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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炮灰皇子后我穿书了 分卷(10)

肖覃看了眼萧正则,见对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心下便有了猜测。

他于是垂眸道:全听父亲和陛下的安排。

哦?虞胤江笑了笑,道,你父亲倒是想让你去禁军,跟着叶知秋学些武功。

学武?肖覃偏了偏头,看着虞意。

虞胤江先是一愣,而后笑道:怎么,还要问问家里人意见不成?

肖覃只是笑,也不说话,虞胤江无法,只得道:虞意,说说吧,想让你家王妃去哪?

虞意抿着嘴,半晌才道:父皇,让萧覃去禁军是否太累了些。

虞胤江倒不这么觉得:禁军要求是严格了些,但萧家世代从武,既去不了军队,总也不能做个文官。

接着又故作怪罪道:还记得你跟朕说过什么吗?萧公子留在朝堂上,可堪大用,儿臣不愿成为束缚他的枷锁。这可是你说的?朕可一个字都没改过!

肖覃闻言心里一动。

虞意说过这样的话?

难道他真的像书里写的那样喜欢上了肖覃,只不过碍于旁的原因,不能表达出来?

回想这几天虞意若有若无的疏离和冷淡,肖覃原本觉得奇怪,现下却觉得合情合理。

虞意原来真的喜欢自己,但因为不想让王妃的身份束缚他,不想让他被拘在深墙大院的王府里,不想让他所谓的才华被埋没,所以选择闭口不言。

原来这就是喜欢。

肖覃有些羞愧。

和虞意比起来,他之前霎时的心动又算得了什么?

肖覃看向虞意,后者哑然片刻,才道:既然如此,那便听父皇的,只是让叶大人别太为难萧覃便可。

自然不会。虞胤江挥挥手,承诺事后把叶知秋传进宫来,亲自吩咐他给萧覃指派个好差事。

萧正则今日在虞意手里吃了好几回憋,现下终于有一件事如他所愿,脸色缓和了不少。

见天色渐晚,他起身道:陛下,天晚了,微臣就不多留了。

虞胤江也有些乏了,道:既如此,那端王也一并回吧,过些日子朕让人把上任的帖子送过去,萧覃拿着去禁军找叶知秋便是。

肖覃连忙谢恩。

虞胤江随即挥挥手,示意三人退下。

走出寝殿,虞意还上了来时那辆马车。

肖覃略一犹豫,也跟他上了同一辆。

见他上来,虞意似有些疲惫,闭目靠在软枕上也不说话。

自家王爷进宫,端王府的人早就来宫墙外面候着了,李福全只送他们出了宫门。

肖覃感觉马车在路上停了一会,然后岳扬便撩起帘子,探身坐进来。

岳扬?肖覃疑惑道。

公子,殿下可是醒着?岳扬带着一身寒气,不敢靠近虞意,只压低了声音同肖覃说。

醒着。不等肖覃回答,虞意自己就睁开了眼。

岳扬刚想说话,虞意便示意他噤声。

替我办件事。

殿下吩咐。岳扬正色。

去告诉梁泽瑞,要想让他儿子活命,就按我那天说的做。虞意冷冷道。

对于虞意的吩咐,岳扬向来无二话,这会儿连原因都没问,立刻应是。

属下还有一事,

岳扬没避讳肖覃,直接道,属下查出,确实有人在背后指使冷大志和花玉楼众人,故意让他们说曾经见过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殿下应该知道,那位刀疤男子是三殿下身边的最得力的,大事小事都交给他去办,除了他,三殿下信不得旁人。

虞意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又问道:可查清指使者是谁?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岳扬说着也有些疑惑。

太子受伤,中宫上下正是不稳的时候,皇后不去查真凶,反而派人来混淆端王府视听。

这是在干什么?

皇后。虞意闻言坐直了身子,锋利的眼刀一扫,岳扬忍不住噤声。

沉吟片刻,虞意没有头绪,于是道:先不用在意此人,只管把话给梁泽瑞带到。

殿下,肖覃在一旁听了许久,此刻听明白虞意要做什么,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

怎么。虞意心下烦躁,不太想理他。

肖覃没说话。

他知道虞意是什么意思。

幕后那人到底是谁不重要,朝堂上众人觉得他是谁,那他就是谁。

此计若成,今后朝堂上就不会再有虞恕这个人。

虞意见他欲言又止,便知他在想什么。

可他现在没心情搭理肖覃。

皇后不陪着太子,也要来插上一脚。这案子太复杂,势力太多,他看不清深浅。

再加上今日在宫里陪虞胤江说了一下午的话,和他没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前世的记忆竟又开始争先恐后的往他脑子里涌,头疼的像是要裂开。

这会儿他委实不太想见到肖覃。

见到他,便会想到某些不好的事。

马车到了端王府,虞意率先下车,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人追上来。

殿下,肖覃拽了下虞意的袖子,道:

殿下何必为这些事而烦心?天下大得很,不只有皇城一隅。

虞意正艰难的想要屏蔽掉前世的记忆。

可巧得很,这人两世竟说了同样的话。

前世肖覃刚入府时,见他为了朝堂上一些小事就连续烦恼几日,也曾说过:

殿下何必为了这些事而烦心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

大好河山,万里疆域,难道只有这皇城一隅?

那人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虞意一个激灵,猛地甩开肖覃,退后几步看着他。

他在做梦,还是已经分不清回忆和现实?

肖覃为什么又要说这句话?

为什么要说和前世一样的话?

虞意翻来覆去的想,想得气血翻涌,喉咙里一阵腥甜,红着眼看向肖覃。

后者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上前几步刚想询问,就听虞意说:萧公子,不要再这样了。

不要靠近我,不要对我好,不要再做和从前一样的事。

他声音太轻,像是叹息,肖覃竟没怎么听清,只看见这人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出什么事了?肖覃担忧,又不敢冒然上前。

虞意无言,记忆中那人又在说话:

殿下别哭,可是出什么事了?

我在

他觉得自己疯了,他想现在就冲到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来询问:

如果你三天前才刚死掉,死后又活了,活了发现上一世背叛自己的爱人现在还是最初的样子。

还是潇洒温柔,翩翩有礼的公子。

心思澄澈,不齿朝堂阴暗,看不惯他偏安一隅,总为那些个明争暗斗烦心。

他还没喜欢你,但不久之后就会喜欢你。

但你却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看着他温暖如初的笑,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担忧,

你究竟是该觉得心痛,还是该觉得讽刺?

虞意看着肖覃,自嘲一笑。

他两辈子都没能弄懂喜欢是什么。

但喜欢不是晴日里下的那点儿薄雪,也许同样带着凉意,但却不会落地无痕。

过往种种横插其间,是以纵有千般的悔不当初,有万般的心灰意冷,肖覃于他而言,终究不是路人。

院中逐渐安静下来,下人们察觉到气氛不对,都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虞意不说话,肖覃也陪着他不说话。

他觉得虞意越来越不像书里写的那样,甚至有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两种性格,两种做事的方式。

肖覃有些迷茫。

虞意,二殿下,端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第13章 校场 承让。

康正六年,农历二月十一。

随着萧正则出宫,虞恕埋在朝堂上的势力开始接连动作,几次三番想要揪出幕后之人,却均以失败告终。

今日早朝,兵部尚书梁泽瑞之子梁储,声称于六日前见到三皇子殿下同花玉楼女子阿织见面,两人相谈甚久,夜深方归。

天子疑心,询问大理寺卿周可明。

周可明出列言明确有此事,一并禀报了几日来探查的成果。

二月十八,周可明带人前往冷家,冷大志指证一名刀疤男子将冷织买走。

当天下午,冷大志被杀灭口,冷家小女冷绍不知所踪。

二月十九,在花玉楼爆炸残骸中分拣出一枚香囊,据查正是三皇子之物。

众人议论纷纷,虞恕大惊,来不及辩解,周可明随即带来一位湘妃在时的宫中老人。

老太监见到虞胤江便下跪,哭诉湘妃是被太子所害,阿织与湘妃娘娘感情深厚,却一直不知此事。

六日前阿织找到他,说一名长相及其凶狠的男子,有办法替湘妃娘娘报仇。

虞胤江震怒,下令将虞恕禁足府中,吩咐大理寺彻查此事,如若属实,便请送宗人府,一干涉案人等严惩不贷。

三皇子一派惨遭打击,与朝堂上收敛蛰伏,寻找转机,直至今日。

*****

肖覃一手拿信,一手搭着腰间的剑柄,在禁军大门口站了将近一个时辰。

进去通报的人像是消失了,半晌都没个动静。

肖覃倒是不急,手指叩击剑鞘,想着连日来朝堂上、王府里发生的种种变化。

太快了。

不过几个日夜,这朝堂局势竟翻天覆地,不似从前。

原本无限风光的三殿下被禁足府中,有口难辩,有苦难言,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重新获得虞胤江的信任。

不过端王府倒是平静的很。

下人们各个都是人精,见主人家之间气氛不对,又听闻外面变了天,连日来也不敢嬉笑打闹,当职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就怕做错了什么惹得主人怪罪。

虞意这几日一直忙着。肖覃有心想找他谈谈,却一直寻不到机会。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说是要筹划替换掉虞恕在朝堂上的势力,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连带着岳扬也跟着一起受苦。

肖覃去看过几次,每次他一进去,虞意就全神贯注的做起手中的事,要么和岳扬说话,要么看刚送进来的消息。

总之全当肖覃不存在。

肖覃无法,只能提醒段方竹盯着些,公务再忙,也不好伤了身体。

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各忙各的。

肖覃三更天便起床,去城外的林子里练剑。

他到底不是原主本人,对这一身武功不甚熟悉,还是要演练一番才保险。

但几天练下来效果却意外的好,最初有几分生涩,练到后来只觉如行云流水,进退自如。

中午回府,虞意大多刚和岳扬谈完事情,准备出去见几个朝中大臣,两人往往打个照面就过去了。

肖覃在府里用饭,下午去茶楼听人讲话。

这茶楼不一般,恰好和被炸塌的花玉楼在同一条街,来来往往全是熟客。

太子受伤一事已经传开,京城里议论纷纷,甚嚣尘上。而官府再怎么禁止,也不能时时刻刻找人盯着这些平头百姓,一些真真假假的言论就这么进了肖覃的耳朵。

他把有几分可信的都记下,准备闲下来叫岳扬去查查。

至于虞意,肖覃倒没打算特意去说。

岳扬知道了,他自然也就知道了。

说起来也巧,今早肖覃出门时,虞意恰好也开门出来。

两人房间挨着,按理说夜里走路动静大点都能听见,但肖覃从来没听见过隔壁的一点声响。

虞意整了整衣领,见肖覃腰上配剑,微微一怔,下意识问道:父皇把信帖送来了?

肖覃不语,把手里的信给他看。

虞意接过来翻了翻,见都是些套话,便没再多说,带着岳扬径直走出去。

他连续几日没怎么合眼,出去见人又不好坐轮椅,委实是累得很,只盼着大理寺能争点气,早点把虞恕给办了,他也能得几日空闲。

至于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皇后插一脚又是想干什么,他现在没有一点头绪。

虞意大步流星,走路带风,简直不像是生病的人,岳扬按平日习惯的频率走,一不留神竟被他落在后面。

殿下

跟上!

肖覃站在台阶上,看着虞意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

从那晚开始,这人似乎就一直有意无意躲着自己。

诶,你,大人叫你进去。

进去通报的人终于出来了,肖覃在想事情,那人叫了半天他都没回过神。

你他妈的

侍卫骂了一句,走过来就要揪他衣领。

肖覃下意识一闪,并掌成刀,眼看就要砸到这人背上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禁军大门口呢。

他下落的右手顺势一揽,把对方扶了起来。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肖覃状作无意。

你小子

别磨蹭!大人该等急了。另一名侍卫从门内探出头,瞅着这边说。

最初那人暗骂一声,狠狠瞪了肖覃一眼,带着他往演练场走。

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关系户,竟然给塞到他们禁军了。

我告诉你!我们这可不是好混的,有本事,那就是爹,没本事,就是儿子!他心里不痛快,想着吓唬肖覃几句。

肖覃听了全当没听见,他来禁军本来也不是为了混出什么名堂。

只要一个月后的天子寿宴他能在御前近身值守,其他随便什么都无关紧要。

来了。叶知秋正在校场盯着禁军训练,见肖覃走近,偏过头冲他打了个招呼。

大人,肖覃温和的点头致意,惹来众人或好奇或不屑的打量。

跟我来,叶知秋交代副官盯着,自己带着肖覃走进书房。