光受不了,气息根本稳不住。
他虽然已经在书本上学习过,但没有实战经验,更不知道书上隐晦提起的,从不描绘,更不可能画出来,原来竟是这样。
齐晔从来不敢想象。
“我去把热水接过来。”他逃也似的起身,冲出浴室,把热水烧开的水壶提进来,掺到浴缸里。
一边放热水,一边调冷水,江茉还在背后环住他,指尖拨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醉意明显的眸子里,那么好看,都是散漫的笑意。
还有促狭,她在逗他,指尖一路往下。
哐当一声——
倒完热水的水壶已经掉在了地板上,砸出刺耳的响声。
江茉收了手,骄纵且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好吵呀,齐晔。”
“水温调好了,你可以泡澡了。”齐晔嗓音全哑,脊背僵直,弓着身子,不敢胡乱动弹。
江茉哗啦一下,走进浴缸里,水花四溅,她一下子沉下去,只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还有醉意朦胧的那张脸,颊边像开满了绮丽的桃花,漂亮得不可思议。
齐晔不知为何,悄悄松了一口气。
谁知,江茉却忽然伸手,“齐晔,你来一块泡呀。”
她细白的指尖一搭,被烫得缩了缩指尖。
齐晔更是倒吸一口凉气,鼻间一热。
“你流鼻血了。”江茉歪歪脑袋,这回乖了一点,去拉的是齐晔的手掌,“你过来,我给你擦擦吧。”
“……我自己擦就行。”齐晔再次落荒而逃,跑到浴室门口的那面镜子旁。
对着镜子擦了一会儿鼻血,总算不流了。
齐晔皱皱眉,却发现江茉好像在他身后小声啜泣着。
这下可比流鼻血还严重多了,他忙跑过去,“怎、怎么了?”
“你嫌弃我。”江茉抬起雾濛濛的眸子,抽答答的,“你不让我给你擦鼻血,你居然爱一面镜子,都不爱我!你——”
这回,轮到齐晔堵江茉的话了。
他遒劲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后脖颈,他实在应付不了她的话,但可以和她练习。
果然,没过多久,江茉嘤咛一声,什么都不说了,乖乖躺在浴缸里,四肢发软无力,脸颊酡红一片。
他也趁这时候,重新冲了一个凉水澡,把那些汹涌而至差点没控制住的,全都用冰冷刺骨的温度逼了回去。
-
这一折腾,又过了大半个小时。
齐晔把江茉从浴缸里捞出来的时候,呼吸粗重,尽量闭着眼,忽略手臂上以及所有感官的刺激。
他得仔细小心她会感冒,别的都来不及想。
用大毛巾给她擦干,再把湿头发都擦得不再滴水,用火炉子烘干。
齐晔以为,等他这样忙完,江茉就应该已经睡着了。
谁知,江茉喝醉以后,是真的精力旺盛。
平常这时候她都已经呼呼大睡了,现在却在他一进被窝的时候,就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
齐晔忙按住她扭动的腰肢,心跳如擂,刚刚冲的冷水澡根本不管用,他喑哑的嗓音在被窝里漫开,“很晚了。”
“是呀,很晚了。”江茉顺着他的话说,下巴却撑在他的肩头,抬眸睁着清澈迷离的眸子。
里头弥漫着雾气,声音又软又娇,“齐晔,但我还答应了你的呀。”
齐晔不安地把她往上提了提,深邃的眸子里藏住一两分的难耐,喉结滚动,“什、什么。”
“要吃。”江茉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扫过他喉结的皮肤处,激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齐晔脑袋昏昏沉沉的,眸光深沉,凝着江茉,嗓音沙哑无比,“吃、什么?”
灼热的呼吸洒在江茉的脸上。
她弯起潋滟的红唇,手伸进去,娇软的声音和拨弄的手指一样,无比撩人,“这里。”
齐晔浑身绷得挺直,他、他、他已经说不话来。
江茉却舔了舔唇,迷离的醉眼漾出浅笑。
齐晔真的不可思议到了极致,他反射性地绷紧双腿,但她纤细柔软的手仍然握着他。
好半晌,他终于找到自己哑得不像话的声音,眉头皱得死紧,绷得几乎成了一块凹凸不平的铁板。
他在书上也没学过这样的。“太脏了,不、不能吃的。”
江茉噗嗤一笑,尽管晕乎乎的,她还是轻哼道:“齐晔,你别自作多情,我才不会吃这个。”
齐晔正准备松一口气,却因为江茉手上的动作,彻底无法呼吸。
她、她、她这是在干嘛??
第104章 第 104 章  【1+2更】好好学……
江茉的酒量并不好, 喝了一瓶啤酒,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晃的。
但她还是多喝了两杯,就是为了今晚。
齐晔太纯, 太蠢,什么都不懂,更不敢对她做什么。
如果不是晕乎乎的,她也碍着面子, 不敢做出现在的事情来。
江茉已经强忍着天旋地转的睡意很久,醉意朦胧的眸子越发迷离。
她的手握着在动。
齐晔果然紧绷到不行,眼眶憋得微微泛红, 因为用力, 一大块一大块肌肉在全身各处鼓起来。
穿着睡觉的白色背心,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 勾勒出遒劲有力的胸腹肌。
他额间的青筋暴起, 几乎咬着牙, 却发不出声音。
他不知道江茉在干嘛,书上没写过。
但他觉得很奇怪,既舒服, 却又有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无力感,仿佛从云端,坠落而下。
耳边是她带着醉意的呼吸声, 像风在吹。
江茉也快困得不行,她的手下意识地动着。
齐晔忽然呼吸急促粗重, 抬起炽热的掌心。
像火一样,烫得江茉在被窝里的手臂一缩,也没控制住力道。
齐晔浑身绷住,狠狠哆嗦几下, 耳根瞬间红了。
“......”江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鼻子嗅嗅,瞬间嫌弃道,“齐晔,你怎么这样呀?还没开始呢。”
齐晔也愣了,彻彻底底的慌张蔓延在他心里。
他也记得,书上明明不是这么写的。
夫妻间做的事,应该是——
齐晔正胡思乱想地回忆着,掌心灼热,额头的汗珠子很大一颗,往下滑挂在脸颊的下颌线,幸好他的汗味并不重,也不难闻。
“齐晔,重来。”江茉忽然翻过身子,仰躺着,打断了齐晔的思绪。
喝醉了酒,她的声音越发含糊不清,却依旧好听动人,“我累了,你来。”
她揉着泛酸的手腕,轻皱着漂亮的小鼻子。
她烦死了,她也只是先逗逗他,谁知道他这么不禁逗。
白长这么多肌肉了!真给他的肌肉和身高丢人!怎么就这么纯呀?
齐晔慌张地坐起来,红着耳根,小心翼翼问,“我、我可以吗?”
他那副不经人事的纯情模样,乌沉沉的眸子里慌乱得像是打翻了的墨水,却又隐隐按捺着期待。
江茉困得不行地点点头,手臂和他的腰肌处贴着,他滚烫的热意一点点渗透在她的肌肤上,勉强灼得她还不至于睡着。
可齐晔忽然起了身,支支吾吾地紧张道:“我、我先去换一身。”
他又冲到浴室里冲澡去了。
裤子脏了,得换一条。
不过这次,齐晔是用最快的速度换洗完,重回卧室。
江茉好像差点儿睡着了,被他忽然钻进被窝里的冷风一带,稍稍清醒了一些。
齐晔小心翼翼把手穿过她的后脖颈,揽住她,“是、是这样吗?”
“我、我真的可以——”
滚烫的荷尔蒙味道萦绕在呼吸间,江茉感觉头更晕,后脊莫名其妙发麻,但齐晔问东问西真的很扫兴。
她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漂亮生动的眼尾挑出泛红的水光,“闭嘴。”
齐晔立刻收了声,老老实实颔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