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课时间还有三分钟,一个穿着米色大衣,脚踩高筒靴,头发烫成了卷发的女人走了进来,看上去很年轻。
此人正是韩旭的妈妈高琴,高琴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韩旭,他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
凡是有韩旭在的那一节课,教室里永远做的都是满满当当。不过感觉今天的韩旭看上去有点不一样,感觉更帅气了。
四十五分钟的课上完,中间休息十分钟,再接着上四十五分钟的课,一早上的课程就结束了。
今天已经是星期五,韩旭下午没有课,上完早上的课他就回家了。
“九九,你回来啦?”高琴比他早一点到家,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嗯,妈”韩旭听到这个称呼,面上闪过无奈,走过去放下书包,也在沙发上坐下,顺便拿起旁边的报纸看着。
听说当初高琴怀孕的时候,一心想生一个小棉袄,名字都给她想好了,大名就要叫韩玖玖,小名九九。
谁知道生出来是个臭小子,但生都生出来,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再塞回去吧!后来虽然起了韩旭这个名字,但高琴从小就叫他九九。
“九九,你的衣服真好看,你应该多穿一点其他颜色的衣服,别整天不是白就是黑。”高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嗯”韩旭听到这话,面上闪过一丝笑意。
高琴看到他脸上的笑,顿时打了个机灵,“九九你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叫什么名字呀?在哪里上学?这衣服不会是你女朋友送你的吧?”
“没”韩旭真是吐字如金。
“是没交女朋友?还是不是女朋友送的?”高琴追问。
“没交女朋友,也不是女朋友送的,”韩旭抚了抚额头,说道。
“哦,我知道了,是女的送的,只是不是女朋友。”这不愧是心理学教授,从韩旭的反应就猜到了真相。
“哎,那个小姑娘今年几岁啦?带回来家里给妈妈看看。”高琴一脸八卦的表情。
“妈,人家才十二岁,还小呢!”
“什么,十二岁你也下得去手,你禽兽不如。”真是惊喜和惊吓并存。
韩旭已经彻底不想说话了,恰好这时候保姆阿姨喊开饭了,他才得以找到机会逃脱。
高琴看着儿子溜的这么快,撇了撇嘴,喃喃道“唉!九九长大了都不可爱了,一点都不好玩,这么不禁逗。”
还好韩旭没听见,不然一定会反问一句,合着您养儿子是用来玩的?
收到陆蔓的谢礼,韩旭当然也得回礼,趁着周末的时间去商场转了一圈,不过也没买到合心意的礼物。
最后还是在图书馆挑了两本关于服装设计的书,送给她,他两次在图书馆都是看到陆蔓在看服装设计的书,估计她应该是喜欢的。
话说这是他第一次送东西给女生,当然,他的妈妈除外。
陆蔓没想到她会收到韩旭的回礼,里面附带的也是一封信,写得很少,大体就是谢谢她给织的衣服,他很喜欢,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买了几本书送她。
陆蔓打开包裹,看到是服装设计的书,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东西真是送到她心坎上了,她现在也没什么好送给韩旭的,以后再看有没有合适的。
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两天陆蔓他们就要期末考试,然后就是放寒假,迎接过年。
陆蔓也在抓紧时间的看书,虽然年龄是12岁,但身体里却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在学习方面,觉得很多知识点也比较容易理解,比起上一世可谓是简单多了。
这学期的期中考试陆蔓在第三名,希望这一次期末考也能够保持不掉名次。
经过两天紧张的考试,终于迎来了寒假。
大家都在等着家长来接,今天要把所有行李带回去,等开学了再带着来,本来被子这些可以不带的,但陆蔓怕放在这里养老鼠,所以还是带回家保险一些。
陆蔓看着同村的几个男生,觉得不能放任他们不管,“李洋,你们几个放假要不要去我家帮我织围巾?”
“啥,我们男的织什么围巾,不去不去。”李洋摆着手说着。
“陆蔓,可是我们不会织围巾。”刘刚倒是想去,他听刘婷说陆蔓给她们开工资。
李小天也是很想去的,但他也不会。
“这个简单,学学就会了,李洋,帮我织围巾,我可是给钱的,不信你问问王丽。”陆蔓撇了他一眼,我就不行这样你还不去。
“王丽,你们几个放假了就去我家帮忙吧,作业也带去我家做,等过年了我给你们包一个大红包。”
“哈哈,我明天就去,”说完又看向李洋几个,“我这两个月帮陆蔓织围巾,还有卖围巾,都已经赚了20多块钱了。”王丽下巴抬高,很是骄傲。
“我们也是,”刘婷和张小红也连连点头。
“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还可以去帮我卖围巾,卖出去一条给你们5毛钱,这钱可是你们的私房钱,对家里面你们就说来我家写作业。”陆蔓又加重砝码。
“行,我们去”几个男生听着心动不已,不仅有钱拿,而且还能有私房钱,要知道过年的压岁钱都落不到他们手上,就被家长要去了,美名其曰,我帮你保管。
几个商量好,来接他们的人也到了。
回到家,陆蔓放下行李就去打电话,她要打给大姨家。
“嘟,嘟,嘟”电话一直没人接,陆蔓刚准备挂断,电话又被接了起来。
“喂,哪位”陆蔓一听就知道是大姨父的声音。
“喂,姨父,我是陆蔓,我哥放假了吗?”
“哦,是小蔓呀!你哥要明天才放假,你找他有急事吗?”付斌在电话那头问道。
“姨父,明天我哥放假了肯定要来你家,你让他给我打电话,我明天哪也不去,就在家里等他。”
陆蔓说完了事,又顺道聊了聊家常才挂断电话,陆蔓给了村长家5毛钱,每次陆蔓打完电话都会给他家钱,毕竟老是给借人家电话也不好。
第35章 火车上的古怪
“小蔓,有你的电话。”门外传来村长的声音。
“哎,来了”陆蔓放下手里的毛线就跑。
村长家离她家大概200米的位置,一会儿就到了。
“喂,哥,是你吗?”电话才抓起来,她就急忙问道。
陆涛听到了妹妹的声音,“小蔓,是我,我已经放假了!我明天就回来。”
“哥,你别回来了,你想赚钱吗?”
陆蔓想要在过年以前把货卖到县城,甚至是c市。
县城就交给陆涛,让他趁假期赚点钱,c市她已经想好了要找谁,不过还要等她亲自去确认。
他们在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陆蔓以4块和5块的价格拿货给陆涛,陆涛再以6块和8块的价格卖出去,中间的差价就是陆涛的,县城可以稍微卖高一点也没关系。
而陆蔓这次就只负责发货,其他的全靠陆涛自己忙,过了年,两人都长一岁,陆涛也是16的小伙子了。
陆涛现在别提有多激动了,他现在也不忙着回家了,就住在大姨家,然后就去县城到处转悠,看看哪里人多,好去摆摊。
商量好以后,陆蔓就去安排给陆涛发货,这段时间自己存了很多货,陆妈妈他们每天都在织围巾,而且陆蔓还让陆妈妈找了村里几个手艺好的一起来织。
不过想到以后卖到县城和c市,估计这些货是不够的,看来她得去一趟k市,那里有一个特别大的批发市场,里面什么都有,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陆蔓只是和陆妈妈他们说,她要去c市再进一趟货,然后还要去找找卖货的人,可能要耽搁几天。
她没敢跟他们说要去k市,要是让他们知道,估计自己就去不了了,但这笔钱陆蔓是一定要赚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发货的事情交给陆爷爷,由他骑自行去车站用班车带去县城给陆涛。
陆蔓也不想耽搁太长时间,收拾了一点东西,背着书包就踏上了去k市的路。
用了半天的时间到c市,去k市没有班车,要做火车去,车站的人很多,买到了第二天早上6点的火车票。
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宾馆,已经是对比了好几家后才挑中这一家,实在是其他家卫生一点都不好。
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又买了一些零食放在书包里,明天吃,这次去k市要做10个小时的火车,可谓是一种煎熬。
晚上也不敢出门,早早的就睡觉,火车站鱼龙混杂,还是不要出去闲逛的好,要是被有心人盯上,那就麻烦了,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
一晚上相安无事,第二天陆蔓早早起床来到火车站,看到有很多人为了等火车而又住不起宾馆的,只能睡在火车站的凳子上,或者在那个墙角倚着。
“呜,呜,”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声音。
陆蔓拿出了她自制的纯黑色口罩,又带着一顶遮阳帽,全副武装好,跟随着人群朝着车厢里挤去。
现在的火车站不像后世那么规范,很多人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排队,就只会拼命的往前挤,陆蔓觉得自己已经被人潮淹没了。
不知道脚上被踩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头被东西撞了多少次,陆蔓终于挤上了火车,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以后才觉得自己魂魄归位了。
两排座位面对面,中间靠窗子的地方有一张小桌子,陆蔓刚好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人小,整个人被挤到了边上。
火车开始启动,行走的人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没有位置的就坐在过道上,陆蔓看着眼前的景象,怎一个乱字了得。
每个位置可以做3个人,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带着一副眼镜,带着一点学着气息。
男人的旁边坐着一个女的,大概35岁左右,这么冷的天,还穿着裙子,高跟鞋,化着很浓的妆,隔着口罩也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陆蔓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头发披肩,矮塌的鼻子,长得贼眉鼠眼,一坐下来,一双眼睛就滴溜滴溜的到处看,陆蔓直觉这不是一个好人。
男人的旁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像是60多岁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一身衣服很多补丁,一个包挂在胸前,用手紧紧的抱着。
陆蔓觉得,这里面要么就是装着钱,要么就是装着很值钱的东西,老人或许没有出过门,给她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老人的旁边坐着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花衬衫,牛仔裤,脖子上一条金项链,头发还染成了红色,这是辣眼睛。
在陆蔓偷偷观察其他人的时候,殊不知旁边的人也在观察她,陆蔓一直带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加上天冷穿多,别人一时也猜不出她的年纪。
车子平稳行驶以后,陆蔓就拿出了一本书,是一本小说,在车上打发时间。
“唉,大家能坐在一起都是缘分,我们来自我介绍一下吧!”那个年轻女人说道。
“我先来,我叫李青,要去k市,”说着又看向那个红头发的男的,“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一听别人说自己帅,那人摸了吧把自己的头发,呲着牙笑嘻嘻的说道,“我叫林俊凯,我也是要去k市。”说完又摸了把头发。
陆蔓从帽檐底下看了他一眼,真是浪费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这位大哥,你呢?”李青用手拍了拍眼镜男。
那男人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叫胡明,也是要去k市。”
胡明话音刚落,陆蔓对面的男人就接着说道“我叫孙钱,大家都叫我老孙,我也是去k市”
现在就剩下对面的奶奶还有陆蔓。
李青和孙钱对视一眼,还是李青开口道“大妈,你姓什么,这是要去哪里啊,说出来我们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那个奶奶抱紧手里的包,摇摇头,嘴唇死死的闭着,也不说话,看上去很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