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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裙下质 公主裙下质 第9节

怀策进殿,瞧见的便是楼心婳面带笑意,周遭围了一群姿色不凡的小太监,活泼灵动地说起辗转听来的小道消息。

楼心婳作为中心人物,不光是殿内所有人目光的聚焦处,她那张艳丽娇媚的容颜在一众各有千秋的容貌里,也是最为绝色。

楼心婳见怀策来了,分了个眼神给他。

她漫不经心地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怀策过来坐。

原本在这位置上的小真子让开,让怀策坐了过去。

入座后,怀策垂首瞧桌上散着的……瓜子壳。

楼心婳边听小太监说话,边吃小真子剥好的瓜子。

她只吃瓜子肉剥得完整的,碎掉的那是连看也不看,更别提要吃了。

小真子默默往旁收集了一小堆碎的,招呼还没轮到说话的同伴们分着吃掉。

楼心婳被小太监逗得咯咯直笑,很捧场地问:“然后呢?”

听得兴致盎然之际,楼心婳嘴上也没停,更小的那堆完好瓜子肉很快见底。

手往桌面摸了个空,楼心婳拧眉。

她用指尖轻扣桌面催促,眼神仍盯着说话的小太监,舍不得挪开。

这小太监表情太丰富,楼心婳光看他百变的神情都忍不住想笑。

小真子接获楼心婳的要求,自得补齐缺漏的瓜子肉。

奈何,他与瓜子之间隔了个怀策。

小真子伸长手要去拿,还未碰到瓜子,已有另一只手先他一步,拿起瓜子在剥。

怀策剥得自然,好像他原本就坐在这儿,专门给楼心婳剥瓜子似的。

况且他剥瓜子的动作利落,剥出来粒粒完整,就没有半粒碎掉的情况。

怀策一边剥,楼心婳边吃,就这情况下竟还都能余出一些来。

小真子伸出的手顿了顿,果断收了回来,心安理得地让贤。

这种事果然还是得让专业的来!

吃的备足了,再来小太监所说,也进入了紧要关头。

他神秘兮兮,又说起一事。

“不知殿下听说了没有?听闻三公主殿下也养了面首!”

明明没有外人在,小太监还是压低声音说出这句话。

声量小归小,却还是足以让周遭人都听见。

怀策剥瓜子的手指一顿,而楼心婳则抬了抬眉头,目露微讶。

她三皇姐也养了面首?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除了较为亲近的几个兄弟姐妹外,楼心婳鲜少主动去关注他们情况,也不怎么在乎。

但小太监明知她这性子,还说了三公主的事情,那这事肯定就不单纯。

楼心婳懒洋洋扬手,“说下去。”

小太监得了鼓舞,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本来嘛,公主有面首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楼心婳听得直点头,频频引起剥瓜子的怀策侧目。

“可谁知,那面首是奔着三公主的名头来的,实则偷公主的首饰典当,在养他外头已有身孕的心上人呢!”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楼心婳手上刚拿的瓜子都掉了。

她大为震惊,一时竟不知道该先惊讶哪个。

“这可真是……太惊人了。”

楼心婳掉了的瓜子也不想要了,想再去拿新的。

还没动手,食指与拇指间就已被塞了新剥的瓜子肉。

楼心婳顿了顿,终于有心思分神扭头往旁看去。

怀策垂着头,认真在剥瓜子。

他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瓜子壳在他手上,看着像是不用怎么费力气,稍稍一按,便能轻易分离。

小太监特别有眼色,见公主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自动停了话头。

怀策终于等到说话间的空档。

他虽在轻柔剥瓜子,可温润的嗓音却像蛰伏的毒蛇倏地冒出草丛,陡然响起。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公主可否为我解惑?”

楼心婳侧头看去,怀策半垂着眼,明明上半张脸极尽冷淡,但下半张脸,嘴角却是淡淡噙着笑意,端得是两种不同的风情。

楼心婳多看了几眼,点头,“你说。”

替美人解惑,楼心婳义不容辞。

怀策淡声开口,声音无悲无喜,很是平静。

“不知三公主殿下也养了面首的那个“也”字,是何意?”

泰隆帝膝下有五个女儿。

大公主病故,二公主与燕国联姻,为燕国皇后。

余下的三个公主尚在宫中,而最小的五公主,如今也才八岁。

那么问题来了。

除三公主之外,这个还养了面首的人,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性,便只余乐宁公主一人。

怀策笑笑看着楼心婳。

既是如此,他们口中的面首,又是谁?

怀策虽未无时无刻都在楼心婳身边,但就他瞧来,这忘忧宫中,面貌出色的太监确实不少。

可要说真正的男人,只怕只有一位。

果然,怀策一问出这个问题,屋里的人包含楼心婳在内,以及小太监们,全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傻子,那面首不就是在说你吗?

怀策:“……”

他已经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了。

难怪。

难怪晋国皇帝提议他当乐宁公主护卫那时,一开始却是以“面”字词语开头,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那个面,是“面首”的面字!

楼心婳顶着怀策一言难尽的目光,丝毫不心虚。

她挺起胸.脯,倨傲地说:“本宫本来就是要的面首,是父皇自己改了说辞,硬扭成了护卫!”

怪罪怪到皇帝身上,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楼心婳一人而已了。

怀策无语片刻,整理好心情后问她,“公主为何想要面首?”

而且要的还是他这个邻国质子。

怀策本以为会听到楼心婳理直气壮的歪理,谁料楼心婳却露出微懵的神色,那姿态看着,还显得有几分娇憨。

她问:“公主不都得养几个面首的吗?”

别人有的,她当然也要有啊!

怀策再次无言。

楼心婳得意洋洋地说:“横竖我们睡都睡过了,生米已成熟饭,本宫如今也是有面首的公主了,旁的人不能随意欺辱了你,相较之下,你也不能给本宫丢面子!”

怀策很想同她说,此“睡”非彼“睡”。

可他又想,若真说了,楼心婳难道会是乖乖点头说“哦,原来不一样啊”的姑娘吗?

她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非得弄个明白不可,到时让他怎么说?

那情况,怀策连想象都不敢。

最终,怀策也只能默默将视线收回,淡淡“呵”了声,回她一句:“公主所言甚是。”

他嘴上是这么回答,可楼心婳分明亲眼瞧见,怀策捏住的瓜子壳,瞬间成齑粉。

楼心婳看得瞪圆了眼,怀策甚至还温声同她解释道:“这瓜皮太脆,一捏就化。”

此言换来楼心婳的一个白眼。

“你当本宫没剥过瓜子呢!”

脆归脆,怎可能成粉?

把她当三岁幼童来诱哄,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楼心婳轻哼一声,不满地别过头去,不肯看怀策了。

怀策本打算晾着她,但还未散开的小太监将他俩刚才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望向怀策的眼神就越发不对劲起来。

被盯着看的怀策抬首,莫名觉得这样的目光有几分熟悉,怀策很快恍然大悟。

……不就是昨日老太医看他的眼神吗?

太监们目露谴责,却碍于怀策有乐宁公主护着,不敢言说。

怀策被看得烦了,虽是笑着,却抬眼警告地扫了一圈,目光冰冷。

小太监们各个跟鹌鹑似的,低头的低头,看外头的看外头,就是没人再敢光明正大瞧他。

太监们不看就不看,但身边的楼心婳自刚刚开始,看任何一处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就是唯独不肯转头面向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